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王文夢睜開眼,她打了個哈欠,起身坐在鏡子前,看着自己有些蒼老的臉,不禁咬緊牙,要不是他們父子倆自己不會變成這樣,她再拉開抽屜看着裡面堆滿的藥瓶,他們和醫生合夥說什麼自己有精神障礙,自己根本沒病,他們想把自己困在這裡,門都沒有,總有一天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她拿起一瓶藥捏在手中,那小畜牲要搬來住,正好,不如也讓他試試被人逼着吃藥的感覺,看他會不會也有精神障礙。他們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全都要還給他們,全部,鏡子裡那張臉嘴角咧開。
“付霜,你在哪!!”王文夢剛說完,門推開了,單桔抱着手靠在門框上:“今天付霜放假,我來替班一天。”
“原來是你這個小妖精。”
“我倒挺喜歡這個稱呼的。”單桔聳聳肩。
“那小畜牲真沒眼光,會選你,你今天來幹嘛,想來感化我?你以爲隨便說幾句或者伺候下我,我就會心甘情願讓你們都過得好嗎。”
“我沒那種想法,感化你?伺候你?你做爲人早就無藥可救了,因爲。。”單桔輕撇嘴角,笑起來,看着王文夢,一字一頓的說:“你、是、瘋、子。”王文夢擰緊眉,眼裡的憤怒似乎隨時會把單桔殺死:“沒人敢這麼說我,就連韋也也不敢,你算哪裡來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韋也不是不敢。這點我倒蠻吃醋的,他對你太善良了。”
王文夢冷笑一聲,站起來開始換睡衣:“哦~如果不是來感化我,那你又能做什麼。他對我好那是應該的,我生了他,他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玩具,該怎麼玩誰有權利管我,不過他倒挺耐玩,這麼多年竟然還沒壞。”單桔坐到牀上看着王文夢換衣服:“看來你根本不瞭解韋也嘛,其實吧,韋也早就不是那個小孩子了哦,現在的他想讓你閉嘴是很簡單的事,他只是不想和個腦袋不正常的人計較罷了。”王文夢兇狠的回過頭,她控制不住怒氣,將單桔撲倒在牀上,雙手掐住單桔的脖子,眼睛睜得很大,裡面血絲蔓延着:“我沒病,是他們陷害我的,我沒病!”被掐到氣管的單桔呼吸有些困難,她擰緊眉,抓住王文夢的手腕,腳曲起踢中她的下腹,將她推開,王文夢失穩倒在地上。
單桔摸着脖子從牀上爬起來,她站在王文夢面前,低頭俯視着她:“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以爲自己是誰,不過是個被養着虛弱的老女人罷了,要不是有叔叔和韋也,你會有衣服穿?你會有房子住?你會有人照顧?我不明白你在自以爲是什麼。”
“是他們欠我的,他們活該,他們就該養着我,如果他們不把我困在這裡,我。。”
“你什麼?好啊,今天我成全你。”單桔抓住王文夢的頭髮:“我可不是什麼乖乖女哦,也不走溫情路線,平時看在韋也的面子上放你一馬,你倒得寸進尺了,我的男人連我自己都不能欺負,更何況你。王文夢,今天讓你看看誰纔是壞女人。”單桔揪着頭髮將王文夢拽起來。
王文夢用手推着單桔:“你這臭娘們,放開,你敢這麼對我!”單桔不顧王文夢在自己皮膚上留下抓傷,將她拽到門口,打開門推出去:“你不是說他們困住你嗎,那今天你就滾,這不是你的房子,我看你能去哪裡,沒了韋也,你說不定早就死了。倒把自己看得有多尊貴,你在我眼裡就是個廢人。”
“哈哈。”王文夢不明所以大笑起來:“就憑你,能把我趕出去,你即使趕走了我,他們也會像祖宗一樣把我找回來的,你來這裡韋也不知道吧,你就等着他和你分手吧。你有很多事不知道呢,就算再折磨那小畜牲,他也不會對我放手的。我想想那是多久的事,好像是他十歲時,我假裝要自殺,他想阻止我,我告訴他,不自殺可以,除非他從這三樓跳下去。”王文夢擡頭看着三樓的窗戶:“你猜他怎麼着,他真跳了呢,多精彩的酒後餘興節目。可惜爲了這件事他爸竟然要和我離婚,帶走他,本來他躺在醫院我就夠無聊了,那老混蛋竟然想帶着他甩開我。”單桔也跟着擡頭看着三樓的窗戶,深深的吐了口氣:“你,果然是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女人啊。”她眯起眼睛,黑暗凝聚着,嘴脣微張,露出犬牙,像頭野獸:“我剛纔對你是不是太溫柔了。”
王文夢退後一步,她被單桔的表情嚇到了,單桔步步靠近,微微歪着頭:“今天,要讓你哭着求我,今天,把你送醫院去體驗一下。”
“你、你瘋了,你會坐牢的!”
