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實往往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當她從微機室走出來的時候,秋風吹來,讓她忍不住裹緊了外面穿着的一件開衫。
手上抱着一堆文件資料的她剛走下圖書館的臺階,靈敏的耳朵裡立馬灌進了讓她避之不及的字眼。
“是麥豆豆!”
“就是被幹爹包養的那個麥豆豆?”
“騙婚嫁給有錢人,現在被甩了!”
“啊?被甩了啊?哈哈,好丟人啊。”
“還是和她乾爹一起騙婚的呢,她乾爹還出席她的婚禮,不知道現場多滑稽。”
“真的假的?不會吧!”
“網上都傳瘋了啊,你沒上微博啊!”
麥豆豆的腳步頓在當場,目光掃了一圈,那些本來一邊瞥她一邊竊竊私語的大學校友,立馬開始假裝看風景了
。
她早該想到,以小胖妹的傳播速度,十分鐘不到,全校就應該知道她麥豆豆被總裁甩回學校來重新找工作了。
唉,真是遇人不淑!
算了,還是趕緊回宿舍拿資料回家吧,免得她一個控制不住再鬧個‘麥豆豆拳打學妹,腳踢室友’的戲碼。
路過人文學院的話劇社,又在排新戲了,這次的戲碼有點幼齒,居然是《灰姑娘》。
但話劇的海報卻極富玄幻大片的立體感,當之無愧的男主角吳凡穿着王子的戲服,依然還是那麼的英俊瀟灑。
但女主角卻不是丁佳琪,丁佳琪的名字出現在了監製的上面。
難道是她的肚子大起來了,穿不上戲服了?
麥豆豆嗤笑搖搖頭,剛要打算離開,迎面就看到一人向這邊走來。
卻是剛打完籃球的吳凡,只見他一身阿迪達斯的運動服,手上轉着一個籃球,臉上還掛着汗珠,看到麥豆豆的同時,腳步也是一頓。
這位國民校草一動不動的看着她,看的麥豆豆都有些尷尬了。
正要打算繞過他時,就聽吳凡開口說道:“豆豆,恭喜你啊。”
這聲恭喜,聽在她的耳朵裡卻好像諷刺一樣,忍不住扭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也恭喜你。”
就在她打算擦肩而過的時候,這個大男孩又突兀的攔在了她的面前。
要是放在以前,絕對足夠讓她面紅耳赤三天睡不着覺的了。 [棉花糖]
然而,現在……
她不滿的看他道:“你要幹嘛?攔我的路是什麼意思?”
“豆豆……”吳凡表現的略微有點侷促,“我想求你件事
。”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吳凡也有求她的時候?
“你說吧,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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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乾爹本事大……認識些黑社會的人,但佳琪是無辜的,她們家都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能不能不要再對她咄咄相逼了?”
太陽沒從西邊出來,這個軟弱的國民校草也有挺身而出的一天?單從這一點來看,麥豆豆其實還挺佩服他的,也算是個爺們吧。
只聽吳凡又吞吞吐吐的繼續說道:“關於新聞上的醜聞,真的和佳琪沒有關係,佳琪,是無辜的……”
她能說什麼呢?
麥豆豆覺得現在所有語言在吳凡面前都顯得太過蒼白,苦笑着嘆了口氣,她也不打算解釋“好的,丁佳琪是無辜的,祝你們百年好合。”
說完這句話,她覺得渾身上下輕鬆了很多,就好像終於把欠別人的錢還清了一樣,渾身上下都覺得非常舒爽。
“謝謝。”這個大男孩不知爲何,眼睛裡突然溼潤了,他看着麥豆豆說道:“我知道你是被人冤枉的,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也謝謝你相信我,額,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吳凡趕緊往一旁讓了一下,猶豫說道:“那個,我聽說,你被凌老闆拋棄了,如果,如果實習方面有麻煩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可以找輔導員通融一下。”
麥豆豆趕緊滿臉堆笑道:“那實在太謝謝你了,不過,我現在急着回宿舍去。”
“哦哦。”
麥豆豆飛一樣的逃走了,可笑,讓她祈求吳凡的幫助,這和直接拿着丁佳琪的手打在自己的臉上有什麼區別呢?
宿舍裡的姐妹都上課去了,找到了一些論文有可能用的上的書,和一些秋天的衣服,她收拾了一個巨大的挎包,鎖上宿舍的門打算回家。
一路上雖然被圍觀,被指指點點的,但她心裡輕鬆了許多,走起路來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
“呀!豆豆!”路上碰到熟悉的同學,都在向她打招呼。
“你們好。”她笑着迴應。
“你帶這麼多東西,是不打算住在學校了嗎?”
“嗯,我先回家住幾天。”
“哦”衆人故意拖長了音調說道:“是不是現在成豪門少奶奶了,住別墅了啊。”
“哈哈好,有空來我家玩。”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麥豆豆一邊應付着一邊快步向學校外面走去。
現在,她不覺得生氣了,雖然學校裡滿是奚落她的人,而且還在隨時準備看她笑話,但這起碼都能讓她一眼看穿,起碼不會像在f市一樣。
你永遠不知道那些掛着一張精英臉的男女,背地裡打算如何對你捅刀子。
揹着挎包站在公交站臺上等公交,依然不乏有人將她認了出來,她不躲不避,臉上帶着雲淡風輕的微笑。
這裡是a市,她沒什麼好躲的,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公交車還沒有來,在馬路對面,卻慢慢停下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車窗緩緩落下,車裡的男人伸手,將雙指間夾着的香菸往外面彈了彈。
如果有心人往這邊看一看,一定能一眼認出來,這個坐在車裡的男人正是最近經常佔據媒體各大板塊的瀚海集團總裁——凌崢。
他擁有着一張被造物主精雕細琢的精緻面龐,棱角分明,透露着一抹冷峻,濃眉下的雙眸漆黑深邃宛如一片澀洋,薄脣微張,吐出一口白色的菸圈。
此時的他正看着馬路對面等車的麥豆豆,這個小女人也不知是真的大腦短路還是太容易樂觀,沒想到短短几天,她已經開始對路人異樣的目光視而不見了。
公交車來了,麥豆豆上車,男人隨即將香菸掐滅,驅車跟上了這輛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