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折磨成什麼樣子了?也怪那個時候我和紫薰不知道你原來不只是喜歡控制他,你啊,比誰都愛他,害我和紫薰還愧疚,沒有看出你的心事,還讓你找他做那種事,搞得你最後糊里糊塗把他氣走了。”
“不關你和紫薰的事。”段雪螢低垂着眼眸:“就算不是你們,那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以爲自己還是喜歡何學長,傻傻的。”
看着段雪螢如此失落,身爲死黨的夏薇嵐也不好受,半晌,她認真的握住了段雪螢的手:“小螢,一切包在我身上!”
“啊?”段雪螢糊里糊塗:“你要幹嘛?”
“你不是擔心齊尉已經跟那個叫什麼海藍的在一起了嗎?我去跟蹤齊尉幾天,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親密的女人,如果沒有的話你就誠實面對自己,不就是個男人嘛,你的性格又不是唯唯諾諾、膽小無比的,去把齊尉搞定不就得了。”
“呃……這樣好嗎?”
段雪螢還真有點擔心,如果齊尉知道她要人跟蹤他,會不會很生氣呢?
“放心好了,就算被逮到他也只會以爲是狗仔偷拍,我也不會把你供出來的。”夏薇嵐很阿莎力的保證。
“嵐嵐,謝謝你,不過你不必勉強,如果實在拍不到就不要太執着了,反正……我跟齊尉這麼多年都這樣曖昧不明過來了。”
“喂,我們是死黨對吧?什麼謝不謝的,要謝的話請我吃大餐啊。”
“沒問題,走啊。”
午夜凌晨一點。
三道顯眼的頎長身影出現在臺北第一公關夜店“流螢”的門口,跟午夜生活纔剛剛開始的人不同,齊尉、裴翊和邵延是剛從夜店裡出來。
邵延懶懶的伸手搭在齊尉和裴翊的肩上:“喂,我說,我們是不是撤得太早了,你們家裡又沒有藏着美嬌娘,回去有什麼意思?”
裴翊斜眼瞟着邵延,諷刺:“那是你太空虛了,除了用下半身思考還知道什麼?”
邵延沒好氣的衝裴翊吹了聲口哨:“你這是惡人先告狀吧?你別忘了,某某雜誌上大篇幅的報導的那個……專靠下半身思考的豪門花花公子,似乎是閣下你吧?”
裴翊蹙眉,似乎難得的惱怒:“專門亂寫亂拍的狗仔,如果讓我知道那個人是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齊尉似乎對自己兩個死黨的吵吵鬧鬧已經見怪不怪,自顧自看看手錶,最近都在忙飛機新一季檢查維修的事情,沒有時間見那個小女人,還真有點想她,其實……把她藏在家裡當美嬌娘也是個不錯的注意。
看着齊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若有似無的笑着,邵延和裴翊立即默契的轉移陣地,巴上了齊尉:“喂……你在想什麼齷齪骯髒的事情,笑得這麼淫蕩?”
“哪有……”還想說些什麼的齊尉,突然聽到一聲極爲細小的快門聲,噤聲,黑眸一凜,發現自家兩個死黨也瞭然的交換眼神。
裴翊用只有他們三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西南方向,閃光燈,恐怕是狗仔。”
邵延餘光環繞了一下地形:“翊,正面,尉,側門,我走小巷。”
“OK。”三人默契的突然散開,竄入黑暗。
“咦,人呢?”夏薇嵐躲在“流螢”側門的樹叢裡,猛地取下口罩抓癢,該死的夏天,蚊子跟吸血鬼一樣。
不過重點不在於她被咬的多慘,而在於他媽的她躲了幾個小時了好不容易等到齊尉出來,本來以爲可以拍到什麼,但是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跨出樹叢,躲到一邊的柱子處,夏薇嵐一雙大眼還賊兮兮的四處張望,不一會兒,眼前卻漸漸黑暗,似乎有一道影子緩緩的將她遮蓋,帶着莫名的壓迫感,她嚇得呆在原地,糟糕,她被發現了嗎?
有些微微戰慄,夏薇嵐默數着一,二,三……跑……
跑,她使勁跑,用力的跑……跑……可是,她爲什麼還在原地?夏薇嵐不由得大叫:“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非禮啊……”
“非禮?”裴翊兩指不費力的拉住了夏薇嵐運動衫的帽子,輕哼,低沉的嗓音帶着玩味:“誰會非禮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
“你、你說誰什麼都沒有?”夏薇嵐努力轉身,在街燈下看清楚了裴翊的樣子:“是你!”
由於夏薇嵐帶着棒球帽,他看不清她,只能疑惑的問:“你認識我?”誰不認識他?花花公子。
“翊,是誰?”齊尉和邵延施施然的出現,他們似乎有些高估了狗仔的能力,還策略包圍,顯然狗仔連裴翊的兩恨手指都逃不過。
“狗仔,還是個女的。”裴翊撇嘴鬆開了夏薇嵐。
夏薇嵐一直掙扎,倏地被鬆開,力道過猛的摔在地上,沒扣緊的揹包物品散出,帽子一掀,長髮散落,小臉糾結,一手捂住屁股喊痛。
“夏薇嵐?”齊尉和邵延同時有些錯愕的質疑。
“認識?”裴翊挑眉。
“段雪螢和林紫薰的死黨。”齊尉知道邵延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那個名字,於是開口。
“哦……”恍然大悟,裴翊雙手交叉,居高臨下,有些看好戲。
將夏薇嵐從地上拉起,齊尉淡淡的問:“你爲什麼跟蹤偷拍我們?”
