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經》據說是老時家第一代做賊的先祖鼓上蚤時遷所著,後經過時家後人去糟存精,再加上一些新時代的東西,傳到徐青手中的這卷賊經已經相當完善,可以說啃透了這卷賊經就能成爲一個標準賊王。
徐青接過賊經,時差微笑着伸手將徒弟一把扶起,眼眶中早已老淚滂沱,數十年心願一朝遂,心中感慨良多,情不自禁落下幾滴老淚。
時差拉着徐青坐到了沙發上,低聲說道:“青子,我知道高階古武者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趁着現在時間把賊經看一遍,有什麼不懂的可以提出來,我先去把明天要用的家當準備一下。”
徐青點頭應了一聲,把賊經攤開放平在膝蓋上,上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要不是段落分明,光看一眼就能讓人眼花繚亂。
徐青閱讀速度相當了得,一卷前人積累總結了幾百年的賊經僅用了三個小時就全部看完,並用他強悍絕倫的記憶力把內容全印在了腦海中,賊經中記載的手段可謂是神乎其技,完全顛覆了他以前對賊的認識,在看完賊經後他有種強烈的衝動,要做幾樁轟轟烈烈的大案練手。
時差已經做好了一疊面具,拿在手中笑呵呵的走了過來,把其中兩張遞到了徐青手上:“叫門外的老東西進來,試試效果如何。”
徐青笑了笑,單手把膝蓋上的賊經卷起來送到老賊手中,眨眼笑道:“這個還保管,上面的東西我已經記住了。”
時差也不推辭,接過賊經重新卷好起身放回了桌腳暗格中,基地還是比較安全的,東西藏在這裡可保無事。
徐青起身去開了門,準備把胡凱叫進來,卻發現這老頭堵住了一幫熟人,五隊所有人都在,還有換了一套緊身皮獵的皇普蘭,這妞兒肯定還洗了個白白,吸鼻子就能聞到一股子清新沐浴露的味道,任兵也換了一套便裝,這哥們手臂上還挽着一件很騷包的黑狐皮大衣,怎麼瞧着有點眼熟?
任兵抖手把皮大衣甩給徐青,笑罵道:“敗家的玩意,近百萬的皮大衣說撂就撂,讓我們這些拿工資的苦人情何以堪啊!”
徐青伸手接過皮衣嘿嘿一笑轉身走到了時差跟前,獻寶似的把皮大衣給他披上,輕笑道:“師父,這衣服孝敬給您了,穿着賊暖和。”
時差滿臉欣慰的摸了摸皮大衣毛質,突然發現站在對面的乖徒弟笑得有些怪異,轉念一想老臉頓時板了起來,猛不丁擡手在他腦門上敲了一記,笑罵道:“臭小子,拐着彎兒說老子是賊對吧?賊暖和,噴你一臉!”
徐青笑嘻嘻的領了一記爆慄,摸着頭說道:“師父,你是老賊,我是小賊,咱們師徒齊心一定能做幾樁名動天下的大案子。”
門口的任兵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大聲說道:“喂,你們兩師徒還有完沒完的,我定好的踐行宴只怕都快涼了。”
師徒倆一齊轉過臉來,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兩個大拇指豎得高高的衝任兵搖了搖,一起走出了門外。
阿魯那恰爾邦自古以來都是華夏國的神聖領土,但因爲一些歷史原因被印阿三國竊據,成爲了一片爭議邊境,這裡動植物資源豐富,氣候跨度廣,如果不是華夏一貫抱着立場不變,共同協商的對外方針也不至於到這一步尷尬。
華夏國如一頭打盹的謙謙巨獸,周邊總有些跳蚤蝨子蹦躂,還有不少自以爲強壯的猛獸尋思着偷偷衝上啃它一口,因爲巨獸一塊油皮對於這些畜生來說都是幾天好飽,它們就是這樣啃一口叫幾聲樂此不疲,也不怕巨獸甦醒一個響屁兒把這羣畜生吹上天去。
龍門就在這片爭議之地南面的臥龍嶺上這座山脈北鄰喜馬拉雅,林木種類繁多,各種野生動物在這座山脈上繁衍生息,大到野生象、水牛、黑熊、猛虎,小到麝、靈貓、野兔……是一片名副其實的富饒之地。
臥龍嶺就像一條盤龍圈住了一大片山間盆地,其內亭臺軒榭樓閣儼然,環繞周邊的林木山石看似天然生成,實則有不少人工修飾過的痕跡,居住在臥龍嶺外圍的人以漢藏爲主,也有少數門巴族和阿加族,所有人都很自覺的不會去涉足盆地內的區域,據說進去的人就會莫名其妙的迷路,到最後餓成皮包骨才被居住在盆地內的人送出來。
龍門,在臥龍嶺周邊居住的人都知道它的存在,早在這些人定居前它已經存在了,不知道幾百年,亦或者上千年,沒人會去深究,懷着一顆敬畏的心去看待就是了,大家口口相傳不要接近那片神秘的盆地都行。
臥龍嶺上的野生動物時常會引來獵人,在人類眼中這些生靈都是食物和金錢,弱肉強食,亙古如此。
呯!寂靜的山林中傳來一聲槍響,緊接着樹梢上的受驚的飛鳥振翅騰空,在這裡殺戮經常有,什麼保護野生動物早成了一句空話,三個端着獵槍的男人在林中快速奔跑,他們在追獵一隻受傷的長臂猿,這種長臂猿對獵人們而言可是好東西,一顆猴頭就賣到五千盧比,還有猿猴肉,加起來每人至少能分到近三千盧比,是一筆不可放棄的財富。
受傷的長臂猿已經不能在樹梢上攀枝跳躍,只能用腿腳在地上慢跑,走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條醒目的血跡,這也無疑是指引獵人追逐的路標,可憐的猿猴左肩上被子彈打穿了一個窟窿,走幾步就是一個踉蹌,爬爬滾滾的堅持往前跑,這是求生的本能,它想活下去,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念頭支撐着它努力往前跑,彷彿再前進一些就能活命。
獵人們已經發現了前面的猿猴,但這隻受傷的動物還在頑強的爬滾前行,就在三支獵槍同時舉起的瞬間它腳下一個踏空,尖叫一聲滾下了前方的一個斜坡。
三個獵人都是大鼻子黑眼圈的阿三種,但他們好像知道前面的地界不能踏足似的擡起槍猶豫起來,他們小心嘀咕了幾句,終於還是決定繼續追獵受傷的猿猴,就在他們端着槍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個斜坡前時,兩條棕色影子攜着風聲從一旁的大樹上呼嘯落下,受驚的獵人們本能的擡起槍口,狠狠扣下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