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得意的時候,耳邊有人說話:“去死吧!”
我轉過頭一看,是錢曉寧!
這不是賴皮嗎!
錢曉寧大笑着,帶着我和趙敏在夜空裡飛馳着。
前方出現了一座古舊的城鎮。
巨大的城牆將它牢牢的圍在當中,裡面沒有一色的燈光,卻顯得白晃晃的。
趙敏驚叫:“那是枉死城!”
錢曉寧尖笑着說:“待會兒,你們就是裡面的人了。”
我大喊:“給我一架飛機!”
但是什麼也沒有。
錢曉寧大笑:“這是你的夢,卻不是我的夢。我能讓這一切變成真的!你們永遠也醒不過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枉死城,枉死城!
這是我第三次聽到這個詞了!
我們要是進去了,不就成了枉死的鬼了嗎?
難道活人進入枉死城的方法,就是從夢裡進去?
這些想法在我腦子裡一一閃過,我卻無法仔細去想。
眼看那枉死城原來越近,我都能聞到四人的氣息了。
遮天蔽日,讓人無法呼氣的死氣!
我將自己的冥獸獸頭拿了出來,這東西又變得極熱。
但是這次我不能扔,即使手背烤熟也不行,就指望它脫險了!
趙敏已經暈了過去,錢曉寧也根本不看我。她像個吸血鬼一樣,抓着我和趙敏在夜空中飛着。
我伸出顫抖的手,將獸頭緊緊貼在了錢曉寧的身上。
“啊!!!!!!”她突然尖聲驚叫起來,一張臉變得猙獰無比,整個人也變成了透明一般。
我和趙敏就在這時,被她扔了下去,下面是萬丈高空。
但是這是夢,一定摔不死我們。
只是,我們絕對不能進到了枉死城裡去,不然我也不知道還會不會的去。
“噗”的一聲,我和趙敏摔在了地上。
我發現四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厚厚的積雪!
四周死一般的靜,秘一樣的霧氣慢慢充斥在四周,讓一切變得更加的叵測起來。
我拉起趙敏,努力的將她搖醒。
她睜開眼第一句話就是問:“我們醒了?”
我沮喪的搖了搖頭,說:“我們還在這個夢裡。而且變得很危險。”
趙敏臉色又難看起來,我沒再說什麼。將她拉了起來,便往前走。
現在我們只希望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但是走了會兒,前面霧氣中,一個龐然大物隱隱約約的出現了。
再走進一步,一座巨大的城門出現了。
肅穆的牆磚,陰沉的城樓,沒有半分活人的氣息。
枉死城!
我趕緊拉着趙敏往會走,但是走了好一會兒,又走了到了這城門前。
我見趙敏臉色不對,便問:“你怎麼了?”
她豎起食指放在嘴邊,示意我安靜,過了會兒才說:“你聽。”
四周什麼聲音也沒有,茫茫的大雪將一切聲音都吸了進去,四周是死一般的安靜。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趙敏突然說。
“我也是,聽說夢裡看見雪不吉利。”我看見遠處幾顆奇怪的植物,從雪裡冒出來,病怏怏的,有氣無力。
趙敏突然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怎麼了?”我小心的問。
“你不是小亮!你是誰?”趙敏冷冷的看着我,好像我真的變成了另一個人。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難道我不是王小亮?又或者我的樣子變了,變成了另一幅模樣?我的頭越來越大,都快暈了!
“別出聲。”趙敏看着我小聲說。
我愣住了,就見趙敏又怒聲喝問:“你到底是誰?”
我完全被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趙敏又喊了兩句,衝我眨了眨眼。我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她突然揪住我的頭髮,同時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
別看趙敏是女生,打起人來,還真有兩下子。
我好不容易從她手上掙脫開,還來不及問她是什麼意思。
她竟然又衝了上來,像個潑婦一般,撕打着我。我一下子火了,一把將她推開:“你瘋啦!”
她倒在雪地裡,厚厚的積雪幾乎將她埋住,但她還是努力的爬了起來,身上頭髮上都沾上了雪,好不狼狽。
但是也好不到哪去,她竟然將我的頭髮揪下來一把,到現在還疼的不得了呢!
我張要開口,肩膀突然被人一拍,有個陰森森的聲音說:“小夥子,有什麼恩怨趕緊了結,一會進了枉死城,可就不能打了。”
我回頭一看,一箇中年男人站在我身後。他留着清朝時的辮子,就連衣服也是清朝時的打扮,濃眉毛小眼睛腰裡掛着長刀,最引人注意的是他頭頂上的兩隻犄角,好不嚇人。我一看,眼睛就移不開了。
這人見我老是盯着他的犄角看,冷哼一聲,說:“那就跟我進去吧。”
趙敏大喊一聲:“不行,我還沒打夠!”說着,就衝了上來,一把又揪住了我的頭髮。
眼前這個清朝人看來就是枉死城裡的鬼差,貌似還是個管事的人,現在要抓我們進去。
趙敏早就知道了這一點,現在打我就是要拖延時間,而看這人好像還挺喜歡看人打架的,見我和趙敏打成一團,也不催促,倒是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
可是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好和一個女孩子動真格的。我一來二去完全是做做樣子,但是趙敏卻是實打實的動手,不是打就是抓,好不厲害!
