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柳暮夏認真了神色,“榮嶼文,可能還錢又要拖一陣了。”
榮嶼文倒了杯茶,悠悠道:“需要幫忙嗎?”
需要。
柳暮夏看着他,有些懊惱於自己還過於薄弱的力量,她都不認爲警方能抓到逃到國外的那兩個人,但榮嶼文上次做到了。
“我想借用一下成彥。”
榮嶼文來龍去脈都清清楚楚:“恩,明天我讓他去找你。”
柳暮夏抿脣:“你就不問問我嗎?萬一真是我騙了人?賺了黑錢?”
“那我更得負責了,你爲了還錢都淪落到這步了。”榮嶼文調侃道。
柳暮夏揉了揉眉心:“爲了我這麼大費周章,上千萬的扔錢,能是什麼人?”
榮嶼文抿了口茶,維生素…聽說是這個東西出了事,他心裡其實有點方向了,西林市最大一家制藥廠是鄭家。
鄭家的小兒子鄭理,就是上次賽車的那個,如果說他爲了那麼一點事,花這麼大成本對付柳暮夏,他覺得不太可能,但問題在於,他和肖晨是好兄弟……
“等吧,等這些蛇鼠被抓到了,自然就揪出後面的人了。”
榮嶼文特意點了一瓶紅酒,給柳暮夏倒了一杯,她本就有些神經衰弱,發生今天這種事,必定是睡不着的了。
柳暮夏瞭然的看着半杯酒,吃了七八分飽後,一飲而盡,十分放心的將自己整個人託付給了榮嶼文。
果然她上了車後酒勁兒上來,就開始迷糊了,還沒十分鐘就歪頭睡着了。
榮嶼文在等紅燈的時候,給她蓋了條小毛毯,她長長的睫毛微眨了一下,臉頰紅通通的,完全放鬆了防備。
到了公寓後,他才輕聲把人喊醒:“醒醒,回了家再睡。”
“恩~”柳暮夏迷糊的睜開眼,剛擡腳就差點栽下車。
幸好榮嶼文早就在旁邊護着了,一把攬住她的腰:“你這酒量是不是又差了?”
柳暮夏擡頭衝他笑了笑,憨憨又可愛:“榮,榮嶼文,你怎麼這麼好啊。”
榮嶼文哭笑不得,將車一鎖,直接攬着她進了電梯,柳暮夏不但酒量不行,酒品還不好,雙手摟着榮嶼文的脖子,臉頰靠在他的胸口:“你身上,好暖和啊。”
秋天的晚間已經很涼了,榮嶼文長呼了口氣,一把抓住她伸進自己襯衫的手:“別動!”就這麼亂摸,他能不熱就怪了!
榮嶼文後悔了,早知道就拿回來再讓她喝了,喝醉酒完全跟個調皮的小貓一樣,根本老實不下來。
好不容易回了家,榮嶼文將她放在沙發上:“等着,我給你熬點湯喝。”
柳暮夏抓起一個抱枕抱着,一低頭,感覺一身的酒氣,皺眉揮了揮手:“好難聞!”
說着起身靠着剩下不多的意識進了浴室,把衣服一脫扔進洗衣機,嘩啦啦的開水衝起澡來。
可本來醉酒就是不適合洗澡的,這麼一洗澡,血液流通更快,她感覺更暈乎了。
左右看了一圈,沒有能換洗的衣服,她扯下一塊浴巾圍着,扶着牆出了浴室:“我的,我的衣服呢?”
榮嶼文從廚房一出來,就見她頭髮溼漉漉的,只圍着一條浴巾,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身上還掛着水珠,一臉委屈的看着他:“榮嶼文,我,我的衣服找不到了。”
榮嶼文感覺呼吸一窒,血液都在往腦門竄,一把將毯子揪起來裹住她:“你幹什麼?!”
柳暮夏眼神朦朧的擡頭看他:“我冷,找不到衣服。”
榮嶼文感覺都要被她搞瘋了,他還不如面對三個企劃案呢,完全沒經驗:“那你,你幹什麼去洗澡?不要命了?”
“酒味兒。”柳暮夏感覺他的身上好舒適,又寬大又暖和,靠着他不肯起來,“榮嶼文,我困了。”
榮嶼文眉心一跳,感覺自己快被這個小妖精折磨瘋了:“走,回房間睡。”
榮嶼文將她放牀上,看着她的溼發,嘆了口氣:“等着,頭髮先吹乾。”
他拿出吹風機,調好風力,有些生疏的吹着她及腰的長髮,柳暮夏這時候倒老實了,一動不動。
七八成幹了後,榮嶼文放下吹風機,看她被裹的樣子,從陽臺拿了她的睡裙:“換上睡。”
他轉身出了臥室,火上還燉着暖胃湯,過了十分鐘,估摸着她也換完了,他盛了一碗敲門:“好了沒有?”
門咔嚓被打開,柳暮夏穿着可愛的小熊純棉睡衣:“我渴了。”
“喝點湯吧,胃裡舒服點好睡覺。”榮嶼文給她把窗簾拉上,轉頭一看,她還坐着一動不動的。
“怎麼了?還燙?”
柳暮夏純真一笑:“你餵我。”
跟往常完全不一樣的柳暮夏,雖然他已經見識過一次,還是覺得,酒精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心裡在吐槽,手裡卻很聽話的拿起碗盛起一勺吹了吹:“張嘴。”他自己都不知道聲音有多溫柔。
柳暮夏又乖又配合,一口氣把一小碗都喝完,可能終於舒坦了,自己鑽進被子睡覺去了。
榮嶼文感覺這一頓折騰,比自己上了一天班還累,但看着她的睡顏,又覺得她偶爾這樣放縱依賴自己一次,感覺也不錯。
關了燈關上門,他纔給一個人打去電話,鄭理那個水火不容的哥哥,鄭峰。
一夜無話,柳暮夏第二天睡得晚了些,揉着眼睛出了臥室,果然榮嶼文又不在了,早飯在鍋裡溫着。
她餓得不行了,先吃了飯才洗漱換衣服,趕緊就去了公司,昨晚的事已經完全沒了印象。
唐霏已經給辦公室的十個人買了早點和飲品,大家一邊吃一邊又開始轉賬和聯絡。
“霏姐。”
唐霏扭頭一看,她臉色不太好,眼裡還有血絲,就知道沒休息好,拍了拍她的手:“我們來就好了,你下午還有戲,去休息休息。”
她本來想說自己不要緊,結果手機鈴忽然響了,是個陌生號,她接起來:“你好,哪位?”
“大嫂,我是成彥,在文娛門口。”
柳暮夏這纔想起來她問榮嶼文借了人,掛了電話匆匆下去接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