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可以歸結爲一種簡單的選擇,要麼忙於生存,要麼趕着去死。
而對於有些人來說,假若活着只是苟活,那麼寧願帶着一腔熱血走向死亡。
楚長歌是清楚的,這個世界上,或許除了傳說之中十級星神、多元宇宙之主,沒有任何一個偉大傳頌者能夠真正的殺死橡樹之父,橡樹之父,是自己選擇走向了死亡。
雖然楚長歌並不明白橡樹之父爲何做出如此選擇,畢竟在他看來,只要能活着,就還有機會去見證這無盡的未來,哪怕在外域蟲族瘋狂入侵整個世界的時候,楚長歌都不認爲外域蟲族能夠真正的傷害到橡樹之父,只要能活着,只要能活着——
或許整個外域蟲族,會在無盡時間長河之中被橡樹之父活活耗死。
然而,橡樹之父還是死了,連同本源一起,熊熊燃燒,似乎是想要照亮什麼。莫非橡樹之父早已預料到了,遊戲神格那特殊的增幅,能夠幫助和平鴿以最快速度平定這個亂世?畢竟,作爲善良陣營的橡樹之父,看着無數生命灰飛煙滅,想必內心深處也是很心痛吧!
這也是楚長歌能夠想到的最合理的橡樹之父爲之犧牲的理由。
畢竟,每一個神,都是最固執的老頑固,祂們不僅把控着家長制一般的家長權威,還宛若頑石一般難以撼動,畢竟,所謂的神格,即是昇華之後的人格,構成人格的三觀,在人格昇華成神格之後,也牢牢的給一個星神打上了印記。
正常情況下,一個星神是及其難轉換陣營的,畢竟,一旦轉換了陣營,就意味着動搖了神格的基礎,更有甚者,會對神格造成致命打擊,甚至導致神隕。
像是橡樹之父這樣的守序善良中的大拿,也是有可能爲了貫徹自己的善,而選擇走向死亡的。
這話說的,連楚長歌自己都笑了,如果星神真的這麼容易就會爲了單純的善惡而走向毀滅,那也不會被稱爲最接近完美生物的存在了。
如果星神真的存在這麼大的漏洞,那麼一個普通人,只要足夠的狠厲,願意做出足夠大的犧牲,也未必不能一次來綁架星神的意志,那樣子,多元宇宙就不會有這麼多星神高居於天,這麼多邪神無人剋制了。
畢竟,只要將嘴炮和歪理運用到極致,藉助着星神的心靈漏洞,弒神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然而貫徹了歷史長河,真正能夠殺死星神的存在有多少個,大多數名義上的弒神者,弒殺的幾乎都是星球神,少部分弒殺了星神的,也僅僅只是暫時毀滅了星神的形體,伴隨着時間流淌,那位星神還會再次從歷史之中萃取出足夠多的力量,以此重現於世。
只不過——
楚長歌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現在可是有很多東西都發生了改變了的,比如說某個攪亂了歷史進程的人,雖然他只是一個極其之小的變量,但由於自身的本質非常特殊,恰好能夠撬動緊密聯繫的命運之輪,如果不出預料,很快他就能夠完成自己的夙願了。
不過,他突然想起了某個人佈置下的後手,如果不出預料,這次宇宙輪迴中的後手應該就是那個現在正處於奧徹維斯的破邪劍種了。
“說起來,沉眠,那個破邪劍種應該是閔老頭曾經擁有的力量吧!”
“嗯,確實是破碎劍主以前掌握的力量之一,雖然後來被他拋棄了~那對於常人來說可是一個神物啊!”
楚長歌望着沉眠導師似乎想起了什麼:“我聽說那個東西,聽說因爲追不上閔老頭進步的速度,被他拋棄了吧!不過這東西雖然神奇,但和墮神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那玩意揹負着弒主的屬性,就算有些許好處,但也不至於被稱爲神物吧!”
“錯了,就算弒主,破邪劍種依舊是多元宇宙最大的神物之一,小長歌,破邪劍種並不是一個大劫就能孕育出來的神物,恰恰相反,據我所知它至少在十個大劫的時間段裡曾出現過。
而在歷代破邪劍蠱之中,曾經有一位走出了破邪劍種力量的牢籠,開闢出了屬於自己的時代,好吧,雖然現在他變成了一個好吃懶做的蠢貨就是了!”
