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爲場面太過爆炸,一干人誰也沒注意到進屋的我和王影。
“不好意思哈朱哥,路上車拋錨了,來的有點晚。”
給王影遞了個眼神後,我笑盈盈的走過去,給朱祿打招呼。
“哦,沒事兒,茶几上有煙有酒,你先自己照顧自己,等我跟大旗賭完這把再說。”朱祿看都沒多看我一眼,目光直愣愣的盯着底下激烈的拳臺。
我們所處的包房,位置非常的好,距離拳臺只有不到四五米,而且觀賞角度也極佳,從圍欄處甚至可以聽到裡面正較量兩個拳手吭哧吭哧的喘息聲,八角拳臺的四周全是觀衆席,此刻人山人海,全都是眼珠子充血,口吐蓮花的看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浪高過一浪的叫好聲,讓人能很會的融入到這種氛圍中。
我粗略掃視一眼,看比賽的人不下一百多號,可拳館的外面竟一臺車都沒有,也就是說這地方肯定有我不知道的進出通道和停車場,可來時候,我特意觀察過,周邊除了拳館以外,也就馬路對面有棟摩天大廈。
也就是說,拳館想整秘密通道和停車場必須得依靠對面的大廈,如此浩大的地下工程,光是投資就不是個小數字,關鍵還能瞞住亂七八糟的各種部門檢查,這樣想來,組織黑拳的老闆,財力和人脈怕是很不一般。
“吼!”
我正胡亂琢磨時候,底下的八角籠裡傳來一聲野獸似的暴喝。
只看到穿藍色短褲的拳手,一記橫踹將穿紅色短褲的對手給踹翻,接着如狼似虎的騎在對方身上,掄起砂鍋大小的拳頭左右開弓,直接把對手給打的滿臉是血,後槽牙子亂飛。
捱打的拳手艱難的擡起胳膊抵擋。
可並不能引起對手和底下的觀衆並沒有丁點憐憫,不少人憤怒的嘶吼。
“媽的,起來啊!”
“廢物啊,老子買了你五萬。”
“趕緊起來接着打。”
嘈雜的叫罵聲在拳館裡瀰漫,得勢的愈發賣力揮舞鐵拳,而失利的基本已經沒了有效的抵抗,宛如一團爛泥似的被“咣咣”胖揍,從我所在的角度,可以清晰聽到拳頭落在臉上的“噗噗”聲。
一個身穿斑馬服的裁判打開鐵籠,想要將二人分開,結果沒想到反而穿藍色短褲的拳手直接脖頸提溜起來,然後一記勢大力沉的擺摔,將裁判重重丟出拳臺外面。
裁判痛苦的倒在地上,抱着血流不止的腦袋半晌沒能爬起來,四面八方的觀衆們似乎更加熱情,此起彼伏的掌聲尖叫聲再次擴散泛起。
“哈哈哈,我贏了!”朱祿亢奮的原地蹦了幾下,回頭朝着姚軍旗吧唧嘴:“怎麼樣啊大旗,服不服氣,早就跟你說了,我這個人相面很準的。”
“願賭服輸。”姚軍旗苦笑着搖搖腦袋,從兜裡掏出幾枚紫色籌碼遞給朱祿。
葉小九遞給朱祿一杯紅酒,滿臉堆笑的捧臭腳:“朱哥牛批啊,兩場比賽贏了差不多三百萬,回頭必須好好請我們這幫軍師喝酒吶。”
“這裡頭是有技巧的,一個拳手能不能打,不看他體格子有多健壯,主要是看..”朱祿得意洋洋的抿了一口紅酒,隨即漫不經心朝我這邊望了一眼,當看到我身後的王影時候,他眼珠子陡然一亮,接着咧嘴一笑,朝我揮舞胳膊打招呼:“剛纔光顧着看比賽了,連小朗是什麼時候來的都沒注意,路上是碰上什麼事情了嗎?”
“車子保胎,結果大半夜等不上救援車,好不容易纔攔着一臺出租車,實在不好意思哈朱哥。”我回以一笑。
“小事兒,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位美女是..”朱祿無所謂的擺擺手,接着將目光投向王影。
我皺了皺眉頭,剛要介紹:“這是我朋..”
“她是小朗的紅顏知己,兩人好了差不多五六年呢。”邊上的葉小九接過話茬。
“喔..紅顏知己好啊,男人嘛總是需要幾個能說心裡話,也願意聽對方講心裡話的知己。”朱祿拖着長音點點腦袋,朝王影伸出手掌:“你好啊美女,我叫朱祿,敢問你怎麼稱呼?”
