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蜿蜒曲折,一路上陽光明媚,唐婕講述完她的故事,讓易然對其心生憐惜,嶽錘在一旁,聽的一直感嘆不斷,這一路,盡是唏噓。
幾人說着又聊到了高興處,一掃之前的陰霾,嶽錘露出大牙,笑的合不攏嘴,易然也難得的跟着樂呵起來,唐婕倒是矜持,只是掩着小嘴輕笑,車隊的侍衛跟着你一言我一語,逗得大家一路都是歡聲笑語。
“哎,易兄弟,你到東域有什麼打算啊”嶽錘在一旁和易然聊的也是熟悉了,開始以兄弟相稱。
“我啊,到東域準備尋找自己的身世”
“身世?”嶽錘疑惑開口,連唐婕也轉過頭來,很是不解。
“我呢,不知道什麼原因,失去了記憶,以前的東西都忘了,現在只知道要找到我的身世,可能在東域會有線索,所以才麻煩了單兄助我回到東域。”易然說完,一聲嘆息,他現在怕到了東域又出麻煩,這個冥教,不知道什麼來路,還有八大家族,恐怕都不會輕易死心。
“失憶?那易兄,你到了東域可以找靈卦子大師去看看,他可是個通曉將來過去的神人,在大陸上可是負有盛名。”
“靈卦子?”
“對,這個人我也聽過,說是擁有能看見過去,預知將來的大能力,非常厲害,大陸上各個勢力都給他禮讓三分”唐婕跟着說道,顯然也是聽過其大名。
“嗯,那我到東域真得去找他看看”易然聽他們說的這麼神,還真起了興趣。
“那嶽哥常年在東域跑,聽說到什麼有趣的故事沒?”唐婕對着嶽錘問道,眼睛裡明顯裝着好奇,她一直待在烏州,現在出來對一切都好奇起來。
“有趣的啊,哎,對了,你們都知道五大會吧?”
“嗯,這個我知道,烏州有他們的一個小分部,聽說他們的勢力遍佈通天大陸,是大陸上公認的第一勢力。”唐婕開口,這個她倒是知道的。
“五大會在三十年前啊,有過一場震驚大陸的紛爭,他們的會長是大陸上第一位以體修和道修成就武王的強者,他武王巔峰時期,可曾被譽爲大陸第一強者,實力非凡”嶽錘紅光滿面,說的很是激動。
“哦,這麼厲害!那他現在一直坐鎮五大會嗎?”
“唉,可惜啊可惜”嶽錘搖頭,對之好像很是惋惜。
“三十年前,他有一女兒,被人害死,他一怒驚天下,查到兇手後打上人家的宗派,屠了上千和那人有關係的人,但那個宗派不簡單,他們的宗主實力滔天,兩人大戰,打破了山河,但棋差一招,他被打成重傷,五大會內部鬥爭錯綜複雜,最後卻沒人幫他出頭,他戰敗後,也不知去向,只有他平生的傳說,在大陸上流傳。”嶽錘說到最後,也是唏噓不已,這等人物,最終卻落得這麼個下場,真是世態炎涼。
“你說的那個宗派,莫不是?”易然神情一動,有些疑惑不定猜測道。
“對,是冥教”嶽錘看着易然,一句吐出,讓易然猜測成真,讓易然臉色一陣變化,這個冥教,居然有這樣強大的人,而在通源拍賣行的時候,他就看見了冥教對各個勢力下發的通告,上面是對自己的通緝,難道,他們也知道自己身懷仙書?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冥教的任何人,這是怎麼回事?
