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皇兒這就啓程前往大武皇都,找項天歌問個清楚,問她爲什麼要失信。”越夢兮接過越皇手中的不敗王膽,腦海中不時地閃過當日與項天歌退婚的情景,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項天歌是如何在衆目睽睽之下偷天換日的。
越皇嘆了口氣,看着眼前這個令他驕傲無比的兒子,緩緩說道:“夢兮啊,你沒明白父皇的意思啊!”
“父皇?”越夢兮疑惑地看着越皇。
“你師尊讓你下山爲何?”越皇居高臨下地看着越夢兮道。
越夢兮沉默片刻道:“師尊讓我修心。”
“修心。對,修心。夢兮啊,不敗王膽是我們越國的魂,除了它本身,旁的人沒有人可以將它的本命火焰分離,有些事情,你要用心去想,用心去看,那項天歌,就真令你無法接受?”越皇一雙黑眸凝望向遠方,宛如透過了萬里虛空,看向某處,波瀾不驚地問道。
越夢兮擰起眉,“父皇的意思是說,是不敗王膽自己不願迴歸,選擇了留在她的身邊?”
“夢兮,你去吧。”越皇沒有回答,揮了揮手開始趕人。
……
夜晚,碧湖畔,這裡曾經燈火輝煌,人來人往,雲仙樓高高屹立,歡歌笑語人聲鼎沸。而如今,曾經的雲仙樓已經化爲了一片廢墟,荒無人跡,蒼涼無比。
項天歌抱着小狐狸走進那片廢墟里,輕輕踩下被塵土掩埋的一個小凸起,只聽‘咔嚓嚓’幾聲低沉的悶響,地面竟由兩旁分離,露出一條漆黑幽深的洞口,項天歌走入那洞口,踩着階梯一步步向下走去。
通過陡峭的階梯,進入一片黑暗的地下暗室,一對厚重的銅門便呈現眼前,她伸手輕輕摁下銅門上的一個雕花按鈕,銅門自動向兩側滑開,露出裡面神秘的天地。
這是一座華麗的地下宮殿,碩大的夜明珠鑲在牆壁兩側,一箱一箱的金銀之物堆放在宮殿每一個角落,滿滿當當,佔據了不小的空間。五光十色的寶石和珍珠堆積如山,明亮閃耀的光芒幾乎能閃瞎人眼。
金絲編織而成的紫色紗帷從高處垂落在地,項天歌伸出如玉手掌掀開紫紗,走入紫紗後面,那是另一片天地,玉鼎,冷香,秘籍,刀劍,還有打坐修煉的蒲團,那些蒲團足足有八個,是雲仙樓衆人閉關修煉的地方。
沒有人知道,在廢棄的雲仙樓地下,藏着這樣一筆堪比大武國庫的寶藏。
小狐狸好奇地打量着這裡,眼睛裡充滿了興奮,它彷彿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在堆積如山的寶石上打滾玩耍,項天歌寵溺地看着它,將大批的金銀全部收進了銀項圈,寶石等物卻依然留在這裡沒有動。
“走了寶寶,這些金銀在俗世或許有用,但是對修煉卻是沒有用處的。我要用這些金銀建一座更大更漂亮的雲仙樓。”項天歌將小狐狸召喚進懷裡,抱着它回到地面。
“嗷嗷!”小狐狸懷裡抱着一串腥紅的寶石項鍊,目光明亮地對她獻寶,項天歌揉揉小傢伙的腦袋,“喜歡?喜歡就拿着玩。”
“嗷嗷!”小狐狸周身都充滿了歡樂的氣息。
而就在這時,一股令人汗毛倒豎的危機感陡然間將項天歌籠罩,項天歌面色一寒,雙眼露出不可置信,皇都現在發了止戰命令,居然有人敢公然挑釁?
“哼哼……”項天歌一擡頭,只見楚天厚和另一名灰髮老者的身形緩緩出現。
“你們好大的膽子,看來楚飛雄那老東西狗急跳牆了。”項天歌冷笑。
“沒想到吧,葉歌!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楚天厚面龐抽搐,露出一個陰險的冷笑。
而半個時辰前,賴在回生堂裡的雲靜水突然驚立而起,“壞了!”
看他一驚一乍,回生堂內衆人見怪不怪地瞥了他一眼,該幹嘛幹嘛。
“金子,去找項天歌。”他低呼一聲,帶着小麒麟狂奔而走,他怎麼忘了,楚家說不定會狗急跳牆呢。
小麒麟不情不願地嗅動鼻子,朝有着項天歌氣息的方向指去,一人一獸不多時便來到了碧湖畔。
“壞了!”雲靜水仰望蒼穹,今天本是月朗星稀,然而此時的碧湖畔上空卻是一片灰濛濛的黯淡無光,“隱陣?果然,楚家狗急跳牆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壞笑,仰天長吼:“有人動手殺人啦,有人布了陣法動手殺人啦,有人違背止戰命令殺人啦——”
陣外的人看不到陣裡的情況,但陣裡的人卻可以看到陣外的情景,在雲靜水出現的那一刻,項天歌便知情況有了轉機,那傢伙蔫壞,果然,不負她所望,不破陣不動手,反而開始喊人。
項天歌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若不是情況不對,她就要笑出來了,在雲靜水開口大喊的那一霎那,楚天厚和楚天斬便臉色猛地一變,“快動手!”
項天歌臉色一變,正在這時,‘轟隆隆’一聲巨響,一雙由戰氣凝成的大手憑空出現,分別按在楚天厚和楚天斬二人頭上,“違背止戰命令,死!”
二人的動作還維持着出擊的姿勢,雙眼大睜,顯然是死不瞑目。
瞬死。
危機減除,頭頂一抹清涼的月光灑下,項天歌回頭看向那站在不遠處的白衣少年,笑的眉眼彎彎,“謝謝,欠你一次救命之恩。”
雲靜水得意地仰了仰下巴,“說吧,怎麼報答我?”
項天歌撇了撇嘴,撲過去抓住少年的衣領,提溜起人往來時的路返回。
“喂,喂,你幹什麼,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咳咳!”雲靜水被勒的滿臉通紅,低咳不斷,項天歌臉上充斥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別亂動,這就回去報答你!”
咦?雲靜水雙眼大睜,一雙眼眸裡轉瞬間閃過千萬種思緒,“這、這麼快?”
“什麼這麼快?”項天歌皺眉,瞥了他一眼,加快了動作。
回生堂,不意外地果然看到了太子,項天歌看了他一眼,道:“楚家的人對我動手了,屍體在碧湖畔,天子腳下,無故殺人,是死罪吧?”
太子渾身一震,鄭重道:“不錯,在下這就回去稟告父皇。”太子說着,匆匆離去。
項天歌滿意一笑,抓着雲靜水往密室裡行去。
“還要去密室裡呀?”雲靜水好奇地裡外打量,“在臥室不行嗎?”
“我習慣在密室裡閉關!”項天歌解釋了一句。
“什麼?以身相許還要閉關?難道是雙修?”雲靜水吃驚地低呼。
項天歌腳步一頓,目光怪異地看着懷裡的人,對上他深如幽泉一般的眼眸,淡淡道:“你想多了。”
“啊?難得不是以身相許?你不是說報答我嗎?”雲靜水掙扎,掙扎。
‘砰!’項天歌將人一把丟在密室的地上,拍了拍雙手,一攤手,之前拍賣來的那塊萬年血玉便出現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