楚長歌無奈道:“你這樣趁着破碎還沒有甦醒在背後閒言蜚語人家真的好嗎?就不怕他甦醒後和你拼命啊!”
沉眠導師攤攤手:“拼命?他又打不過我,再說了,這傢伙成爲星神之後天天就好嘴上那一口,遊手好閒的四處品嚐美食,還美其名曰幫食神蒐集靈感,一點星神樣都沒有,說說怎麼了。
這個缺根筋的蠢貨,從單一的粉碎邪惡的破邪劍道之中走了出來,走向了潛力更大的破碎劍道,只可惜對於多元宇宙來說,想要藉助着某一個武道領域,使其昇華成規則一級別的力量簡直是太困難了,自從成爲了星神,他耗盡心力,破碎劍道也沒能發展到新的階段,以至於這麼多年來,他只能被卡死在那個等級。
不過說起來,當年他雖然脫離了破邪劍種的束縛,但同樣的,也給破邪劍種留下了及其致命的傷害,算是欠下了一筆因果了!”
“傷害?”
“怎麼說呢,某種意義上來說,破邪劍種從綠茶婊變成純婊可是和他有關係的啊!”
“此話何解?”
“和解?
怎麼說的,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閔小子在劍道上的天賦確實強的不像是個人類,簡直就是天生的劍道化身。
破邪劍種跨越了無數歲月,終於在某個時節遇上了一個能讓她安穩下來的不再當綠茶婊的絕世好男人,良心發現了願意將自己的一切賭上,託付給一個前所未有的劍道天才。
結果沒想到,一輩子僅有的一次託付終生,卻沒能讓天才領情,甚至於還因爲某些誤會,使得天才認爲劍種是個不值得信賴的奪舍之物,於是在某個時間點,將劍種剝離之後,給劍種帶來了無法挽回的傷害,以至於本來不會吸取光劍蠱一切精氣神的破邪劍種,從此變成了真正的弒主之物,這個笑話我可以笑十年!”
“啊!”楚長歌一擊掌:“綠茶婊愛上直男癌,最後老死不相往來對吧!”
“就是這樣咯!”這事在星神之中也是秘聞,楚長歌不問他就裝傻不說。
沉眠導師的表情也是有些無奈,破邪劍種作爲破邪規則的種子,可以說是極其高端的神物,有朝一日,再出現十來個曠古爍今的劍道天才的供養,就有可能孕育出一條直達星神的破邪劍神的道路,等於是爲多元宇宙憑空開闢出了一個神位,然而就是這樣的寶貝,卻在即將孵化的時候,遭到了好幾個大劫都沒有遭遇過的背叛,甚至於差點因此徹底沉淪。
不,其實說破邪劍種是綠茶婊的說法站不住腳,破邪劍種這個千金大小姐在擇婿的時候自然要挑挑揀揀啊!人家出生這麼好,還是能成爲一個家庭的賢內助,挑挑揀揀也是有道理的,沒有選上那些天才,只能說明他們不夠優秀。
只可惜,破邪劍種找的老公優秀是優秀,但人不靠譜啊!養在深閨人未識的黃花大閨女被粗糙大漢始亂終棄,最終從驕傲而又有才的千金大小姐變成了玩弄男人的黑寡婦,或者說,碧池?
怎一個慘字了得!這麼大的鍋得誰來背?
或者說,已經不僅僅是劍種被辜負的問題了,更大的問題還來源於被拋棄的劍種無數歲月裡吞沒掉未來的天才的怨念,要知道,從閔老頭之後,所有的劍蠱都已經失去了選擇權了,成爲了劍種爽完就丟的樂色。
每一任死於破邪劍種的天才,本身就是揹負着龐大氣運的有資格攀登力量寶座的天驕,卻因此而橫生災禍。
更讓人無奈的是,沒成長起來的天驕終究只是天驕罷了,氣運再濃厚,也不可能濃厚的過本身已經成爲了星神的破碎劍主閔老頭,反而是閔老頭的龐大氣運會在冥冥之中反噬劍蠱,讓劍種吞沒他們的可能性越來越大。
怎麼說呢,就算你破邪劍種是陪我拋棄了的怨婦,但也不意味着你能隨便選擇下家啊!我破碎劍主不要面子啊,我不想頭頂一片青青草原啊!
