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天前夏薇嵐就不在臺灣,那她是跟誰去喝的下午茶呢?
她爲什麼要騙他?齊尉頭疼的扶上太陽穴,他實在想不出她有什麼理由要騙他。
拽緊拳頭,齊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半個小時,我要知道她在哪裡。”
“痛、痛……輕點輕點。”看着眼前面部疼的扭曲,青青紫紫的人,段雪螢緩緩將手中的藥棉放下,輕嘆。
何春聞的公司在一座綜合性大樓的十層,當她好不容易趕到的時候,只見到了一片狼藉的辦公桌椅,一個完全不像樣的公司,還有一羣看起來就凶神惡煞的黑社會人士正拖着何春聞威脅,不時加上拳打腳踢。
努力制止,可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段雪螢也只能說讓他們再寬限幾天,想辦法籌錢還給他們。
進行了長時間的交涉,那羣人才離開。
扶着何春聞離開公司,在樓下找了個長椅坐下,再買了一些臨時救急藥品處理何春聞的傷勢,只是……她很茫然,爲了何學長,犧牲跟齊尉的約會,值得嗎?
即使心裡的聲音嘶吼般的告訴她,段雪螢,你是個白癡嗎?但是她依舊做不到見死不救。
“學……學長,你怎麼會跟這些人扯上關係的,他們看起來都不是好人。”
何春聞狼狽的吸吸鼻子,可憐兮兮:“小螢……我也不想的,可是公司的情況已經壞的不能再壞了,我必須跟高利貸借錢才能維持不讓公司宣佈破產。”
“你跟黑道借錢?”段雪螢驚呼,不贊同的說:“這種利滾利的高利貸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學長,你太糊塗了。”
“所以……”何春聞眯着被打腫的眼求段雪螢:“小螢,你一定要幫我,不然我會被打死的。”
“我是很想幫你,可是跟我爸開口的確有困難。”
“你還沒開口?”何春聞的語氣一瞬間有些變異的兇狠,繼而馬上恢復慘兮兮:“小螢,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站起身,段雪螢懊惱的踱着步離開長椅:“畢竟五百萬不是一個小數目,我覺得……啊……學長你幹什麼?”
突然,感覺自己被狠狠的抱緊,段雪螢聞到了何春聞臉上的藥水味,一陣噁心感襲來:“你放開我!”
“小螢、小螢。”何春聞幾欲瘋狂的從身後抱緊段雪螢,低吼:“我知道你愛我,從高中的時候你就開始愛我,只要你現在肯幫我,我們就在一起,等我的公司重新上軌道之後,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你相信我,相信我。”
一股深深的厭惡感從心底萌生,身後的早已不是當初的何學長,他猥褻而下流,他把她段雪螢當作什麼人了。
“我早就……”我早就已經不愛你了。
這句話她是想吼出來的,可是在突然看到不遠處,紅色法拉利旁站着的修長身影時,所有話堵塞在了喉間。
一瞬間,她似乎被雷劈中般僵直,看着齊尉盯着她的黑眸,冰寒冷凝,然後她瑟縮的看着他緩緩走近……
段雪螢不再掙扎,身後的何春聞有些奇怪,越過段雪螢,他也看見了齊尉,興許是被齊尉可怖的眼神和氣場嚇到,何春聞戰慄的鬆開了段雪螢,無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段雪螢呆呆的看着齊尉站在自己面前,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然後自己的手腕就被狠狠的拽住,一種快被掐斷的疼痛,咬緊下脣,她卻不敢反駁一句。
轉身,拉着段雪螢走人。
何春聞卻下意識抓住了段雪螢另一隻手:“不能走,我……”
齊尉停下腳步,黑暗裡的瞳眸如撒日一般嗜血,只是一個閃電般的動作,他就將何春聞狠狠撂倒在地,何春呈死屍狀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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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雪螢根本沒有心思再去看何春聞如何,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狠狠的甩進了齊尉的紅色法拉利。
諾諾的試着低喚:“尉……”
而回答她的只是一陣狂飆的發動聲,以她根本承受不了的速度開在馬路上,段雪螢嚇得蒼白了臉,低低求着他:“尉……尉,不要這樣……”
不知道這樣求饒了多久,車終於停下,段雪螢青着臉急促呼吸,從一旁的建築看得出,他們已經回到了齊尉的公寓,地下停車場。
還沒緩過神,段雪螢的座位突然後仰平躺開來,身上陡然一重,被齊尉覆上。
近在咫尺的魅惑般的面容,眼神卻如此讓她害怕,她知道他在生氣,非常的生氣……
“你知道你手機不接,這麼晚都沒有消息,我很擔心嗎?”出口,卻是再平常不過的關懷,她知道,他是存心說給她聽,要她愧疚,折磨她。
下一秒,墨黑的眸冷冽無比,口氣冰寒:“可是現在我後悔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齊尉火熱的呼吸,她的眼眶灼癢,不停的流出**,齊尉勾脣輕舔着她眼角的淚,又溫柔下來:“爲什麼哭,爲什麼流淚……委屈嗎?”
