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名下九流的左道修行者,雖然顧誠是佈局之人,但只靠他一個人可殺不過來。
螞蟻多了咬死象,這些下九流的左道修行者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螻蟻,餓狼還差不多,所以早在羅教的消息傳來之前,顧誠這邊就已經準備動手了。
此時在那縣衙大堂當中,小乙、五臟道人和秦簡都在。
這兩天的時間他們都被顧誠放在這裡佈置冥火大陣,將陰火城內的冥火轉移到這裡來。
顧誠的黑玉空間雖然能夠轉移任何跟鬼物有關的東西,不過陰火城他並沒有掌控,所以無法轉移,這些冥火可都是靠着三人自己的力量一趟一趟的從陰火城搬運到黑玉空間內,然後再運到這裡的。
直接以肉身承載冥火之力,這段時間他們的消耗也不少,小乙甚至就連魂體都顯得有一些模糊了。
“這兩天辛苦大家了。”
小乙搖搖頭道:“顧大哥你這邊如此兇險,我們幫不上太多的忙就只能做到這麼多了。
對了,等下動手的時候用我們也出手嗎?陰火城那邊已經徹底穩定下來了,那些陰兵鬼卒都可以動用的。”
顧誠搖搖頭道:“這次不用,我已經都佈置好了,你們的存在對於我來說可是最後一重底牌,能不輕易暴露最好便不要輕易暴露。”
小乙等人是顧誠暗中發展的勢力,並且因爲有着黑玉空間的緣故,顧誠幾乎可以在任何意想不到的時候動用小乙他們幫忙。
所以小乙他們的存在顧誠是必須要隱瞞住的,不能輕易被人發現。
看到顧誠這種盡在掌握當中的模樣,小乙等人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便回了陰火城。
他們跟隨顧誠這麼長時間了,自然也是知道顧誠的性格。
顧誠既然擺出了這麼一副態度來,那應該就是胸有成竹了。
望向大堂外,顧誠的眼中帶着一絲冷色。
這幫人在京城內囂張的時間足夠多了,今日也該清算一下了!
而此時在那縣城殘破的城牆上卻站着兩個人。
一個是老者,還有一個身材曼妙,白色紗裙在夜風當中飄動着。
這兩個不是別人,正是葉紅袖和那老管家。
葉紅袖凝望着破敗的縣衙,眼中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神色道:“你說那顧誠究竟準備了什麼東西坑殺那些貪婪的傢伙?數百名窮兇極惡的下九流左道修行者,其中不乏一些高手,就憑他一個人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老管家道:“顧誠手下的人已經暗中調動一部分出城了,應該是他們在暗中埋伏吧。”
葉紅袖搖搖頭道:“也不對,他調動的只有五個坊市人,加起來也只有百人左右,雖然也都是靖夜司的精銳,但跟這些左道兇徒比還是不夠的。”
老管家看着葉紅袖,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句話來。
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好奇心時,就是對方淪陷的開始。
他這輩子清心寡慾,一心只爲羅教做事,並不懂什麼男女之情,這句話是五百年前羅教教主‘左真君’左雲之所說的。
傳說左雲之容貌俊逸無雙,性格風流倜儻,自身更是魅力無限。
五百年前他在時,據說白雲觀的女冠都傾心於他,願意爲他還俗加入羅教,清風洗劍閣的俠女願意爲他背叛師門,王謝世家的謝家嫡女願意爲他偷盜家中至寶幫其提升修爲,就連一國公主都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威脅皇帝,要讓羅教成爲其國教,只願左雲之永遠都留在自己身邊。
這些傳說被正道武林視爲恥辱,但羅教的人卻知道,這應該是真的。
因爲羅教有部分傳承就是出自白雲觀,還有一部分劍法則是出自清風洗劍閣,五百年前羅教也的確是當過一個小國的國教,輝煌過那麼一段時間,雖然那小國後來被大乾滅掉了。
左教主所留下的話肯定是真的,所以那老管家擔心的對葉紅袖道:“聖女大人,你要小心一些那顧誠。
此子心狠手辣,且城府極深,並且其人根本就是毫無立場之輩,危險的很,這次過後,您最好還是少跟這種人打交道爲妙。”
葉紅袖倒是沒聽出老管家話語當中隱藏的意味,她反而還在饒有興趣的觀察着縣衙那邊,似笑非笑道:“毫無立場纔有合作的機會,否則我們現在可早就被關進黑獄裡面了。
放心,我心中有數的,他顧誠城府深,我也不是白癡,我是不會吃虧的。”
老管家嘆息一聲,他不是擔心葉紅袖會吃虧,而是擔心葉紅袖把自己都輸給了人家,再造就一段孽緣什麼的,那可就有意思了。
就在這老管家思維散發,胡思亂想的時候,數百名下九流的左道修行者都已經涌入到了這破敗的縣城當中。
陳駝子看着寂靜的縣城,有些詫異道:“你們確定那顧誠是被引到了這裡嗎?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他該不會是被羅教的人給殺了吧?
