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明白張暖的意思,但是還是在那兒故意氣她說,誰知道你在那兒嘟嘟啥,胡言亂語的!最後還是在張暖蹲在地上裝受傷,然後我想過去扶她,她一下子把我逮着了給我一頓揍纔算完事。
我們三個就開始下山回家了,開始還是我幫白露拿東西,她們倆個女生在那兒嘮悄悄話,但是嘮了一會兒張暖就呆不住了,一個人自己跑到前面左看看右玩玩的了,就剩下我和白露在後面說話,看着張暖在前面頑皮的跑來跑去,還時不時的招呼我倆一起去看那些好玩的東西,當時我就有種感覺,雖然有點怪,就是覺得我和白露好像爸爸和媽媽,而在前面跑來跑去的張暖就是我們的那個小孩。
到了公園的門口我們就要說再見了,張暖和白露互相留了電話,而且張暖還跟白露約好了等週一到了學校還要一起吃中午飯,我就有點奇怪的問白露,週一你不去學畫畫,要來學校麼?白露就笑着跟我說,恩,又不能一點文化課都不學,前陣子已經落下不少課了,這回回學校要好好的補補才行。
我點點頭哦了一聲,沒想到張暖還在那兒欠兒欠兒的跟白露說,那我幫你補課吧!這給我樂的差點沒把大牙笑出來,尋思就張暖那一天除了吃就是玩的選手還給人家補課呢,張暖一看我笑她,就用眼睛使勁兒的瞪着我說,你笑啥,我再不行也比你學習好!我就笑了說,就你那二師兄的腦子,別逗了行麼!
張暖就開始使勁兒的打我說,你才二師兄的腦子呢,你就是粑粑腦袋!白露也讓我倆給逗樂了,然後還說到時候我們三個一起去圖書館學習。我和張暖就都高興的異口同聲說,好!
這時候正好來了輛空車,我就讓張暖坐車走了,張暖還不太樂意,覺得好不容易玩的這麼高興,還提議說我們三個晚上一起去ktv唱歌去,但是讓我當場就給否決了,因爲我昨晚的藉口就是同學過生日唱歌去,要是今晚再去唱歌我媽不弄死我纔怪,不過張暖還不死心還跟白露說不帶我,她們倆個去,不過不巧的是白露晚上還要去老師家學畫畫,所以今天晚上是沒人能陪張暖去唱歌了,張暖就只能使勁兒的抱了抱白露,然後又使勁兒的踩了我一腳就上車走了。
送走了張暖我就問白露要怎麼走,白露就指了指前面的車站說去那兒坐車,我就跟她說我送你,白露就輕輕的點了點頭,倆人就又像小的時候一樣一起慢慢的往前走着。
白露就那麼低着頭一直往前走也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這麼久沒說話的兩個人想再像小的時候那麼親密無間也不是很容易的事兒,最後還是我沒話找話的跟她說,那個你家現在搬到哪了?
白露就輕輕的告訴了我,我哦了一聲,兩個人就又沒話了,直到走到了車站,白露跟我說讓我把東西給她,她自己揹着就行了,我就說等車來了我再給她,因爲我覺得這個畫板看起來就挺嚇人的,背起來確實挺沉的,她天天揹着不覺得沉麼?白露就笑着跟我說,習慣了,畢竟自己也喜歡這個,所以就不覺得有什麼了。
我點點頭有點羨慕的說,是啊,總比我們這些天天在學校裡混日子的強,白露就輕輕的皺了下眉,有些不解的問我,那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到底喜歡什麼,以後準備做些什麼呢?
我搖搖頭,使勁兒的把腳邊的一塊小石頭踢到了馬路上,然後看着飛馳而來的車壓在了它的上面,我嘆了口氣說,我想過,可是卻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想幹,就想玩。白露聽我這麼說,有點擔憂的看着我說,那不是好吃懶做了麼?
我真沒想到白露還能說這樣的話,就忍不住笑着說,倒也不是了,就是不知道就算自己考上了一個好大學又是爲了什麼,又能幹點什麼,總覺得我爸我媽跟我說的那些什麼考個好大學纔能有個好工作,纔能有個好的前程似乎離我很遠,其實就連玩我都不是很喜歡,有時候玩着玩着我就溜號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麼,就是覺得沒有個目標,看不到未來,又特別的想知道未來的樣子,你懂麼?
白露側着頭認真的看着我,似乎在仔細的想着我說的話,想了會兒才貌似懂了一些的點點頭說,恩,有點懂了,可是我覺得你只要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東西就好了,那樣就你就能爲了它去奮鬥,爲了它去努力,那你真正喜歡的是什麼呢?