一顫,拼命的搖着頭,她知道她不該委屈的。
“爲什麼騙我?”
“我不是故意的,那是因爲……”
“爲什麼總是因爲那個人欺騙我?”暴怒的低吼猛然爆發出,嚇得段雪螢噤聲,只能狠狠的抱住他。
“不是的,你聽我解釋。”
“跟夏薇嵐出去喝茶?鬼話,是跟你的何學長出去敘『舊情』吧……段雪螢……”齊尉的牙齒都開始激動的咯吱響:“我在意的根本不是你騙我,你明白嗎?我在意的是,你爲了你所謂的何學長由始至終一次又一次的欺騙我,放任我去等待!你明明知道今天是什麼樣的日子,爲什麼你要總是在我選擇相信你,決心去愛你的時候告訴我,『齊尉,你是個蠢蛋』,六年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解釋?我爲什麼要聽你解釋,如果你心裡真的有我,你就不會爲了別人而丟下我……”
“不是這樣的,不是……”段雪螢泣不成聲,伸手緊緊抱住齊尉,她害怕,害怕下一秒齊尉就拂袖而去,從此再也不理她,頭一次她覺得自己錯的無法挽回,總是以爲一直以來都是自己默默的努力愛他,而不明白他其實也在害怕,她心裡根本沒有他。
盯着身下哭紅眼可憐的像小貓般的人,齊尉卻喪失了理智,他已經分不清到底她說的那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
從裴翊那裡得知她重新開始跟何春聞接觸開始,他的理智就瀕臨崩潰,那是唯一一個他在意過的人,段雪螢曾經愛慕過的人,爲了那個人,她不惜一次又一次讓他空等,甚至利用他學經驗也是爲了那個人。
而當裴翊告訴他,段雪螢在他決定帶她去見齊家父母的時候,再次讓他空等竟然又是爲了何春聞,他就再找不到理智。
尤其是還看到何春聞緊緊摟着她的一幕……
究竟什麼是真心什麼是假意……呵……
猛地俯身,齊尉狠狠吻住她,絲毫不溫柔,像要泄恨似的,用力蹂躪着她柔軟的脣,很快就被他揉得一片紅腫。
“疼……”段雪螢輕呼一聲,掙扎,卻敵不過齊尉的力氣。
“你也會疼嗎?”齊尉紅了眼,咬着她的下脣,一點也不留情,大手也用力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齊尉,不!不要這樣……”她被他的憤怒嚇到了,衣服的撕裂聲讓她不自覺瑟縮恐懼。
忽視段雪螢推拒,他失控的直接用力扯下她的內褲,釋放自己的慾望,不顧她仍沒有一絲反應的情慾,一舉狠狠進入她。
段雪螢忍不住痛喊出聲:“不要……好痛……”哭喊着,她的手緊緊抓住了座椅兩側,指尖早已泛白,冷汗佈滿整張鵝蛋臉。
“我就是要你痛,只有你痛,你纔會明白一直以來我是用什麼心情在你身邊,六年前、六年後同樣沒心沒肺的你。”他急促呼吸着低吼,理智早已全軍覆沒,他的心被她傷了,連尊嚴都被她狠狠棄之不顧,他以爲他的疼寵會讓她明白他的心意,結果,只是更加變本加厲的欺騙。
“嗚……”段雪螢甩着頭低泣着,想要解釋,可是齊尉根本不給她機會,體內的慾望開始狂妄的律動起來,帶來陣陣刺痛。
可是身上無論再怎麼痛,也比不上心裡的,她要怎麼樣才能讓他了解她後悔了,她不是故意欺騙他的,只是爲了顧慮他的心情,卻弄巧成拙,早知道他會這麼憤怒,就算人命關天,她也會無情置之不理的。
齊尉看着她糾結的表情,他用力咬住她香肩,慢慢移動,含上了她早已反應的嫣紅,感覺它在口中綻放。
“嗯……”她的體內終於升起熟悉的快感,飛速將她淹沒。
而齊尉也並沒有停下身下的動作,幅度一次比一次大,狠狠進入,讓段雪螢的疼痛蔓延,嗜心。
漸漸的,她開始慢慢習慣他的存在,嗚咽着低泣,卻開始配合他的動作,擺動着纖腰想得到更多,得到齊尉的全部,只要他在,就好。
齊尉卻存心不讓她好過般,大手一撈,將虛軟的她整個撈起,背對着他,趴在了法拉利的擋風玻璃上。
猛地一下,從身後狠狠進入。
“啊……”段雪螢被冰涼的觸感和身後的動作刺激,難耐的低吟,臉上還掛着淚珠,一頭栗色的長髮隨着身後的動作擺動,汗溼。
