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吼!又是一聲高亢的獸吼響起,凌亂的雪狼嚎叫頓時消停了下來,接着是一陣無聲的沉寂。
徐青拉住強巴的褲管兒硬生生把他拖到身旁坐下,低聲道:“雪山神獸是什麼東西?”
強巴雙目炯炯望着洞口,整個人顯得有些躁動,他甕聲甕氣的說道:“雪山神獸是活佛的坐騎,得到它的賜福就能諸事順利,跟活佛一樣靈驗……”
徐青撇嘴道:“拉倒,聽那啥神獸的吼聲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還賜福?估計你跑出去立馬就成了雪狼嘴裡的肉。”
強巴一臉執拗的搖了搖頭道:“不可能,雪山神獸一聲吼就能讓狼羣全部退走了,現在外面的雪狼肯定已經逃走了。”
徐青雖然不知道雪山神獸到底是什麼東西,但聽強巴這樣一說倒是被逗起了心中的好奇,當下站起身來往外走。沒想到剛走了幾步身後的兩個傢伙就哧溜一下從他身邊竄了過去,好像是生怕錯過神獸賜福一般。
走出洞口,只見外面白茫茫一片,天空中的雪花不分晝夜的灑下,卻依然掩蓋不住雪地上清晰的狼足印,身披豹皮裘的德古拉手裡拿着一柄帶護手的西洋刺劍,身旁倒斃着八條雪狼的屍體。
徐青注意到每條死去的雪狼都是左眼被刺穿,直達顱腦,一線血痕從狼眼中滲出,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傷痕,他甚至懷疑這貨是爲了省下幾張完整的狼皮才選擇用這種方式擊殺雪狼,看來還真找了個會省錢的僕人。
德古拉並沒有因爲主人的來到像往常一樣過來行禮,他軀幹挺得筆直,一雙血紅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對面的雪峰,手中的刺劍緊貼着胸膛,彷彿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這副模樣就顯得有些反常了。
徐青循着他目光虛望的方向看去,只見對面五十米開外的雪峰之巔立着一頭體形雄壯的動物,如果不是它那雙同樣血紅的眼珠子與周圍皚皚白雪格格不入的話還真的很容易把它看成是雪峰頂上的一塊岩石。
那是一條似狼非狼的動物,通體潔白如雪,頭如炸鬃雄獅,那分明就是一條威武雄壯的雪獒麼?可它的眼珠子爲什麼會如充血般殷紅呢?
徐青快步走到德古拉身旁,伸手一拍他消瘦的肩膀問道:“不就是一條雪獒麼,至於緊張成這樣嗎?”
德古拉低聲道:“主人,它不是普通的雪獒,如果沒看錯的話它應該是我的同類,它的眼神在警告我馬上離開。”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這是一條喝血的雪獒?”徐青雙眼瞪得渾圓,他真被德古拉的話雷到了,一條跟吸血鬼是同類的雪獒,還會警告人?
德古拉長劍拍胸,眼中閃動着一抹難以掩飾的慌亂之色道:“是的,我可以肯定它是喝血的,只有血能纔可以讓我產生同類的感覺,而且它能給我一種二代血族的威壓……”
徐青望了一眼對面的雪獒,徒然伸手捂住腰間,他腰間掛着的一樣物件彷彿受到了某種神奇的感應般嗡嗡顫動,是那塊幾乎忘卻它存在的骨質八卦,伏羲骨佩,一直以來他都把這東西系在腰間,只當是個別緻的把件,沒想到今天遇到這條雪獒它會產生這種劇烈的反應,真是奇怪了。
強巴和達楞兩個已經五體朝地面對雪山神獸跪伏,嘴裡高聲喊着些生澀的詞兒,三跪九叩,那虔誠的模樣還真是把對面的雪獒當成了神明,估計這條跟德古拉同類的大狗最喜歡的還是他們倆脖子裡的鮮血。
徐青手掌捂着顫動不休的伏羲骨佩,腳下驀然一蹬身如出膛的炮彈般朝對面的雪獒射去,幾乎就在同一瞬間,那雪獒低吼一聲張開血盆大口迎面撲來,眼瞅着一人一獸就要在半空中疊撞在了一起,徒然,雪獒眼中紅光一閃,壯碩如小牛般的身軀在半空中往下一挫,徐青竟然穩穩當當跨騎在了它寬闊的脊背上。
ωwш▪TTKΛN▪CO 吼吼——雪獒仰頭髮出兩聲愉悅的長吼,馱着徐青箭一般凌空直接衝到了山洞旁,五十餘米距離轉瞬即至,如果不是它適時剎停了大爪子只怕就一頭撞上了洞口。
徐青感覺有些發懵,說實話他剛纔從衝出去到騎在雪獒背上的那一連串動作完全不受控制,他感覺腰間的伏羲骨佩跟雪獒之間好像有着某種聯繫,直至現在他還傻乎乎的騎在雪獒背上。
吼!雪獒低吼一聲前爪往下一按俯下了身子,徐青這才渾渾噩噩的從它脊背上走了下來,到底伏羲骨佩跟這隻被譽爲雪山神獸的雪獒之間有什麼聯繫呢?他解下腰間的骨佩湊到雪獒跟前輕輕一晃,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道:“大傢伙,你是在惦記着這玩意吧?”
雪獒口不能言,嗓子眼裡發出兩聲低低咆哮兩聲,然後把毛絨絨的大臉轉向了德古拉。
德古拉被雪獒雙眼一瞪,居然機靈靈打了個哆嗦,喉結一動咕隆嚥了口吐沫,把頭湊到徐青耳邊低聲道:“主人,這位大人說希望您把太昊神牌還給它。”
徐青眉頭一皺道:“太昊神牌?你能聽懂它說的話麼?”德古拉咧了咧嘴,血族之間都可以用腦電波進行交流,這是一項最基本能力,有時候他真懷疑眼前這位主人是不是純正的血族,不過現在已經沒必要去求證什麼了,他需要的僅僅是忠誠而已。
“是的主人,高階血族之間的談話是不需要語言的,用科學的方法來解釋就是我們可以把腦電波頻率調整到一致,交流自然沒有問題。”德古拉很耐心的解釋着可以和雪獒交流的原因,那恭恭敬敬的模樣讓一旁的雪獒重重打了個氣鼻兒。
徐青笑道:“那你告訴它,這東西是我花了很大力氣得來的,白送沒可能,不過它要是能拿出同樣價值的東西叫喚我或許會考慮一下。”
德古拉點了點頭,轉頭用目光緊盯着雪獒那雙血紅的眼睛,好像在進行着某種無形的交流,過了足足五分鐘左右,德古拉才把頭轉了過來,臉上現出一抹難以掩飾的狂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