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又下得大了,路燈下雨絲密密麻麻的傾瀉着。
老二站在路燈下,思恩站在我的身後。他們都緊張的看着我,一臉擔心。
孫寶財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小愛也不見了蹤影。我喘着粗氣,就看見救護車遠遠的駛了過來。
救護車的鳴笛聲,在寂靜的街道上刺耳的劃過,車子幾乎是貼着出租車停了下來。
從裡面陸陸續續的下來救護人員忙活了起來。不多時警察、記者甚至消防隊也都來了。
車租車的前臉有餘被大貨車撞得變了形,直接將司機的腿卡在了裡面。
我和老二還有思恩都滿是着急,看這醫生將苗苗、趙敏她們一個一個的送上了救護車。
除了司機被卡住意外,其他人都被臺上了擔架。
張月額角被撞了個口子,一圈血凝固在上面,一道血痕順着臉頰流到脖子裡,看得我觸目驚心。
一個眼鏡男衝我走了過來,手裡拿着印有某電視臺標誌的話筒,身後還跟着一個攝影。
我嗓子都是乾的,張了張口有沒說話。眼鏡男說:“別緊張,你把知道的說說。那火車的車牌你看見了嗎?當時是怎麼個情況,兩輛車是怎麼撞上的?”
我木然的看着眼鏡男身後的攝影機,將進過說了一邊。
眼鏡男見我說話結結巴巴,聽我介紹完當時的情況後,便轉身面向鏡頭,說:“我們也希望這位貨車司機不要逃避責任,能馬上回來??????”
我見救護車要開動,剛忙和老二他們坐了上去。
車子一路開到了市醫院,警察也更這來了解了情況。
最後我老二和思恩三人坐在了醫院的走廊,裡面幾人都只是混了過去,都沒有什麼危險。
我勸思恩也檢查一下,但是思恩搖了搖頭說:“當時張月緊緊把我摟在懷裡,我沒事。”
我一想起張月滿臉是血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
到了半夜,但醫院的急診室裡仍舊很熱鬧。
時不時有人前來報到。
剛纔三個渾身血污的男子,被人架了進來。
這三人神情彪悍,滿嘴髒話,其中一個更是當着正在問我們情況的警車面嚷:“媽的,老子要是再見了他就砍死他!”
值班的護士忙讓幾人躺下,那三人仍舊罵罵咧咧跟送他們來的幾人討論起復仇的細節。
不一會,又有一幫人涌了進來,一看也是羣毆惹的禍。各個衣衫襤褸,鼻青臉腫,一個比較慘的是被另外幾人擡進來的。
醫生幫他插上心電監護儀,那機器的紅燈就開始跳,屏幕上的波Lang圖也是有一下沒一下得。衆流氓大驚,病房裡以下就亂成一鍋,有幾個流氓直接抓快不行那位就哭了起來。
老二嘆了口氣,跟我說:“出去抽根菸?”
我擺了擺手說:“沒事,就在這抽。”我看那些流氓好幾人嘴裡都叼着煙,在病房裡進進出出。一聲也完全當是沒看見。
猶豫急診的人都被安排在了這件能容納二十來人的病房裡,所以裡面現在很亂。我擔心待會幾人要是醒來別被這場面給嚇到。
思恩現在就挺害怕的,我想老二現在也一定在想要是張月醒着,她一定有話要說。
我們時不時的走進病房去看看幾人的情況,然後又出來在走廊的凳子上坐一會。
醫生說幾人都沒什麼大礙,沒多久就醒來。幾人裡最重的反而是張月,差點破相。
這時已經凌晨三點多了,我拍了拍思恩說:“要是累了,就靠着我睡一會。”本來我和老二想送她回家的,但她堅持不肯走。
我看她面色非常憔悴,也不知道現在在想什麼。
我和老二點了煙,悶聲抽了起來。
我和老二很愛抽五元的紅河,這煙勁挺大。我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菸草多少將睏意驅散了些。
“小亮,”思恩突然喊我:“這次你也一定能行的,我相信你。”
我楞楞的看着她,她也看着我一臉的認真。
“我那是在山莊時,我以爲我一定會死,但是你讓我重新燃起的信心,而且救了我。這次我相信你也能救大家,將那個東西消滅。”
我聽得很受鼓舞,心裡也不像剛纔那麼失落。但我一想到孫寶財就不禁頭疼,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能自保已經很不錯了。”
這時老二突然說:“小亮,你記不記得孫寶財幾次提到一個人,他說是‘那人’教他的。你知不知道他說的‘那人’是誰?”
我怎麼會沒聽見,不單孫寶財就是錢曉寧也受人指使對付我們的。
“這人最可怕的就是,我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爲什麼一定要對付我們。他究竟想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他能知道枉死城裡的這麼多事,必定也不是一般人。”我皺眉分析了一下,但還是毫無頭緒。
思恩聽我和老二討論幾聲,問:“你們說的枉死城不會是真有那麼個地方吧?”
我苦笑一聲:“我以前根本不信的,但現在卻是真的有真麼個地方。”
思恩突然說:“那你們說的這個人,一定對枉死城非常瞭解,他這麼坐一定有什麼目的。”
我一驚,拍了一下大腿說:“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一人來。”
老二和思恩同時問:“誰?”
我心裡一陣惡寒:“我第一次聽到枉死城這個地方,是聽清風道長說的。他當時告訴我他就是爲了枉死城來的。”
老二還是不太明白,問:“你就憑着懷疑他?”
