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悅果然沒讓他失望,但也讓他心驚。
她說:“如果你不答應,也沒關係,我找你哥去,你去做的鑑定,他肯定相信的吧?萬一,他家變,可別怪我。”停頓了,見他正要張嘴,她先一步說:“哦,當然,首先你得有哥哥,否則,我想找也找不到。對吧?”
這女人,這話不是說明她根本就沒相信他的話嘛!那她也斗膽用這個來反威脅他?
不過,她的威脅還是很有用。李想確實有哥,他也確實不想讓他哥知道。更準確的說,他不想讓他哥知道他毀壞他的名譽去騙了一個女人。
所以,嶽悅是不能見到李智的,至少在與他達成共識之前是不能見的。
幸好,他知道嶽悅是善良的,是具有同情心的,他把他曾經對她說過的苦又如泣如訴的說了出來。
還未說完,已經達到效果了。
嶽悅豪氣的一拍胸脯,跟他保證:“我不會讓你哥知道的。就是見到了他,確定了他是我兒子的親爹,我也不會讓他父子相認。”
這保證也就保證吧,偏偏她溜出一句:“反正我當初偷種時,就沒打算再見那人。”
李想再次被驚掉。他本以爲她借人借證給兒子上戶口是因爲受了不好遭遇,又不忍丟棄孩子,纔會以那種方式給兒子上戶口。爲此,他還很是感動了一把。萬沒想到從她嘴裡會蹦出“偷種”這個原因來。
他嚴重懷疑自己調查的是與眼前這位嶽悅同名同姓的人,不然,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的盡在出糗。
那該用什麼方法讓她心甘情願的助自己達到目的呢?如她所願,先領結婚證,再領離婚證?
也好,婚禮搞得隆重些,讓儘可能多的人來參加婚禮,特別是有頭有臉的人一定要邀請來,當然,李澤揚是絕對不能漏掉的尊貴嘉賓。
算算時間,如果現在就答應了領證,直到她生下孩子,時間不會低於半年。半年時間可以做很多事,之後離婚與否都不重要了。
李想似乎看到了他期盼的一幕。重新拿過嶽悅準備好的那些表格什麼的,把字簽下。不過,這次,他看得很仔細。
看完一張、籤一張,再一張一張的遞給嶽悅,讓她也把字簽上。他說,如果她不籤,他心裡沒底。
嶽悅不疑有他,拿起筆唰唰的就簽下了所有該籤的,還爲示誠意,把手印也按下了。抽出其中的離婚所需資料一套遞向李想。“有了這些,就是我反悔,你也可以辦離婚手續的。”
不想,李想想要的不只是那其中的幾張。他出奇不意的全拿了過來,對摺,一副佔爲己有的動作問她:“什麼時候去領結婚證?”
“我女兒出生前一個月。生完就上戶口,戶口當然是上我名下。之後就可以辦離婚了,前後會不超過兩個月。”
“太晚了。嶽悅。”李想可沒有時間耐心等那麼久,完全爲她着想的語氣說:“我也是爲你着想。你看你上一次也是爲了給孩子上戶口快速結婚、快速離婚,說得不好聽,已經在民政局留下前科了,你這次再舊伎重施,你說,臨到孩子都要出來了,民政局卻不給辦了,還說你想方設法的違反計劃生育,要你強行引產怎麼辦?”
他說的這種可能不是沒有,嶽悅卻不相信那會是自己遇到的事,不在乎的說:“以你愚公李家的能力,這點兒小事還擺不平嗎?”
“擺得平。”李想自是不會讓人把他愚公李家看扁,肯定的回答後,觸及了另一個念頭,把那疊紙全塞進了西服的內袋,隔衣指指:“有了你簽名的登記表,辦個結婚證更是很容易擺平的事。”
嶽悅不受威脅的說:“正好,你去辦吧,省得我還跑回去。累死。”
“願意效勞。不過……”李想奸笑着,拖着長長的尾音,
“別不過了,你不就是說你不離婚嘛!”嶽悅不示弱的說:“天下只有結不了的婚,沒有離不了的婚。”
李想再沒在這事上與她爭論,只說“一週後,我會很隆重的到這裡來迎娶你。”
說完,也不管嶽悅的大肆不滿,拉起她的手匆匆一吻,快速的離去。
結婚證是不是由李想單方去辦了,嶽悅不知道。只是很清楚的知道他到了他說的時間後兩天也沒有現身。
“急着嫁啦?”紫蘿看到她望眼欲穿,忍不住調侃她了。
“去!老孃我要嫁還會嫁不出去嗎?”嶽悅白了紫蘿一眼,態度又大轉變,有點兒擔心的問:“你說,他會不會打退堂鼓了?他不會去告訴李大爺了吧?”
紫蘿想了想,一指頭戳在她的額頭,嗔怪的說:“他就是告訴李大爺,也是說他要娶你。他和李大爺可不像是朋友。”
“感覺出來了,他好像和李大爺有深仇大恨呢!”
“知道就好,你當心助紂爲虐。”
“不是吧?”
紫蘿的話,嶽悅終於有了另一種擔心,一種之前不肯面對、不願承認的擔心。“那我是不是還是像上次一樣,隨便找個窮困潦倒的人借證?”
“借證還借上癮了?”紫蘿不贊同她的建議,一拍她的肩,豪爽的說:“不用,我都說過了,直接上我名下。”
嶽悅一聽,立即把頭搖得超出了180度。“那不行,上你名下就不是我的女兒了。你想要,和聶風生去,別打我的主意。”
“嘿嘿,你的我的還不都是我們的?”猛然又想起了嶽悅最忌諱的就是這個,又改口說:“我是說如果有需要幫忙的話,不是外人,什麼都好說。”
“得了吧,讓幫我改個身份都沒有答應。”嶽悅噘了噘嘴不滿的給揭穿了,不再與她在這個問題上討論。
她滿腦在想李想會不會真去見了李澤揚,見了又會說些什麼。
傷了半天腦筋,也因爲不是當事人,她想不出來,跟自己說不管李想有沒有告訴李澤揚什麼,此處是不適合再留下了,得另找個地方隱居。
說風就是雨,叮囑紫蘿如果李澤揚找來,打死都只能咬定她來後就離開了,至於去哪兒了,不知道。然後跑回房間收拾好東西,拉起斐兒不顧紫蘿的吹頭髮瞪眼就要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