惡狠狠的瞪了裴翊一眼,段雪螢看着齊尉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不是你們啦,是你而已……”
“我?爲什麼?”
“嗯……”想着要編什麼藉口,夏薇嵐絞盡腦汁,她答應不供小螢出來的:“嗯,那個,因爲嘛。”該死,怎麼腦子短路了。
一個想法陡然在腦子裡萌生,齊尉輕聲而魔魅的誘惑着:“是爲了段雪螢?”
“啊?不是、不是、不是!”夏薇嵐猛地搖頭,什麼嘛,腦子這麼好用。
不用再問,齊尉全部明白了,心裡有些失笑,那個笨女人,想找他何必用這麼蠢的辦法。
裴翊好心的從地上撿起夏薇嵐的揹包想交還,而一個明顯的事實卻提醒他,好人是沒有好報的,揹包裡有一本他痛恨的雜誌,還有一個記者名牌,昭示着他痛恨的那篇雜誌出自眼前這個女人之手!
猛地拽住夏薇嵐,裴翊抑制住翻騰的怒火,咬牙切齒:“尉,延……看來我有一筆帳要跟這個女人好好算算,我走了。”
“喂,翊。”邵延疑惑:“他怎麼了?”
夏薇嵐後知後覺的呼叫聲漸漸消失,齊尉沒心思去關心,看來他,也要好好招呼一下某個笨女人了:“延,你先回去,我還要回流螢辦點事。”
“喂,尉。”邵延看着齊尉遠離的背影,有種流淚的淒涼,怎麼又是他被丟下了,哎……站在黑暗裡,邵延漸漸沉下了淺棕色的眸,深不可測,其實,他也可以不用這麼寂寞,但是找不到回去的理由了。
跳下計程車,段雪螢慌慌張張的衝到了“流螢”的門口,氣喘吁吁。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接到一個的電話,熟悉而迷人的聲音,她只聽到他很簡潔的留下一句話,還想看到夏薇嵐的話,到“流螢”來。只是一瞬間,她霍然清醒,想起了嵐嵐說要幫她跟蹤齊尉的事情,而齊尉這麼問,那肯定就是嵐嵐被逮到了。
怎麼辦、怎麼辦?她就說嘛,不能跟蹤,如果被發現就死翹翹了,尤其是像齊尉這麼聰明的男人。
衝到“流螢”的出口處,她被一個身強力壯的保全攔住:“小姐,請出示VIP會員白金卡。”
VIP會員白金卡?這裡還要這種玩意兒,誰也沒告訴她啊,而且她急急忙忙出來除了手機什麼都沒帶。
拉住保全的衣袖,段雪螢可憐兮兮的說:“我只是進去找個人,馬上就出來,拜託拜託啦。”
保全堅決的搖搖頭:“不行!流螢有規章制度,非VIP會員不得入內。”
段雪螢窘迫的跺腳:“那……你認識齊尉嗎?”
“齊先生?”保全點點頭:“他是這裡終身會員。”
段雪螢一愣,酸澀起來,終身會員?去死,花天酒地的男人,不正經。
保全看着段雪螢的自顧糾結:“小姐,你要找齊先生?”
段雪螢回神,急忙點頭:“是的、是的。”
“那你進去吧,齊先生吩咐過了找他的小姐可以直接進去。”
“啊!好的,謝謝。”算他還有點良心。
看着段雪螢走進的背影,保全走回服務檯撥通電話:“齊先生,您吩咐的小姐已經上去了。”
沒有在他們的專屬包廂裡,齊尉難得的坐在吧檯邊,搖晃着手裡杯中的酒,黑眸若有似無的盯着大門邊,等待某個小女人出現,真想看看她氣急敗壞而求他的樣子。
“少爺。”一道氣質不俗的優雅聲線響起,人也在齊尉的身邊坐定。
“海藍。”齊尉稍愣,轉而笑起來:“你怎麼在這兒?”
海藍長腿疊起,指指不遠處角落裡的一堆朋友,都是隸屬雲毅航空的空姐,笑笑:“下班來放鬆啊,難得在大廳看到總裁,大家都嘰嘰喳喳的催我過來問問,總裁是不是可以賞臉過去喝一杯。”
齊尉舉起酒杯對着自己的員工示意,立即傳來一陣下小的轟動:“今天不了,我還有事。”
“真的假的?”看着齊尉這麼悠哉,海藍頗爲不信,調侃道:“總裁是不是不肯賞臉?你利用了我這麼多次,也應該給我個面子過去吧?”
齊尉偏頭,黑眸略微感到一絲不可思議:“你知道?”
海藍淺笑:“總裁,你該對自己有信心,你的空姐們可都不是一堆花瓶,裡面可是有東西的。”
無奈笑着,齊尉撐在吧檯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可沒說什麼。”故作驚慌,海藍恭敬的說:“我的飯碗是總裁給的,總裁有吩咐,照作罷了。”
“鬼丫頭。”齊尉突然發現還真不可小看女人,尤其是他手下智能型的女人:“不過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我今天真的有事。”
黑眸一瞟,熟悉的身影在門口出現,性感而邪肆的笑凝在脣邊,來了。
順着齊尉的目光,海藍也下意識轉身看去,狡猾的勾脣:“原來總裁等的是她,不過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總裁,你又欺負她了?”
“我像嗎?”
“像極了。”
剛準備起身,海藍突然撲到了齊尉身上,臉頰貼着他微敞的線衫,從身後看來極其曖昧,低低壞笑:“總裁,看來你需要幫助。”
齊尉看着那抹東張西望的身影,沒有推開海藍,只是低沉了嗓音:“有用嗎?”
