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看不到的真相
173看不到的真相
兩面夾擊。
還在晃動的大廈，或許在下一刻就會覆滅，或許那些往日忠心於白武的小弟，早已經逃之夭夭，把自家老大的安危拋之腦後。
此時，站在白武和小五中間，雲戰和‘毛’小影覺得現場的氣氛十分詭異。
白武就算不如雲戰這般能夠清楚的猜到小五現在的身份，但是憑藉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此時小五身上散發的強大氣場還有濃烈殺意，白武清楚的明白，這次或許凶多吉少。
不過，雲戰卻覺得，這個小五的矛頭，似乎並不在於他和‘毛’小影，而是白武。雲戰不知道小五和白武到對有什麼恩怨，但是，只要不關乎於他，只要有熱鬧可以看，他都覺得如釋重負。
因爲，這個小五，不是表面那般簡單。
一步，一步，小五漸漸向前趨步，而地上那些人頭，也似乎有人‘操’控般，一直跟着小五，慢慢向前滾動，雲戰抱着看好戲的態度，眼看小五就要‘逼’近自己，雲戰一把抱起‘毛’小影站在一旁還在搖晃的窗口上。
小五跟着一大羣的人頭部隊，在經過雲戰身邊時，擡頭似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又轉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武，一步一步的靠近。
而一直看似淡定的白武，隨着那淺淺的步子，還有洶涌而來的一大堆人頭，都讓他多年試煉的強大氣場轟然倒塌。
“小，小五，你，你……”白武企圖喚醒他，可是卻是徒勞無功。
終於，還有三步的距離，小五停下了，似笑非笑的看着有些顫抖的白武。
而站在窗口的雲戰和‘毛’小影，忽然覺得，人‘性’，或許是最容易攻擊，也是最難攻擊的。這個小五的人‘性’已經被藏在他身體裡的鬼祟吞噬，不知道接下來，這個白武會面臨怎樣的考驗。
雲戰不知道這個擁有骷髏人頭‘操’作能力的鬼怪，到底爲什麼大動干戈的找白武的茬兒，不過在不傷害白武的情況下，雲戰十分想‘弄’明白原因。
“老大，可覺得我很熟悉。”小五說這話的時候，和往常的小五並沒有區別。
“熟悉。小五你跟了老大這麼多年，當然熟悉了。”白武還在打感情牌。
“是啊，很多年了，多到你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一清二楚不是嗎。”小五似乎話裡有話。
“這，這是當然。”白武說話的力度一點一點被消磨。
“那這些人你可覺得熟悉呢，親愛的老大。”小五順手提起腳邊的一顆人頭，提溜着伸到白武眼前。
“這，這是，這是……”白武被小五突然伸到眼前的一顆人頭，嚇得踉蹌的後退幾步。
“那這個呢，這個呢，還有這個……”小五不斷的‘逼’近白武，不斷的從地上拾起來腳邊滾動的人頭。
那些人頭好似還活着，呲着牙有的笑着，有些哭着，有的瞪着眼似乎受了很大的驚嚇，不過當他們面對白武的時候，眼神裡都有驚恐。
“喂，你說他們到底有什麼恩怨。”‘毛’小影越看越起勁，一顆八卦心驟然升起，靠在雲戰耳邊低語。
“看看不就知道了。”雲戰一手緊抱着‘毛’小影，唯恐她被晃動的大廈，跌進黑乎乎的窗口外面。
兩個好奇心極重的旁觀者，眼睛冒光的看着昔日的兩個難兄難弟。
“夠了，是我，這一切都是我，是我殺的又怎樣。可是，你不覺得這一切都是你先起得頭，要不是你的引‘誘’，你覺得我會走上這條不歸路，還有你，憑什麼化作小五的樣子，你到底把小五怎樣了。”白武突然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直‘挺’起身子，淒厲的聲音，指控着眼前的小五。
“那個人不是小五嗎。“‘毛’小影很是疑‘惑’。
做了個噤聲手勢的雲戰，搖搖頭，說了一句：“不是。“讓本來就疑‘惑’的‘毛’小影更加疑‘惑’了。
“老大啊，我不就站在你的面前，你親愛的小五，你不想要兩人長生嗎。現在小五已經做到了。“說完，小五突然臉‘色’猙獰，雙手緊緊捂着頭，在所有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
忽然……
小五竟然把自己的頭一把拽下，瞬間，小五的頭還有他站着的身體，都不住的往外流血。
“小五，不要啊，小五。“白武驚恐的喊叫着。
“哈哈哈，看着你親愛的小五，親手把自己的頭顱割下，給你湊夠一百顆人頭，是不是覺得大功告成的感覺很好啊。“沒有頭顱的小五，用手提溜着自己的頭，那顆血淋淋的人頭，嘴巴一張一合的竟然一點事兒都沒有般，還能和白武對話。