我瞬間注意到這傢伙的眼神,透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不懷好意,身體下意識的擋在王影的前面。
王影拿手肘輕輕靠了靠我後背,不卑不亢的微笑:“不好意思朱哥,我剛剛挖完鼻孔沒洗手,就不跟握了,您叫王影吧。”
朱祿並沒有因爲王影的拒絕不高興,反倒又往前踏出一步:“性格真實可愛,說話落落大方,小影你今年多大啊?”
“我比小朗大兩歲,另外朱哥您還是叫我王影,我更自然一些。”王影臉上笑容不減,但眸子裡已經明顯沒了忍耐,直接挽住我手臂,指了指底下拳臺嬌喃:“你不說帶我看比賽嘛,待會還打不打比賽啦?”
“有,待會是今晚的壓軸大賽,佛山那頭的一個很出名的狠人對戰非域黑拳手。”葉小九順理成章的接過話頭:“佛山那個狠人啥水平我不知道,但是非域拳手是這兒常駐冠軍,我看過他兩場比賽,外號鬣狗,真屬於獅子、老虎都敢掏的硬茬,朱哥咱倆賭一把啊?”
“有兩個拳手資料沒?”朱祿歪脖笑問。
“那必須有啊。”葉小九隨便指了一個兔女郎,衝她道:“去把待會要上場的兩個拳手喊過來。”
“是。”兔女郎乖巧的點點腦袋,搖晃着妙曼的水蛇腰離開包房。
本以爲相安無事,朱祿又將目光投向王影:“誒小影,咱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我總覺得你特別面熟。”
“朱哥!”我剛想吱聲,王影突兀拽了我一下。
“朱哥把妹的套路有點老哦,我上初中時候就被人這麼搭訕過。”王影莞爾一笑,環繞我手臂的胳膊愈發用力:“朱哥,您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啦,我雖然算不上貞潔烈女,但是也沒您想的那麼隨便,您前兩次搭訕,我就當是小朗的朋友,配合着給面子,如果您還不自重的話,我接下來可能會說難聽話。”
“誒小影,朱哥就是喜歡開玩笑,明知道你和王朗的關係,他還能真咋地啊?咱朱哥是什麼人,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就是逗你玩呢。”姚軍旗走過來,大有深意的眨巴兩下眼睛。
“哎呀,我誤會朱哥啦,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這隻沒見過什麼世面的癩蛤蟆。”王影心領神會的拍拍腦門,接着從茶几上拿起一杯紅酒,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這杯酒給朱哥賠禮道歉,另外感謝您對小朗的照顧和關懷,以後有機會我們請您吃飯。”
面對姚軍旗和王影的一唱一和,朱祿直接沒了脾氣,只得裝出一副大度的模樣,舉起酒杯:“cheers!”
“您隨意,我幹了。”王影很豪爽的一口將紅酒灌入口中。
“嘖嘖嘖,真是物以類聚啊,你倆喝酒的方式都一模一樣。”葉小九插混打科的壞笑。
王影小臉漲紅的迴應:“那是,跟什麼人學什麼樣,跟着蜜蜂找花朵,跟着蒼蠅找廁所,跟着王朗這個流氓,我就學會了口不擇言的瞎囉嗦。”
今天的王影打扮的非常青春靚麗,上身穿件卡通白色T恤,底下套腳低腰的超短褲,腳下一雙白色帆布鞋,姣好的身材一覽無餘,再加上她臉上稍微畫了一點淡妝,給人一種在校大學生的感覺。
“我剛剛跟小影開玩笑的,兄弟不會介意吧?”朱祿再次抿了一口紅酒,笑眯眯的問我。
“呵呵。”我沒有直接回應,不冷不熱的笑了兩聲。
朱祿彷彿沒看到一般,接着道:“小朗常年初入江湖,按理說應該懂點手腳功夫吧,要不待會咱倆對賭一把?”
“行啊,你想怎麼玩?”我嚥了口唾沫。
葉小九連忙出聲:“就正常賭唄,一賠二或者一賠三,盡問傻話。”
“正常賭多顯不出朱哥的與衆不同,我看朱哥手臂孔武有力,應該也是懂點功夫吧,要不..”我頓了一頓,然後手指底下的八角籠:“要不,咱倆切磋一下子,我今天再捨命陪君子一回,玩就讓您玩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