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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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舒蹙眉問身邊的女人:“她是誰啊?跟個瘋子一樣。”

“我知道她,剛剛好多公子都在問她是誰,據說是加藤公司的設計師,陪老闆一起來的。”

知道了段雪螢的身份,寧舒鄙夷的笑起來:“我以爲是誰呢,不過就是一個抱老闆大腿的下賤女人,以爲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可以耀武揚威,哼,我勸你省省吧,齊尉也不要想了,他多的是空姐暖牀,你呢,就隨便找個願意跟你上牀的男人多好,說不定還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呵呵……”

“閉嘴!不要說了!”段雪螢不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真的因爲齊尉兩個字受到刺激,緊握的酒杯猛然被捏碎,碎片不期然的四處飛開,在寧舒的臉上劃過一道小小的血絲。

寧舒大驚失色的動手狠狠推了段雪螢一把,然後尖利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會場:“啊,救命啊……我要毀容了、我要毀容了。”

段雪螢一下重心不穩,細高跟被自助餐桌的桌腳一攔折斷,整個人撞上桌角,背部沿着桌角滑下,一陣令她起雞皮疙瘩的火辣辣疼痛在背部升起,她癱軟在地上,狼狽不堪。

而會場頓時也因爲這陣**安靜下來,齊尉莫名的升起不安感,跟着裴翊和邵延走下主場。

“寶貝女兒,你怎麼了?”麥寧舒的父親,麥建豐急忙趕到事發現場,就看到麥寧舒一頭撲到自己懷裡痛哭。

“爹地,那個女人想毀我容,她好可怕。”

段雪螢坐在地上,冷冷的笑起來,真會裝,這種撒嬌她也會,而且她老爸比這老頭帥多了。

“發生什麼事情?”裴翊看着混亂的場面,蹙眉,尤其是看到地上那個,居然是齊尉家的小母老虎,下意識,他偏頭看向齊尉。

麥寧舒嬌滴滴的哭泣卻更快的響徹現場:“嗚嗚……爹地,這個女人是瘋子,剛剛我和小云只是在說欣賞雲毅航空的齊總裁而已,她就突然出現用玻璃片劃我的臉,警告我不準看上她要的男人,爹地,如果我毀容了我就不要活了啦。”

段雪螢惱怒的擡起頭,不明白爲什麼有人可以睜眼說瞎話到這個地步,只是一道失望的眼神更快攫住了她的目光,不禁一陣顫抖,是他……站在人羣裡,一動不動,居高臨下看着她的黑眸佈滿了不可思議。

心猛然蒙上一層冰霜,他相信那個女人的話?耳邊響起陣陣的議論紛紛……

“哎,這個女人也太不要臉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還想要攀上齊尉。”

“就是說,也不看看她跟人家麥氏企業的幹金身份差多少。”

“我認識她,她不是跟加藤總裁一起來的那個設計師嗎?”

“什麼設計師?看她這麼盡心盡力幫老闆的樣子,你相信他們之間單純嗎?”接二連三的侮辱,竄進段雪螢的耳裡,而她絲毫沒有反應,仍是呆呆的盯着齊尉,她只在乎他的想法。

裴翊和邵延看到不受控制的場面,咳咳兩聲準備上前。

而齊尉只是面無表情的拉住了兩人,不准他們行動……

正是這一拉,徹底涼了段雪螢的心,她傻傻的笑了起來,緩緩低下頭,眼淚滴進裙襬,是啊,在他眼底她永遠都是霸道任性的段雪螢,認定齊尉是她的玩具,就會不擇手段得到,像小時候所做的一切,肆意妄爲。

麥建豐看着愛女臉上的一道細微血絲,暴怒衝上前準備教訓段雪螢:“你活膩了。”

“住手!”極怒的低吼,聲音溫文儒雅卻帶着絕不能抗拒的威嚴。

所有人都呆住的看向聲音來源,出現的居然是向來低調的段氏總裁,這麼一喝,麥建豐還真不敢動手了,麥氏這種中型企業是萬萬不敢得罪段氏的,他只好陪笑:“不知道段總裁……”

段尹峰直接無視麥建豐,走向段雪螢,蹲下,聲音極盡溫柔,心疼不已:“小螢,你怎麼了?”

就在衆人不解之時,段雪螢似乎神智有些不清的攀上了段父肩頭,蒼白的嘴脣努力擠出笑意:“爸爸,別擔心,我很好。”

一句爸爸,嚇壞了衆人,原來加藤公司的設計師居然是段氏千金!不少說過壞話的人都開始隱藏起來,如果段氏要報復,可不是鬧着玩的。

“亂說。”段尹峰不信:“你有沒有傷到哪裡,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一陣滑膩的感覺充斥在段尹峰扶着段雪螢背部的手掌,他急忙轉過段雪螢,包括自己在內,讓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雪白的背上那條鮮血直流的傷口,還有地上已經佈滿的血跡,段尹峰幾乎有些渾身顫抖:“小螢……”

段雪螢哭着埋頭在段尹峰懷裡:“爸爸,帶我走,我不要在這裡。”

“好好好,爸爸帶你走,小螢乖,不會有事的,我們去醫院。”

“不……”段雪螢耍賴:“我要回家。”

“好,回家回家。”段尹峰連聲音都顫抖起來,打橫抱起了段雪螢,努力不觸及她的傷口,對着遠處吼:“凝惜、凝惜!過來。”

段雪螢的母親急忙趕來,顯然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只是看到虛弱的段雪螢就蒼白了臉:“小螢、小螢怎麼了?”