難耐的折磨,淫靡的香氣……
午夜,寂靜的地下停車場,一輛顯眼的紅色法拉利卻在不明顯的角落裡曖昧不明的震動,直到車內兩人筋疲力盡,雙雙達到頂峰的癱軟,一切才平靜如昔……
翻身坐起,齊尉的衣服基本沒有離開過身體,而身邊的人,卻像個破碎的布娃娃般,衣衫不整碎裂,髮絲凌亂狼狽,卻依舊掩飾不了歡樂過後她的嫵媚動人……
感覺到自己的心潮澎湃,齊尉害怕自己再做什麼,從後座飛快的取過西裝外套,丟在了段雪螢身上,車門一開,將人順帶推了出去。
段雪螢心碎的坐在地上,眼睜睜的看着紅色法拉利失控的後退倒檔,然後消失在她的視野。
身上還殘留着他的體溫他的氣味,而他已經走了,瑟縮在他的西裝外套裡,全身到指尖都微涼,會不會這樣一走……就是永遠呢?
“段小姐,你不要再一直來雲毅航空了,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沒有騙你,總裁這段時間真的不在公司。”齊尉的秘書長顏丹推推鼻樑上的眼鏡,略過段雪螢,走向停車場自己的車位。
段雪螢看上去有些憔悴,卻對顏丹不棄不捨的追問:“顏秘書,但是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裡對不對,求求你幫我見他一面,我有些話一定要跟他說。”
顏丹扶着車門把,常年訓練有素的表情嚴肅冷靜以對:“段小姐,那是你跟總裁的私事,我沒有資格插手,作爲秘書,一切聽從老闆的吩咐纔是我的職責。”
顏丹拉開車門,卻被段雪螢一把按住,高傲從不輕易低頭的段雪螢此時卻看起來像是毫無主意的小白兔,贏弱而失魂落魄,帶着微微低啞央求:“我知道我一直這樣纏着你、求你,讓你很困擾,但是這麼久了他一直都不回公寓,也不接我的電話,我沒有辦法只能求你。”
“你求我也沒有用,如果總裁不願意見你,我有什麼辦法讓他改變注意呢?”顏丹的口氣稍稍軟化,拉開段雪螢的手,坐進駕駛座。
段雪螢再次拉住車門,彎腰求着她,眼眶也紅了:“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究竟現在在哪裡……顏秘書,再見不到他,我……”
顏丹對視着段雪螢的眼睛,很明白她的意思,終於,輕嘆口氣:“段小姐,我是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小倆口吵架是很正常的,也許總裁想通了就會回去,你不用着急,我只能告訴你這段時間他出差了,不在公司,他明天一早的飛機回公司,你明天再來吧。”
自從齊尉離開這麼多天以來,段雪螢第一次開心的笑了,連忙點頭:“謝謝你,顏秘書,謝謝你。”
起身,段雪螢看着顏丹關門,驅車而去,站在一旁,笑着吸吸鼻頭,而心裡的刺痛不減反增。
六年前因爲她的任性,他憤怒離去,而她只是默默忍受,膽小的縮在龜殼裡不敢去爭取任何,而六年後,她一直戰戰兢兢的努力着,害怕他再次離去,只是即使怎麼小心翼翼,她還是做錯了讓他選擇避而不見,但是這次她不會再退卻,任由他就這樣離開。
不管他還要不要再信她、要不要再愛他,她都必須爲她自己,也爲他們之間再努力一次,結果不重要,沒有了齊尉,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遊魂般的回到家,一室冷清,讓段雪螢寒意倍增,明明是兩個的幸福世界,此刻卻形單影隻的空蕩。
走進房間,打開齊尉的衣櫃,掛着一排整齊劃一的西裝,輕輕撫上西裝的肩胛,衣袖,嘴角微勾,她很喜歡看齊尉穿西裝的樣子,儘管他的身材穿什麼都很好看,但是,西裝總能讓他看起來更優雅迷人。
西裝下的隔層是各種款式的襯衫,上面還散發着齊尉身上熟悉的味道,舒適安心……蹲在衣櫃前,段雪螢想拿出一件齊尉的襯衫,卻不小心勾住另一件,一怔,段雪螢想將襯衫歸位,卻不經意發現衣櫃內壁有個紅色的小按鈕。
帶着不解按下紅色按鈕,咔嘰咔嘰,衣櫃內部的木板突然移動,似乎內壁暗藏玄機。