“有沒有用要試過才知道。”
起身,海藍側頭襲上了齊尉的頸項,雙手趴在他的胸口,似乎極盡挑逗之能……
段雪螢看到齊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一副景象,她愣在吧檯邊,血色一點一滴從臉頰褪去,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刺痛,她以爲,他不會再報復她,不會再耍她……原來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他叫她過來根本就不是爲了夏薇嵐的事情,要她看到他跟別的女人惹火的一幕,纔是他的目的吧。
緩緩的後退幾步,段雪螢沒有了上前的衝動,轉身,跑出了大門……
齊尉蹙眉,推開了海藍:“她到底在想什麼?”
海藍順順長髮,嘆氣:“總裁,看來效果不是我們想要的,你家的女人似乎不太會爭取主權,或者說,你沒有給過她真正的安全感。”
“該死!”齊尉很煩躁,明明是想看她對他到底存在什麼樣的感覺的,爲什麼她卻輕而易舉什麼都不問就跑掉了,到底是他沒有給她安全感,還是她根本沒有意識要把他搶在身邊?
“快去追吧。”海藍第一次發現自家總裁不是那麼天神的,推着他,催促。
被提醒着,齊尉長腿一跨,急忙追出。
追出“流螢”門口的時候,齊尉幾乎全身血液倒流,他不可思議的看着段雪螢衝出馬路,站在飛速穿流的車道上茫然失措一動不動。
找回自己的心跳,齊尉迅速的衝進馬路,然後拉着她跑到對面。
“你是白癡嗎?你看不到來來往往的車輛嗎?如果被撞到了怎麼辦?你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東西?”停下來,齊尉就失控的居高臨下吼她,好像要把自己嚇壞的心情全部渲泄。
而呆愣的段雪螢仰頭看着他,被嚇的一個打顫,眼淚才肆無忌憚的狂涌,她虛弱的滑落在地,放聲大哭,在午夜,顯得猶然悽楚。
齊尉嘆口氣蹲下,放柔的聲調:“被嚇壞了嗎?沒事了。”
被嚇壞了?是的,被嚇壞了,但是嚇壞她的不是危險的飛車,而是他……他每一個行爲都足以讓她嚇得不知所措。
“你走開……走開!”段雪螢想吼卻傷心的吼不出來:“我不想看到你,你去跟別的女人調情去。”
滿是醋意的話讓齊尉頗爲欣慰,即使在這種情況,這種心態顯得很可恥,但至少證明她很在乎,比他想象的還要在乎,“笨蛋。”
聽不出齊尉寵溺的語氣,段雪螢更加傷心,極力的嘶吼:“是啊,我就是笨蛋,你每次看着我被耍的時候都覺得很好笑吧?我以爲……我以爲只要努力就可以改變,但是原來一切都改變不了,你的眼裡、你的心裡根本都沒有我,你總是耍我、欺負我,讓我看到你跟別的人在一起,提醒我的可有可無,齊尉……我也是個人,就算以前做錯了,也祈求能得到原諒,爲什麼你看不到我的努力,爲什麼?”
齊尉愣住,段雪螢一字一句的哭泣低訴都糾結着他的心,他真的很不瞭解她,輕輕擁她入懷:“既然說的這麼在乎我,爲什麼剛剛不上前大聲說不準我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
段雪螢難過的抽泣不止,揪住齊尉的衣襟不放手:“我很想啊,我也想可以趕走你身邊的女人,可是我憑什麼?我用什麼身份?你根本從來沒有告訴我,我可以做到什麼地步,我甚至不知道這麼做會不會讓你討厭,讓你再次跑掉,那時候我想找你,卻找不到你……嗚嗚……我不想再也看不到你。”
終於,她敢大大方方承認自己的膽小、自己的懦弱了,當初齊尉的消失,讓她空洞了整個心,她才知道她的生命裡已經有他來過,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她所有的記憶裡都有他的存在,即使他總是冷淡的對她,不苟言笑,但是她一直都相信自己的感覺,齊尉對她是不同的,是特別的,否則,他的性格是不允許任何人挨近的,而他願意讓她纏着……
而齊尉,第一次對自己深惡痛絕,原來一直以來霸道自作主張的人不止是段雪螢,更是他自己,他任性的負氣出走,卻不回頭看一眼,看看原地的她是不是不知所措?
“……我不會再一次不見。”
段雪螢的抽泣聲頓時停止,淚水迷濛的雙眼在他懷裡擡起,呆呆的問:“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會再不見了,這次……除非你開口讓我走。”
段雪螢甩甩頭,懷疑自己幻聽:“……齊尉,你說真的?”
“我喜歡聽你叫我尉。”
段雪螢眨着眼睛,淚水直掉着:“你剛剛不是在耍我?”
“我沒有那麼好的閒情逸致。”
“可是……”段雪螢吸吸鼻頭:“那個明明就叫海藍的空姐,你們早就有一腿了,還……還摟摟抱抱。”
“什麼一腿兩腿的,我又不是蜘蛛。”齊尉抹掉她小孩子氣的淚水:“我跟她沒關係,只是想氣氣你看你的反應。”
“什麼?”可惡,段雪螢漲紅的臉,想起自己傷心的告白,啊,丟臉死了。
齊尉敲敲她的頭:“以後不准你就這麼跑掉,還衝到馬路中間,那麼危險。”
段雪螢看着他的笑,整個人都暈頭轉向起來,她不想再去追尋齊尉是不是真的不討厭她,或是愛她的問題了,她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點點頭,趴在他的懷裡。
突然,段雪螢猛地起身,撞到了齊尉的下巴:“我跟你說……”
齊尉吃痛的捂住下巴,這個女人,想謀殺親夫嗎?
