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木魚聲聲傳出門外,敲木魚的師太耳觀鼻鼻觀心,就是不去瞟門外的卓浦法王一眼,她對這個把自己擄來的男人沒有半點好感,心中悽苦只有面對青燈古佛尋求慰藉,十八年來門外的男人不知多少次跟她鼓說修煉‘大瑜伽怛特羅法’的種種好處,對她的生活照顧得無微不至,但她已經心如止水,絕不會答應修煉什麼邪功。
卓浦法王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抹幽光,從他十八年前第一眼看到女尼就爲她癡迷,擄來大託寺不知覺已經過了十八年,他心中那份癡迷不減反增,他曾經想過用強,但他心頭又有一種不甘,或許現在的他跟天下所有男人一樣,心裡藏着一種征服欲,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淨慧啊淨慧,你難道真是鐵石心腸麼?只要你點點頭,本座就是尋遍天涯海角也會把你兩個女兒帶來相見,十八年,你難道沒有感受本座的真心?”卓浦法王嘆了一句,肩膀微晃人已經到了佛臺旁,伸掌在女尼頭頂輕輕撫摸。
女尼停下木魚錘,閉着雙眼寂然不動,彷彿成了一尊無思無想的泥塑木雕。
卓浦法王手掌從女尼頭頂滑到了臉頰,觸手處一片冰涼,心中有股抑制不住的怒火往外噴涌,他趕緊擡起手掌,淡淡的說道:“淨慧,本座走了,你的畫像本座也帶走了,聽說這次又有兩個華人,說不定會知道你女兒的消息。”
叫淨慧的女尼睜開了雙眼,低聲說道:“不用枉費心機了,你已經找了十八年。”
卓浦法王淡淡一笑道:“佛講緣法,道講緣法,萬生萬物都難逃緣法,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哈哈哈!”說到最後變作一陣肆意的大笑,人已經化作一股勁風呼嘯離去。
淨慧女尼嘆了口氣,擡手木魚錘點落,冷香庵中又響起陣陣木魚聲。
佛殿裡苦等的人們已經凍得手腳發麻,有兩個病重的已經坐不住了,身子歪倒在地上縮成了一團,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個鐘頭,那位卓浦法王仍沒現身,再等下去只怕有人會撐不住了。
呼!胖中校站起身來,嘴裡喃喃的罵了幾句,轉身走向殿門,一陣凍肉吃下來他真受不住了,唯一的好處就是感覺褲襠裡的玩意不太癢了,都凍木了,他準備去把門關上。
央金把凍得瑟瑟發抖的徐青攬在懷裡,兩人相互依偎着取暖,忽聽得身後傳來一聲驚呼,央金轉頭望去,只見胖中校站在門口,他對面站着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喇嘛,兩人對眼望了幾秒,喇嘛兩道濃眉微微一簇,嘴裡低聲唸叨了兩句。
胖中校神情一滯,機械式轉過身來向前邁步,走到一個蒲團前站定,雙膝驟然一曲跪在了蒲團上。
吱呀!佛殿大門在一聲沉悶的濁響中關閉,央金看到中年喇嘛並沒有用觸碰過大門,厚重的大門就像裝了機括似的自動合攏,佛殿內那盞搖曳不定的昏燈竟然同時熄滅,殿內頓時暗了下來。
“本座卓浦,各位不必驚慌,心中有佛,處處淨土,放鬆心神,把你們的身體交給本座……”中年喇嘛低沉的聲音飄忽不定,卻能清晰無比的傳入殿內每個人耳中,大家不約而同的坐正了身子,就連徐青也不例外,他現在是一個需要治療的病人。
中年喇嘛緩步走到胖中校身後,右掌輕擡拍在他肩膀上,徐青目力未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卓浦法王拍中了胖中校肩井穴,看來外界傳傳得神乎其神的卓浦法王也要先制住病人穴位才能放手醫治。
胖中校被拍中肩井穴並沒有顯出半點不適,兩隻眼睛在穴位被制的瞬間閉上。
卓浦法王盤膝坐下,右足擡壓在左腿股上,左足疊壓右腿股,標準的蓮花座姿,雙掌擡至胸前迅速結出一個手印,雙掌猝然翻轉拍在胖中校後心,他用的是密宗大手印。坐在一旁的徐青用透視之眼循着他雙掌貼背處望去,只見兩股淡金色氣勁從法王掌心涌入胖中校脊背,好像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般循着血脈瀉下,最終停留在胖中校皮皺皺的螺絲鳥後方……
“卓浦法王果然有些門道,難怪都說盛名之下無虛士,看來他能很有希望醫治我的內傷……”徐青一邊用透視之眼觀察灌入胖中校身體內的氣勁走向,驚喜的發現這位卓浦法王治病的套路跟自己當初用透視之眼輔助內勁一樣,只要把患處血液中的病原體用內勁收集到一起,隨後通過人身上的空隙排出體外。
噗!一聲內胎漏氣似的怪響從胖中校後腚傳出,他放了個悶屁,被制住穴位並不影響放屁,徐青還看到一股氣勁包裹着法王用內勁收集到的病原體噴薄而出,全塗在了胖中校褲衩上。
卓浦法王擡掌在胖中校肩頭一拍,嘴裡低聲唸叨了一句,恢復神智的胖中校臉頰上的肥肉劇烈抽搐了兩下,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急匆匆跑向大殿一角,不看也能猜到,這貨敢情是剝褲衩去了。
好手段!徐青心頭暗讚了一句,只見卓浦法王左掌在地上輕輕一按一劃,身體保持盤坐橫向挪開數尺,又開始用大手印醫治下一個病人。
卓浦法王醫治病人的速度極快,坐在不遠處的徐青不動聲色的用透視之眼細心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在法王爲第三個病人運功醫治時他發現了一件事件,法王在每次結印治病前都會先制住病人穴位,他視線會在病人背部掃視兩遍,瞳孔中會閃出兩點碎金色光芒,由此可以斷定,卓浦法王不僅是一位古武者,還是一位異能者,更巧的是他的異能也是眼睛。
徐青已經知道了卓浦法王治病療傷所用的法門,心頭的期待更重了,期待之餘又有一絲無奈,如果內勁未失要醫治內傷何須假手他人,現在他既希望法王儘快爲自己療傷,同時又不希望讓他看到丹田中緩慢融合的內丹,心中有種異樣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