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將張雪視爲心目中女神的老二,竟然重重摑了張雪一巴掌,清脆的聲響將大家震得目瞪口呆。
我震驚過後,隨即歡呼喝彩,以爲老二終於看清個張雪的真面目,清醒過來。但是老二爆發過後,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再沒有了剛纔的猛勁兒。
張雪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整個人張牙舞爪的,在老二臉上又抓又撓,拳打腳踢,像個瘋子一樣的哭叫。
不一會,老二臉上就被張雪給抓破了。張雪年紀輕輕,竟然跟個潑婦一樣,這跟她的外表一點也不相符。
我在一旁大叫:“老二,還手啊,別被這丫頭弄破相了!”
可是老二好像被點了穴一樣,任憑張雪百般廝打,就是站着不動,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過。
我知道老二還是喜歡張雪,就算知道了張雪的爲人,也仍舊喜歡,剛纔那一巴掌對他來說已經是極限了。可是張雪就不同了,她究竟把老二放在什麼位置,一目瞭然。
張雪越來越氣,突然一巴掌摑在老二臉上,嘴裡罵道:“我讓你打我!”
老二臉被打的扭到一邊,隨即又乖乖的扭回來,張雪又是一巴掌,老二依舊一聲不吭。張雪左右開弓,連摑十幾個巴掌,老二的臉蛋已經變得紅中帶紫。
我看得怒火澎湃,大罵:“老二,你他媽還手啊,是不是想讓他把你打死?”
一個大男人,當衆挨耳光,這種事要是放在以前,老二可能已經暴走無數次了。就連苗苗也看不下去,罵起張雪來。
張雪停下來,瞪着老二,然後說:“我現在還要弄花她的臉,你可以再來攔着試試。”說完,她撿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再次向要劃苗苗的臉。
我大怒,扯着嗓子罵:“你個醜丫頭,怎麼還說不聽了。你今天敢碰苗苗一下試試,你劃她一刀,我劃你十刀!”
張雪回頭瞪我一眼,突然舉起手中的刀子,作勢欲扎!
衆人失聲驚叫,不由得閉上了眼睛。我的心也瞬間跌入了谷底。
這時,就見一塊石頭猛地從門外飛進來,正打在張雪身上。隨後,客廳裡閃進一人來,竟是張月。
她說:“你的臉是我劃破的,有本事你衝我來。”張月長髮綁在腦後,英氣逼人。
我和王海波幾乎熱淚盈眶,張月向我們看了一眼,不屑道:“你們兩個怎麼又讓人給綁了,真是沒用!苗苗,你別怕,有我在誰也傷害不了你。”
張雪尖叫一聲,舉着刀子衝向張月,瘋了一樣的亂揮,寒光閃閃,讓人心寒。
我擔心叫道:“張月,小心!”
張月不慌不忙,面對張雪的攻勢,左躲右閃從容不迫。張雪本來面貌是極美的,可是此刻的她一臉的瘋狂,不停的尖叫,嗓子都喊啞了。相比之下,張月動作大方,臉色鎮靜,隱隱帶着一股正氣,只將張雪比的跟瘋婆子一樣。
我突然發現張雪的身姿特別的好看,此刻的她就像踩着特殊的舞步,翩翩起舞。
我們不覺看得癡了,張月突然輕喝一聲,一腳正提在張雪拿刀的手腕上。
張雪手一鬆,水果刀就借勢飛了出去,正好落在我和王海波的身邊。
張月得意一笑,對着張雪勾了勾手指,說:“繼續來嘍。”
王海波感慨道:“這兩個女孩都姓張,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兩姐妹呢,怎麼差距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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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碰他一下,不耐煩的說:“你別囉嗦了,趕緊想辦法把繩子弄開。”
那邊,張雪和張月兩人已經打在一起,張雪雖然打起來沒什麼章法,但是她身上竟然有股怪力。上次我和張月追她的時候,我就發現她力氣特別的大。兩人就像武打片裡的演員一樣,打得我們眼花繚亂。
張月表面上看着好像佔着優勢,但是體力耗費卻很大,反觀張雪,整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一樣。這樣形容一個女孩子其實挺不好的,但是我就是忍不住這樣想。
時間不長,張月就有些支持不住,最讓我擔心的還是站在一邊的老二。他是最大的變數,如果他現在突然去幫張雪,那張月立馬就會敗下陣來。
王海波也知道利害,我們兩人看着近在眼前的水果刀,但就是夠不着,急得我們沒辦法。
這時,張月的動作已經沒有剛纔那麼靈敏,而張雪卻狀態如故。而站在一旁的老二,雖然還沒有出手,但是一雙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場中。
我現在最擔心的也就是他會突然加入戰鬥,那樣的話,張月就必敗無疑了!
果不其然,張月一不留神,就被絆倒在地。這一下摔得着實不輕,張雪又跟着一腳踩在她肚子上。
張月悶哼一聲,秀眉也皺在一起。
情況又變得危機,張雪踩着張月的肚子,嘴裡冷冷的說:“上次你弄花了我的臉,今天我就把你的臉也弄花!”