白露說着用那雙大眼睛看着我,我則低着頭在那兒想着她說的話,同時用腳玩着腳邊的石頭,不知爲什麼我突然擡起了頭看着她,就像小時候有時候我會一放學就故意早早的跑出教室,然後讓她找不到我,她就會在那個路口傻傻的等着我,然後我就會突然拿着倆個炸串兒出現在她的面前,只不過我現在手裡並沒有炸串兒,而是想對她說,我喜歡的,是你。
可是我終究沒有說出口,因爲我意識到現在並不是小時候,而我喜歡你的那句話也並不是兩個炸串兒,可是她卻好像知道我要說些什麼一樣,就那麼旁若無人的看着我,彷彿世界都停止了轉動,全世界都跟她一起屏氣凝神的看着我,而她卻沒有說話,但是她的眼睛裡卻好像有無數的話想對我說,那是多少個夜裡她想對那個男孩說的話,如今都化作了她眼中的柔波,只要一眼,就會讓人深陷其中,可是我現在卻想馬上就掙脫出來,因爲對於我一個不會游泳的人來說,還有比掉在這思念的海中更危險的事兒麼?
我馬上避開了她的眼神故意去看她的身後,裝作去看車來沒來,她也馬上就意識到了自己剛纔的失態,低着頭不敢再看我。車還沒有來,所以我們那短暫的尷尬還沒有結束,最後還是我先開了口,那個,今天咱們三個在一起玩的事兒你別跟別人說。
白露有點疑惑的看着我,我就又撇了撇嘴說,我最近跟我對象林依吵架了,我怕她要是知道我和張暖出來玩的事兒誤會,其實是昨天我東西落在外面了,張暖今天幫我送過來,然後她自從她媽媽死後就再也沒去公園玩過,所以我今天才陪她去的公園。
白露聽着我說的話不禁一愣,畢竟我這句話信息量不少,她是需要一些反應的時間,不過她都聽我說完以後就點了點頭說,恩,我不跟別人說。
雖然我沒發現在我提過林依之後白露有什麼不自然的表現,可是我卻發現她明顯不太願意說話了,好在這個時候車終於來了,我把東西給了她,她跟我擺擺手上了車,我站在下面看着她,然後跟她說週一見,她楞了一下,不過還是朝我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車就開走了,帶着那個不太開心的女孩。
我站在那裡看着那車開走了,心裡突然間也有點不是滋味,以爲我意識到剛纔最後跟她說的那些話好像有點不太合適,因爲在她面前提起林依好像是一件很殘忍的事兒,我有點後悔想不通剛纔自己是犯了什麼傻竟然會跟她說那樣的話,就算我不跟她說別跟別人說今天的事兒,她就會跟別人說麼?
哎,我真是個煞筆,本來今天跟她的關係已經緩和了不少,最起碼以後見面也能打個招呼說個話了,可是最後還是讓我給搞砸了,我悶悶不樂的回了家。到了家,我爸正好也回來了,我媽和我爸就對我進行了一輪輪的逼問,問我和張暖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我爲什麼送她送了這麼長時間,我沒辦法,只能說碰上小學的白露了,跟她聊了一會兒,我媽和我爸才表情奇怪的哦哦了兩聲,我爸就不吱聲了,但是我媽還給我一頓追問,問我白露現在在哪兒上學,長多高了,還好不好看,我就都說了,不過我並沒有說白露跟我一個學校,因爲我從來沒跟我家說過她跟我在一個高中,小的時候我媽我爸好像很反感我和她關係那麼好,可是現在不知道爲什麼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好像很關心白露,而且更關心我和白露的關係,總讓我有種他們好像很喜歡白露有點想讓她當我家媳婦兒的感覺呢!
我沒辦法又應付了幾句,就趕緊藉口說要寫作業回自己的房間了,進了屋關上了門躺在牀上,躺了一會兒我就想起了白露在車站對我說過的話,我就又坐了起來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恍恍惚惚的混日子了,雖然還是不知道自己以後到底想幹什麼,可還是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虛度光陰了,我就把書包拿了過來,從裡面找出了幾張卷子,準備做一下,可是罵了隔壁的真不是老子不想努力,這他媽的剛做到第二道選擇題我就不會了,我在那兒愣是研究了快半個小時還是一點思路都沒有,最後把卷子往地上一扔,去他罵了隔壁的了,草的,平時發的卷子都他媽的這麼難,讓我這種平時不好好學習的人想努力一下都沒機會,讓我一下子就感覺煩躁了起來,幸好我媽這時候叫我吃飯了,吃完飯我也沒有再摸一下書本看了會電視就睡覺了。
週一早上我極其不情願的被我媽叫起了牀,然後胡亂的吃了幾口我媽給我準備的早餐,就在我媽給我這周的飯錢一百塊錢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因爲我想起來還欠張桐五百塊錢呢,不過我想了想還是沒能跟我媽張口,因爲我不想因爲這樣的破事再讓我媽跟我操心。
我頂着早上的寒風就出門了,等了半天才有車,讓我有些意外的是居然在車上碰到我們班班長安妮了,雖然我以前也碰到了幾次,可是自從上次在班裡看過她穿的那條丁字褲,我一看到她心裡就有點異常的波動。
所以這次我並沒有像平時那樣**都沒**她躲在後面時不時的偷看,而是走上去跟她打了個招呼,讓我有點沒想到的是她反倒看到我還有點不好意思了呢,就跟我點點頭,也沒說啥,然後就好像看都不敢看我一樣的趕緊站到車窗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