段雪螢將整排的西裝取下放在牀上,再轉身看向衣櫃木板後的內壁,只消一眼,她便傻傻的呆住。
衣櫃後內壁似乎是刻意鑿空出的一個不算小的收藏櫃,玻璃的隔層在鑲嵌的暈黃小燈下折射出溫馨的光澤,裡面……全部是她從小到大送給他的禮物,每一件,甚至小到一個卡通的鑰匙扣。
最上層,是那個依舊嶄新的飛機模型,是當初耶誕節她偷偷放在他門邊的模擬客機,每一個人物,座椅,都是她一手包辦親自制作的,但是齊尉從來沒有提過飛機的事情,她也沒有在他房間看到過,她一度還失望的懷疑被齊尉銷燬了。
一層一層的看下去,還有她當年覬覦了很久的,齊尉校服襯衫的第二顆鈕釦,她每天威脅他要把鈕釦留給她,只是他還不到畢業就出國,她早就忘記了,他卻居然還留着。
一件一件或微小或精緻的物品,勾起了段雪螢所有的回憶,她崩潰的滑落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他是在意她的,由始至終都是,即使她自己不記得的話,他也都知道,段雪螢,你是笨蛋……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淚乾涸,她以爲自己快睡過去的同時,公寓的內線電話響起,段雪螢一個清醒,快速跑向門邊接起:“喂。”
警衛的聲音硬板的想起:“請問是段雪螢小姐嗎?”
“我是。”
“有一位何春聞先生找你,請問你認識他嗎?”
是他,可是她已經再也不想見到他,段雪螢失落的說:“不好意思我很忙,你讓他走吧。”
“何先生說不見到你不會走,他就在公寓門外等你。”
蹙眉,她怎麼從來不知道他這麼無賴,思索片刻,萬一齊尉會回來的話,看見何春聞會火上澆油吧。
“那你讓他在外面等着,我馬上下去。”.
即使有些反抗,段雪螢還是忍着走出了公寓大門,果不其然就公寓區的一個安靜拐角處看見了何春聞略顯狼狽的背影。
上前,她只是淡淡而疏遠的喚了一句:“何先生。”
而段雪螢萬萬沒有想到,何春聞迅速回頭,卻是讓她來不及反應的對她吹了口煙霧般的氣體,一陣眩暈襲上她,她模模糊糊的意識到了什麼,卻喊也喊不出來,只是在暈過去之前恍惚的聽見一道惡毒的聲音。
“是你逼我的,段雪螢。”
“唔,痛……”一陣劇烈的頭痛,疼醒了段雪螢,她緊皺着眉頭努力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被綁住完全無法動彈,環顧周圍,她還記得,這裡是……何春聞的辦公大樓?
“你醒了。”壓抑的聲音突然響起。
段雪螢靠着牆壁發現了不遠處椅子上坐着的何春聞,滿臉……怨懟,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何春聞怪叫了一聲,完全丟棄了一直在段雪螢面前展露的可憐兮兮,上前揪住她的下巴擡起,凶神惡煞:“段雪螢!你居然耍我?你明明答應了幫我,借錢給我,卻沒有任何消息,你是存心的是不是,你想看我被打死?”
吃痛的蹙眉,段雪螢甩開他的箝制:“我無能爲力。”
其實,她不是沒有嘗試過隨意試探爸爸的口風的,只是爸爸開口問她拿錢的理由時,她又退縮了。
“放屁!”何春聞憤怒的甩了段雪螢一巴掌,往旁邊吐了個唾沫:“你根本就沒有跟你老子要錢對不對?看你跟齊尉打得火熱,你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白癡的愛慕我的段雪螢了,你根本沒有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
哼笑,臉上火辣辣的疼着,段雪螢真的想大笑,她果然是白癡纔是曾經傾慕過他,他根本就是個人渣。
“你笑什麼?”何春聞反手再給段雪螢一巴掌:“是你逼我這麼做的,你既然不肯給我錢,我就用你去要脅你老子,反正我再還不了賭債,我也是死路一條。”
抓住了重要的字眼,段雪螢眼神一凜:“賭債?”