張月冷笑一聲,身子突然往出一滾,然後兩腿夾住張雪的腿,將她絆倒在地,一擡手將她的胳膊擰了起來。
“你要有本事,儘管來就好了。”張月嘴上也毫不示弱。
屋子裡所有人包括老二,都盯着激鬥正酣的兩個女孩,卻沒有人看見二樓樓梯上,突然出現了一隻黑貓。
它像一個觀衆,靜靜的看着客廳裡的一切,那雙幽幽的貓眼就像人的眼睛。
我一瞥之下,看見了這隻黑貓,一時又有種錯覺,這不是一隻貓,更像一個蹲在那裡的人。就這麼,我的視線竟然無法再離開這隻貓。
黑貓慢慢的轉向我,那雙深邃的眼睛裡面,似乎隱藏着無數的東西。
我們就這樣對視了良久,黑貓突然嘴巴一咧,然後爬上樓去不見了。
這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血液也凝固住,寒流從腳底不住的涌上來。
剛纔那隻黑貓在笑!
沒想到張月挺厲害,竟將張雪給控制住了。她將張雪踩在腳下,撇了一眼老二,道:“你是不是也想來領教領教?”
我急道:“先把我們的繩子解開!”
張月見老二不動,便走過來,拾起刀子將我們的繩子割開。一獲得自由,我底氣也足了。
先走到張雪面前,看着她說:“你現在要麼告訴我,你們來這裡的目的,要麼我再在你臉上劃一刀。你自己選吧。”
張雪的胳膊被張月扭傷,一時爬不起來,她看了我一眼,然後對着老二說:“你爲什麼不動手?”
老二看了她一眼,突然走過來,將她扶起來。
張月說:“大家別怕,李偉叫給我了!”
她揉了揉手腕,擺開架勢,就等着跟老二一決勝負。
我推開她,說:“要打也得大家一起上啊,咱們人數上還佔着優勢呢。”
我、王海波、張月再加上苗苗的弟弟,沒有理由擺不平老二的。這次我打定注意,非把老二給制伏帶回去。
老二卻看都不看我們一眼,將張雪扶起來後,突然說:“讓我們走吧。”
我搖了搖頭,堅決說:“那不行,張雪可以走,今天你必須跟我回去。”
老二嘆了口氣,說:“那就看你們能不能留住我了。”
王海波之前被老二打暈,正窩火呢,聽老二這麼說,手裡早就抄起傢伙,準備動手了。
之前老二就栽到他手上,此刻見王海波又要用耍賴皮的打法,眼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老二一一掃過我們每一個人的臉,苗苗還不知道老二的事情,見我們要和老二動手,心中奇怪,擔憂的問:“小亮,你和李偉怎麼了?”
我說:“沒什麼,好得很。”
我定定看着老二,沉默了一下,說:“老二,你有沒有回家去看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家裡的安危?”
老二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他的臉剛纔被張雪十幾個耳光打下來,現在已經有些腫了,我看着他的臉說:“你爲了這個女的,值得嗎?”
老二嚴重迷茫之色越來越重,我看在眼裡,心中也激動起來,繼續說:“你還記不記得,你跟我說過,要是我懷疑張雪是對的,你一定不會護着她。現在你應該也看清她的面目了,趕緊跟我回去吧。”
老熱喃喃自語道:“我還回的去嗎?”
我說:“回得去啊,當然回得去,剛纔她們打鬥的時候,你不是也沒有幫忙嗎?你現在也不用管,只用在旁邊看着就行,等我問完這丫頭話以後,咱們就回酒吧。”
老二看着我,慢慢點頭,說:“好,我把她交給你。”
我心中一喜,說:“老二,你終於想通……啊!”我話沒說完,老二突然一腳揣在我肚子上。
我只感覺身子一輕,真個人向後飛去,摔倒地上後,只覺得這一腳把我腸子都踢成兩截了!豆大的汗珠瞬間流了一臉,我也像王海波一樣跟蝦仁一樣蜷伏在了地上。
王海波和張月幾乎是同時出手,衆人原本都以爲老二清醒了過來,誰知到老二演技這麼好,竟然騙我捱了這麼重一腳。
老二踹開我後,又迎上了王海波和張月。王海波一手拎着個花瓶,一手拿着個菸灰缸,像個傻子一樣的亂甩。那個花瓶他是從客廳一個架子上拿的,之前來苗苗家,見苗苗她爸很喜歡這個花瓶,所以我估摸這個花瓶應該價值不菲!
客廳正打得熱鬧,二樓突然傳來一聲尖笑。
客廳裡,衆人一時都停了下來,被這聲尖笑給搞的毛骨悚然。
我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問苗苗樓上還有什麼人,苗苗搖了搖頭,說:“樓上已經沒人了……”
我心裡一寒,樓上沒有人,但是我知道樓上還有一隻黑貓,一隻笑起來像個老頭的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