“回去再說。”抱着段雪螢離開幾步,段尹峰首次在衆人面前露出了自己陰沉可怕的一面,他對着麥建豐笑起來:“麥先生,真不好意思讓貴千金受傷了,等小女好了之後,我會帶上她去麥氏好好的賠禮道歉。”

“段先生……”麥建豐尷尬的一叫,卻再也圓不了場,他算是完了,拉着完全愣住的麥寧舒,麥建豐掩面急忙離去。

裴翊派人收拾了現場,宣佈了酒會的繼續,突發狀況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多人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就結束了,很快就一切如常,倒是一直沒動的齊尉讓他和邵延擔心。

齊尉似是用了極大的力量才放鬆自己,他不知道她受傷了,觸目心驚的血跡……對於他來說,無疑也是凌遲的痛,而他卻什麼都沒做。

“尉,對不起了,還有謝謝。”裴翊嘆口氣。

“你說什麼鬼話?”齊尉轉身準備離開。

裴翊仍是說:“你瞞不過我,你看到了段雪螢的父親過來了,又不想讓我爲難,所以才制止了我們的行動吧?如果主人偏了任何一方,都是會傳來流言蜚語的。”

齊尉閉上眼,不想爲自己找任何藉口,固然裴翊說的沒錯,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在麥寧舒指責段雪螢的那一刻,他信了,信了她霸道的佔有慾。

靜默良久,三人站着的紗簾背後有人在說話,他們似是不知道外面有人,幸災樂禍的說:“麥寧舒那女人早該被收拾了,囂張霸道、謊話連篇……不過可憐了段雪螢,你沒忘記吧?當初她也爲了維護齊尉而受傷,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還是沒變,傻啊。”

“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隨手掀開紗簾,齊尉的語調冷的不能再冷,閃着危險氣息的黑眸顯示着他現在的極度不耐。

裡面站在的三個男人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談話被人聽見,而且聽的還是聊天中的主角,三人有些尷尬的咳咳,不知道怎麼辦。

裴翊和邵延走進紗簾裡,讓裡面的三個男人更加愕然,裴翊知道今晚的齊尉耐性已經達到極限,於是順口加入了“好心”的勸說:“想好好的從這裡走出去,就快點回答。”邵延合作的活動了一下筋骨,咔嚓瞬嚓作響。

一個男人被另外兩人推出,嚇壞的急忙陪笑:“我說、我說,剛剛麥寧舒和段雪螢就是在紗簾的附近發生爭執的,我們不小心全部聽到了,那個……那個麥寧舒說身爲雲毅航空的總裁,齊尉一定,呃……玩過很多空姐,其實不是正人君子,不過也是下流小人一個,還說……要、要不擇手段得到齊尉,段雪螢聽到了,用力過猛捏碎了酒杯,然後碎片是不小心飛到麥寧舒臉上的,之後麥寧舒推了段雪螢一把,她就撞到桌角了。”

邵延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領,陰沉了臉:“爲什麼剛剛不出來說實話?”

男人嚇的害怕求饒:“別打我、別打我,我們不敢得罪麥氏,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齊尉面無表情,卻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冰寒氣息,他緩緩撥開邵延的手:“什麼叫當年也爲了我受傷?”

“這……”男人瑟縮着身子,結結巴巴不敢說。

齊尉冷凝的黑眸一挑,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一腳踢上男人的膝蓋,讓來不及反應的男人就直直跪在地上慘兮兮的叫喊:“疼啊疼……別打、別打,我說。”

男人冷汗直冒說:“高、高中的時候,齊、齊總裁在我們學校人氣很高,很多男生都嫉妒,卻敢怒不敢言,有……有一次放學,大家討論、討論要埋伏在你回家的路上教訓你,不小心被……被段雪螢聽去了,她暴跳的出來阻止我們,我們害怕她告訴老師就威脅她不準說出去,結果她太強了,說只要我們敢傷害你,她就會告訴所有人,我們……很衝動,就小小的……小小教訓了她一下。”男人說完,擡頭看着齊尉可怕的黑眸,又立即抱頭只叫:“別打我、別打我,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照實說了。”

齊尉靜默,一時間根本無法讓人猜測到他在想什麼,然而他什麼都沒做,掀開紗簾就離開。

裴翊和邵延若有似無的嘆口氣,順便沉着臉留下一句:“別再讓我看到你們。”

站在私人休息室的陽臺上,徐徐的風吹過齊尉柔軟的髮絲,吹動他的衣襟,卻根本無法讓他冷靜,他青筋陣陣跳動似乎要緊繃的將他撕裂,他究竟做了什麼?

原來他從來不曾瞭解過她!腦子裡閃過一張稚嫩倨傲卻鼻青臉腫的小臉,原來那一次……是爲了他……

他很清晰的記得那天是平安夜,在那之前,聒噪的段雪螢提醒過他無數次,纏着他說平安夜要他跟她一起過,讓他那天晚上早點回家等她,她一直重複自己準備了禮物,意思也提醒他必須要準備禮物,還說要在高高的摩天輪上,一起看着夜景來交換。

每次看着她浪漫幻想的模樣,他都會覺得她實在是偶像劇看多了,空空的腦子裡纔會總是想着有的沒的,而他其實也從來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平安夜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個稍微熱鬧的平常日。

但是真正到了平安夜那天晚上,晚回來的變成了段雪螢自己。

齊家三口都在段家吃飯,段伯母準備好了豐盛的聖誕大餐,就在大家等的着急的時候,段雪螢不負衆望,以鼻青臉腫的方式出現了。

段家父母和齊家父母都嚇得幫她上藥,而他只是好奇,她又自以爲是的教訓誰,卻被反過來打了。

段雪螢臉上被強迫上好藥,窘迫的推開大人們跑上樓回房,不敢看他,但從她的行動卻看得出她身上也一定掛彩了,不然不會一瘸一拐,而她隨口急忙解釋,我沒事,我摔了一跤,你們別管我,先吃飯。

那怎麼可能是摔跤造成的,連鬼都不會信的話,齊家、段家父母拗不過段雪螢,只好催促他上去看看,勸她下來去給醫生檢查。

可是到段雪螢房間的時候,他實在很沒良心的用着不明顯的諷笑關心,“你沒事吧,怎麼樣了,那摩天輪看夜景交換禮物還能去嗎?”

