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波剛給我講了他小時候被貓嚇丟魂的事,我們就在苗苗的臥室裡發現一隻黑貓。
更讓人驚懼的是,之前這隻貓還跟我隔門喊話,詭異之極。
我怕王海波真的出什麼意外,便撞着膽子走進去,想要看看這隻貓到底有什麼名堂。
這隻貓似乎一點也不怕人,一動不動的蹲在牀上,眼睛定定看着我,我越發肯定這隻貓的詭異,跟它僵持片刻幾乎敗下陣來。
我實在不敢相信貓會說話,但屋子裡又再無其他人,我想了想,試探道:“你不是想嚇我嗎?來啊。”
第一次這麼認真地跟一隻貓說話,那感覺別提有多彆扭了。
說完後,我就緊張的看着這隻貓,黑貓仍舊看着我,但什麼也沒說。這段時間相當的漫長,好像一個世紀一樣。
這隻貓始終就這麼蹲着,一言不發。我頓時放鬆下來,對門口的王海波笑道:“沒事了,剛纔說話的不是這隻貓。”
話音沒落,就聽有人說:“你敢走過來嗎?”
我猛地回過頭,黑貓仍舊蹲着,嘴巴也閉着,此刻見我看它,便將臉轉向別處。
“王哥,剛纔說話的是這隻貓嗎?”我呆了好長時間,才問道。
王海波也被嚇到了,他搖了搖頭,說:“我沒看清。”
我心裡一陣害怕,但心想就算這個貓有古怪,可是我們人數上佔優,再說我可是連冥獸都見識過的人,怎麼能被一隻小喵咪給嚇得團團轉呢?
我把心一橫,嘴裡說:“來就來,你還能把我吃了?”說着,我快步走到牀前。
結果這隻貓忽然躍下牀,叫了兩聲,躲到了牆角,看樣子是在躲我,跟普通的貓沒什麼兩樣。
我一陣奇怪,就聽身後王海波驚呼:“小心!”緊接着,腦袋上一陣劇痛,我立馬轉過身來,就見張雪站在我身後,滿臉怨毒的看着我。
不一會,我眼裡的事物就開始模糊,腳下的地也跟着搖晃,在倒地的那一瞬間,我看見了老二,他出現在王海波的身後,王海波卻沒有察覺,之後我便重重摔倒在地上,徹底陷入了黑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和王海波兩人被綁在一樓的客廳裡,沙發上還有苗苗和她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們也被幫着,而且嘴巴也被毛巾堵上了。
兩人看見我們醒來,嘴裡嗚嗚做聲,似乎想告訴我什麼。
我身子動了動,手上就傳來一陣疼痛,後腦勺也隱隱作痛。王海波這時也醒了,我倆背貼着背綁在一塊,動也動不了。
現在想來,剛纔真是愚蠢,竟然被一直貓給嚇糊塗了。門裡面跟我說話的,分明就是張雪。她故弄玄虛,當時一定就藏在牀後的衣櫃裡,我和王海波兩人卻像是被貓迷住了魂一樣,注意力全放在了它上面。
我用腦袋撞了一下王海波,結果正撞在他傷口上,我也疼的直吸氣。
“王哥,咱倆今天算是栽了。都怪你,沒事說什麼不好,非要說貓,結果害得我也栽了跟頭!”事情就是那麼巧,來時路上王海波給我將他小時候的經歷時,說到了貓。而我們來到苗苗家後,竟然也看見了一隻貓。
也許是因爲心理暗示的緣故,當時我真的覺得那隻貓很詭異,現在想想,我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想到這,我看向被綁在沙發上的苗苗和她弟弟,兩人都驚慌失措,臉上全是汗珠。
“苗苗,你們別怕,有我在你們不會有事的。”我一時想不出什麼辦法,只能出言安慰。
我話剛說完,就聽樓梯上傳來銀鈴一般的笑聲:“王小亮,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說着,腳步聲迫近,張雪和老二兩人從樓上緩緩走了下來。
張雪仍舊美得不像話,老二站在她身旁就像是陪襯的綠葉。張雪下了樓就冷眼看着我,彷彿要將我吃掉一樣。
我笑道:“張雪,臉上的疤怎麼還沒好啊?”
張雪聞言一愣,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額頭,那道淺淺的刀疤仍舊清晰。隨即,她身子顫抖起來,牙齒咬的咯咯響。
“你很好!”她狠狠盯着我,說:“你沒有忘記這一刀就好。”
我繼續說:“其實臉上多條疤也沒什麼,挺個性的。你那條疤看上去就像多了一隻眼睛,跟二郎神一樣。只是人家二郎神第三隻眼是豎着的……”我有心氣她,所以就信口胡說。
張雪的臉色由紅變白,在由白變青,表情精彩之極。我見效果明顯說的更加起勁:“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外號嗎?‘頭文字幹’,這名字挺好的,你考慮一下……”
張雪忽然笑了,笑的很大聲。如果一個人因爲怒火而狂笑的話,那他一定已經變得瘋狂。
此刻張雪就是這樣,我見目的達到,便說:“張雪,都是自己人,開個玩笑而已,趕緊把我放了。”
王海波罵道:“你個笨蛋!你把她氣成這樣,她會放了你?”