“是的。”何春聞仰天大笑:“是賭債又怎麼樣?明明我有才華,卻沒有任何公司聘請我,我鬱郁不得志,我爲什麼不可以去賭?”
環顧公司,段雪螢不可思議:“你之前所有說的話都是騙我的?”
“那又怎麼樣,這裡就是一個廢棄的公司樓層,你這個賤女人,我還以爲你對我有一些情意,沒想到你就是想我死!”說着,何春聞喪心病狂的一腳踹上了段雪螢的肚子,讓她痛的彎下腰,嘴角也開始流出一絲絲血跡……
突然,段雪螢的手機響起,何春聞緊張的把她拿到段雪螢的面前,威脅:“接電話,你敢讓任何人起疑,我一定會殺你了。”
摁下通話鍵,段雪螢忍着疼痛:“喂。”
那頭是顏秘書公式化的聲音:“段小姐,我是顏秘書,請問你現在在哪裡?”
擡頭看看何春聞佈滿血絲的眼瞳,她低咳兩聲:“我在外面,什麼事?”
“總裁的飛機下午提前回臺北了……我跟他說了你的事情,他說願意跟你當面談談。”
“真的?”段雪螢失控的驚喜的低呼,何春聞卻嚇得掐住了她的脖子,害她窒息的狂咳。
“段小姐,你還好吧?”
何春聞手一鬆,段雪螢眼淚順流而下,低頭思索了片刻說:“顏秘書,請你轉告他,我現在有事不能過去,我在市郊的孤兒院,等我有時間再過去。”
顏秘書似乎感覺有些不對勁,卻沒有再追問:“我知道了。”
“再見。”掛下電話,何春聞將段雪螢的手機狠狠的甩開:“諒你也不敢耍什麼花招,等我一切都準備好了,你就給我打電話給你老子來贖人。”
段雪螢看着何春聞離去的背影,低咳不止,希望……齊尉能明白她的意思。
走進齊尉的辦公室,顏秘書看着埋標頭文件中的總裁,公式化的說:“總裁,段小姐現在有事現在不能過來。”
有事?齊尉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卻看得出他有絲晃神,這段時間他把自己弄得憔悴筋疲力盡來忘記段雪螢,卻在顏秘書的報告中理智瓦解,既然她要解釋,他就給她解釋,那現在爲什麼又不來了,有事……又跟何學長出去敘舊情了?
微微諷笑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而顏秘書卻沒有動:“總裁,我看得出段小姐對你是真心的,既然相愛,何必要互相折磨?”
齊尉微怔,難得認真的看一直以來嚴肅冷麪的顏秘書,她似乎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心頭微微一軟:“謝謝。”
點頭準備出去,顏秘書卻再次想起了什麼:“總裁,段小姐在電話中要我告訴你,她說她在市郊的孤兒院。”
“什麼?”齊尉反應頗大的起身,黑眸驚愕,轉念一想,手心開始冒汗,冷冽的聲音低沉:“不可能!”
顏秘書不解:“什麼?”
“那家市郊的孤兒院是國中時我們去當義工時的孤兒院,但是國中畢業那年,孤兒院就被拆了,她現在不可能在孤兒院,除非她有口難言……”齊尉努力冷靜的分析着,可是想到她現在可能的處境卻思緒混亂:“顏秘書,馬上替我聯繫裴總,我現在馬上過去他那裡。”
“是。”顏秘書快速答應,其實,他們總裁真的很瞭解段小姐。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段雪螢全身疼痛,嘴角的血液也凝固的讓她噁心,意識迷迷糊糊的聽見何春聞走來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頭髮突然被拽起,疼得她頭皮發麻。
何春聞一副精神錯亂的低吼:“我完了、我完了,道上的人都說裴氏佈下天羅地網在查我,他們一定知道我綁架了你,可是怎麼會呢……是你、是你,一定是你剛剛在電話裡說了什麼?你這個賤女人。”
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段雪螢蹙着眉笑了,始終,齊尉還是懂她的意思,不然裴翊也不會有行動,她很開心,就是全身的難受也不及她此刻的欣慰。
“你笑什麼?”何春聞用力拽起段雪螢:“你給我起來,快!”
