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老太君爲了保下項天露不惜與仙池宗抗上,甚至,還擡出了暗中觀戰的前輩高人以威懾馥生戰帝。
最終,仙池宗暫退了,但同時,也將項家視作了眼中釘,肉中刺。
當晚,玉檀回到楚家後,便砸了所有能砸的東西,以發泄心頭的鬱悶。
“你這是在做什麼?爲了一個女人,連風度與冷靜也不要了?”馥生戰帝和玹風戰皇緩緩走進來,看着滿室狼藉,馥生戰帝不悅地說道。
“哼,馥生師兄明知我不是爲了那女人,我只是氣憤於那項家居然如此不知好歹,膽敢拒絕於我。”玉檀陰沉沉地說道。
“項家該死。”馥生戰帝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但他話音裡的森寒殺意,卻令人不寒而慄。
“項家如此不把我們仙池宗放在眼裡,難道他們就不怕得罪了我們,那項風夫妻在我仙池宗不好過嗎?”玹風戰皇冷冷地道。
馥生戰帝冷笑一聲,“哼,那項風夫妻早已被項家放棄,恐怕在那項璃和那老潑婦眼中,早就沒有項風這個兒子了。”
“原來如此!”玹風戰皇恍然道。
“那又如何?”玉檀忽然高聲道:“本少宗主要滅了項家滿門,等此次大賽結束,本少宗主回去就要讓那項風夫妻生不如死,以泄我心頭之恨,本少宗主還要將那項天露擒來,好好折磨玩弄,看她還如何高傲。”
“一切等你取得了好成績再說,明日就戰宗之戰,玉檀,你好生準備,這戰宗之戰不同之前,一定要謹慎對待,真正的天才高手這纔將漸露端倪,不是之前的小魚小蝦可比。”馥生戰帝嚴肅道。
“玉檀明白。”玉檀嚴肅應道。
而與此同時,項家。
“哎,這回,我們是真正的與仙池宗對上了啊!恐怕一絲的挽回機會都不再有,除非我們獻上露兒,低頭討好,可那樣做的後果,我項家必將成爲仙池宗的臣屬。”
項璃面色凝重地嘆息道。
今日在擂臺上他們項家正氣凜然不畏強勢地保護項天露,痛快是痛快了,但痛快過後,就是無窮的後患和麻煩。
項老太君面色陰森,三角眼寒光閃爍,她氣惱道:“露兒也真是沒用,入不得越太子的眼也就算了,怎麼到如今,還是沒有搏得那星海閣少東家的歡心?要是今日有那星海閣的少東家爲她出頭,事情又何至於此?”
項霆在旁聞言皺眉,但想到什麼,便急忙上前道:“父親,母親,你們恐怕不知,那星海閣的少東家來歷神秘,對那葉歌可是萬般在意,恐怕有那葉歌在,他是不會正視露兒的。”
“哦?”項老太君目光一閃,輕聲道:“本還想借那葉歌拉攏星海閣做我們項家的盟友和靠山,但如今看來,這個葉歌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是阻礙,那就除去罷。”
項霆目光一閃,垂眸沉默,他也不知他爲何要這樣做,但他有一種本能,那就是總覺得那葉歌的存在使他心中隱有不妥。
“來人啊!”項老太君喚道,不一會兒,一名護衛走了進來,項老太君道:“選一頂軟轎,把露兒擡去星海閣,就說我項家願把孫女項天露兒送給他當侍妾。”
“什麼?”項璃和項霆均不可置信地看向項老太君。
“你們慌什麼?”項老太君怒喝道。
“那葉歌也是要參加選徒大賽的,只要她死在大賽中,那麼,露兒便一定會入了那星海閣少東家的眼,唯今之計,最重要的是,想盡辦法把露兒送到那黎少主身邊去才行,只要露兒到了他的身邊,待那葉歌一死,哼,還怕露兒掌握不了那個男人的心嗎?若是露兒最終嫁給那黎少主成爲他的正妻,那也不枉老身今日護她一場。”
聞言,項霆與項璃皆是沉默,項霆擔憂道:“可是,母親,露兒現在還有傷……”
“怕什麼?越是柔弱的女子,越能獲得男人的憐愛,不要擔擱,快些把露兒擡去星海閣。”項老太君果斷道。
而此時的星海閣,黎宸昕愁眉苦臉地爬在桌上,他對面,藍王尊者一臉怒其不爭的表情,“聖子殿下,您也是年少有爲,要長相有長相,要修爲有修爲,要權勢有權勢的少年英傑,怎麼就搞不定我們的聖女呢?你要是有本事叫她傾心於你,把她騙回聖壇去那還用我廢盡口舌嗎?”
黎宸昕擡眼,斜斜地瞟了他一眼,心說,項天歌要真那麼好忽悠,他還用在這裡被您老人家教訓嗎?
唉!
不過,那項天歌也挺可憐,想起今日項老太君說的話,那是完完全全地沒有將項天歌當成親人啊,再想想項天歌的父母如今還受困於仙池宗……等等,咦?
項天歌的父母受困於仙池宗?