於是,冥冥中破邪劍種選擇的劍蠱就被破碎劍主的氣運所剋制,變得更加多災多難了!
這個鍋只能破碎劍主背!或許歷代的天才加在一起都威脅不到閔老頭一神,但冥冥之中的氣運反饋,最終會讓閔老頭嚐到苦頭,破碎劍道無法突破的理由,也未必只單純的是閔東天自身的原因,也許也有破碎劍道冥冥之中對某個慘遭拋棄的破邪劍道的憐憫,而遲遲不願意接受渣男的請求也說不定!
我破碎劍道不要面子啊!要是不小心淪爲了隔壁破邪家那個小家碧玉一樣的下場,很丟人的啊!
或者說,那種感覺不叫憐憫,因爲破碎劍道畢竟不是一個智慧生物,而僅僅只是規則的一部分,但它卻能夠通過破邪劍道被拋棄的反饋之中,自動得出了一些“理所當然”的結論,就像是機械的電腦程序一樣,通過觸發了關鍵字,就能夠得到和諧的作用!
畢竟,每一個能夠締造出神座的規則都來之不易,除了構成多元宇宙本質的物質、能量體系以外,絕大部分的體系都是後來者一點一點孕育出來的,每一個神座所代表的規則,都是穩定多元宇宙的根基,是多元宇宙最珍貴的東西,要是因爲某個人或者某個神而失去了這個根基,或許可能存在的多元宇宙之靈也不會答應的!
因果因果,有因纔會有果啊!
“看樣子閔老頭是真的要爲此付出代價了,不過由此可以看出來,現在的多元宇宙,或許真的是我們那個大劫之後才締造出來的新的多元宇宙,連破邪劍種都一應跨越時間長河出現了!”楚長歌挑了挑眉頭:
“不過那東西在奧徹維斯星羣啊,現在那個奧徹維斯神已經瘋了五年了,遲遲沒有人願意去治治祂,我這邊也不好出手,上次在奧徹維斯星羣我可是得到了一個雖然愉悅但事後想想怎麼都不舒服的體會啊!
不過我感覺局面已經維持不了多久了,海藍星羣那邊開啓了新世界殖民之後,已經被另外的執棋者擾亂了時間循環,雖然因此成功的躲過了墮神奧徹維斯的騷擾,但這種躲避也是有一個上限的,如果不出預料,很快奧徹維斯神就能順着時間線往上爬,回到五年前,一切開始的時間點,毀掉這他最憎惡的一切。
不過無所謂,執棋者紛紛下注,局面越混亂對我們就越有利,誰贏誰輸尚不好定論,總而言之,姑且讓我們的林羨魚小朋友再接着煎熬一下吧!”
“不用擔心,小長歌!”沉眠導師突然露出了一個莫名的微笑:“不需要我們主動,該來的,終究是會來的!很多時候,我們在獲得了的同時,也要揹負起一些東西,它會找來的,終究會找來的,當然,等它真到了我們身邊,具體該怎麼出來,或許還是有一些迴旋的餘地的!”
楚長歌有些無奈的看了看沉眠導師,這批人又開始神棍了。
而沉眠導師已經自顧自的低下了頭喝起了手中的茶,沒有再理會楚長歌,楚長歌也露出了一個無所謂的表情聳了聳肩:“或許吧!”
但沒多久,楚長歌就露出了頭疼的表情,現在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已經不是處理破碎劍主的隱患的問題了,這種事情,最後還應該讓當事人自己去處理,他現在要處理的,是另一個問題,關於赤色戰線的武道神通似乎有流傳到現實中的事情。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關鍵在於輿論問題!
畢竟楚長歌還不打算讓星扉星羣這麼快的出現在多元宇宙無數神明的視線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