我說:“上次我和趙敏在夢裡不知不覺就差點到了枉死城裡,看來進入枉死城方法很奇特。但是當時清風道長但是跟我說他就是爲了枉死城纔來這個城市的,我覺得他就是衝着我們來的。”
老二若有所思,說:“我聽以前你說的,這清風不是一個世外高人嗎,怎麼現在聽你說的又成了一個危險的瘋子了?”
我嘆了口氣,見病房裡人頭攢動,便起身進去看了看。
苗苗他們靜靜躺着,手上的點滴靜靜滴着。我發現龔磊這時還打起了呼嚕,看來丫的是直接睡了過去。
我見沒什麼事就從病房裡推了出來,慢慢地醫院裡也安靜了下來。
剛纔那位快掛了的混混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身下的那些重點兒的在病房裡躺着,輕的各回各家。
走廊裡就剩下我們三人,還有走廊一邊值班的護士。我見她已經趴在前臺上睡着了,醫生的辦公室甚至連燈都滅了。
我一陣奇怪,剛剛還熱鬧非凡的醫院怎麼這麼快就安靜下來了?
老二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說:“我上個廁所去,誰去?”
他見我們沒動,便一個人去了。
走廊裡就剩我和思恩兩個人,還有一個睡着了得護士。
我看她有些冷便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這一幕我曾經幻想過無數回,但是現在心裡卻沒有半點高興的念頭。
現在我最擔心反倒不是孫寶財,而是孫寶財身後那個神秘人,他就像一個深淵想要讓我們萬劫不復!
不一會老二就回來了,一屁股坐下來,嘴裡就罵開了:“媽的,這破醫院怎麼跟迷宮一樣。老子差點都轉到殯儀館去了,都沒看見廁所。”
我擡眼一看,就見走廊盡頭有一盞廣告燈,下面一個箭頭,並附有英文tolite。
我說:“那麼大個廁所,你愣是沒看見。老二,着的,沒文化真可怕。”
老二老臉一紅,起身奔了過去。
思恩看着我笑了,說:“小亮,無論遇到什麼事你都能笑得出來。你知道嗎,我感覺在你身邊很安全。”
我老臉也一紅,說:“我就是有些沒心沒肺,反正我也想好了。到時孫寶財要是再來,我就跟他拼了不行就跟他走。我一定不會讓大家又事的。”
思恩低着頭,沒有再說什麼。我想她也應該困了,就也沒再跟她說話。
我看見老二從廁所出來,一臉的舒爽。走過那值班護士的時候,還細細端詳了一陣。
我心裡罵了句,便沒再看他。
起身又到病房裡看了看,才轉身出來。
老二突然跑過來,說:“小亮,那小護士是怎麼了你去看看。”
我瞪他一眼,說:“別鬧了,人家忙了一晚上還不能睡一下?”
老二跺了下腳,說:“不是,她眼睛睜着的。”
我一聽,就知道是瞎話。老二剛纔那樣看人家,護士妹妹要是醒着能沒有點反應?
老二見我不信,直接拉着我走了過去。我心裡尷尬至極,深怕人家突然醒過來發現我們兩個人的猥瑣行徑。
無奈老二個強人蠻力太大,不由分說就將我拽到了前臺。
我一看心裡暗讚一聲,好身材!只見護士妹妹坐在高凳上,身子向前傾着趴在桌上,衣服緊緊的將身子襯托的凹凸有致。
在一細看,嚇了一跳。就見這姑娘胳膊下面以上眼睛時睜着的,好像正在思考問題一樣。
我靜靜看了一會,她的眼睛一直沒動一下。心想這人睡覺還真有睡覺睜眼的,古代有的君王總擔心有人害他睡覺便睜着一隻眼。而眼前這個護士更強,兩隻眼睛都睜着。
無獨有偶,我們高一軍訓時我的上鋪就這毛病。半夜大家精力充沛,無處宣泄便想搞搞惡作劇嚇嚇我的上鋪。等他睡着後大家爬到了他的牀上,黑暗裡就見他微眯着眼,一對眼珠子死死盯着大家,那晚我們被嚇得夠嗆。
但是要是當時我們是看見眼前着護士姑娘,估計都能被嚇尿褲子。
我拉了拉老二,低聲說:“睡覺睜眼,沒什麼。”這時思恩也看見我和老二鬼鬼祟祟的在人家面前晃悠,皺眉看着我們。
我趕緊往回走,老二又端詳了一下也跟這我走了回來。
我們剛坐下,就見那護士突然站了起來,一扭頭想廁所走了去。
我和老二暴汗,難道人家剛纔就沒睡?
過了會兒,就見那護士從廁所裡走了出來。然後低着頭一步步向我們走來。
我和老二做賊心虛,將亮埋在胸前。
那護士慢騰騰走到跟前,聽了會繼續向前走去。
思恩推我一下,說:“夢遊!”
我擡頭一看,發現這護士竟然是閉着眼睛。我又疑惑了,眼睜睜看着她走進一扇黑漆漆的門裡。
我老二身子一抖,顫聲說:“我剛從那門進去,差點撞到最裡面的太平間裡去。”
我們心裡一陣害怕,走看又看走廊裡再沒有一個人。
剛纔不覺得,現在也感覺這燈光有些陰暗。平時聽到的關於醫院的鬼故事第一時間充斥在了腦海,我趕忙給自己打氣,我們現在怎麼還能怕這些呢?都見過多少回了,按理說膽子就因該大了得。但是我發現越是相信這個,越是感到恐懼。我們三人都經歷過一些鬼事,心裡更是膽戰心驚。
死死盯着那個護士進去的門,心裡都快揪成一團。
(PS:今天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