默不出聲,任由何春聞一直拖拽自己出門,上樓,不一會兒,她就知道了何春聞的目的,他把拖上了頂樓,綁在欄杆邊,外面……是驚悚的高度。
“學長……”段雪螢終於虛弱的開口試着勸他:“你現在放開我,一切還不遲,如果非要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發誓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放屁!”何春聞抓着頭髮神經質的瘋狂搖擺:“我回不了頭了,賭債還不了我就死定了,家裡回不去,我還綁架了你,段氏、裴氏、齊氏……統統都不會放過我。”
“只要你肯回頭,一切我都不追究,如果你決定洗心革面,努力工作還債,一切也還能挽救。”
“閉嘴!”何春聞衝上前甩着段雪螢耳光:“都是你我纔會變成這樣的。”
段雪螢放棄了,她不能跟一個瘋子交涉,只能怪她自己……
“住手,放開她!”冷冽的語調倏地在頂樓大門處響起,隱忍而瀕臨殺人的感覺。
何春聞嚇了一跳,下意識拽起段雪螢,用小刀抵着她的脖子,大吼:“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淚眼婆娑,段雪螢笑了,她看到了他……這麼多天來終於再看到他,他的黑眸裡盡是擔心和恐懼,看吧,他還是在乎她的。
齊尉看着傷痕累累的段雪螢,理智的弦緊繃拽緊拳頭:“該死的,段雪螢,你還笑!”
淚流的更兇,她的語氣帶着囂張:“你擔心我,我開心……尉……你好像瘦了一點。”
她是笨蛋嗎?這種時候還說的出這種話,何況,到底瘦的是誰?
“閉嘴,你們統統閉嘴!”何春聞搖着頭,不小心在段雪螢白皙的脖子上滑出一條血痕。
齊尉心疼的低吼:“住手……”
隨後趕來的裴翊和邵延拉住準備衝上去的齊尉.“尉,不要,小心他傷人。”
自從從裴翊那裡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齊尉已經悔恨不已,他應該聽她解釋的,相信她,只是怪他自己因爲六年前的事情而杯弓蛇影,被影響了判斷力:“何春聞,你究竟想怎麼樣?”
“給我錢!”何春聞大吼,笑起來:“給我錢,讓我還賭債、讓我離開臺灣。”
“我答應你,你先放開雪螢。”
“我纔不相信你們,我放開了她你們就會對付我。”說着何春聞割斷了綁着段雪螢和欄杆的繩子,拖着她向大門口移動:“你們把錢存進我的帳號,等我安全離開才放了她。”
眼看着齊尉越來越近,她現在哪裡都不想去,只想在他身邊而已,段雪螢咬着下脣,下了決心般,突然用力咬上了何春聞的臂膀,讓他吃痛的一鬆手,便連滾帶爬的跑向齊尉……
“你找死!”何春聞一驚,追上去,眼看就要從身後一刀插進段雪螢。
而齊尉、裴翊和邵延三人更迅速默契,在段雪螢逃脫的一瞬間上前,齊尉抱過段雪螢,裴翊和邵延便聯手打掉了何春聞手中的刀子,將他制服。
而何春聞繼續用野蠻的力道掙扎,跟裴翊和邵延糾纏到了欄杆邊,他神經兮兮的大吼着:“我不要坐牢,我不要……”
突然,何春聞像是神經分裂般大笑,站在欄杆邊撐起身子,翻身而下,就這樣,直直從高空墜落,只留下一聲響徹天際的:“啊……”
裴翊和邵延站在圍欄邊,嘆氣搖搖頭,再回頭看看抱緊的兩人,決定倒黴的離開去處理高空墜落的那個人,鬧出人命可有得解決了。
段雪螢窩進熟悉的懷抱,外界的一切似乎都與世隔絕,伸手描繪着齊尉的眼眉,意識不清:“我愛你,從來……都只愛你一個……”
眼眶微溼,齊尉吻着她的額:“噓,別說了,我現在必須帶你去醫院……”
一直緊繃的情緒鬆懈,溫暖的懷抱讓段雪螢不願鬆手,一直模糊的低喃:“從第一眼看見你,我就知道你是屬於我的,可是我好像傻呼呼的只會用自己的方式,我討厭你身邊有別的女生,任何人都不行,可是……你從來都不看我,嗚……”
緊緊將段雪螢壓在胸前,齊尉低啞了聲音:“不是這樣的……”