“像你這種虐童的變態都沒坐牢,我怕什麼。”
單桔左手再次抓住王文夢的頭髮,右手狠狠的捅向她的腹部,然後扔到院子的花壇裡,進了屋子,王文夢抹了把臉上的土,驚恐的看着單桔的背景,這個女人瘋了,她瘋了!她正想站起來跑,單桔拿着瓶啤酒走出來:“跑什麼,今天特意給你帶來的,你不是喜歡喝酒嗎?”
“沒用的,你就算用這種方法,別以爲我會怕,韋也是我的,我就喜歡折磨他,他是我的玩具!只要我活着,他就沒有好日子過!”王文夢歇斯底里的大吼,單桔冷冷的看着她:“那,你就去死吧。”單桔將坐起來王文夢用腳又踩的趴下,她蹲下來,用牙齒咬開瓶蓋:“你不是喜歡喝酒嗎,讓你喝個夠。”她將啤酒全都倒在了王文夢臉上,王文夢擺着頭,呼吸困難,被酒嗆到不停咳嗽:“停、停手。”
“痛苦嗎?你不是喜歡折磨韋也,怎麼,自己不喜歡被折磨?比起你對韋也的,這根本算不了什麼吧。”單桔將倒光酒的空瓶拿在手中,往花壇的邊緣一敲,瓶子碎裂,單桔拿着碎成一半鋒利邊緣的酒瓶。
“你想做什麼,要是韋也知道了!”
“今天韋也不會來救你了,我要把他的感覺一點一點還給你,一點一點。”單桔輕聲說,王文夢大叫着,手臂被劃出一道傷口,她捏住王文夢的臉對着自己,靠近,眼神裡全是無情的寒光:“以後你再敢叫韋也是小畜牲試試,記住我的臉,記住我的話,記住這疼痛。”單桔在王文夢的腿上劃出一道傷口。
“你等着瞧,到時候。。”王文夢痛得臉色蒼白。
“你看看你多可憐,一有什麼事只能找韋也了,你真有臉啊,不知足的東西。放着舒服安逸的生活不過,就想着折磨着別人,你說,你不是瘋子是什麼。”
“你他媽纔是。”
“我是,你把我想成和你一樣的人也無妨。”單桔又劃了一條口子:“我向你發誓,從現在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你怎麼折磨他,我就怎麼折磨你,看誰活的久。”她將酒瓶的邊緣放在了王文夢的臉上。
“不要!!”王文夢哆嗦着嘶吼着,單桔扔掉瓶子:“我今天可是已經抱着韋也會和我分手的心理準備來的,就算我們分了,我更可以毫無顧慮的折磨你。我愛你的兒子,別試探我的愛,會很可怕的。”她抓着王文夢的衣領讓她坐起來,湊近她的耳邊:“如果哪一天,韋也被你催垮了,我會殺了你的。”王文夢瞳孔擴張,身體發抖。單桔站起來拍拍手,走到房前的院子口,看了看身上被抓傷的血痕。她聽到了汽車的引擎聲,可因爲被院子的圍牆擋住看不見。
“賤貨,賤貨,敢這麼對我,你去死。”身後一雙手用力推着她的背,她控制不住的往前,她轉過頭,好熟悉的車,已經來不及踩剎車了吧,開這麼快是急着趕過來這邊吧。真糟糕啊,單桔閉着眼睛想,不能讓自己被他撞到啊,他會停留在永久的內疚中,他會痛苦的。可是,無能爲力。對不起,韋也,又要給你添麻煩了。
車子快速的轉向,撞在了圍牆上。震痛耳膜的巨響後,單桔的世界安靜了,她臉色蒼白的轉過頭,聲音止不住的顫抖:“韋也?”她無力站起來,爬向車子:“韋也?韋也?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