羅教若是有絕對的實力殺他還懸賞我們作甚?耍我們玩呢?”
馬洪波若有所思的搖搖頭道:“應該不可能,那顧誠的實力可不弱,之前龍帆老鬼他們三人可都有着堪比六品的修爲,結果呢?被那顧誠幾招就給掐死了,對方的真正戰力起碼六品巔峰。
羅教若是不出動宗師級別的存在肯定殺不了他,但這段時間可沒聽說過羅教有宗師來。”
就在這時,整個破敗縣城中央忽然傳來了一陣陰冷邪異的力量波動,在場的衆人眼睛頓時一亮。
在他們想來,這股力量波動應該就是羅教的人在動手了,所以他們立刻向着中央的縣衙奔襲而去。
結果等他們到了那裡,眼前的一幕卻是讓他們目瞪口呆。
沒有羅教的人,也沒有交手,夜色當中顧誠一身帶着金紋的玄甲站在中央,腰配雙劍,負手而立,淡淡的看着他們,那眼神讓他們都極其的不適應,好像是在看着一個個死人一般。
顧誠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來:“來的人倒是不少啊,都是要錢不要命的嗎?
一羣不成器的傢伙連腦子都沒長!
羅教懸賞追殺我的消息你們都知道,我當然也知道。
你們想要利用這個機會來殺我,卻怎麼都沒想到到也會利用這個機會來坑殺你們?
羅教的人還沒來呢,你們來早了!那懸賞你們是拿不到了,下去跟閻王爺要去吧!”
那老管家感覺顧誠很危險,但實際上他顧誠可是個講究人,既然跟葉紅袖合作,當然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坑她了。
顧誠此時一番話直接就把自己跟羅教之間的關係給摘了出去,羅教的懸賞是真的,只是你們這幫人太白癡,算錯了時間而已。
在場的衆人頓時譁然,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正在被羅教懸賞追殺的顧誠竟然還有心思佈局來坑他們。
一衆人有些輕微的慌亂,那陳駝子也是見過大場面的,此時倒也沒怎麼慌張,只是冷笑道:“顧誠,你少在那裡虛張聲勢!
就算沒有羅教的人又怎樣?單靠我們也一樣能夠殺你!
今日就算是把你整個東域靖夜司的人都拉來了又能如何?整個東域十二坊究竟有多少力量你知道,我在京城廝混這麼多年,卻是比你更瞭解!”
顧誠的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笑容來:“是嗎?這江湖上想要殺我的人可是多得很,你們可還不夠資格呢!”
隨着顧誠話音落下,他手捏印決,陰氣溢散而出,瞬間便引動了縣衙內的陣法!
一瞬間冥火呼嘯而來,整個縣城的中心地帶,他們腳下的大地震顫着,大股的冥火噴涌而出。
這些冥火猶如棋局的格子一般,將整個中心地帶徹底切用冥火切割成了棋盤,冥火流動,那些恰好就在這些格子邊緣的人當即就被冥火重創。
實力強一些的人在費力破滅着自己身上的冥火,實力弱一些的根本就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地,直接就被這些冥火徹底撕裂了肉身。
這一瞬間陳駝子這便已經傷亡了幾十人,並且所有人都被困在那冥火棋局內。
這座冥火大陣是顧誠根據京城靖夜司總部的雷獄陣改良而來的。
原本的雷獄陣也是這樣的棋局網格,不過其中主要是雷霆之力構成,是靖夜司外出時需要關押大量的兇徒所動用的,而現在顧誠則是將其換成了冥火之力,屬性不一樣,威能甚至還更強的。
當然顧誠不會親手佈置,他將陣圖交給了五臟道人,是他跟小乙一起聯手佈置出來的。
而且這時另外一個方向還有上百人涌過來,正是孟寒堂等人所帶領的,徹底被顧誠所掌控的東域靖夜司之人。
這五個坊市的靖夜司衆人是已經完全投靠顧誠的,所以顧誠也不怕他們泄密,提前告知了他們埋伏在縣城之外,只等自己這邊陣法啓動他們便動手。
上百名靖夜司的精銳手持符文弓弩,箭矢之上罡氣真氣接連閃耀着璀璨的光輝,對準了被困陣法中的左道兇徒。
甕中捉鱉之勢,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