段雪螢收回目光,擔心的伸手輕揉他的下巴:“沒事吧,我看看,有沒有歪掉?”
歪掉?他的下巴又不是整的。
“如果歪掉了,你也休想去找個有正常下巴的男人。”
噗哧一聲,段雪螢咧開嘴傻笑,她才捨不得呢,就算他五官全部歪掉……呃,不好,這個比喻太爛了,如果他真的五官都歪了,搞不好她就真的紅杏出牆,不過這個想法,她很人道的埋在了心裡。
“尉……”第一次,她軟軟的,用親暱的稱呼喚他的名字。
齊尉微怔,看着街燈下她閃着笑意的大眼,沒有說話,只聽見自己的心在不正常的跳動。
半晌,他纔回答了一個字:“嗯。”
“你剛走的時候,我沒日沒夜的躲着哭,我想着,如果我哭着哭着也可以變成螢火蟲就好了,這樣就不怕黑夜裡找不到方向,找不到你了……所以螢火蟲,是我的希望。”
“不要說了。”齊尉害怕她再說下去,自己就會理智崩潰,以吻封緘。
接下來的日子,是段雪螢幸福的有些陶醉而不真實的日子。
她搬進了齊尉的公寓,他會常常抱着她,說一些好聽的話、說一些寵溺的話,不像小時候冷冷淡淡的齊尉,也不像剛回來的時候總是折騰他的齊尉,這樣的齊尉,是最溫柔的情人。
甚至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從來不曾瞭解過齊尉,比如他居然會在她突然來月事的時候,出去超市爲她買衛生棉,也會在她生理痛的時候抱着她,替她輕柔的按摩肚子,在她耳邊說一些瑣碎的事情,如果以前有人告訴他齊尉會做這樣的事情,她一定會覺得那個人瘋了。
還有,她自己看沒營養的韓劇看到無聊的時候,會無理取鬧的把正在辦公的齊尉拖出書房陪她看恐怖片,她以爲他會哄哄她拒絕,但是每次她都成功了,他會停下工作陪她,她曾經以爲他的公事不多才會這樣,但是有次偶然夜晚睡覺起來,卻發現他還在書房工作,她居然傻傻的站在門邊哭了,也不再無理取鬧。
然後漸漸的,她發現她愛上的人是個笨蛋。
只是有時候她會不安,這份幸福來的太快,而他們之間似乎總還有什麼未解決的問題般,然而她又不願意多想,害怕想多了,就會真的實現。
週末,齊尉因爲有緊急公事處理而回了公司,段雪螢穿着他寬大的白襯衫在家裡來來回回,等他似乎成了她很愛做的一件事。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段雪螢往沙發上一爬,樂呵呵的接起電話:“喂。”
而對方不是自己期待的迷人聲線,而是一道略顯落寞的聲音:“是小螢嗎?”
段雪螢傻傻的呆住,覺得聲音有些耳熟:“你是……”
“我是何春聞。”
何學長?自從齊尉離開之後,她高中畢業上了大學,她幾乎就再沒有見到過何學長,也沒有聽過何學長的消息,現在突然來電話,讓她很錯愕。
“小螢……你還記得我嗎?”
“嗯,我知道,何學長,好久不見,呵呵,有事嗎?”
何春聞的聲音有些支支吾吾:“小螢,如果有空的話,能不能出來見個面?”
段雪螢擡頭看看牆上的鐘,心想齊尉沒那麼快回來:“好啊。”
“那一會兒高中學校附近的咖啡廳見。”
“嗯。”掛掉電話,段雪螢的神經突突跳動,不安。
☆、第八章
段雪螢站在咖啡廳入口處,看到角落裡那抹等待的身影,這是時隔六年,她再一次見到何學長,恍如隔世,曾經年少時暗戀的感覺全然不見,讓她帶着絲絲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喜歡過他,還是說那只是她對一個體貼溫柔的學長產生的依戀錯覺,那是她當初想要,而齊尉卻吝嗇不肯給她的。
“學長。”慢慢走到咖啡桌前,她輕喚着微微垂着頭的男人。
何春聞立即擡起頭,起身:“小螢。”
有些錯愕,記憶中的何學長總是一身整潔端正的校服,連發型都是一絲不苟,但他常常都帶着如沐春風的笑意,也不從拒絕學弟學妹的幫忙,也是頗有才氣的校文學部部長。
但眼前的男人……似乎變了,衣領有些歪着,看得出他心不在焉而忘記整理,髮絲微亂,連臉上也有着落寞的青澀鬍渣。
段雪螢保持着友好的微笑坐下:“學長,好久不見了。”
何春聞笑笑,卻掩飾不了眉宇間的憂愁:“小螢,好久下見,這些年過得好嗎?”
這句話,段雪螢比較想反問何春聞,看他的樣子,她幾乎都能猜到他的用意了,只是她不動聲色:“還好,學長呢?”
“我……”何春聞不安的搓着手:“大學畢業之後就用家裡的錢開了問公司,開始幾年的時候還算順利,後來……”
何春聞噤聲面有難色,段雪螢也不再打馬虎眼:“學長想找我幫忙?”
突然,何春聞痛苦的抓住了段雪螢的手:“小螢,求求你幫幫我,爲了開公司我用光了家裡的錢,可是近年來我的公司投資連連失敗,最近還被公司的財務長卷了一大筆款項逃走了,如果沒有資金週轉,公司一定會倒閉,我真的不想連累我的家人……”
被何春聞的大動作嚇了一跳,段雪螢的手被抓着也有些刺痛,下意識掙開他,她蹙眉看着眼前的大男人幾欲淚聲俱下,當年氣質不俗的何學長已然不見:“你別這樣,那你想我怎麼幫你?”