“以前,我總是以爲我暗戀何學長,其實不過是他給我一種,我想要在你身上得到的溫暖感,可是我就是白癡嘛,分不清哪種纔是真實的。”段雪螢哭訴着不停言語:“原來即使你不說,你不看我,但你的心底是在乎我的,那個第二顆鈕釦你是留給我的是不是?不管我是隨意帶過的話,還是跟你糾纏不休說的話,你都擺在心底……”
撫着她的發,齊尉心疼:“對不起,是我害你胡思亂想,只是這些事情……我也是後來才明白。”
“兩個大傻瓜。”段雪螢任性的蹭着他胸前的襯衫,吸吸鼻頭,聲音更加細小:“尉,當初我只是害怕跟你說實話,我沒有利用你學經驗,我……只是找個藉口跟你在一起,把自己交給你,卻擔心你看不起那樣的我,紫薰說,她把自己給邵哥哥從來都不後悔,我也是,我從來都不後海。”
“別說了。”
“不,你讓我一次說完,直到你離開之後,我才發現,習慣難受、習慣思念、習慣等你,可是卻一直沒有習慣看不到你,更加不習慣走過陽臺通道的時候,那邊沒有你,我討厭家裡隔壁的那棟別墅,空蕩蕩,因爲你不在了…….還有,我想着某一天如果有足夠的勇氣,我一定要跟你說,如果這所有的一切都不算愛,那要怎麼樣的愛,才能讓你明白……”
懷裡的聲音漸漸消失不見,風輕輕吹過,讓齊尉的臉頰上有些微涼,低頭,段雪螢似乎虛弱的睡了過去,打橫抱起她起身離去,齊尉沒有再說一句。
段雪螢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反射性的坐起:“尉……”
“小螢,你醒了。”幾道急切的聲音在牀邊響起。
段雪螢全身痠痛的慢慢靠回枕邊,轉頭就看到一臉焦急的自家父母、夏薇嵐,甚至還有齊家兩老……可是爲什麼沒有他呢?
喉嚨有些乾澀,扯出笑意:“爸媽,齊伯伯、齊伯母,嵐嵐……”
段家父母心疼不已的上前摸摸女兒的頭髮和臉頰,段尹峰寵溺的責怪着:“傻丫頭,爲什麼什麼都不說,吃了這麼多苦?”
“爸爸,我沒事啦。”段雪螢笑笑看向齊家兩老:“齊伯伯、齊伯母,真不好意思,還驚動了你們。”
“這是哪裡的話。”許久沒見的齊家兩老甚是心疼:“小螢真的長大了,比以前懂事多,不過以後不可以再這樣害我們着急了,有事一定要說出來。”
“嗯。”段雪螢乖乖的咬着下脣點頭。
一時稍顯靜默,段雪螢發現大家都沒有準備向她解釋某件不解的事情,於是自覺的開口:“尉呢?”
她還記得,她睡過去之前,是在他的懷裡的。
看看自己父母,看看齊家兩老,最後看向自己死黨……居然都回避她的目光,眼神閃爍,段雪螢不安再次起身,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抓住段尹峰:“爸爸,齊尉呢?”
“小螢,暫時不要想這麼多,先把傷養好……”
轉手抓住夏薇嵐,段雪螢急切的詢問:“嵐嵐,他呢?”
“小螢,那個……其實我覺得段伯伯說的對,你……”
不顧疼痛驚慌的走下牀,拉住了齊家兩老,懇求:“齊伯伯、齊伯母,你們一定知道他在哪裡對不?”
齊家兩老臉色爲難,嘆了口氣。
終於,段雪螢癱坐在了病牀上,失神:“他是不是還不肯原諒我,我究竟應該怎麼做?”
夏薇嵐似乎看不下去了,坐在她的身邊抱抱她:“小螢啊,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要太強求了,有些事情……齊尉回法國去了,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想明白的。”
怔仲的良久,段雪螢猛地跳起來,抓起一旁的衣服衝進了洗手間,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猛地衝了出來。
“我沒事了,我要出院。”
“喂,小螢。……”根本來不及阻止,大家就看着段雪螢拎着包包從病房衝了出去。
夏薇嵐撓撓頭:“我們這樣騙小螢好嗎?”
齊家兩老首先噗哧一聲笑出來:“沒想到小螢會這麼愛我家那個壞蛋兒子,真是委屈她了。”
段尹峰輕搖頭,優雅的笑着。
蘇凝惜拍拍段尹峰:“老公,如果讓小螢知道我們騙她,她會不會大發脾氣啊?”