段雪螢倨傲的小臉青青紫紫,卻佯裝笑意,“我沒事,不過今晚去不了了,不好意思,你先出去、先出去。”

齊尉被趕出門外,記得他還很幸災樂禍的想着,段雪螢這樣的性格的確要被教訓教訓才知道收斂。

就這樣,本該被段雪螢控制的平安夜,變成了齊尉最安靜的一個夜晚,段雪螢待在自己房間,一次也沒有來敲過他的房門,他忍不住將陽臺通道的門打開,想偷聽那邊的動靜,卻發現整個平安夜的晚上,她的房間裡只是傳出不停反覆的“平安夜”歌聲……

躺在牀上,他的心寧靜無比,聽着安心的歌聲,直到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在陽臺的門口發現了段雪螢所謂的聖誕禮物,一座比例比正常飛機模型大好幾倍的類比客機,透過飛機視窗還可以看到亮着燈的機艙裡,有着精緻小巧的一排排機座,設施完備,各類乘客,還有氣質優雅正在服務的空姐……

“尉。”裴翊和邵延突然出現在陽臺喚着他,讓齊尉猛地從沉浸的回憶裡出來,掩飾好自己的情緒。

“嗯。”一時間三人都沒有說話,都靠在欄杆上吹風。

終於,邵延似是有感觸的淡淡開口:“尉,去找她吧,別讓自己後悔。”

就像他,已經後悔了,卻再也找不到那個他深愛着的人了。

齊尉輕哼的有些嘲諷自己:“我只是突然覺得一切都很混亂,原先的認知似乎都顛覆了,總是以爲自己纔是被折磨的那個,原來我沒有資格報復……”

“那不就得了。”裴翊背靠着陽臺,安慰的說:“放下你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認知,去試着真真正正的瞭解她看看。”

他還可以嗎?齊尉靜默,只是那雙黑眸不自覺轉柔了,他恨她從來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也許他只是假設,會不會其實自己錯了,她其實也很在乎他。

☆、第六章

趴在房間柔軟的大牀上,段雪螢有些無病呻吟,其實不過就是背上劃了道比較深的傷口,流血縫幾針就好了,可是偏偏自家老爸老媽看的太嚴重,還對她下了禁足令,背上的痕跡還在的一天就不準出門,哎……那她得被軟禁多久?

枕着手臂趴着,段雪螢失神的盯着陽臺,大眼有一下沒一下的無聊眨着,背上的疼痛,流血的疼痛,其實遠遠不如心裡的疼痛來的劇烈。

他不相信她,把她看成那樣無理取鬧嬌縱的女人,甚至看着她受傷,也能冷眼旁觀,她真的很懷疑,曾經十幾年形影不離的光陰只是一段泡影,風一吹,全部消散。

就算裴翊和邵延都會想要着上前幫她,爲什麼只是他,連一個信任的眼神也不願意給她,在他心中,她真的這麼不堪嗎?

傷心不斷涌出,讓她漸漸氣忿不平,狠狠的敲打着牀渲泄..“死齊尉、臭齊尉、王八蛋齊尉,恨死你,我恨死你了……嘶……”大幅度的動作讓段雪螢不小心牽動了背上的傷口,撕裂般的疼痛再次升起,強迫她安靜。

“很疼嗎?”一道誘惑的溫柔聲突然響起。

“廢話!”段雪螢沒好氣的下意識回答,不過……咦,誰在說話?

段雪螢偏頭重新看回陽臺邊,本來空無一人的地方此刻正倚靠着一抹白色的頎長身軀,臉上滿是笑意,除了齊尉還有誰。

猛地起身,不顧背上的疼痛,段雪螢拿起一個抱枕向他扔去:“你給我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滾!我不想看到你。”

輕鬆的接到抱枕,齊尉不顧某人的咆哮,走近輕而易舉制住了她張牙舞爪的手:“冷靜點,傷口會裂開。”

她的力道根本甩不開他的大掌,只能用大眼惡狠狠的對着他笑意盈盈的臉吼:“誰要你管我傷口會不會裂開,我流血死了最開心的不就是閣下你嗎?”

“亂說,我不想要你死。”齊尉無辜的看着段雪螢,依舊淺笑。

段雪螢不屈不撓的掙扎:“放屁,信你的話,我就是笨蛋,放開我……誰允許你進來我房間的?出去、出去。”

“話不是這麼說的。”齊尉無奈,彷彿委屈的是自己:“當初這個陽臺可是你一定要打通的,是你允許我自由出入的,現在怎麼能翻臉不認帳呢?”

“呸。”段雪螢累了,氣喘吁吁的反駁:“那是方便我自由出入的,跟你沒關係。”

“你也太霸道了吧?”

霸道?齊尉的一句不經意的調侃引來了段雪螢的失控,一瞬間淚腺決堤,眼淚狂飆的低吼:“是啊,我就是霸道怎麼樣,難道你不知道嗎?我霸道任性、肆意妄爲、囂張嬌縱……在你心裡我段雪螢不早就是這樣的人了嗎?那你何必明知故問,怎麼樣?我知道你討厭我,不用你一次又一次來提醒我。”

段雪螢停不住渲泄着一直以來忍耐的傷心,她究竟是有多壞,他爲什麼就是不能不討厭她?

