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你沒事吧!”
文青的目光僅掃了木立在那裡的郝遠一眼,而後投向站在那裡有些體力不支的李衡臻,再趕前幾步,將他扶住。
看到李衡臻臉色蒼白,身上的三處槍傷還在汩汩冒血,文青知道不能再耽擱下去,當即喊來兩名特警,讓他們趕緊將李衡臻送往醫院。
“文兄……”
兩名特警擡來檔架,正準備擡走李衡臻時,卻見李衡臻強自睜開欲合的眼皮,緊緊地抓住文青的手。
“李兄,你想要說什麼?”
文青心中一震,知道他有話要跟自己說,便急聲問道。
“文……文兄,不要……爲難他!”
李衡臻強行擡起受傷的右臂,指向那邊正嚇傻了眼的郝遠,無比艱難地說道。
都這個時候了,還要護着郝遠!李衡臻,你這又是何苦?
文青順着他的指頭,蔑然冷眼掃了郝遠一眼。他緊緊地抓着李衡臻的手,卻是沒有說話。
郝遠犯的是國法,爲不爲難他,自然有國家法律制裁,文青沒有辦法給李衡臻這樣的承諾。
“李兄,你好好休息吧!”
文青搖頭嘆息了一聲,安慰了李衡臻幾句,示意特警趕緊將傷者送往醫院。
他能夠感覺得出來,李衡臻就是一位重情重義的義士。在古代,絕對就是一位大俠。
只可惜,李衡臻跟錯了人,也只能表示他扮演的,終究是一位悲劇英雄的角色!
“文青,上次你與我的過節,本少爺還沒找你清算呢。這次你又敢這樣陰我,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眼見着自己的窩點被文青帶人給端了,郝遠又氣又急,不顧掌間的刀傷,指着文青跺腳大罵道。
“是嗎,郝大少,你馬上就要進監獄了,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能力不放過我?”
看着郝遠,文青臉上的蔑色更顯濃重,沉聲冷喝道。
“進監獄?哼,文青,你未免也太小看我郝遠了?你以爲就憑你帶來的這些警察,就能治得了我的罪?真是癡心妄想!”
誰料,聽罷文青之言後,郝遠面上卻無一絲焦急之色,反倒冷聲笑道:“小子,你就等着吧,等着本少爺收拾你的時候,到時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
“文青,你不要聽他亂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一定會接受到法律的嚴懲!”
看到文青赫然已被郝遠給氣得面色鐵青,韓憐當即向幾個特警一招手,冷聲示意將他給帶下去。
嗚嗚嗚……
正當特警們將郝遠及他的一干手下全部銬了起來,正準備押上車之際,突聽由遠而近又開過來幾輛警車,停到衆人面前。
嘭!嘭!
警車車門打開,從其中一輛中走出幾個頭戴大蓋帽的警察和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舅舅,快救我!”
郝遠本自哭喪着臉,可一看到那中年人,便仿似看到救星般,疾聲朝着他呼救起來。
能被他稱爲舅舅的人,這中年人毫無疑問,正是明湖區的大佬關小馬無疑。
面對外甥的哭救,再看到郝遠手上的傷,關小馬滿面怒色,對着身邊一個胖警察說道:“唐隊,這是什麼情況,具體情況還沒有查明,我外甥就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待遇,這樣於理於法都過不去吧?”
那胖警察點點頭,看向韓憐的神色也是大顯慍意,滿面不快地說道:“韓憐,這裡是石崗,並不是你的轄區,你帶着這一大幫人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羅隊長,我們接到舉報人舉報,說石崗有一夥犯罪份子藏匿着一個販賣人口的窩點,所以我們才一路查了過來。”
韓憐認出這胖警察赫然正是石崗分局的偵緝隊長羅通北,此人自恃有後臺,在整個東華警察系統中,都是出了名的目中無人。
雖說自己此番行動,是事先經過市局批准的,但在石崗的地盤上辦事,沒有事先向他這個地老虎打聲招呼,難怪這傢伙此時會沒好臉色給自己。
“你們查?韓憐,我看你是不是還沒有搞清狀況?這裡是我們石崗分局的轄區,要查也是我們來查纔對。”
羅通北身爲石崗分局的偵緝隊長,對於其轄區內的事情又怎麼不知?而對於隱藏在這裡的犯罪窩點,他早已拿足了好處,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看不見。
現在韓憐這個楞頭青跳出來鬧事,攪了他的生財之怒,他當然是惱羞成怒,已然將韓憐給恨得牙癢。當即又冷着臉怒視着韓憐道:“韓憐,你在濱江橫行我管理不着,可這裡是石崗,你休想在我的地盤裡放肆!”
“你的地盤?哼!”
韓憐本來還想好她跟這羅通北說話,不想他語氣竟是這樣不善。當下便毫不客氣地冷哼一聲道:“羅通北,石崗是整個東華人民的石崗,並不是你個人的山寨子。再說了,這個販賣人口的窩點已經存在多時,我也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還是故意在裝糊塗?”
“你……你這簡直就是在惡意誹謗!”
羅通北本是一臉盛氣凌人的姿態,被韓憐這樣一說,便立馬泄氣,氣得連稱要到總局局長那裡去告韓憐。
“好了,好了,小韓說的話雖是重了,卻也在理。老羅啊,大家都是爲人民服務,劃地盤的事情是嚴重侵害人民利益的事情,要堅決抵制。這件案子很重大,你們各個分局關係應該協調一下。”
與羅通北隨行的警察之中,還有一位來自市局的副局長,名叫陸漁。看到兩人相持不下,便出來圓場說道。
陸漁的職位最高,他既然發話,韓憐和羅通北也都不得不聽,停止了爭辯。
但羅通北還是猶自不服氣地對陸漁說道:“陸局長,關於韓憐過界越權之事,我也就不想追究了。這個案子既然發生在石崗區,就應該交由我來處理,韓憐她無權過問此事!”
“嗯,這些人我看就由羅……”
陸漁點點頭,正欲將郝遠一行人交給羅通北時,卻聽韓憐冷聲發出一聲嬌叱道:“不行,人是我抓到的,我是絕對不會轉交別人的。”
“你……陸局,你看,這韓憐自以爲上次破個個小案子,就這樣目中無人了。竟然連你的話都敢不聽了。”
一見此景,羅通北便立馬又找到了攻擊韓憐的理由,在陸漁面前搬弄起是非來。
“韓憐同志,我剛剛不是已經說了。這件案子不管誰來接手,都是爲人民服務。這種拉山頭結幫派的意識,千萬不能有啊!”
自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韓憐給頂撞斷,這讓陸漁很不舒服。他當即沉下臉,裝出一副語重心長地樣子,對韓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