白武驚恐的跌倒在地，臉‘色’慘白的，不敢看，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那麼，既然小五都不在了，你去陪他如何。“提留這自己的頭顱的小五，嗤笑着，看着一臉絕望的白武。
“好……“白武似乎是在回答失去頭顱的小五，也似乎是在回答自己。
突然，那個小五把人頭往地上一丟，手掌忽然變成黑‘色’的，伸向已經面如死灰的白武，而比突然瘋魔的小五速度更快的是雲戰。
就在剛纔小五說出讓白武陪他的時候，雲戰已經感覺到事情或許不好的時候，他跳下來把‘毛’小影放在地上，在小五還沒有出手的時候，在前一秒把白武從魔爪下救了下來。
“既然這樣，那你們和他一起陪葬如何。“沒有頭顱的小五的身體，聲音幽幽的好似幽怨的天際傳來，又好像近在耳邊。
“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雲戰把白武往地上一丟，嘴角的揚起一抹輕蔑的笑意。
“不自量力，你們今天統統都得死。“忽然，那個無頭小五腳下的頭顱全部如‘波’濤洶涌般奔來。
而云戰迅速幻化出八卦開天斧，一道金光，化作一抹利劍光芒，把那些人頭劈成兩半，但是那些人頭就像源源不斷的河流，根本沒有殆盡的時候。
雲戰一劈一砍，一道道金光，在只有一點點光芒的黑夜裡，盡情揮灑。
而‘毛’小影扶了幾下，都沒有把絕望癱軟的白武扶起來，只好讓他癱軟在地上接着哀痛。迅速喚出紫木葫蘆的‘毛’小影，身形一閃，來到雲戰身側。
“雲戰。“
雲戰明白‘毛’小影的意思，大斧一閃，好幾個人頭漂浮起來，順着雲戰金‘色’的靈力，‘毛’小影驅動紫木葫蘆，迅速把那幾個人頭收了進去。
兩人多年來的默契，合作無間的把那些源源不斷的人頭迅速消滅殆盡，而正當‘毛’小影慶幸的時候，突然背後一陣吸力，就算是用力阻擋還是無法阻隔。
“雲戰。“
“小影。“看着漸漸向後滑行的‘毛’小影，雲戰迅速一個騰跳，一把抓住‘毛’小影伸過來的手，就算是大力的雲戰，他也能感覺到‘毛’小影身後的強大吸力。
就在兩人和不知名的吸力緊張的拉鋸戰的時候，那邊一直哀嘆着的白武，突然眼神一片澄明，看着正在痛苦掙扎的兩人，嘴角揚起一絲笑容。
“既然這樣，那就如你所願，讓所有人都給小五陪葬吧。“
白武幽幽的走來，‘毛’小影覺得此時全身放鬆的白武，比剛纔還要恐怖，就算他一點靈力都沒有，但是‘毛’小影還是覺得，他一縱身跳到雲戰的背上，拿出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的一把匕首，快狠準的刺在雲戰的背上。
“不要啊，雲戰。“
此時的雲戰，那裡能夠分出‘精’力去應付白武，全部的力量都在緊緊抓住‘毛’小影，當他背後傳來狠辣的疼痛感的時候，雲戰抓住‘毛’小影的手，還是緊緊不放。
“噗。“
一股鮮血從雲戰的後背噴涌。
白武不愧是多年‘混’黑幫的，在江湖中打拼，那裡會不懂用匕首，他迅速拔出‘插’進雲戰後背的匕首，當他再次狠狠落下匕首的時候。
大廈一瞬間，轟然倒塌……
而最後，雲戰一個向前屈身，緊緊抱住‘毛’小影，全身的力量緊緊包裹住‘毛’小影，雲戰此時根本感覺不到後背傷口的疼痛，他只感覺抱着‘毛’小影的身體，正在迅速降落。
而頭頂有一根大梁，正在急劇降落，雲戰此時已經無力抗擊這突如急來緊急狀況，只能憑着身體不可抗拒的變化，隨着急劇降落的大廈一同墜落。
而白武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不見……
當雲戰幽幽的醒來時，他驀然驚醒，緊張的摟緊手臂，張開眼睛的他，雖然是漆黑一片，但是幸好，還有一絲活動的空間，他不敢大動作，只能小心的挪動。他不敢呼吸，細細的用靈識試探着。
幸好。
當他感覺‘胸’口還有‘毛’小影微弱的呼吸時，雲戰如釋重負。
“小影，小影。”雲戰輕聲喚着。
但是已經重度昏‘迷’的‘毛’小影，就連呼吸都極其微弱，雲戰不知道自己暈倒多久了，更加不知道‘毛’小影還能撐多久。
重重的呼吸一口氣，雲戰呲着牙，後背火辣辣的疼着，可是鼻息裡都是濃濃的土腥味兒和血腥味兒。
這裡根本沒有一點新鮮的空氣。
雲戰不知道上面到底壓了多少東西，這根橫在中間的大梁，還能支撐多久。雲戰只能拼死一搏，他不知道此時他的靈力，能不能一擊即把身上的重負炸開。
正在蓄氣勃發的雲戰，忽然感覺全身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