“不會的。”段尹峰溫柔勾住蘇凝惜的肩膀:“我瞭解我家小螢,她幸福還來不及,這個驚喜她一定會很高興。”
“那我們就趕緊回去準備吧!”夏薇嵐興奮的拍拍手:“我也沒有罪惡感了,想到小螢驚喜的表情,迫不及待,對了,我還忘記告訴她,紫薰今天終於要回來了。”
林紫薰,段家父母自然也是熟悉的,真好,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了。
“尉……”風風火火的衝進齊尉的公寓,卻因爲眼前的空蕩蕩的房子怔仲不語。
確實……是空蕩蕩,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衝進房內,衣櫃裡的西裝,襯衫,包括內壁裡面的禮物,都消失了,他真的決定一去不回了嗎?
段雪螢的心一陣**,她該怎麼辦?再次面對失去卻無動於衷?不行,她不可以。
急切的掏出手機撥通了雲毅航空的電話,詢問了去法國的航班,也立即訂了飛機票,這回,換她來追吧。
走出公寓,她也隨手撥了給電話給夏薇嵐。
接通:“嵐嵐,我訂了機票,決定馬上要去法國一趟,你幫我跟我爸媽說一下,順便替我安撫一下他們,說我不會有事的。”
這頭,夏薇嵐拿着氣球,在段家佈置小型派對的動作僵住,小螢……在說什麼?
“薇嵐,怎麼了?”一道迷人的聲線提醒了她電話嘟嘟的聲音。
回神,茫然的對着齊尉:“我沒幻聽吧,她說她已經訂了機票要飛一趟法國。”
“她爲什麼要飛法國?”齊尉疑惑,他不過是暫時離開了一下醫院,把公寓的東西整理好搬回段家隔壁的別墅而已,怎麼就情況大變了。
“這個……”
段家和齊家兩老急匆匆的從四方趕來:“什麼,嵐嵐你說什麼了?”
終於,夏薇嵐明白了段雪螢的意思,冷靜不了的吼起來:“完了完了,小螢說要去一趟法國,她要去找齊尉。”
“找我?我不是在臺灣嗎?”
“啊?”齊媽媽推着齊尉:“兒子,快去阻止小螢。”
“你們又玩什麼主意了?”齊尉反應過來,不用再問了,一定是老頑童們又惡作劇他們了,“她身體還很虛弱,爲什麼要騙她?”
“我們也是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兩對父母頗顯無辜。
齊尉無奈的搖搖頭,撥通雲毅航空所有航班控制室,得知了段雪螢訂的航班,淡淡而強勢的宣佈:“通知下去,那個航班今天停飛,所有乘客雲毅航空雙倍賠償。”
☆、尾聲
坐定在飛機上,段雪螢累的筋疲力盡,靠着視窗眼皮眨巴眨巴,身邊的走動聲完全與自己無關,她只知道,很快,她又會再見到他了……慢慢的,直到眼睛全部閉上。
似乎像是長長的睡了一覺,段雪螢是以一種神清氣爽的狀態醒來了。
看看窗外,天氣晴朗……咦,可是爲什麼沒有云?飛機已經降落了?
不對啊……這麼熟悉,飛機根本沒有起飛過!
段雪螢嚇了一跳,四周觀望,卻沒有一個人,連一個空姐都沒有。
“死了死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段雪螢慢慢的走向下機口……
“沒有我的允許,你想去哪裡?”廣播聲傳來,充斥在整個飛機艙裡,段雪螢一僵,擡頭急切尋找。
“親愛的,在找我?”略顯戲謔的聲音,卻讓段雪螢確定了他的身份,孩子氣般又哭又笑叫起來:“齊尉,你在哪裡?你出來啦。”
“出來也可以。”顯然某人還沒有把段雪螢折騰夠:“你似乎還沒有回到一個問題。”
“什麼?”
“上次我問過的,coffeeorteaorme?不過我倒是可以先回答你,果汁、牛奶和你……我的答案,是你。”
段雪螢聽着,眼淚隨着笑容一起綻現,呆呆的,她就被擁進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傻瓜,誰說你都信,我怎麼會捨得丟下你回法國。”
段雪螢在他的懷裡輕輕轉身,彷佛隔世般的鎖住他好看的臉頰,墊腳,勾住他的頸項,深深的吻住了他。
她想,她還有很多機會可以告訴他無數次,她的生命裡沒有咖啡,沒有茶,永遠只有他……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