齊尉的心被她哭得酸澀,輕輕鬆開鉗制她的雙手,撫上她的臉頰抹去眼淚:“對不起。”

“對不起?你以爲你說……”段雪螢猛地愣住,淚水也神奇般的一下子止住,驚吼:“你說什麼?你說對不起?你跟我說對不起?”

齊尉很鬱悶,她的行爲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怎麼?他就不能說對不起?

“是,我說對不起,跟你說對不起。”

淚腺再一次發揮它的威力,段雪螢小孩子般的嚎啕大哭:“你幹嘛跟我說對不起,這都不像你了,你爲什麼要跟我說,爲什麼……”

段雪螢很傷心,真的很傷心,不僅因爲齊尉第一次跟她說對不起,也因爲生氣自己只是一句對不起而立即心軟,她真是太沒出息了,怎麼能因爲這個混蛋的一句對不起,就把這些天他欺負她的怨念都打散了呢,還是說……

“你一定有什麼陰謀對不對?”段雪螢不停抽泣:“你、你說,你是不是又準備了什麼主意來折磨我……你想看我開開心心之後,又把我丟進油鍋是不是……?”

齊尉笑了,第一次被段雪螢這樣傻瓜般的自言自語逗笑了,輕輕一拉將她拉入懷中:“你腦子裡到底都裝什麼奇怪的東西了?”

靠在齊尉的胸口,段雪螢沒用的埋頭泣語:“我這是常理推斷,你那天晚上還對我這麼壞,沒有理由會突然被菩薩點化了。”

齊尉越過她的肩膀,看到了雪白背部上包的紗布,開始沁出點點血跡,蹙眉:“笨蛋,趴下。”

“啊?”段雪螢還沒明白齊尉的意思,就被他強制扶着趴下:“幹什麼?”

“傷口裂了。”齊尉熟練的從她房間找出藥箱回到牀邊:“我幫你換藥。”

被齊尉這麼一提醒,段雪螢才感覺背部真的火辣辣的痛起來,肯定是剛剛看到齊尉太激動才扯裂傷口的:“嘶,痛,都是你。”

莫名的,她現在的無理取鬧在他的眼裡看到都很可愛:“是,都是我的錯,別動,我換一下紗布。”

段雪螢不由得臉頰滾燙,纔想起自己一直穿着低胸的小背心,以免碰到傷口,那齊尉……剛剛豈不是什麼都看到了。

“呃……不用了,我、我一會兒讓我媽咪來。”

輕輕一按,想動作的段雪螢被重新歸位,齊尉故意湊到她的耳邊緩緩說:“現在纔想到不好意思,太遲了……”

噗……段雪螢的心跳徹底失守,認命的趴在牀上感覺到齊尉輕柔將舊紗布取下,很認真的問:“爲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她很傻,只要他對她好,她就會當真的。

“因爲我錯怪你了。”

段雪螢錯愕了一下,他……都知道了,可是她爲什麼突然這麼失落?原來他不是因爲她而對她好,而是因爲愧疚。

咳咳兩聲,段雪螢勉強的笑着:“那樣的場合不誤會也很難嘛,我明白。”

挑眉,齊尉看得出她在強顏歡笑,倔強的小女人,明明就在乎還死撐,故意說:“爲什麼要爲了我去吵架?”

段雪螢愣住,掩飾的笑着:“沒有啊,我、我只是看不順眼那女的,沒有特別爲了你。”

是嗎?齊尉輕笑:“那麼,那時候的平安夜……又爲什麼爲了我被人打了卻不說實話?”

“啊!”段雪螢呆了,他怎麼會知道這個事情的:“那個,我……其實那個事情嘛,喂,疼……”背上的藥膏一抹,疼得段雪螢呲牙咧嘴,這傢伙該不是故意的吧?

“齊尉,你輕點……唔……”背部一陣溼濡遊走的感覺,段雪螢忍不住輕吟,該死,如果她沒猜錯,罪魁禍首是某人的脣舌吧?

脣舌還持續輕吻中,尋找她背部每一個敏感點,同時理所當然用着魅惑的低音問:“這樣,是不是比較不痛?”

段雪螢口乾舌燥瀕臨瘋狂,支支吾吾的求饒:“嗯,不痛了、不痛了,我好了。”

“亂說。”齊尉壞心的一笑,幫她貼好紗布,脣舌遊走到她的耳垂,輕舔:“說謊的人,是會受到懲罰的。”

段雪螢一個戰慄,快速的起身轉頭對着齊尉,只是齊尉的速度顯然比她更快,俊臉霍然就在她眼前放大,然後她感覺到脣上溫熱。

這是一個極盡溫柔和纏綿的吻,不同於六年前他們初吻般瘋狂激烈,也不像六年後再次見面的吻那般嗜血暴戾。

她真真實實感覺到了齊尉綿軟溫熱的脣辦,他耐心的跟她私磨着,溼濡的舌描畫着她的脣,然後靈活的挑開她的齒進入,抵死纏綿。

她沒用的幾乎有着暈倒的衝動,像喝醉了酒般迷迷糊糊,她是不是該把這想成不是報復,而是一個真正的吻?