看來,他必須,對這個冥教有所防範了。
“唐妹子,你要不到了東域就跟着我跑商隊吧,我記得你之前就是做商行的,正好我們可以湊一對,一起發展,我老孃一直等着我帶個媳婦回家呢”嶽錘突然話鋒一轉,對着唐婕說道。
唐婕聽到此話,神色錯愕,臉蛋瞬間紅到了耳根,但她連忙擺手,顯然沒有此意,他反而偷偷瞄了易然一眼,見他沒有任何反應,才尷尬的一笑,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唐妹子沒這意思就算了,我這人話粗,做事也蠻幹,怕是配不上唐妹子”嶽錘看到唐婕拒絕,臉上也是尷尬,不過他還是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嶽大哥,你誤會了,真不是配不配的上的問題”唐婕聽到嶽錘的話,很是心急,她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但他也解釋不清楚,急的看向易然。
“唐婕,我覺得嶽錘大哥是個心善的好人,是可以託付終身的那種,這種人可不多見了,你真可以考慮下的”易然對着唐婕開口,知道唐婕的身世那麼可憐後,他也想唐婕有個好歸宿。
“我!”唐婕啞語,他心裡像憋了一股氣一樣,很是難受,讓她臉脹的發燙,不知道該怎麼說。
怎麼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對的!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不能拿主意嗎!他心底生起一絲無奈,更多的是怒意,任何人都不會理解她,爲什麼帶着這是爲你好你不能拒絕的好意呢,她怎麼都感覺到對自己是濃濃的惡意。
“我說了!我……”
“好了,易兄,別爲難唐妹子了,我這大老粗一個,和唐妹子有緣無分,沒事,但唐妹子以後要是有心上人了記得別忘了請我們喝酒啊”嶽錘撓着腦袋,嘿嘿笑道,這才緩解了這種氣氛。
唐婕不語,臉偏向一邊,看着天邊的霧凇高林。
易然看唐婕這樣,也不說什麼了,倒和嶽錘又繼續討論起冥教的事來。
南域到東域跨越一個地域的距離,實是遙遠,常人獨步行走,怕十幾年也是難以趕到,像之前易然遇到的晴嵐古潔兩人,也是因爲本就身在東域邊境,再加上兩人有靈器加持,連日匆趕,也費了幾月功夫也來到南域。
像現在車隊的速度,到東域最好的估計也得兩年的時間,易然反而不急躁了,每天和嶽錘聊聊天,逗逗唐婕,一路上風趣不斷。
而他的傷,像是有自愈能力一樣,每天都漸漸好一點,再加上每天塗抹的藥膏,已經好很多了,這也讓易然贊贊稱奇,不用急着用仙靈石恢復實力了。
“你下次不要再拼命了,要不是命好,你早死幾次了”唐婕一邊爲易然敷着藥膏,一邊出聲,陽光照射下來,灑在她臉上,顯得小家碧玉,很是靈氣。
“呃,我也不想拼命啊,可我不拼命就要丟掉性命了你讓我怎麼辦?難道站着讓人殺啊”易然調侃,這幾天來一直是唐婕爲他換藥,但時不時都要說上他幾句,像極了一個老媽子。
唐婕白眼一翻,她一邊換藥,一邊能清晰的感受到易然身上剛陽的氣血,而且,她總隱隱感受到,易然身上有股陽光般的氣質,讓人臨近就能生出好感,實在讓人有種一探究竟的心思。
她不僅輕嗅,空氣中的花香夾雜着易然身上特有的味道,讓人心神安寧,清香撲鼻。
“哎!你居然佔我便宜!”易然一低頭,發現唐婕居然鼻子都快貼到了他身上,一身寒毛豎起,急忙吼道。
“滾,誰佔你便宜了,鼻涕流下來了,借你衣角擦擦。”
“哎,過分了,嶽大哥,你過來看這妮子,他趁我病欺負人啊”
“哈哈,易兄弟,我都沒這福分被欺負呢”
路途陡峭,高山流水,綠森伊然,笑聲在車隊裡不停婉轉,日日成歡,夕陽西下,羣鳥南遷,可能,這是易然繼天涯海角出來後過的最愜意的時光。
紫都紫王宮中,亭臺樓閣林立成羣,門口的兩座石獅大氣磅礴,彰顯不凡,宮中士兵鐵甲崢崢,立如梧鬆,給人一股王宮的肅穆之感。
王宮大殿內,紫山候正躺坐王座,酌飲杯酒,聽着下面的人彙報着各路消息。
“唐家派他們大長老的子嗣唐無鋒到烏州尋找仙書,但被斬殺”
“冥教在南域的活動越來越大,已經快蔓延到王侯的紫都和其他七大家族的地盤”
“我們派出的殺手,將靈卦子重傷,但被他逃掉,不知去向,”
“易然的身世已經查到,原是東域易家的長子,但易家在兩年前被滅,只有一些殘黨,被冥教到處圍剿,已是窮途末路”
探子說完,不敢起身,等待紫山候開口發落。
“易然的行蹤查的怎麼樣了?”紫山候淡淡開口,威儀外露。
“還沒有查到”
“廢物!一羣廢物,連個人都查不到,要你們何用。”紫山候一怒,將杯子扔出,摔的破碎,臉色十分不好看。
“滾,給我繼續查!查不到你們就提着人頭來見我!”他臉色一片赤憤,嚇的探子連滾帶爬的退出了宮殿,但他好像氣極,一拳砸下,將寶座都砸出一道裂痕。
“你還是沒有找到他嗎?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大殿中,突然有一道幽森的聲音響起,不知從何而來,顯得詭異森然,讓人毛骨悚然。
“我說了!找到這個易然就會要線索,他曾經接觸過那個人”紫山候雙目投射,望着幽深的大殿,冷聲開口。
“呵,再找不到我們的合作就終止,隕石的力量,你也別想要了”聲音由遠及近,又像飄忽不定,滿大殿都傳響,紫山候聽聞,臉色一凝,嘴角抽動。
“你的力量只能屬於我!上次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從那個小子身上顯現,居然致我靈力都恐懼退散,但這次,我一定會抓到他,到時候你的力量,必須給我!”紫山候起身,一揮袖袍,大殿寒霜驟降,武王巔峰的氣息,霸道的橫掃而出,宮殿震動,讓紫王宮中的所有士兵面露恐慌,這是紫山候動了真怒,讓他們寒蟬不已。
而,車隊,歷經幾個月之久,終是快到達南域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