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說的。優,這算是種病吧。我愛他愛到竟然害怕自己還不夠愛他。”
“已經可以了,誰都知道你很愛他了。”
“我控制不住的或者我其實根本就不想控制。”單桔的右手從沙發垂了下來,碰到地面。她停在了一個不知如何是好的空間,彷彿每個出口都是懸崖。古西優盯着落地窗外:“你記得你以前最開始認識韋也時的信誓旦旦嗎,誰都不能阻止你。什麼惡人有惡報,我明明一直很羨慕你,你得到了一直想得到的東西。”
“是啊,誰都不能阻止我,但除了韋也,如果他對別人動了心,我除了無能爲力還剩下什麼。只要是他喜歡的,即使不是我,我都想給他。”
“我要怎麼說你纔好。”
“什麼都不要說了。”單桔縮進沙發裡:“關於我的那件事不要告訴韋也,不然弄的好像是我被拋棄後靠不能懷孕來博得同情。我沒事的,優,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沒事的。”古西優明知道單桔是在逞強,卻沒有戳破。她也只能如此虛假的安慰自己了。
獨自坐在車內許久的韋也直到夜深纔回家,韋成信他們去旅遊了,家裡顯得有些空蕩,韋也打開門就看到古西優坐在沙發上。
“雖然你們兩的事我插手不好,但你是不是太過分了,爲什麼要袒護前女友?!”面對古西優的質問,韋也走進廚房,拿出水杯:“沒想過要袒護,不要因爲是前女友就把什麼事都扯到一起。”
“那你。。”
“我不想談。”韋也提前結束前女友的話題,古西優看着他冰冷的態度:“你不想跟我談,那你是不是該和單桔談清楚,你不是該去找她,你知不知道,單桔她。。她。。”單桔不願意告訴韋也的事讓古西優不知如何開口。
飲水機細細的水流入透明的玻璃杯裡,韋也面無表情的盯着玻璃杯:“她怎麼了,她又有什麼痛苦和矛盾瞞着我。”他似乎知道般平靜的問。
“醫生告訴她,她也許無法再有小孩了。”古西優還是說出了口,韋也停住,他握緊水杯:“所以呢,我有說過我介意嗎,我有說過一定要她爲我生個孩子?總是要用着愛我的名義給自己找那麼多痛苦,還要我怎麼說!”韋也將水杯摔在地上砸個粉碎。
[“單桔,你現在已經夠好了,不用再多。”
“單桔,你並不差,而且完美的女人很無趣的。”
“單桔,不要離開我。”
“單桔,我愛你。”]
明明對她說了那麼多,她卻一句也沒聽進去,那還能說什麼才能減輕她的痛苦。不停的說夠了夠了,她卻只想着還給還給。覺得給不了就又自己陷入反覆的痛苦。
韋也拉開門,下樓重新啓動車子。
單桔致命的弱點是感情,是韋也。她太愛,太愛,卻反而有時會成爲這段感情的缺點。
他站在單桔的門口敲響門:“開門。”屋子內的單桔聽到韋也的聲音,像解脫又像束縛,她光着腳走到門後:“你來幹嘛。”
“我讓你開門。”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
“單桔,我該拿你怎麼辦,我該拿你的愛怎麼辦。”韋也背靠着門。
“你不是還有介晴,如果是她的話。。”
“別再說這種話來惹我生氣了。你只要知道今天的事不是你所想得那樣,我說過我要選她嗎,我說過我拿你們來對比了嗎,你能不能別替我決定我的感情和我的想法。”韋也略微停頓又說:“孩子的事也是。”單桔將頭貼在門上,更靠近聲音的源頭。
“優還是告訴你了,現在的我讓你感覺可憐了嗎,所以你來找我了。”
韋也冷笑出聲:“果然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你自己對她動搖了,別把我算進去。”
“當初你如果沒對她動搖過又怎麼會接受她,現在你沒動搖過又怎麼會擔心我傷害她。你是在騙我,還是你在騙自己?”
“這是我最後一次說了,要怎麼想還是隨便你。她的特別我想你也察覺了,所以你看到她是什麼感覺,我看到她同樣也是,總會讓自己體內的黑暗感到難堪和不可忍耐,她的溫暖也好,陽光也好,都是我無法承擔的。我接受過她不代表我愛過她。所以,你要打開這扇門嗎?”
寂靜又寂靜,門緊閉着。韋也將手按在門上:“我從沒想過我會說這句話,單桔,如果太愛我是痛苦,那我寧願你別太愛我,就普通的愛着吧。即使是普通的愛着,我也不會離開你的。”依舊緊閉的門隔絕着兩人。明明如此近的距離卻僵持着,疼痛着。韋也好看的臉被月光染上柔和,他放在門上的手用力後又放鬆。最終轉身不再去強迫。
單桔不知道要怎麼辦,她如此混亂,她該開門的,現在的她隨着韋也的離開好怕這股寂寞,好怕一個人呆在房間。
他提出了一個多麼奇怪的要求。
要如何纔算普通的愛着他,他又要如何做才能讓自己普通的愛他。
怎麼個普通法,單桔不懂,不明白,因爲她從一開始對韋也的愛就是極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