何春聞抓着自己一頭凌亂的頭髮:“小螢,不是萬不得已我真的不會找你,我實在沒有這個臉……”
“畢竟是相識一場,學長,如果能幫你我會盡力而爲的。”
“我……你能不能借我、借我一千萬。”何春聞佈滿血絲的雙眸祈求的看着段雪螢。
她微微錯愕:“一千萬?我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
“小螢,我知道你有辦法的,求求你了。”
看着何春聞楚楚可憐的模樣,段雪螢也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當時在學校的時候,她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段氏千金,是被段氏總裁捧在手心的寶貝女兒,只是何學長從來沒有因爲她的身份而遷就過她,因爲這一點,她也曾經崇拜過他,而現在,他是在暗示讓她跟她父親伸手。
段雪螢思緒有些錯雜,可是她也能體諒何學長的心情,被生活所迫,如果不是爲了家人,有着一身徹骨的何學長也不會這樣。
“可是,我也不能保證一下子可以拿出這麼多錢來。”
“那五百萬?”何春聞有些急切,痛苦:“先讓我把債還了,我保證,公司重新步上軌道之後,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的。”
段雪螢心軟:“那你什麼時候要。”
“越快越好。”何春聞開始滿懷希望。
“我知道了,我去試着跟我爸說,如果我爸同意,我會馬上聯絡你。”
“嗯,拜託了,小螢。”
段雪螢看着面前不斷鞠躬道謝的男人,不自然的笑着,不知道心底那股茫然感來自哪裡。
叮咚,伸手按下一串熟悉的數位,密碼門輕響一聲打開,段雪螢心不在焉的走進屋內,脫下細高跟。
然而一陣甜甜的蛋糕香味突然從廚房裡飄出,一瞬間溢滿了整個屋內,也縈繞在段雪螢的鼻尖,呆愣片刻,她光着腳丫子輕輕走向廚房。
躲在廚房門邊,一個小腦袋偷窺般的探出,然後看到了站在流理臺邊擊着簡潔白色圍裙的修長身影,精緻的側臉輪廓伴隨着空氣中的甜香味,勾畫出一幅誘人的景象,他覆着長長睫毛的黑眸盯着手中不停攪拌的動作,高挺的鼻樑下薄脣輕閉,柔軟的舌尖微微伸出,嘗着手指尖沾着的剛剛攪拌的味道……
心頭瞬間被盈滿,鬱悶的情緒也漸漸消散,段雪螢沒出息的撇着鼻酸,廚房裡的那個男人,爲什麼會這麼完美?
光腳繞了小圈,悄悄走到齊尉的身後,然後一雙不安份的手倏地抱住他勁瘦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背後,賴皮磨蹭。
齊尉手中的動作微微一滯,然後緩緩繼續,因爲身後熟悉的賴皮功……輕笑:“你去哪裡了?我有沒有說過要你在家裡等我。”
段雪螢蹭着他舒適的襯衫,閉眼,她該不該跟齊尉說實話?只是她心裡很明白,當初齊尉的離開很大部份是介意她那句“學經驗,可以找何學長”,所以如果照實說了齊尉會很生氣她揹着他偷偷見何學長吧?可是不說,她又很有罪惡感。
權衡之下,段雪螢還是決定隱瞞,反正這次幫何學長,是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有些撒嬌:“你出去這麼久,我無聊嘛,所以我找嵐嵐出去喝茶了。”
“是嗎?”一刻也待不住的小傢伙,齊尉牽着她繼續移動。
有些心虛,卻強裝理直氣壯,段雪螢勾着他的腰,轉到他的身前,擡頭努嘴:“你不相信我?”
“我信,憑你的樣子走出去也不會有人搶。”齊尉餘光都沒有留給段雪螢,一直專注着手中的動作。
“可惡。”段雪螢好氣想笑又不能笑,她氣呼呼的墊腳咬上他的下巴,而幾乎看不出的鬍渣刺得她的嘴脣微癢,她忍不住樂呵呵的笑起來,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啄着他的下巴,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將蛋糊裝好,齊尉開始進行比較複雜的程序,用圓孔的裱花嘴在硅膠板上擠出一個一個圓形約面湖,挑眉:“請問,你現在是在挑逗我嗎?”
挑逗?這不算是挑逗吧……段雪螢沒好氣的想着,某人那些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纔是可恥的挑逗好嗎?不過……她也可以試試,看看齊尉的反應。
哈哈,想着,段雪螢有些興奮,輕啄的吻從他的下巴漸漸下移,吻上了他突出的喉結,舌尖深出,輕舔,齊尉沒想到段雪螢真的玩了起來,不加控制的慾望讓他不自覺喉結滾動。
段雪螢笑着去追逐他喉結的位置,還惡人先告狀:“討厭,別動。”
齊尉強忍着懲罰段雪螢的衝動,快速擠着圓形麪糊,順帶警告:“我在做東西,別鬧了。”
傻子纔會理你!段雪螢抱着也要欺負他的心態移到他迷人的鎖骨:“你在做什麼?”
“聞不出來嗎?”
好奇心作祟,段雪螢暫時停下來對齊尉的“騷擾”,斜眼瞟向不遠處正在運作的烤箱,鼻子輕輕嗅的兩下,再看向齊尉正在擠的圓形麪糊,恍然大悟般的驚喜:“MACARON?”
