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的老師內心中充滿了疑惑,俗話說看題如看人,解題如此紮實有天賦的孩子不應該是作弊的人,“這位老師,你能把撿到的紙條給我看一下嗎?”
“好的好的,陳教授!”眼前的這位老教師京城市奧數協會的教授之一,有着三十多年的教學經驗,帶出來獲得金牌銀牌的選手數不勝數,不少省級賽事都請陳教授前往參加,可謂是在他們老師中都堪稱模範。
女老師把手中的紙團遞給了陳教授,陳教授打開紙團後,心中的謎團終於解開了,果然跟他想的一樣,眼前這個考試時間還沒到,但已經答完試卷的女生沒作弊,這個紙團上的答案雖然也是正確的,但這是教科書上最標準的解題思路,跟唐糖獨出心裁的解題思路完全不一樣,眼前紙團的解題過程完全就像是從書本上抄下來的一樣,沒有個人特色。
陳教授完全確定了,眼前這個試卷上寫着唐糖的女生沒有作弊。
“老師,我到底是怎麼了?”唐糖都被搞蒙了,她被監考老師莫名其妙的叫了出來,然後眼前這個老師說她作弊,還盯着她的卷子一直看,又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心裡都快發毛了。
陳教授越看這個孩子,心裡越滿意,這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小天才,要是讓他來教,下一個金牌就是她的,“沒事,唐同學,我可以替你擔保你沒有作弊!”
這句話出來後,讓站在旁邊的女老師不敢置信,發出一聲驚呼,“不可能,陳教授!”她親手從這個學生的腳下撿起的紙團,裡面寫着答案,怎麼能說沒有作弊呢,她有些懷疑是陳教授想要包庇這個女生。
陳教授冷哼一聲,“你的意思是在說我有問題了?”陳教授感覺自己的威信被人挑戰了,以他的名聲來說,還犯不上去包庇一個高中生。
被呵斥的女老師搖了搖頭,懷疑陳教授她怎麼敢呢,但她的心中還是充滿了疑問,這一切都是她親眼所見。
一旁的其他老師也十分的不解,誰也不知道陳教授爲什麼這麼篤定這名學生沒有作弊。
“陳教授,還請您爲大家解疑。”另一名資歷算是頗深的老師也沒有看懂陳教授的此番操作,他雖是比不上陳教授的資歷,但也算是有點實力的,如果他不站出來說話的話,在場可能沒有能出頭的了。
陳教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身後的老師們,現在的這些老師只專注於自己的學科,對於更深層次的知識也不願意鑽研,就導致了現在的這種局面,明明當場就能將作弊的紙條與試卷覈對,但因爲老師看不懂所以將事情放大化了。
他將手中的紙條拿了出來,又將唐糖的試卷放在了各位老師的眼前,“各位老師們,你們可以看一看。”
提出要讓陳教授解疑的老師先是帶着疑惑的眼神拿過試卷,他第一眼心裡就充滿了震驚,這個試卷不像是一名高一學生能做出來的,他在陳教授自信的眼神下,再次將紙條拿過來對比,這一對比,他心中也充滿了瞭然,怪不得陳老說不是這名女同學作弊的,懂一點的人就能看的出來這作弊的小抄和試卷上的答案明顯不是一個水平的。
“陳老,確實不是這名唐同學作弊的,我也可以擔保。”
“這……?“大家更是不解老,在這名老師的講解下,其餘幾位年輕的老師纔算是看出了門道,大家臉上都充滿了羞愧,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能看出問題來,看來他們還需要繼續鑽研。
女監考老師將唐糖送回了教室。
坐在座位上的唐糖手下壓着試卷,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十分鐘,大部分的同學都已經在做最後一次試卷檢查了,唐糖趁着大家都低着頭的功夫,她仔細的觀察她身後人的反應。
剛纔在教室外面,幾位老師和她一致決定先不要公佈她沒有作弊的事實,因爲要找出誣陷她的那名同學,所以他們準備將計就計。
於虹一直心不在焉的,她心中有些忐忑,她不知道紙團是從哪裡扔出的,但她能感覺到那個人就在她身後不遠處。
但現在的她,心裡一直在天人交戰中,她不知道該怎麼選擇,她腦海中出現了兩個迷你於虹,黑色的於虹說如果唐糖被認定爲作弊,成績將會取消,對她是十分有利的,但另一個白色的於虹卻不認同,她是想要贏過唐糖,但需要的是正大光明的機會,而不是明智唐糖是被陷害的還要助紂爲虐,這樣她會心裡不安的。
“哎呀!”於虹發出一聲感嘆,趴在桌子上,要怎麼辦啊,她該怎麼選擇,她明年就高三了,她媽說如果今年不能參賽,明年就不讓她進奧數班學習了,怕影響其他科目的成績,所以今年是她最後一次機會,但她又不忍心看唐糖被誣陷。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後,隨着老師說請同學們停止答題,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東西,端莊的坐立了身體。
兩名監考老師從後往前的收試卷,“請交了試卷的同學坐在原位,保持安靜,還有事情要通知。”
男監考老師將試卷拿出去後,外面的陳教授以及教育局的領導還有林老師以及幾名不認識的老師都走了進來。
“可能同學們不知道,就在剛纔的考試中,我們考場發生了作弊事件,所以我們需要將此事進行調查。”說話的時候,陳教授就在觀察下面坐着的同學們表情變化。
他犀利的眼神掃過一圈後,只看見於虹頭上的汗珠更多了。
於虹看見進來的是陳教授,內心中大呼一聲不好,這下子都驚動了陳教授,她在心裡替唐糖點上一炷香,陳教授在他們奧數組裡就是出了名的魔鬼,對學生的要求極其嚴格與苛刻,最討厭投機取巧的學生,如果在他這掛了名,那可就完蛋啦,以後都再也不能參加奧數比賽啦,他會把你列進黑名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