良久,脣辦被微微鬆開,段雪螢傻傻的睜開眼睛,看見了齊尉含笑的黑眸:“看來,你挺享受的。”

“討厭。”段雪螢窘迫的推開他,什麼嘛,耍人啊。

齊尉噗嗤一笑,然後認真的說:“笨蛋,我原諒你了。”

“什麼意思。”段雪螢傻呼呼的問。

齊尉沒有回答,起身走到陽臺口:“自己想,我走了。”

即使他還是很介意她爲了找她的何學長,利用他找經驗,但是畢竟都過了,他承認自己有些投降了,因爲騙不過自己的心,也無法忽視她對他的好,不管她是不是愛他,是不是心裡有別人,他都相信,她最終會是屬於他的。

晃神間,齊尉已經消失了,房間裡又剩下她一個人了,心裡陡然充斥着空蕩蕩的失落感,果然,她還是不能沒有他。

不過,什麼叫他原諒她了?這代表,他不報復她、不整她了?

傻兮兮的笑起來,這也算他們之間距離的拉近吧?即使齊尉是因爲覺得對她有愧疚纔對她好的,那至少也證明他不是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的,嘿嘿,真好。

段雪螢終於得到特赦令可以出門是在大半個月之後,她沒有詢問爸爸對麥氏採取的行動,因爲她家老爸不生氣則已,一生氣起來是很可怕的,尤其是碰到她和她家老媽的事情,所以她最好就是不聞不問了。

她懷着不安的心情回到加藤,已經作好了充份的心裡準備,不管大家得到什麼消息,用什麼眼光看她,她都會堅持下去,因爲她喜歡這份工作。

走進設計部的時候,大家看着她一陣安靜,她惴惴不安深呼吸了一口氣說:“我有話要跟大家說。”

一向幽默寬厚的郝文突然拍桌子起身,嚴肅的說:“你別說了,你太過份了……”

段雪螢垂下頭,自知自己的欺瞞不對:“我……”

“你被人欺負了怎麼可以不告訴我們?敢欺負我們小螢,我們要扎小人扎死她。”郝文義憤填膺,說的煞有其事。

啊?段雪螢擡頭,看着大家憋笑的樣子,忽而醒悟大家是在耍她,可是眼眶就突然熱了:“你們……”

“他們啊,都知道了!”一道笑嘻嘻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大家回頭,就看見總裁賈誼從設計部大門進來。

段雪螢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總裁,對不起,這麼多天沒有來也沒有請假。”

“小事、小事。”賈誼大手一揮:“你就不必作繭自縛了,就算你是段氏的千金大小姐又怎麼樣,大家一起工作兩年多了,你是什麼人大家還不清楚嘛,哈哈,你就是你,是大家的小螢嘛……”

隨着同事們的附和,段雪螢感動的一塌糊塗:“謝謝大家。”

“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賈誼抱歉的拍拍段雪螢的肩膀:“那天你爲了加藤做了那麼多努力,我卻去跟人家談生意,沒發現你那邊出了狀況,沒有及時幫你,我……”

“總裁,這不能怪你,是我自己喝多了有些多事。”

郝文看着大家這麼自責來自責去,只好故意說:“其實一切都怨我,如果我去了,就能保護我們小螢了,罪過啊罪過。”郝文悲傷的語氣一下子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設計部頓時打打鬧鬧歡聲笑語。

賈誼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小螢,雲毅航空那邊消息過來說,等你回公司上班的時候就馬上過去一趟,聽說你設計的空姐制服成衣樣品第一件已經出來了,讓你過去看看。”

“我馬上去。”段雪螢的心都飛了起來,她給他設計的衣服出來了……

趕到齊尉的辦公室時,無人一片靜悄悄,段雪螢正疑惑着,就正面看到了齊尉的辦公桌邊,架起的那套嫩綠色的空姐制服。

“哇,好漂亮。”段雪螢忍不住上前摸摸那套制服,雖然是她自己設計的,可是看到成衣的瞬間她還是心潮澎湃、眼前一亮了。

這套嫩綠色的制服採用的是光面綢緞的材質,摸上去很舒服,袖釦和裙襬採用的是西裝式翻褶皺,顯得幹練而優雅。

最顯眼而特別的是段雪螢別出心裁設計的,胸口的那個白色風車水晶胸針,一顆顆貨真價實的白色水晶晶瑩剔透,鑲嵌出一個完美而別緻的風車樣式,在淺淺的燈光下熠熠奪目,她幾乎可以想象到在藍天中,這個白色風車可愛的模樣。

突然一股衝動,段雪螢看看四下無人,小偷般的取下了那套制服,快速躲進辦公室的洗手間更換,她想看看她穿着是什麼樣子。

換好後,段雪螢躡手躡腳的走出,走到了落地玻璃窗前,明亮的玻璃鏡面反射出一抹纖細而修長的身影,她自己都呆愣了,制服……好漂亮,西裝式的樣式完全將女人的曲線貼合的展現,氣質優雅而嫵媚生姿。

她緩緩的扶上胸口那個白色風車……

“你是想跟我玩制服誘惑嗎?”陡然,一道魅惑調笑的迷人聲線在段雪螢的身後緩緩響起,充滿着語意不明的曖昧。

齊尉的突然出現,讓偷偷摸摸的段雪螢嚇得愣在原地,透過明亮的落地玻璃窗反射,她清清楚楚的看見倚在門邊,順手鎖門的頎長身影。

嘴角微僵,段雪螢緩緩轉身回頭,想給齊尉一個自然的笑容,無奈面部表情不太受控制。

“嘿嘿……那個……那個,我只是好奇才會試一試。”

齊尉的黑眸裡閃着段雪螢看不懂的曖昧笑意,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慢慢地向她走去,一邊走修長的指一邊輕緩的解開襯衫上衣的幾顆釦子,露出精壯誘人的胸膛,接着姿態優雅的脫掉了西裝外套,滑落在地……

段雪螢愕然的吞了口口水,下意識後退:“你……你要幹什麼?”