看着齊尉淡淡的從鼻尖溢出一聲思哼,段雪螢喉嚨有些堵塞:“你怎麼會做MACARON的?你以前不是說最討厭這種餅乾之類的甜點?”
齊尉一副無奈的樣子嘆口氣:“在法國的時候學的,我還記得,以前有一個笨蛋啊,爲了能吃到正宗的法國MACARON,聽說有個法國着名MACARON甜點師要來臺灣舉辦交流會的時候,高興的幾天沒睡好,最後還大半夜跑去那家甜點師下榻的飯店等,結果那個甜點師臨時有事回法國了,她傷心的哭了好幾天,很蠢吧?”
“你才蠢!”段雪螢吸吸鼻子,忍住幾欲掉出眼眶的淚珠破涕爲笑:“你是爲了我學的?”
齊尉故作不可思議的搖頭:“當然不是,你絕對想多了……我是爲了證明我可以做的比甜點師好。”
“你……”段雪螢嬌嗔的跺腳,看着齊尉將擠好的圓形麪糊硅膠板端起,走向通風處,大眼閃過一絲調皮的光澤,她扯住齊尉的圍裙,一下從寬大的圍裙鑽進,冒出一雙大眼在他的胸前。
齊尉低頭:“你又想……”話還沒說話,他已感覺到自己胸前的襯衫釦子被一顆顆解開,柔軟的脣毫不停留的襲上了他的胸膛,四處遊走,倒吸一口氣,淺淺低吟了一聲,他手上端着硅膠板,不管是離流理臺還是通風處都有一段距離,他居然會被這個傢伙挑逗的懊惱。
忍住,不想段雪螢知道自己的失控,齊尉努力用着平靜的聲音:“你跟誰學的?”
段雪螢偷笑,欣賞着他一塊一塊的腹肌:“跟你啊……所謂名師出高徒嘛。”
該死!齊尉拖住硅膠板的修長手指輕輕一顫,感覺到某人的脣舌正擦過他的敏感,開始極盡誘惑之能,聲音頓時嘶啞:“段雪螢!”
“你是不是……受不了了?”某人低低的得意笑聲傳來,刺激了齊尉的男性尊嚴,深呼吸一口氣,烤箱工作完成的聲音嘀嘀嘀傳來,他決定給某人最後一個機會:“MACARON好了,你先出來。”
“好了就好了,它又不會自己跑掉。”
段雪螢輕舔着他胸前敏感,感覺到他的反應,終於到她揚眉吐氣一回了!
好吧,他已經這麼好心給了某人機會了,某人不要,實在可惜。
一手拖着硅膠板,一手把惡作劇的某人從圍裙裡抓出來,直接拖向了流理臺,順便放下硅膠板。
段雪螢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齊尉拖着坐在了流理臺上,壓制住,現在是什麼情況……
雙手抵制住齊尉微敞的胸口,他的胸前還殘留着她惡作劇的“證據”,亮晶晶的……口水,她討好:“有話好好說。”
齊尉雙眸已經冒着危險的慾火:“原來你懂得什麼叫有話好好說,不過……我跟你有話好好說的時機已經過了。”
“不是、不是,沒過,對了,MACARON好了,我餓了。”
“你餓了?等我飽了再吃吧。”說着齊尉已經開始動手,段雪螢看着衣服被齊尉拉開,自己再拉回去,裝傻:“原來你也餓了,我們一起吃吧。”
衣服再次被拉下,段雪螢放棄的任由某人進行下一步動作,努力想着轉移他注意力的理由,陡然,她義正言辭的拉住齊尉:“齊尉,你這個大騙子!你明明很早以前就垂涎我了是不是?還裝得跟柳下惠一樣對我不理不睬……不說話,你看你看,MACARON就是證據。”
裙子被嘩啦一下掀起,段雪螢窘迫了,沒用,下一招!
軟膩的撒嬌:“尉……這個地方太另類了一點。”
終於,齊尉有了一點反應,在她幾乎被剝光的時候,邪肆的笑意盡顯:“謝謝你提醒了我,我們的確還沒有試過……這麼另類的地方。”有種咬到舌頭的感覺,段雪螢認命了。
胸口的敏感猛地傳來一陣強烈的酥麻,坐在流理臺上的段雪螢忍不住仰頭輕吟:“唔……尉……”
“舒服嗎?”調笑的誘惑着段雪螢的意識,齊尉早已雙管齊下的撥開她薄薄的底褲,長指倏地滑入細緻的內部刺激她。
“唔……”段雪螢下意識閉攏雙腿磨蹭:“大色狼。”
“喜歡大色狼的不正是小姐你嗎?”輕笑,齊尉勾下段雪螢的頭,吻住她豔紅的脣辦,輕舔。
酥癢的感覺逗得段雪螢樂呵呵的笑着,回吻着齊尉,學着他挑逗她一樣,扯開他的襯衫,覆上他胸前的頂端輕柔:“舒服嗎?”
“小妖精。”齊尉加快了手中的速度,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摩挲旋轉,似乎刻意在尋找令她最瘋狂的敏感點。
“啊!”敏感的被碰觸,傳來麻人的感覺,段雪螢緊扣住齊尉的肩膀,難以自制的甩着長髮,她一下子沉迷,眼神迷濛銷魂的低吟,精緻的臉頰上泛起一抹玫瑰色的紅暈,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強烈的渴望着齊尉,難忍的情慾也開始渲泄。
流理臺上一片曖昧的沾溼粘膩,伴隨着甜蜜的MACARON隱隱透出另一股迷人的香味,齊尉勾脣笑着,轉而抽出了手指,細細密密的吻從她的胸前落下,經過小腹,直至那迷人的私密……
“別……啊……”段雪螢一個戰慄發現了齊尉的動作,火辣辣的臉紅起來,他……他在幹嘛?
