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幾個年輕人的帶頭,正在飯店裡吃飯的其他人也都跟着鬧了起來,飯店裡的氣氛變得異常的火爆,就像一隻裝滿了**的木桶,只需要一根火柴就可以將它點燃,然後將整個飯店炸上天空。
胖老闆愁得快要哭出來了,這飯店他已經經營了二三十年,廚師老馬也是跟着自己幹了十幾年的老人員了,這老馬有着什麼樣的廚藝,能夠做出什麼樣的飯菜他閉着眼睛都能說得出來。
“大家冷靜點,都聽我說,這飯菜真不是我們做出來的……”
紅髮年輕人不願意了,直接打斷了胖老闆的話:“少說廢話,在你的飯店裡發出這樣香的味道,不是你們飯店裡做出來的,難道還會是我們做出來的?”
另一個年輕人冷笑道:“老闆想藏私啊,難道怕我們給不起你錢不成?”
胖老闆眼看勢頭不對,只能忍氣吞聲地解釋:“確實不是我們店裡的,我們是開飯店的,就是賣飯的,哪裡有怕賣給客人飯菜的?”
衆人不依,起鬨道:“不管不管,反正這味道是從你們店裡發出來的,你就要給我們個交待。”
而莫言此時穩穩地坐着,邊小口呷着麪湯,邊看着面前的好戲,心情格外的不錯,正享受着將別人玩弄於股掌間的快樂。
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真好啊,莫言現在很滿足這種感覺。
做人一定要有遠遠高於別人的實力,不然就只能如面前這些人一樣,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成爲別人娛樂的工具。而在不久之前自己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員,但是以後呢?
從現在開始,自己要做一個強者!
廚師老馬也被幾個性急的人直接從廚房拉了過來,和胖老闆一起站在飯店的正中央接受廣大勞動人民的審判。
人羣越聚越多,看樣子,再過不了多長時間,整條街上的人都會被這絕妙的香味吸引過來。
看着暴躁的人羣,胖老闆臉上的冷汗成股的流下,都快趕上小時候村外的那條小河了。
廚師老馬是個本份人,半輩子都是在圍着鍋臺轉,此時早已經嚇得雙腿瑟瑟發抖。我的媽呀,這咋好像又回到了文鬥武斗的年代,這夥人情急之下會不會讓自己再坐坐土飛機啊。老馬有個習慣,一緊張就急着上廁所,但這些人圍着他走不出去,着急、恐懼再加上憋尿,老馬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一個幹部模樣的中年男子清了清嗓子道:“羅老闆啊,你不要再頑抗了。你們這些商人啊,總以爲我們人民羣衆好糊弄,要知道羣衆的力量是無窮的。奉勸你們還是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讓廚師一人給我們做上一碗這味道的湯菜,不然羣衆發怒的後果是很嚴重的。”邊說話邊忍不住用鼻子聞了聞散發在空氣中的香味。
胖老闆姓羅,有個外號叫“羅大肚”,這一方面是對他身材的詳細註釋,別一方面也是因爲他的性子比較懶散,脾氣較好。但此時聽了這些話也是怒火心中燒,要不是因爲怕這些人惱怒起來砸了自己的店,早就開始破口大罵了。
***,在我這飯店裡還擺你這官架,你當你是哪根蔥啊!
不過有一點那幹部倒是說對了,羣衆的力量是可怕的,所以胖老闆只能繼續陪着笑臉給大家解釋:“兄弟們,不,大哥大姐,大叔大嬸們,我們這飯店是個小飯店,真的做不出來你們要的東西,求各位高擡貴手,高擡貴手就饒了我們吧。今天的飯錢一概不要了,就當是我請客。呃,哈哈?”獻媚的意思十分的明顯。
衆人才不理這一套,一個戴眼睛的年輕人跳着腳叫起來:“咋,不收我們錢就行了?老子有的是錢,老子要的是菜,Doyouknow?”
羅大老闆這次真的啥了,滿臉上爬滿了黑線,這最後一句話是啥意思?難道是要砸店了嗎?急忙擡頭看了眼廚師老馬,想從老馬那裡得到點安慰。
馬大廚師現在哪裡還顧得上理解那是什麼意,他只知道現在自己的膀胱憋的厲害,如果自己再不能夠出不去,恐怕就要當着這衆人的面來個水漫金山了。
媽的,做個廚師也會遇到這樣的事,早知道這輩子說什麼也不做廚師了!
後悔是後悔,但現在最最緊要的事情卻不是後悔,而是怎麼樣才能想個法子出去,讓自己的膀胱空下來。
怎麼樣才能出去呢?
老馬忍不住四處張望,希望能夠從人叢中找到一丁點縫隙可以讓自己從這人羣中脫困,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在飯店的角落裡,端着一隻大碗,氣定神閒,滿臉含笑,正在一小口一小口呷湯的莫言。
莫言的表現太與衆不同了。
所有人都表現得氣急敗壞,只有莫言一個人表現得氣定神閒;所有人都在好奇地追尋着香味的來源,只有莫言一個人好整以暇的在慢慢地呷湯;所有人的臉上看到的都是怒火和**,只有莫言的臉上浮現的是玩弄和微笑。
馬大廚師也是老江湖了,深知那句話:事出反常,必定有妖。但這也只是他心裡的一個猜測,沒有證據,倒也不敢隨便亂扣帽子。
終於,羅大肚子頂不住人羣的攻勢了,無力地對馬大廚師道:“老馬啊,你是廚師,這些飯菜都是你做的,你來給大家解釋吧。”
衆人一聽,馬上又把矛頭指向了馬大廚師,對着他又是一番脣槍舌箭。老馬哪裡能解釋清楚,隨着壓力的增大,就感覺到膀胱裡的那些東西再也憋不住了,似乎馬上就要奪路而出了。
情急之下,老馬也豁出去了,大吼了一聲:“我知道這香味是怎麼回事了。”
衆人都被老馬這一嗓子驚住了,兩隻眼睛都死死地盯着老馬的嘴巴,生怕自己漏掉了什麼要緊的東西。
老馬伸手向人羣外指去,那個方向上的人牆自動的閃開了一條通道,這條通道直接指各了坐在角落時的莫言。
老馬叫道:“就是他,那香味就是從他碗裡發出來的。”
這一變化大大出乎了莫言的預料之外,不禁張大了嘴巴,腦筋顯得有點短路。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一時沒注意,戰火就燒向自己來了啊?自己可是一個參觀者啊!
老馬其實並不知道自己這次是歪打正着,無意間找到了這件事情真正的幕後黑手。他本來只是覺得莫言的行爲有點反常,與衆人不同而已,並沒有往深裡想,如今情急之下,也顧不得仔細考慮究竟是真有妖還是假有妖了,只想着怎麼把事情推出去,先解決了自身的膀胱問題再說。
衆人順着馬大廚師的手指所示看到了正端着一隻大碗坐在角落裡喝湯的莫言。
莫言感覺到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無形的壓力,拿碗的手不禁顫抖起來,將碗放在了桌子上。
吃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但是現在所有人都因爲香味的引誘而吃不下飯,大鬧起來,而只有莫言還在安穩地吃飯,這說明了什麼呢?
所有人的腦子裡都在想着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