奈何齊尉逼近的速度太快,段雪螢根本無處可逃就被他強勢的壓在了落地玻璃窗上,她仰頭對上他勾脣淺笑的俊臉,一副討好的樣子:“有話好好說……我保證衣服我穿得很小心,沒弄壞弄髒,不然你檢查一下,要不……要不我付十分鐘借穿的租金?”

齊尉看着段雪螢一張漲紅的小臉,活像顆豔紅的蘋果,極力憋住笑,低沉的嗓音帶着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對於租金,我沒什麼興趣,不過你說的檢查……倒是可以試試。”

眨着大眼,段雪螢舒心的笑起來:“嗯,我脫下來給你檢查。”

脫下來……齊尉挑眉,不錯的注意。

“好。”良久,兩人一動不動,段雪螢從興奮變得尷尬,他怎麼還不讓開,他這樣圈住她她要怎麼去換衣服。

正在段雪螢不知道怎麼辦,不可思議聽到了齊尉的先發制人:“不是說要脫下來給我檢查嗎?脫啊……”

噗……段雪螢結結巴巴的辯解:“我是說要去換下來給你檢查,誰、誰說要站在這裡脫的。”

齊尉故作苦惱的咬咬薄脣:“是嗎?你是那個意思哦,可是……我對你現在這樣脫比較有興趣。”

“你!”段雪螢醒悟過來齊尉是在耍她,羞中帶怒的吼:“你又欺負我,讓開、讓開。”

齊尉失笑,低低誘惑般的詢問:“這套制服,還滿意嗎?”

“很漂亮。”段雪螢被轉移注意力的回答,雀躍的雙手不自覺抵住他微敞的胸膛,擡頭笑着說:“雖然這是我自己的設計,不過真正看到成衣出來,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想到這套制服要在雲毅航空的空姐們身上穿着,就好期待。”

段雪螢閃亮的雙眸吸引着齊尉的目光,讓他聲音放柔帶着寵溺:“你身上穿的就是第一件成衣樣品,如果……送給你,喜歡嗎?”

“啊?”段雪螢傻傻的合不攏嘴看着齊尉:“送給我……你說真的哦?”

齊尉嘴角勾出一抹性感迷人的笑容,看得段雪螢猛地一陣臉紅心跳,然後她看着他鬆開一隻箝制着她的手,修長的指輕緩的襲上她的衣領,後頸,再緩緩的沿着薄薄的西裝曲線,慢慢滑落……

段雪螢控制不住的戰慄起來,彷彿齊尉的指尖帶着魔魅的電力,酥麻得她全身虛軟,腦子空白。

“難道你沒發現,這……是你的尺寸嗎?”

一句話,甦醒了段雪螢神智,他的意思是第一套成衣是爲她量身訂做的?

她不停的眨着大眼,思緒有些不經大腦:“可是我又不是空姐,做給我幹嘛?”

一瞬間,齊尉有些不被欣賞的惱怒,這女人,完全就是個笨蛋嘛,這麼明顯的用意都不懂,想氣死他。

深呼吸一口氣,齊尉懲罰性的快速俯身在她的側面,低喘着咬她的耳垂:“做給你,好讓你跟我玩制服誘惑。”

輕吟一聲,段雪螢幾近沒有威脅力的嬌嗔:“去死,就知道你腦子裡都裝着豆腐渣的色情想法。”

“但是你喜歡啊。”齊尉輕舔着她的耳垂,繼續壞心的擾亂她。

誰喜歡了、誰喜歡了……她、她纔不喜歡呢!虛軟的推開一點齊尉,卻讓她的視線剛好落在了他性感誘人的薄脣上,呃……臉頰火燒般難受:“你把嘴巴移開一點。”

嘴巴?齊尉看着段雪螢紅暈的不正常的臉,像是明白了什麼,壞笑,繼而緩緩的伸出舌尖,沿着自己的薄脣輕舔……

該死的!段雪螢懊惱的閉上眼,這……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用他的男性魅力來逼她就範,段雪螢,冷靜冷靜,你是一個正常的女人,被誘惑也是無可厚非的,但是你要是失控了,你就真的活該了。

但是段雪螢想得太簡單了,她以爲自己閉上眼睛就沒事了?哎……這個想法是愚蠢的,齊尉“好心”的將這種行爲看做是期待,好吧,爲了滿足她,他犧牲一回。

咦,胸口怎麼有些涼?段雪螢猛地睜開雙眼,低頭,就看見了埋在自己胸口的一顆黑色頭顱,她身上的制服已經完全被解開了,這未免也太快了:“喂!你……嗯……”一陣溼濡的輕舔,讓段雪螢指責的話語打斷,酥癢難耐的感覺從她的胸口傳來,某人居然隔着她的蕾絲胸衣咬她,太可恥了。

“我的內衣很貴的。”低低的呢喃,段雪螢突然想起一個實質性的問題。

被柔軟芳香迷惑的齊尉動作一滯,挑眉,既然對方都開金口暗示了,他不遵命就太不解風情了吧。

“我明白了。”聽聞,段雪螢自以爲是的鬆了口氣,卻沒想到細微的咔嚓一聲,她的內衣迅速而直接的被脫掉,讓她雪白豐挺的酥胸毫無遮掩的展現在了齊尉面前。

“齊、齊尉,不準看。”窘迫,段雪螢伸手抵住了齊尉的肩部,想推開他。

而齊尉紋絲不動,隨心所欲的脣舌直接覆上了眼前誘人的景色輕舔,滑嫩的觸感幾乎讓他失控,既然不準看,那就用實際行動就好了。

“你……唔。”段雪螢忍不住往後一仰,頭抵住了身後的落地玻璃窗,推拒的雙手也虛軟的抱住了胸前的頭顱,酥癢難耐,渾身就快被點燃一樣。

“舒服嗎?”齊尉哼笑,故意引誘着她。

可惡,段雪螢閉緊嘴脣,不讓齊尉得意,她就這麼好欺負?

