看到那雙失神的眼睛,江十漠一震,不管不顧的低頭吻了下去。
呼吸貼緊的瞬間,沈酒白驀地回過神來,急忙扭頭避開,“江十漠!你要是敢……信不信我咬死你!”
心跳失衡,連呼吸都亂了。
明明打算打個漂亮的翻身仗將他壓倒踩在腳下的,結果不知不覺間的對抗就變了味道,最後又演變到了這一步。
撲了個空,江十漠頗爲失望卻沒用再行動,就那麼貼着沈酒白的側臉調整呼吸,毫不掩飾的將凌亂的呼吸暴露出來藉以表達內心萬分之一的涌動。
耳畔的喘息太要命了,無數情感被放大了無數倍,完全不掩飾的慾望與衝動,越聽越糟糕,沈酒白整個人都不好了。
江十漠卻死死地扣住掌心下的腰肢,將人緊緊地壓在的懷裡不鬆手,喘息依然在繼續,“阿白這樣也太狡猾了吧。故意撩撥我卻不讓我碰,難道這就是阿白接下來準備對付我的方法嗎?”
沈酒白矢口否認,“誰故意撩撥你了?自個兒自制力差別還怪別人,從來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
到這一步雖然不如她預想的那麼炫酷瀟灑,卻也勉強算是達到目的了。
江十漠已經慢慢地冷靜下來,粗重的呼吸已經變得輕盈,臉卻還貼在沈酒白耳畔一動不動,“阿白明明就是在引誘我讓我求而不得,還不承認呢。原來阿白就是這樣敢做不敢當的人嗎?”
沈酒白愕然,又是懊惱又是煎熬,乾脆就承認了,“是,我就是這麼打算的又怎麼樣?誰讓你自制力差,活該!”
江十漠聞言滿意的勾脣,說話間脣瓣若有似無的觸碰着沈酒白的耳垂,然後清晰地看到那顏色慢慢變紅,頓時心情大好。
沈酒白卻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掙扎起來,“江十漠你特麼在幹什麼!鬆開!你給我鬆開!”
雖然心癢難耐,江十漠這一次卻順從的放開了手。
結果沈酒白正用力,右手推了個空,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往沙發上栽去。
“阿白!”
江十漠一驚,生怕沈酒白摔着傷口,一把將人拽住,摟抱着轉身倒在了沙發上。
沈酒白躲過了一劫,卻坐在了江十漠的懷裡。
驚魂未定的一瞬間過去,江十漠立即動手拉住了沈酒白的衣領,單手解開了衣釦。
察覺到領釦的動作,沈酒白如夢如醒,一把攥住了那隻手,“江十漠你這混蛋在幹什麼!”
他在解她的扣子,他居然想脫她的衣服?!這個流氓都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還想着那種事情,簡直是……
聽到着咬牙切齒的語氣,江十漠就知道被誤會了,“我只是想替阿白看看傷口。”
沈酒白一怔,怒火依然沒消,“誰特麼讓你自作多情的?我讓你看的嗎?我的傷口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別忘了,我們是沒有關係了!現在的情況是我可以肆意的對待你,但你不能動我,一根手指頭都不行!”
看着迫不及待跳下大腿的人,江十漠幽幽的嘆了口氣,“既然是這樣,那我就等着阿白來肆意對待我了。”
“等着!”丟下兩個字,沈酒白舉步就朝外走。
江十漠忙問,“去哪兒?”
沈酒白腳步未停,已經到了門口,“去哪兒都行,就是不想跟你這混蛋待在一起!”
房門碰的一聲關閉,江十漠眸中的光亮也隨之熄滅。
看着卷空的牀鋪,沙發上的揹包,打開的衣櫃……江十漠緩緩閉上了眼睛,用手緊緊地捂住了臉。
要走了……真的要走了。
與他朝夕相處的阿白終於要跟他分開了。
走廊上,沈酒白頹然的靠在了牆壁上,房檐外是碧藍的天空,驕陽豔豔。
明明已經是被拋棄的一方,居然還對他念念不忘,她也真是瘋了。
她的定力還是太差了,至少在面對江十漠的時候,短時間內還是不要再見這個人了,太容易動搖意志力,太容易……淪陷。
幸好,要走了,再不用跟他同住一室,朝夕相對,否則她真的不知道她會怎麼樣。
想到這裡,沈酒白長長的嘆了口氣,起身朝電梯口走去,“還是下去等吧。”
沈酒白離開之後,一旁緊閉的房門慢慢打開,秦東涼申以商一上一下的從門縫裡探出頭來。
“走了?這是沒談攏?”
“談什麼攏啊,你沒看到阿漠根本就沒那個意思嗎。”
“雖然能理智上能理解,但是感情上不能,要換了我我就絕對不會將喜歡的人拱手送到情敵手裡。簡直太胡來了!”
“所以你只能是秦東涼,而成不了江十漠。”
“你是在貶低我嗎?”
“不,我是在誇你。”
“……”
到底誰傻?
電梯到了第二層突然停了下來,門外卻空無一人,看着幽幽的通道,沈酒白蹙眉,竟然貴誰神差的走了出去。
等電梯門關閉才恍然回神,正嘲笑自個兒,突然聽到了通道的另一頭傳來一聲嗚咽。
這是……什麼聲音?
沈酒白疑惑不已,不自覺地往前走了兩步,她記得二樓是各類球室,雖然她並沒有來過,這時候所有人都沒下課,這裡應該沒人才對。
通道很長,兩邊都是透明的玻璃牆,一眼就能看到室內,毫無遮掩。
乒乓球室,籃球室……在走到檯球室門口的時候,沈酒白頓時震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玻璃外牆根本遮擋不住,幾乎一眼就能看到室內的全部境況,檯球桌上一抹熟悉的身影被另一個人壓在上面,衣服被撕扯的亂七八糟,那張側過來的臉上滿是淚痕,痛苦的雙眼緊閉着,如果不是顫抖的眼睫毛,還以爲已經暈了過去。
那張臉是明有星,消失了很久,自從在會所那一次之後沈酒白就再也沒有見過的明有星。
似乎是察覺到了外面的異樣,明有星掀了掀眼簾,當透過玻璃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時,一瞬間瞠大了雙目,滿是驚恐。
他不停的搖着頭,擡起無力的雙手掙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