黎宸昕忽然間眼睛一亮,他猛地直起身來,目光灼灼地看向對面的藍王尊者,“有辦法了,我有辦法把項天歌騙回,不對,是請回聖壇了。”
“哦?你有什麼辦法了?”藍王尊者不以爲然地道。
“嘿嘿,這還要我們聖壇出一點點力氣才行,那項天歌的父母如今可是被困在仙池宗,此次參加選徒大賽也是打着拜個名師當後臺好救出她父母的目的,若我們幫她救出父母,那她還不得對我們感激涕靈……”
藍王尊者的眼睛也漸漸地亮了。
而他們不知,此時正有一頂軟轎停在了星海閣的大門外。
項天露身上披着件薄如暗翼的淺金色紗縷,黑髮披肩,小臉蒼白,卻楚楚可人,她的大眼水霧迷濛,無盡地惹人憐愛。
她輕輕咬着紅脣,心中有些氣憤於祖母的安排,可又隱隱有些歡喜,哪怕是作侍妾,她也寧願跟着黎宸昕。想起那自視甚高,虛僞做作的玉檀,那樣的人,別說是要她作妾,就是嫁作正妻她也是不屑的。
前方領頭的護衛已經上前敲響了星海閣的大門,很快,便有人前來開門。
胡管事詫異地看着面前的人,和門口的那頂小轎,“敢問,這是?”
“胡管事,小的是項家的護衛,特將我家天露小姐送來給黎少主,還望黎少主不棄。”那護衛神色略帶諂媚地說。
軟轎裡的項天露不禁握緊了雙拳。
而胡管事,卻是驀地瞪大了眼睛,滿臉的詫異震驚,看了看那護院,又看了看那軟轎,好半天,臉上突然有了反應,他憤怒地低吼一聲:“滾,你們把我們少主當什麼人了?你們這樣做可考慮過對我們少主的名聲有多大的傷害?滾,快滾,趁着還沒有人察覺此事,你們快滾,免得壞了我們的少主的名聲。”
胡管事說完,那項家的護衛頓時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這胡管事說的是什麼話?他們小姐屈尊前來自薦枕蓆還沒說名聲,怎麼這胡管事倒是先拿他們少主的名聲說起了事?
此時,軟轎裡的項天露已經羞的滿臉通紅,天大的屈辱,不過如此。
但她也並非真正的柔弱之人,聞言竟是一掀轎簾,款款走到了胡管事面前,惱羞成怒地對胡管事道:“你不過一個下人,有什麼權力替你們少主做決定,快叫宸昕哥哥出來,不然,若是宸昕哥哥生氣怪罪於你,你可擔得起?”她眉眼橫飛怒,含着一絲厲色瞪視着胡管事。
胡管事卻完全不爲所動,“項小姐,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吧,不然這事傳出去了,會影響我家少主以後娶親的,這可不是小事啊。”胡管事是在說實話,這事萬一要是真傳出去了,那他們少主還怎麼娶到聖女大人啊?
想到那樣的結局,他不禁開始額角冒汗了。
項天露哪裡知道他的心事,她眉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忽然決然地大聲喊道:“宸昕哥哥,宸昕哥哥,宸昕哥哥……露兒來找你了,你快出來看看露兒,宸昕哥哥露兒喜歡你……”
她這麼大聲一喊,瞬間驚動了整個星海閣,就連附近的一些人也聽到了,不多時,整個皇都城便傳遍了這一消息。
楚家,玉檀聞訊氣的不斷大罵賤人,後又發誓一定要血洗項家。
胡管事在項天露喊出聲的時候,便臉色鐵青一片了,果然,藍王尊者和黎宸昕極快地走了出來,他們莫明奇妙地看着眼膽一幕,黎宸昕恨不得捂臉再也不見人了,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他跟這項天露很熟嗎?也不太熟吧?她怎麼就至於到這個份上了呢?這下他肯定被雲靜水那混帳嘲笑,還要被項天歌取笑。
完了,他完了。
藍王尊者卻是默然了,他看了項天露一眼,就看向他身邊的聖子殿下,皮笑肉不笑地說:“沒想到殿下您還有紅顏如此。”
黎宸昕再度捂臉,他不要活了,不要見人了。
項天露卻是激動無比,臉上一陣欣喜閃過,就朝黎宸昕撲去,她就不相信,她都這樣了,宸昕哥哥還會不爲所動。
黎宸昕見項天露撲來,急忙朝後躲去,於是項天露一不小心竟是撲到了藍王尊者懷裡,藍王眉頭一挑,下意識地伸腳一踹,只聽少女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已然是劃出一道弧線,飛向了遠方。
霎時間,場面落針可聞。
黎宸昕瞪大眼看着藍王,默默朝他豎起了大姆指。
藍王麪皮僵硬,眼神淡定,過了好一陣兒,才冷酷地道:“我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那個少女還能不能留一命來。他那一腳雖然沒怎麼用力,但一位戰聖尊者無意識踹出的一腳,縱使沒有用力,但又怎麼能指望那一腳的威力和普通人一樣?更何況,項天露本就有傷在身。
“誰都不許笑我,不然我與他不死不休。”藍王對着虛狠狠地喝道。
原本幾個正在大笑不止的大能們聞言,不但沒有止了笑,反而笑聲更大了。
“唉,項家的人一代不如一代,若是項韜知道他有如此後人,怕是會心寒吧!”許久,虛空監督者嘆了一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