柔軟靈活的舌愛撫着眼前的迷人聖地,齊尉似乎也再不能忍,狂妄的汲取她的甜蜜。
“唔……”段雪螢顫抖着,貓咪般的細吟起來,修長白皙的雙腿不自覺的夾緊,像獲得更多的撫慰,然後她還是無意識的語無倫次:“尉……要我,求求你……”
然後,齊尉用自己的行動順從了段雪螢的指揮,起身,將流理臺上那妖嬈的妖精的雙腿一拉,勾起她纖腰,火熱的慾望抵住她磨蹭,勾引:“想要嗎?要不要自己來?”
“我……”段雪螢難耐的嗚咽,卻控制不住的攀附他上前,想要得到他:“尉……”
被這樣的挑逗,齊尉也失控的低咒了般,然後猛地狠狠進入的她,如野獸般的開始律動:“小妖精,是你逼我的。”
“啊……”一陣長長軟膩呼聲,似是滿足的高呼,又像是折磨的難耐。
配合着齊尉的動作,段雪螢的纖腰輕擺,她只知道眼前的是她愛的男人,她願意給他全部的她。
一瞬間,一室火熱,淫靡的歡愉讓人臉紅心跳。
很快,齊尉不滿足的整個勾起了段雪螢,轉過她的身軀,讓她雙手搭在流理臺上躬身,在她還迷迷糊糊的時候,他猛地一挺,從身後貫穿了他。
“啊……嗯……”段雪螢虛軟的撐着流理臺,小臉漲紅,隨着身後人的快速動作律動,來回節奏的撞擊讓她再也意識下清。
齊尉深呼吸一口氣,揭開了更加狂猛的攻勢……
充斥着MACARON甜香的廚房內,致命誘惑的纏綿……
裹着一條舒適乾淨的白色小毛毯,段雪螢趴在房間的鵝絨地毯上,窗外清晨的陽光溫暖的灑在她露出的光潔肩頭上,波浪長髮隨意散在身上和地毯上,勾勒出一幅綺麗的畫面。
雙腿擡起交叉的隨意擺動,露出的兩截白皙嫩滑的小腿肚可愛誘人,但段雪螢只是傻兮兮的笑着,用手指撥動着面前瓷碟裡,一個一個顏色繽紛小巧玲瓏的MACARON。
昨晚被遺忘的MACARON已然冷卻,吃起來口感已經不再外脆內軟,但是在段雪螢看來,這是世間上最美味的食物。
“如果你今天不用上班,我不介意再跟你滾牀單。”
低啞而醉人的聲線怱而響起,段雪螢偏頭,看到了倚在浴室門邊的齊尉,黑眸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光**上身,毫不遮掩的將一塊塊精瘦的腹肌展露在她面前,墨黑的髮絲還滴着剛沐浴過的水珠……
無意識吞了口口水,段雪螢懊惱的撇開頭,低喃:“怪獸。”
“你說什麼?”齊尉緩緩的走近。
“啊?我什麼都沒說。”段雪螢倏地從地上爬起遠離齊尉,諂媚的笑:“我當然要上班,你
也要上班對吧?來啊來啊,換衣服上班去了。”
齊尉薄脣微揚,繼續靠近:“我?上不上班都無所謂,倒是某人一大清早的勾引人,有點不人道。”
某人?是誰……一定不是她……
段雪螢一步一步退向門邊,大眼無辜眨着:“什麼人這麼可惡,你快去教訓她,不用理我,啊……”還沒逃開危險範圍,段雪螢就被齊尉獵豹般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撲到了牀上,白色的小毛毯也功成身退。
趴在段雪螢身上,齊尉渲泄狂妄的笑意:“你能跑到哪裡去?”
貼着他的身體,她開始火燒火燎的鬱悶:“咳咳……親愛的,我是爲了你好,這麼縱慾過度是有違天理輪迴的。”挑眉,他該謝謝某人的體貼嗎?
“如果我寧願下地獄呢?”段雪螢微僵了脣角,這男人也太囂張了吧,看着他的黑眸慢慢靠近,算了,她認命了,乖乖閉上眼睛。
只是良久,預期的柔軟也沒有降臨,睜開眼,看到了齊尉盯着她溫柔的黑眸:心頭微澀,努嘴:“你耍我。”
輕笑,齊尉伸手撫着她的發:“後天晚上跟我去見我爸媽。”
“齊伯伯跟齊伯母?”段雪螢微微愕然:“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傻瓜……
齊尉淺啄着她的脣,誘惑:“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啊。”
“我不是醜媳婦,我很漂亮。”迴應着他,段雪螢不滿的咕嚕:“而且,突然要見你爸媽,我會緊張。”
“沒見過有人誇自己漂亮的。”齊尉嘆口氣:“緊張什麼?你又不是沒見過我爸媽,他們對你也熟到不能再熟了。”
“那不一樣。”段雪螢懊惱的捧着齊尉的臉,不准他再接近擾亂自己的思緒:“就是因爲他們瞭解我,我才緊張,以前他們是把我當小孩當女兒一樣的疼愛,可以縱容我所有的缺點,可是如果是另一種身份的話,他們說不定會覺得我配不上你,我總是那麼霸道又任性……”
“噓。”齊尉不贊同的蹙眉:“我認識段雪螢,字典裡似乎沒有自卑兩個字。”
“現在有了。”段雪螢用力轉了身,把齊尉壓在了自己的身下:“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着你壓力多大,你這麼完美,每個人不用什麼理由就都喜歡你,但是我要很努力、很努力的讓人家認同我、喜歡我,我怕……齊伯伯、齊伯母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看着段雪螢小臉皺着一團的苦惱,他終於意識到她不是在開玩笑,輕輕一按,將她的頭貼在了自己的胸膛上:“他們不會的,沒有兩個完美的人在一起會幸福,只有有缺憾的,纔是更接近完美的。”
聽着齊尉沉穩有力的心跳,段雪螢不再說話,只是輕輕的點點頭。
她真的會努力的,她不想再失去他,沒有齊尉,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
爲了今晚跟齊尉約好的要去見齊家父母,段雪螢特地請了一整天的假逛各大百貨公司,爲的是要買一份滿意的禮物給齊尉的父母。
只是越特意想要買,越覺得什麼都不滿意。
坐在一家快餐店,段雪螢有一下沒一下的吸着可樂,給齊尉打電話,撥通,對方很快就接起。
齊尉還沒有說話,段雪螢就開始耍賴的哼唧:“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到底應該買什麼?你說嘛、你說嘛,你爸媽到底喜歡什麼?”
