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及時攔下蔣天,同時笑了笑,遞過一根菸放在傑西的桌旁。
然而,傑西看來是個冷傲的傢伙,明明看到文青遞過來的煙,卻是根本就沒有接,而是繼續喝他的酒。
“伏特加?這可是種烈酒啊,喝下去雖然能夠解憂,但喝多了對身體可是沒有一點好處。兄弟,還是少喝點吧!”
文青仿似一點也不介意傑西的傲慢,徑直在他身旁坐了起來。
他雖並沒有認真細看傑西放在一邊的酒瓶,卻能從傑西那杯中之物的濃味及酒質上,猜出這是一種當地產的最劣質同時也是最烈的伏特加酒。
“人生不過只有短短几十年的時光,想要怎麼過就怎麼過,又何必要委屈和壓抑自己?”
文青提到了酒,傑西這才擡起頭來,正眼看了他一眼。
不過,從傑西那腥鬆的醉眼裡,卻還是流露出一絲無奈且悲摧的苦笑,看定文青說道:“在你們華夏不是有句古話叫着‘人生得意須盡歡,今朝有酒今朝醉’嗎?朋友,連你們的老祖宗都這樣有覺悟,你又何必來勸我少喝酒呢?”
傑西能夠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聽上去頗有哲理的話,這就已經夠讓文青與蔣天兩人震驚的了。而更讓文青愕然的是,他這句話竟然是用國語說出來的。
敢情,這個看上去吊兒郎當的老外,對華夏文明還是深有研究的啊!
“今朝有酒今朝醉……”
文青冷眸看了一眼正自鳴得意的傑西,倏然又冷哼一聲說道:“哼,這句話說起來倒是很舒坦,做起來也很自在。可你有沒有想過,你今天有酒喝,但明天怎麼辦?明天還有酒喝嗎?”
“明天?”
傑西聞言,不禁發出一聲苦笑,搖頭說道:“我是一個沒有明天的人,既然沒有明天,我又何必去計較明天呢,只要今天喝個痛快就行了。”
“錯!誰說你沒有明天?”
傑西的話剛說完,便立即便到了文青的厲詞苛斥道:“任何人都有美好的明天,就看你想不想爭取了。”
“爭取……呵呵,我就算是想要爭取,但爭取來的會是什麼呢?除了恥辱,我什麼都不會得到。”傑西聞言,更是不由苦笑不已。
“不對,如果你願意,願意和我合作,我可以給你一個美好明天!”
似是看透了傑西的苦澀,文青這才以很是堅定地神情對他說道。
“你說得是真的?”
聽到文青如此堅定的聲音,傑西頓覺精神一振,緩緩停下杯中的酒,擡頭看向文青,問道:“我想要的明天,你真的能夠給我?”
“當然,只要你敢想敢要,我都可以給你!”
文青的雙眸中閃爍着淡定自若地神色,不過,此時在傑西看來,卻是如此地真誠,真誠得讓人產生不出絲毫懷疑的想法。
終於,傑西的神情經過了一番複雜的變化之後,這纔看向文青,堅聲說道:“好吧,你有什麼要求?”
文青回過頭,與蔣天對視一笑,而後又轉過臉,對他說道:“很簡單,帶我去見威爾遜!”
“你爲什麼要去見威爾遜?你是誰?”
此時,傑西的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嚴肅,先前的醉態也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在認真地凝視了文青許久之後,他才問出了這樣一句他剛開始就想問的問題。
“我叫文青!我要對付康家和森魁!”
文青的回答直接而又爽快,不容任何置疑,甚至將自己的目的,也毫無保留地說于傑西知道。
“好,我願意幫你!”
對於文青的坦誠,傑西大感快意,他一口飲盡杯中的酒,然後狠狠地將酒杯在地上砸個粉碎。而後站起身來,堅聲對文青和蔣天說道:“你們跟我來吧!”
此時,傑西就仿如在突然之間脫胎換骨變成另外一個人一般,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哪裡還有剛纔沉迷於酒中的頹喪?
在文青與蔣天震驚的目光之中,傑西疾步如飛,快速地帶着文青,蔣天兩人出了門。而後坐上車,對蔣天報了個地址。
蔣天將車開到了指定地點,這是一棟很清幽的三層小別墅,環境幽雅。很顯然,能夠住在這種環境中的人物,絕大多數都慢M國上流社會的人士。
不過,有一類人卻是例外。
就正如威爾遜這種人,他在上流社會當然沒有地位。但在盛頓的地下世界之中,他卻是享有盛名。即使是那些上流社會的貴人,見了他也得客客氣氣的。
因爲,大家都不敢得罪這些黑道人物。若是不小心得罪了這些人,說不定哪天腦袋丟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威爾遜,在黑手黨之中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大人物,但以他的力量,要想使用些陰暗手段對付那些所謂的成功人士,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兩位在這裡稍等一會,我去請示一下老大!”
車子在別墅前剛一停穩,傑西就走下車,向文青與蔣天說了一聲,他便走向別墅。
文青猜得一點沒錯,傑西之所以對威爾遜如此熟悉,其原因就是因爲他以前在黑手黨時,就曾經是威爾遜的手下。
而接下通過蔣天對他的轉述中,他又知道,因爲傑西犯了大錯,原來按照黑手黨的規矩,是應該丟湖裡餵魚的。後來因爲威爾遜在幫派大佬那裡求情,這才網開一面,將他驅逐出黑手黨。
也正是因爲如此,傑西一直對威爾遜心存感激。他知道威爾遜在幫派內受到森魁一黨排擠,日子很不好過,心中雖然暗恨森魁和康家,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而文青在得知這些訊息之後,在與傑西的交談之中,他首先就提到可以除掉康家和森魁,這當然是一下子就擊中了傑西的弱點。
不管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自己的老大威爾遜,傑西都會與文青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