我深深體會到了女人打架時的可怕。
我不時用眼睛阻止她,讓她悠着點,但是她完全視而不見。
不一會兒,又多了幾個清朝打扮的人,同樣長着犄角。他們都饒有興趣的看着我和趙敏廝打。
那幾個清朝人邊看還邊聊了起來。
只聽一個人問:“張管事,今天領了幾個人啊?”
那個之前拍我肩膀的人接口說:“就遇到這兩個新死的,還在這打上了。”
那人又說:“您老也別太慣着這些人了,到了裡面什麼恩怨也得擱到一邊。就連咱們不也得按着規矩來嗎?我看這兩人咱們趕緊帶進去得了,一會城門就要關了,難道還讓他們在外面等一夜?”
我把這話聽得一字不差,心說原來是這樣!心裡以高興忘了躲閃,臉上又被趙敏抓了一下。
現在我和趙敏就是要打持久戰,等到枉死城城門關閉,我們就安全了。
正打着,之前那人突然拔刀出鞘橫在我們面前,大喝道:“差不多行了!爺幾個可沒那閒工夫等你們!”
我一看,這熱面黃肌瘦,跟個大煙鬼一樣,但是頭上兩隻犄角卻似格外的粗壯。
我看他凶神惡煞的,一時不知該怎麼說才能不激怒他。
趙敏卻已經罵開了:“老孃愛打多久,就打多久。你等不了,就滾一邊兒去!”
這人一聽,眼睛就眯了起來,嘴裡“嘖嘖嘖”的說:“好你個丫頭,還沒人敢跟我這麼說話呢!”說着,就舉起了手裡明晃晃的大刀。
這時,張管事大喝一聲:“刑鋪頭,你幹什麼?”
這個叫邢捕頭的人一愣,看向了張管事。
張管事繼續說:“壞了規矩你可是知道後果的!”
面黃肌瘦的邢捕頭面色一變,似也有所顧忌,慢慢將刀收回鞘,退到了一邊。
我和趙敏愣了一下,又打在一處。
也不知道這城門什麼時候關,我們還要打多久。
正打着,有一個清朝打扮的人,從雪霧裡走了過來。
他一手提刀,一隻手像拎小雞一樣拎這個女人。
那女人頭髮凌亂將臉完全蓋住,也看不見長什麼樣子。
這人走過來,想張管事說:“管事,抓到一個厲鬼!”
張管事一聽,說聲:“帶進去!”然後又對着我和趙敏喊:“你們先停一下!”
我和趙敏停了下來,氣喘吁吁的看着他。
張管事說:“城門就要關了,要是你們的恩怨還沒了結就繼續,到明天再來。要麼就趕緊隨我進去。”
我倆一聽,又打了起來,完全用行動回答了他。
張管事搖了搖頭,嘟囔着說:“哪有這麼大的仇。”對着中鬼差一揮手,就要走了。
我心中暗喜,誰知一個尖利聲音突然大喊:“等一下,等一下。”
是那個被鬼差抓住的厲鬼。
她突然擡頭看着我和趙敏,一臉的瘋狂。
“是他們害死我的!是他們!”我腦子一炸,這個女人是錢曉寧,此刻她指着我們,怒聲吼叫着。
之前那個邢捕頭走了過來,喝道:“你們兩個別打了,都過來!”
我罵道:“別他媽廢話,滾一邊去!”
趙敏剛纔也罵了,所以這次我就將罵人的機會搶了來。
誰知趙敏閃到了一邊,規規矩矩的走到了一幫鬼差面前。
我一下子傻眼了。
邢捕頭惡狠狠的提着刀走向我,我看見趙敏給我使眼色,心裡急得直罵娘。
趕忙繞過這邢捕頭,走到了衆鬼差面前。
張管事問:“她真是你們害死的?”
我趕緊喊:“大人明察,小的願望啊。”
張管事聽了一笑,點頭道:“這小子嘴真甜。”
錢曉寧卻在一旁喊:“我是被他們害死的!”
張管事衝她喝道:“閉嘴!”
那個拎着錢曉寧的鬼差擡手用刀背在錢曉寧身上狠狠砍了一下,錢曉寧尖叫一聲,看那表情已是疼得不得了了。誰知那鬼差還不罷手,一擡手就將她的頭髮全部扯了下來,帶起一大片血淋淋的頭皮,地上的雪都被血染紅了!
張管事說:“現在沒人打擾了,你繼續說。”
我說:“大人,她這叫欲加之罪啊。我們怎麼到的這兒都不知道。”
張管事摸了摸他的犄角說:“你們既然已經死了,當然就要來枉死城了。”
“大人,我們沒死。”趙敏急忙說。
張管事一聽,皺着眉問:“沒死怎麼會倒枉死城來?”
我們索性將知道的都說了,張管事一邊聽一邊搖頭,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我們說完,他突然將鼻子湊過來,仔仔細細的嗅我和趙敏身上味道。
好一會兒他才嗅完,隨即面色猙獰的向錢曉寧看去。
“你說,怎麼回事?”他慢慢地發了問。
錢曉寧此時就像一張死皮一樣,被鬼差拎着,頭頂的血還往外流着,看着別提多滲人了。
鬼差見張管事問話錢曉寧不吱聲,一抓扣在錢曉寧流血的頭頂,錢曉寧整個身子像蝦一樣躬了起來,聲音都發不出來,那鬼差卻不鬆手,生生用指甲抓下一塊肉來。
我看得目瞪口呆,胃裡也極不舒服。
(第二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