不出聲?齊尉不滿,更用力的吸吮,火熱的脣舌在她柔嫩的雙峰輪流制造激情的動作。

“嗯……”段雪螢脣辦輕開,在齊尉這樣的玩弄之下陣陣刺激的快感甦醒,再也掩不住的從緊閉的脣中逸出了嚶啼聲。

很好,齊尉輕勾她的西裝外套,徹底的脫下,勾住了她的纖腰,他的舔吻從她的酥胸緩緩地滑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上,段雪螢一個打顫,身子立刻弓向他,顫抖不停。

不知所措的搖着頭,段雪螢的雙手緊緊貼着玻璃,想抓卻抓不住。

齊尉一把脫掉了她的西裝短裙,露出了與內衣同色系的內褲,吸引着他進一步動作,被誘惑般,他修長的指緩緩伸入……

段雪螢有些害怕拉住他:“齊尉,不要。”雖然她已經習慣了他的觸碰,但自從六年前他要了她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跟別人進入過那個綺麗的世界,即使對象仍是齊尉,但畢竟太久了,她沒辦法自然而然。

而齊尉似乎已經失控般的聽不進任何話語,他急促的噴灑在她的小腹,越舔越下,手中的動作也漸漸放肆……

就在段雪螢的心臟快跳出來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着響起,一道中年女低音:“總裁,我是顏秘書。”

一個戰慄,段雪螢完全清醒,她推拒着齊尉,慌了神低吼:“怎麼辦、怎麼辦?有人來了,啊,這裡是辦公室耶,你這個變態,居然在辦公室對我做這種事情?”

齊尉惱火的低咒了一聲,站起身,緊緊貼着她喘息:“準確的來說這裡是我的辦公室,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進來。”

“那、那又如何,快放開我!我去穿衣服。”說着段雪螢推開他,準備跑走。

眼看手裡的小白兔要逃走,大灰狼會是什麼感覺?當然是很不爽……黑眸眯起,齊尉邪肆的一笑,用力拉回段雪螢,讓她正面貼在了落地玻璃窗前,快速的脫去自己的襯衫,緊緊的貼上了她的背後。

一冷一熱的觸感讓段雪螢刺激的輕吟。

“你看……”齊尉邪惡的指指落地玻璃窗外:“如果你現在才怕人知道,遲了。”

段雪螢迷濛的睜開雙眼,才發現外面林立的高樓大廈,只是齊尉的辦公室幾乎在雲毅航空的頂樓,比周圍的建築物都高出許多,但是隻要正在辦公室辦公的人隨意擡頭,就能看見……他們在做什麼。

段雪螢凌亂了,有些嗚咽:“瘋子,快放開我。”

“總裁,您在嗎?”門外的詢問持續響起。

而齊尉顯然覺得這樣的情況更好玩,他邪惡的吻着她的後頸,大腿還刻意在她的光潔的大腿上磨蹭着,火熱的慾望若有似無的撞擊着她的敏感。

“啊……”身後可怕的動作頓時讓段雪螢發出一聲不小的呻吟。

“我在,有事嗎?”齊尉突然開始回答門外的詢問,聲音正經無比。

而門外的人似乎遲疑了一下問:“總裁,辦公室有客人嗎?”

段雪螢漲紅了臉捂住嘴,外面的人難道聽到什麼了?

齊尉還沒玩夠似的,拉下段雪螢的手,一交叉將她雙手禁錮在她的身後,曖昧的磨蹭幅度一下比一下大,隔着薄薄布料的撞擊也一下比一下深入。

緊緊咬住下脣,段雪螢感覺到自己瀕臨崩潰,體內某股明顯的動情也開始肆虐,她拼命忍住想回應的慾望:“齊……尉……我求你。”

“求我什麼?”齊尉的呼吸也有些凌亂的在她耳邊低吟,但回答外面的聲音又變得沉穩:“沒有人,什麼事?”

“停止,求你……不要在這裡。”段雪螢在齊尉的動作下神志不清的迴應,又極力控制害怕外面的人看到自己,害怕門外的人聽到什麼,極度矛盾之下讓她羞愧的嗚咽。

“總裁,您中午跟國行建設總裁約好了吃午飯,一起談飛機維修的事情,我來確定一下您的行程。”顏秘書的聲音恭恭敬敬的響起。

段雪螢小貓咪般的可憐模樣,激起了齊尉極度的佔有慾,黑眸一深,長指沿着她的纖腰向前,滑過她的肚臍,探進了她薄薄的布料……

一個打顫,段雪螢雙腿有些虛軟,她只能感覺到敏感處被不停的挑逗,脹痛,情慾可怕的一股股涌出,嗚咽不停:“齊尉,我不要……”

“噓。”齊尉在她耳邊呼氣,指尖一個輕刺,進入她的窄小,手指瞬間被溫熱又緊窒的私密處緊緊包裹着,夾得他都有點疼痛,幾欲失控,再次沉穩的開口:“行程不變,我們馬上出發。”

“是。”

段雪螢不停的輕纏着,卻知道門外的人已經離開,略微放鬆,卻讓身後的人更肆無忌憚的反覆**,失控的搖着頭:“齊尉,嗯……我……”

猛地收手,停下動作,齊尉平緩了呼吸,魅惑的說:“以後這種情況下,叫我尉。”