我說:“這你就不懂了,這種女人吃硬不吃軟,最拿手的就是蹬鼻子上臉。再說清水還用得上我,一定會放了我們的。”
“你說錯了,”張雪突然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走過來,她狠狠的說:“你跟我們根本就不是一條心,早晚都會背叛我們,所以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我冷笑一聲,說:“我當時跟你爸說的清楚,只管照看好酒吧。其它的事情一概不管,這事早就說好了的。你想殺就來吧,看你爸回去怎麼說你!”
我說的理直氣壯,其實心裡也直打鼓,看張雪一臉的瘋狂,說不定真的會衝過來捅我幾刀。
我心中心思急轉,又說:“再說,我幫你們偷來的枉死簿不是不能用嗎?其實枉死簿是要用冥獸掛飾來啓動的,要是沒有我的冥獸獸頭,你們什麼也幹不了!”這句話是我胡亂編造的,就是怕張雪真的用刀捅我。
張雪聽了我的話,臉色一變再變,動作也停了下來。
張雪身後的老二突然走上前來,對着張雪說:“他們剛纔想要抓我。”
張雪聽了,臉上又有變化,她突然看着我笑道:“放是自然要放的,可是那天你和張月用刀把我的臉劃破……”
我不等她說完,便說:“那你在我臉上劃一刀,這樣咱們就撤扯平了。”
“那不行,”張雪狡黠一笑,說:“我可不敢動你。”說着,她腳步輕揚,走到了苗苗跟前,然後回眸對我嫣然一笑。
我心中一陣發寒,沉聲說問:“你想幹什麼?”
張雪笑的天真無邪,說:“也沒什麼,就是想在她臉上劃一刀。”
苗苗雖然嘴被堵住,只能嗚嗚做聲,但是她眼睛裡流露出來的驚恐卻越來越濃。
我氣憤道:“你有什麼事衝我來,這事跟她沒關係!”
“誰說沒關係?你以爲我跑到這裡來,就是爲了把她的臉弄花?”張雪將水果刀輕輕挨在苗苗臉上,刀尖不停遊走,看着就讓人心寒。
“那你說說看,她跟這事有什麼關係?”一種不好的預感又襲上我的心頭。
張雪笑的更甜,這丫頭每次這樣笑都沒什麼好事,現在也是這樣,她笑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說給你聽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她輕輕撫摸了一下苗苗的臉,自言自語道:“你看她長得多美,是不是?”
我拼命地想要掙脫身上的繩子,可是根本不管用。張雪一臉戲謔的看着我,好像很喜歡看我着急的樣子,她想用這種方法來報復我!
張雪手裡的刀子慢慢移到了苗苗的臉頰上,然後慢慢的加重力氣。
我怒聲道:“住手!”
張雪聽了笑的更加張狂,突然將堵在苗苗嘴上的毛巾拿了下來。
苗苗嚇得哭了起來,我感覺自己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怒聲向張雪道:“有種衝我來,你要是敢碰她,我絕對饒不了你!”
張雪眉毛一揚,說:“好啊,那就試試看。”說着,就要拿刀在苗苗臉上劃。
“等一等,”一直默不作聲的老二突然開口制止了張雪,他面無表情的說:“你把她臉弄花了,回去怎麼跟清水交代?”
張雪臉色一滯,隨即冷笑一聲,說:“不就是張臉蛋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就不信我爸會怪我。”說着,手下也沒停。
老二一把將她的手拉住,張雪面色一變,怒聲問:“你敢阻攔我?你是不是喜歡這個狐狸精?”
我在一旁冷冷道:“也不知道誰纔是狐狸精。”
老二臉上一紅,小聲說:“我的心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只是按照清水的吩咐做事,並沒有其他意思。”
我在一旁狠狠道:“老二,你難道還沒看她的本性嗎?她根本就是在利用你!”
張雪瞪我一眼,然後對着老二說:“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把她的臉弄花!”說完,她想要掙脫老二的手,但老二拉的很緊,張雪掙脫了一下沒有掙脫,漸漸脾氣上來,整個人像潑婦一樣對老二又打又罵。
“夠了!”老二突然暴喝一聲,緊接着,一耳光重重的摑張雪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張雪捂着臉呆在當場,臉上的表情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我和王海波也看得幾乎呆住,老二竟然會對張雪動手,而且是在被張雪迷惑了心智以後,這簡直讓我吃驚!
“你……打……我?”好長一會兒,張雪捂着臉,瞪着老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