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少川的臉上捱了陳芳一巴掌,顯然被打蒙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捂着個臉,哭笑不得。
“不是,你,你憑什麼打我?爲什麼打我?!嗯?爲什麼打我!”
他說到最後,就算休養再好也忍不住拔高了聲音。
豆豆也是嚇的不輕,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在這對母女之間亂轉。
簡直太勁爆了,還真沒看出來,陳芳平時端莊典雅的,原來還真有一副暴脾氣!
被兒子質問,陳芳終於清醒了過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兒子的臉,上前就要去摸:“少川……媽媽剛纔氣糊塗了……”
蘇少川閃身避開:“您還是別碰我了,誰知你現在是不是也氣糊塗了,別又給我一巴掌,我哪裡說理去!”
陳芳聽了,剛平息的怒氣,又有點爆表,她對這個兒子很是不滿道:“其實也怪你!好端端的,來拉扯豆豆乾嘛?而且有你這麼跟媽媽說話的嗎?”
“好好好,你說的都是道理,我懶的跟你爭辯!豆豆,走,我送你回家!”
他說着又去拉豆豆的胳膊,陳芳卻一把攥住了豆豆的另一條胳膊,對兒子說道:“不行!人家不願跟你一路,你就不能強人所難!”
“你!”蘇少川有些怒了。
看着這對母子將自己夾在中間進行拉鋸戰,豆豆纔是最想哭的那個吧……
她趕緊舉手投降道:“這樣吧,天色也不早了,那什麼,咱們一起去吃個飯吧!我請客!怎麼樣?”
蘇少川又熱絡道:“你想吃什麼?”
陳芳也妥協了,一聽說豆豆要請自己吃飯,心裡比喝了蜜還甜:“那……你不急着回家啦?”
豆豆搖頭道:“不急着回去了,一起吃個飯吧,因爲我讓你們互相誤會,還吵起來了,我向你們道歉。”
陳芳不無寵溺道:“豆豆你真是太有禮貌了,不像少川,都這麼大個人了,還一點也不懂事。”
蘇少川又不滿了,剛要嚷嚷,豆豆趕緊擡手壓在他的胸膛上:“消消氣,消消氣,少川你也應該對媽媽尊重一點,我想要媽媽還沒有呢。”
這本是一句無心之言,隨口一說,但卻讓陳芳內心五味雜陳,張了張口,菸圈開始泛紅。
“豆豆你是不知道,我在家裡可沒少受我媽的氣,將來你要是離婚嫁我,咱就搬出去住!”
“你得了吧你!姐今天請客,快說你想吃什麼。”
蘇少川歪頭想了想道:“我好像沒什麼特別愛吃,特別不愛吃的,我媽喜歡吃酸菜魚,要不然咱們去吃酸菜魚?”
豆豆扭頭問陳芳道:“阿姨,去吃酸菜魚怎麼樣?”
陳芳一個激靈,看向麥豆豆,趕緊擡手在眼瞼上擦了擦,連連點頭道:“好,好,酸菜魚就很好。”
豆豆注意到她眼眶泛紅,雖然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還是有點抱歉,忍不住拽了拽身邊花美男長長的圍巾,蘇少川百般無奈,不過還是走過去,擡手攬住了陳芳的肩膀,對她說道:“媽,剛纔我說的都是屁話,你就別生氣了。”
陳芳哼了一聲沒愛搭理兒子,只聽蘇少川又道:“好啦,好啦,咱們去吃酸菜魚去,麥豆豆請客,不吃白不吃啊!”
陳芳又忍不住破涕爲笑:“你就會佔人家小姑娘的便宜,這頓我來請!”
豆豆趕緊道:“這怎麼好意思呢阿姨。”
“你還是學生,等你將來畢業了,工作穩定了,再請我吃也不遲啊。”
見陳芳說的這麼誠懇,她麥豆豆秉持着有便宜不佔白不佔的原則,就這麼隨她去吧。
去了大學城附近的一家川菜館,學校附近的餐館一般都收費平民,碰上這一對土豪母子,點了一堆吃的也沒能吃完。
最後從餐廳離開的時候,小雪也已經停了,天色不早了,豆豆最終接受了陳芳的好意,坐她的車回家,蘇少川只好一個人開着車,生着悶氣回家去了。
豆豆現在每天除了考試就是複習,但大多數時間她還是全部貢獻給了肖薇。
肖薇每天還要拍戲,時間比她更緊張,幾乎都不能好好的安排,所以複習的時間也少了。
但豆豆知道,肖薇可是學霸,高中的時候每次考試都能進年級一百,大學後還經常拿獎學金,這也是她們舍友嫉妒她的一個很大原因。
你說你做花瓶就做花瓶唄,還學習這麼好,給不給醜女人活路了?
直到她化妝的時候,嘴巴里唸唸有詞,把化妝師嚇了一跳,豆豆才知道,原來所謂的學霸也是七分靠打拼,三分靠運氣啊。
肖薇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複習和鞏固自己學習到的知識,在考試之前,更會抓住所有時間,哪怕是化妝的空當背誦一些單詞啊,概念啊,還有高數公式什麼的。
一旦她想不起來就會絞盡腦汁,最後還是沒能想起來,這個時候只要翻翻書,那就能妥妥的記住了。
豆豆不禁對她伸出了大拇指,厲害啊厲害,簡直太厲害了,要知道,哪怕在路上,她寧願窩在座位裡睡個覺都記不住一個單詞。
所以肖薇這種背地裡努力的學霸,纔是她要學習的目標啊。
今天拍攝的是一場戶外戲,雖然天氣寒冷,但演員的戲服仍然單薄,爲了顯得飄飄欲仙,導演還不準演員在裡面穿保暖內衣,一場戲拍下來,豆豆抱着個軍大衣,隨時準備給肖薇來個溫暖的擁抱。
這種時候,肖薇也顧不上愛美了,溫暖纔是第一要務啊,再說了,其他演員也是這麼來的,誰在乎誰啊。
這場戲是一場水上的戲,講的是男主和女二在水面上追逐,兩人都需要吊威亞,腳尖踩着水面,營造出一種滑行的效果,所以肖薇一回到岸上,豆豆就看見她整個小腿都溼了。
心疼不已的將肖薇裹在軍大衣裡,豆豆說道:“其實你不用勉強,請個假又怎麼了,導演不是之前也鬆口了嗎,說你要是考試的話可以先請假幾天,先不拍有你的鏡頭,說不定過幾天就沒這麼冷了呢。”
“豆豆啊,你so傻so天真,現在冬天纔剛來,除非等到明年開春,不然只會一天比一天冷啊……”她哆嗦着嘴巴,牙齒直打顫,一邊對麥豆豆說道:“還有啊,上次新聞發佈會,你得罪了記者,劇組人已經不待見我了,我怎麼能搞特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