手機裡傳來熟悉而寵溺的輕笑:“我說了你不用買了,我爸媽什麼都不缺,況且……你的眼光我也信不過,別弄巧成拙了。”
“去死!”段雪螢惡狠狠的低吼:“我一定會買到好的禮物的,你等着吧!齊尉,你一定會後悔小看我的。”
“那我試目以待了。”
但是很快段雪螢又有點後悔自己說大話了,揉揉鼻子,捨不得就這樣掛掉電話,而那邊的齊尉也沒有掛掉電話,但是她能聽到他翻文件的聲音,一種類似感動的情緒讓段雪螢沒用的紅了眼眶,她最近還真的是沒出息的可以。
半晌,她帶着濃濃鼻音:“……我想你了。”
那頭的人有些微怔,柔聲說:“傻瓜……都快天黑了,你回家等我,我現在還有點工作,八點去接你。”
“哦。”傻呼呼的點着頭,段雪螢終於掛電話,然後對自己作了個加油的手勢,段雪螢,你一定能很快買到禮物回家的。
走出了快餐店,段雪螢準備進攻下一間百貨公司,只是手機鈴聲傳來,阻止了她的腳步。
來電顯示,何學長。
段雪螢心裡很不舒服的思緒錯雜,想起了何學長跟她借錢的事情,但因爲這兩天都在想着見齊家兩老的事情,她都忘記處理了。
接起電話:“學長。”
“啊,別打我……啊……”段雪螢呆住,什麼情況?
“小螢、小螢,救救我啊,啊,好痛,別打了……小螢,救命啊。”
段雪螢因爲電話裡的求救聲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急忙說:“學長,你怎麼了?”
“小螢,他們說今天還不了錢就要打死我……啊……錢、錢你籌到了嗎?”
一聲淒厲的慘叫,段雪螢似乎聽到了斷骨的聲音,可是問題是她還沒籌到錢:“學長,你在哪裡?”
默記好何春聞說的公司地址,段雪螢快速的說了一聲我馬上過去,掛斷了電話,卻沒發現電話已經沒電……自動關機。
順手攔了一輛計程車,段雪螢連忙上車催促司機快走,看着路邊飛速滑過的景物,段雪螢糾結的不知所措,因爲公司的方向跟家裡的方向背道而馳,路程甚遠,她會不會因爲學長趕不及回家?
咬着下脣,疼痛,不管了,人命關天,到時候再跟齊尉解釋好了。
☆、第九章
打開門,一室的黑暗與涼意。
齊尉有些錯愕,伸手開燈,她不在?
脫鞋進入,順手掀開手機蓋,撥打段雪螢的手機,可是很快,關機的提示音傳來,讓齊尉不由得更加愕然。
沒理由的,明明已經約好了時間,兩個小時前也才通過電話,難道出了什麼事?
有些的慌張的在屋內來來回回,齊尉瞟向牆上的鐘,安靜的室內只聽見滴答滴答的聲音。
難熬不安的等待了半個小時,齊尉反覆撥打電話,可是依舊關機。
黑眸一沉,他不得不決定採取一些行動,即使從小到大段雪螢都粗線條、任性隨意,可是她絕不是故意讓人擔心的人,這種手機莫名其妙關機也不通知的事情從沒發生過。
轉而,撥通了裴翊的電話。
很快電話被接起,齊尉也沒有羅嗦直接說明了現在的情況。
聽出了齊尉的緊張,裴翊安慰:“沒事的,別亂想,我立即派人去查查看,不過說不定她只是手機沒電了,臨時又有事耽擱了。”
即使聽起來沒有什麼可能性,齊尉還是稍稍寬心,決定等待,突然電話裡傳來一聲熟悉的嘰嘰喳喳女聲:“誰在你身邊?”
裴翊似乎動手捂住了身邊人的嘴,發出一陣悶悶的掙扎聲,哼笨:“那隻愛跟蹤人的小狗仔。”
“夏薇嵐?”齊尉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你們什麼時候開始在一起的?”
“等等,此在一起非彼在一起,我們純粹是肉體上接觸,精神上還是有鴻溝的。”
“翊,別要嘴皮子,我問認真的。”
頓了一下,裴翊回答:“三天前……出差的時候發現她跟蹤我,我就直接帶她走了。”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不在臺灣?”
“嗯,我們在巴黎。”
齊尉心底猛地一亮,段雪螢騙了他!他記得前天下午她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他問她去哪兒了,她的回答是跟夏薇嵐一起去喝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