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當他走進臥室的時候,看見的只是一張沉靜的睡顏,還有那一雙不老實伸出薄被外面的纖長美腿。
他溫柔的爲她蓋好被子,走到牀的另一邊躺下,想要攬佳人入懷,卻艱難的嚥了咽口水,最後只能背對着佳人,強迫着自己閉上了眼睛。
閉了好一會兒,卻仍然毫無睡意,沒辦法,顧林楓微微嘆息,認命的起來走向書房,重新開燈開始工作。
第二天,依舊陽光燦爛。
下午時分,顧林楓家附近的普羅旺斯茶餐廳。
餐廳的旁邊有一條彎曲的小河,河水清澈見底,水草如少女的長髮一般,還隨着水流而輕輕擺動,一些五彩斑斕的小魚穿梭嬉戲於水草之間,讓人一看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餐廳應地制宜在小河邊的地方用木板搭建了室外用餐的部分,上面擺着幾套桌椅,都是白藤的質地,充滿了歐式的風情。
地上有規律的擺着幾個小花圃,作爲隔開每桌的用處,裡面都種着紫色的薰衣草,更加凸顯出這家餐廳的主題。
一個身穿暗紅色燈籠袖短上衣和及踝白色長紗裙的俏麗女郎,畫着淡妝,戴着墨鏡,坐在最靠近小河的一張桌子旁邊,慵懶的靠在百色藤椅裡,彷彿在等人。
面前的桌子上擺着一個乾淨的白瓷杯,裡面深褐色的液體上面有煙霧正嫋嫋升起。
這一切都很美好,唯一不和諧的是女郎右腳腳踝上厚厚的白色紗布,從白色長裙的縫隙處顯露出來,讓人知道她的右腳腳踝受傷的事實。
她是林思雅,今天她等的人是秦牧堯。
“思雅,你今天會主動約我,真的讓我很意外。”
秦牧堯穿過餐廳的室內部分,一出來就看見林思雅惹眼的坐在那裡,他的嘴角帶着慣常的微笑,輕輕地坐在林思雅對面,“你的腳怎麼樣了?真的不嚴重?”
秦牧堯看見林思雅的腳踝包的像個糉子,他很懷疑林思雅之前在電話裡說的話的真實性。
這個糉子實際上是顧林楓親手包紮的。
“只是扭傷而已,真的沒事,不然我怎麼可能一個人走到這裡。”林思雅若無其事的說道。
確切來說她不是走過來的,而是跳着來的。
“牧堯。”林思雅直起身子,摘下墨鏡放在桌上,兩手交握放在桌子上,對着秦牧堯微微一笑,“我今天是有點事情想要麻煩你。”
“不用這麼客氣,思雅,你說吧,只要不是讓我再被顧林楓打一拳,其他的事情都沒關係。”秦牧堯不在意的說着,然後對着站在他們附近的一個服務生輕輕的招一招手。
“林楓他,打過你?”林思雅有些驚訝,她並不記得有這回事,“什麼時候?”
本來有事相請求秦牧堯的她現在倒是什麼也不好意思說了。
“就是你在酒吧喝醉那天。”秦牧堯一邊說着一邊對着服務生拿來的菜單上面隨便點了一下,再對着服務生做了一個“OK”的手勢,說完發現不對,立刻懊惱的皺了皺眉頭,又擡眼對林思雅笑笑說道,“我說這些做什麼,思雅,你到底有什麼事?”
喝醉的那天?林思雅想起顧林楓的表白也是在那天,難道說他帶自己回去之前因爲誤會自己和秦牧堯的關係,所以打了他?
“對不起。”林思雅滿懷歉意的對着秦牧堯說道。
秦牧堯會到酒吧去找自己也是因爲好心,卻因此捱了打,她只能代替顧林楓向他道歉。
“我多希望,你是在替我說抱歉。”秦牧堯聽着林思雅的道歉,他微微愣了一下,聲音小的只有自己才能聽到。
“什麼?”林思雅問道。
“沒什麼。”秦牧堯轉頭看向旁邊小河裡面嬉戲玩耍的小魚,“有什麼事就說吧。”
“好。”林思雅對秦牧堯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她想讓秦牧堯把龍騰公司A計劃的所有資料給她一份。
今天早上醒來之後,顧林楓早已離開,餐桌上已經擺好早餐,並留下紙條,說他今天一天都要忙公事,無法回家,讓她自己打電話叫外賣,最後依然囑咐她不要下牀。
林思雅當然沒有這麼聽話,她幾乎是立刻下牀來到書房,打開顧林楓的電腦想找一下有沒有龍騰公司的資料,可是什麼都沒有,包括她昨天晚上看見的顧林楓做的方案,全都消失得乾乾淨淨。
她明白顧林楓的意思,其一是不想讓她累着,其二是因爲自己跑出去喝醉那天晚上,顧林楓以爲她不想做這個方案,遵守諾言,不讓她做。
可是,林思雅不做,就意味着顧林楓自己做,這個項目非常重要,那天鵬飛公司參加了項目發佈會的只有他們兩個人,其他人也不瞭解情況,根本做不了。
但從顧林楓昨天的情況來看,他並不滿意自己所做的方案,又或許,在家裡他又要照顧自己又要做方案,無法集中精力,所以今天才到公司去了。
林思雅知道以顧林楓的脾氣,如果自己明着向他要資料或是要求自己來做這個方案,他一定不會給,所以自己也只有找秦牧堯了。
這件事情關係到兩家公司的競爭,林思雅並不確定秦牧堯會不會給,她儘可能的把話說得誠懇一些。
“你爲什麼會找我要資料?昨天是我打電話告訴你那個消息,但我想,顧林楓那裡的資料,一點也不會比我這裡的少吧。”
果然,秦牧堯聽了,雖然沒有立刻拒絕,但也沒有答應。
“其實我和他……”林思雅眼珠子轉了轉,她在想怎麼說,纔會讓秦牧堯覺得合理,“我們已經鬧彆扭好幾天了,我現在話都沒和他說,又怎麼向他要資料?”
“你們鬧彆扭了?”秦牧堯聽了,眼睛一亮,轉過來看着林思雅,身體前傾想要抓住她的手,但這時恰好服務生端着咖啡過來,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接過咖啡,優雅地坐好,“怎麼回事?可以告訴我嗎?”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林思雅連忙解釋道,她沒想到這樣說會讓秦牧堯更加誤會,她尷尬的對他笑笑,又說道,“這些事情怎麼說得清呢,我只不過有點小女子的矯情,這幾天不想和他說話罷了,牧堯,你可以幫我嗎?”
“這……”秦牧堯眼裡的光亮熄滅了,他解嘲的笑笑,再次轉頭看着那些在水草間游來游去的小魚,“你知道,富達和鵬飛的關係,之前我打電話提醒你是出於我私人的意願,還可以不算什麼,若是我把全套資料給你,那就算是泄露了公司的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