段雪螢輕輕喘着,體內陡然的空虛感讓她難受之極,羞紅了臉,她可怕的發現自己希望齊尉不要停。

齊尉一鬆手,段雪螢立即完全無力的滑落在地,瑟縮在一團,等待自己的心臟歸位。

直到身上傳來一陣舒服的溫暖,她才茫然的看見自己身上多了一件絨制的白色睡袍,上面有着熟悉的,齊尉身上總是帶着的淡淡沐浴乳香味,擡頭,是齊尉蹲在自己面前,西裝革領,英挺整潔。

他拍拍她的頭,寵溺可見:“我有正事要做,今天到此爲止,等休息夠了再出去。”起身,齊尉最後看了她一眼,走出了辦公室。

段雪螢複雜的埋膝躲進了他的睡袍,汲取着他熟悉的香味,該死的齊尉,這樣耍她,害她無地自容了,可是……爲什麼她的心滿滿的都是甜甜的味道,快溢出來般知足幸福。

☆、第七章

坐在咖啡廳的角落,段雪螢有一下沒一下的攪拌着面前的咖啡,透過光面玻璃窗失神的看着外面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

又有好幾天沒有看見他了,不知道他在忙什麼?那天離開之後,她腦子裡都停止不了綺麗的畫面,都怪那個死混蛋太淫亂了,害她也被教壞了,可是這麼想他,才發現了一個事實。

她沒有他的聯絡方式,也不可以隨心所欲的找他,只有在他想找她的時候,她纔可以堂堂正正出現在他的面前,不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身份,憑什麼找他。

可是明明他們都那麼親密了,他似乎也不是討厭她,不是耍她,那他是以一種什麼心情來觸碰她的呢?

心情真亂。

突然,一個帶着灰色帽子、黑色墨鏡、一身灰色運動服,全身上下包的緊緊的人拎着大黑包在她面前坐下,嚇了段雪螢一跳。

“你是誰?”面前的人坐定,氣喘吁吁的把灰色帽子一摘,一頭烏黑亮麗的直髮披散,墨鏡一取下,一張小巧可人的心型臉頰也嶄露無疑:“小螢。”

段雪螢無奈的嘆口氣,這才認出是自家死黨:“嵐嵐,你這身打扮也太驚悚了吧?”

夏薇嵐一把端過段雪螢的卡布奇諾,一口喝盡:“渴死我了……誰叫你在我工作的時候約我見面,我就直接過來了,還沒有換衣服。”

“你最近又在跟蹤誰?當狗仔這麼好玩哦?被夏伯伯知道了非氣死不可,好好的千金小姐不當,跑去當累死人不討好的狗仔。”

段雪螢叫來服務生,又點了一大壺夏薇嵐喜歡的水果茶。

“切。”夏薇嵐努嘴:“就會說我,你還不是好好的千金小姐不當,跑去小公司當什麼設計師,這是個人喜好,我覺得很有意思。”

替夏薇嵐斟了一杯水果茶,段雪螢說不過她:“那你自己小心點,別被發現了。”

說起工作,夏薇嵐得意了,神秘兮兮的說:“最近啊,我在跟裴氏的接班人,聽說他的風流豔史一大把,如果能得到資料就完美了。”裴氏接班人?裴翊……那不是齊尉的死黨嗎?

段雪螢有些擔心:“親愛的,裴翊可不是個花花公子,他可是個厲害角色,你小心點。”

“是嗎?”夏薇嵐聳肩:“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就花名在外,嘖嘖,我纔不怕呢,像他那種人啊……靠下半身思考。”

搖搖頭,知道自家死黨不聽勸,段雪螢換了一個話題:“最近紫薰有跟你聯絡嗎?”

“沒有耶。”夏薇嵐抿着水果茶,突然想起什麼:“她似乎都有大半個月沒跟我聯絡了,她不會在義大利出什麼事了吧?”

“應該不會。”段雪螢撐着下巴:“不知道她心情是不是好一點了,還有,我前段時間遇到紫薰的哥哥了。”

“林延?”夏薇嵐義憤填膺的拍了下桌子。

“準確來說應該是邵延。”

“啊?”

“他似乎恨透了姓林。”段雪螢蹙眉,莫名的有些感觸:“我總覺得,他不是真的那麼薄情寡義,這麼不在乎紫薰,他似乎有自己的苦衷。”

“管他有什麼苦衷,總之他對不起紫薰,你該不會想幫他說話吧?”

“不是,我只是爲紫薰好,紫薰這輩子都不怨他,她一直都愛他的,難道你想看紫薰哭死?”

“也是。”夏薇嵐撓撓頭,被弄暈了:“算了,一切等紫薰回來再說吧,對了,我前段時間看雜誌報導了裴氏的酒會,你家隔壁那位回來了耶,還有你在酒會上到底怎麼了?”

“我的事情就別提了,亂七八糟的。”段雪螢懶懶的靠着座椅:“倒是齊尉,我想不明白我們現在到底是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夏薇嵐瞪大雙眸:“你們怎麼了?”

段雪螢簡略的把從飛機上遇到齊尉開始到現在的事情複述了一遍:“你說我該不該去找他?找他會不會顯得我太主動了?”

“放屁!”夏薇嵐聽完之後頗爲激動:“王八蛋,想把你吃幹抹盡就想扔了啊?你當然得去找他。”

“可是……”段雪螢眨着眼:“如果他已經有女朋友了怎麼辦?就是那個叫海藍的空姐,我總是看到他們在一起。”

“有女朋友了還敢這麼對你?”夏薇嵐搖搖頭:“小螢,誠實點對面自己吧,當年齊尉走了之後,你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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