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的超話還是很和諧的,也可能是亂七八糟的言論被超話主持給刪了,基本只剩了忠粉還在每天發帖。
置頂的是粉絲給她做的生日剪輯視頻,是個人物閃回,將她從小到最後一部演的的角色,按時間線剪了出來,bgm是她的歌。
視頻很用心,找的片段都是她劇中的名場面,因爲在粉絲心裡,秦羽已經不在了,所以看起來格外催淚。
【救命,我已經快哭死了,多想小羽還能回來給我們演戲看。】
【她明明這麼敬業,演戲十幾年都沒緋聞,那些黑她的人沒有心!】
【所以說到底是哪幾個富二代?現在也沒給我們個說法!有錢就可以這麼爲所欲爲嗎?】
說起這個,柳暮夏忽然想起一個人,張明遠,關上微博給程陽打了個電話。
“老闆說喻言那個顧問?”程陽全程跟着這個案子,“要開庭恐怕還得兩個月,但他已經因爲涉嫌教唆賄賂被拘留了,據於強交代,給他錢的就是這個人。”
柳暮夏特意讓程陽安排他們見一面。
她去警局的時候沒帶別人,她要說的事也不是別人可以聽的。
因爲此案還沒定性,所以見面並不難,張明遠見了她就一臉的不耐:“柳老闆難道特意來牢裡來嘲笑我?”
柳暮夏在他對面坐下:“我今天來,不是爲了喻言和青典的事。”
張明遠冷哼一聲:“反正也不會是安的什麼好心吧?”
“秦羽你認識吧?”柳暮夏盯着他,直擊要害。
果然張明遠的神態一變,人都蹭的一下坐的筆直,瞳孔放大:“你什麼意思?!”
平常人怎麼可能把他和秦羽聯繫起來,任誰看他們都是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她突然問這麼一句,張明遠自然慌亂。
柳暮夏收斂自己眼中的情緒,故作輕鬆的笑了笑:“你應該知道,我是柳瑩的妹妹。”
“不可能!”張明遠想都不想就一口否定!她又不是瘋了!這件事如果捅出去,首當其衝遭殃的就是她自己!
“什麼不可能?”柳暮夏側目看他,“我還什麼都沒說,不過張先生好像知道我要說什麼事?”
張明遠這才發覺自己有些過激了,忙深呼口氣,鬆弛了表情,往後一靠:“我哪兒知道?倒是柳老闆,莫名其妙的提一個死了的人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說了嗎?是聽柳瑩醉酒後說的。”她不可能將事情都說出來。
到時候他一跟柳瑩聯繫,必然就會戳穿,使他們警惕起來,所以只能模棱兩可的試探。
因爲她看超話評論的時候,想起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當時柳瑩不是爲了要她的命,而是像這次一樣,要拿住她的把柄來壓制自己。
因爲她拼死反抗才惹惱了那幾個富二代,最後一命嗚呼的,她沒記錯的話,當時桌上就擺着一臺錄像機。
“她說了什麼?”儘管張明遠極力表現淡定,但眼神中的急切和忐忑仍遮掩不住。
“這是我要問張先生的啊。”柳暮夏雙臂放在桌上,微微前傾,“與秦羽的死有關!”
張明遠臉色一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可能只是柳瑩喝醉酒胡言亂語而已。”
“可她說那個東西在你的手上……”柳暮夏仔細盯着他的眼睛。
作爲一個演員,她深知眼神可以騙人,但又不能騙人,一個人最下意識的反應,永遠是最真實的。
張明遠顯然懵了一下,脫口而出:“亂說什麼?我什麼都沒拿!”
他的眼神茫然,反應很快很自然,完全看不出假裝的模樣,柳暮夏輕嘆口氣,看來不在他手上,甚至於,他可能都不知道。
柳暮夏其實也不知道這份錄像還會不會存在,出了人命,也很可能直接拿去銷燬了。
但總也算一個希望,如果這個找到了,所有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柳暮夏神色微微失望,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他只要不傻,就什麼都不可能說的,畢竟殺人可比商業罪嚴重多了。
她起身涼涼扔下一句:“善惡終有報,你且等着吧。”
希望撲了個空,心情多少有點鬱悶,連公司也沒去,直接回了家,畢竟今天是自己生日,放個假不算過分吧。
誰知剛進了院子,就看見輛熟悉的車,肖晨?自從榮嶼文醒了,他可就來的更少了。
榮老爺子最近很少去公司了,這會兒正揪着他陪自己下棋,看見柳暮夏回來,趕緊招了招手:“來,小夏,還是你跟爺爺下吧,這小子已經輸了好幾盤了。”
肖晨忙一放棋子:“外公,您就饒了我吧,再說了,我是來找小嫂子說事的。”
說着起身過來道:“小嫂子,咱們借一步說話?”
柳暮夏反而坐了下來,看着未完的棋盤,拿起一顆棋子:“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肖晨看了眼榮業:“就是些雞毛蒜皮的事,就別煩老爺子了吧?”
“雞毛蒜皮的事有什麼可煩的?”柳暮夏心裡已經猜個七八成了。
“有話痛快說!大男人這麼拖泥帶水的!”怪不得榮業更偏心榮嶼文,相比起來,這個外孫實在是沒個正行。
有榮業在,肖晨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無奈道:“其實是關於喻言的事。”
“你想替張明遠求情?”柳暮夏啪的放下棋子,“不可能。”
“爲什麼?”肖晨挑眉,“你看,他們這事兒是在你進青典之前發生的,他沒針對你,說白了你們也沒什麼解不了的仇怨,需要賠償也可以直說,就是,免他個牢獄之災就行,我讓這小子當面給你賠罪!”
柳暮夏沒回答他,直接問榮業:“爺爺,您怎麼說?”
這事兒榮業是知情的,畢竟網上鬧那麼大,只是這個人他不大知道:“這個張明遠是什麼人?”
肖晨忙道:“是個高中就認識的哥們兒,關係很好,就當看我的面子上,這回饒了他吧。”
榮業不悅的看了他一眼:“就是你交了些狐朋狗友不跟着學好,現在也沒個什麼出息,你倒還爲他開脫,要不你替他坐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