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到家裡面這麼多人那麼擔心她,借錢也要給她治病,心裡還有些羨慕。
就在一家人爲了陸晚棠的事情焦急忙活的時候,一個身着道袍的女人悄悄來到了碧水村,一路向陸家走來。女人約莫三十歲左右,儀態氣質絕佳,一看就不是俗人。
一雙眼睛更是十分明亮,眼裡閃着晶亮的光芒。
到了陸家門口,女人掐着手指算了算,嘆了口氣,方纔走進陸家院子。
陸家人看着突然出現的陌生女人,都有些發懵。大晚上的,怎麼會有外人來碧水村,而且還到了他們家。這女人一看就不是他們這樣的泥腿子,應該是個不俗的。再看她穿着一身道袍,氣質超凡的模樣,陸家人更不敢怠慢,村子裡人對這些都比較敬畏。
“敢問這位道長是有什麼事嗎?”錢氏作爲家裡的大家長,走到那女人面前,客氣地詢問道。
“我叫平月,叫我平月道長即可。若我沒有算錯,你家中該有一女童,重病垂危,郎中都束手無策吧。”
平月道長這話一出,錢氏身子猛地顫了一下,再看向平月道長的時候,眼裡的敬畏更濃了。平月道長見她這模樣,便接着說道,“她這樣的情況,不是尋常疾病引起,所以郎中也沒有辦法。若是想要她活命,需遠離俗世,到世外靜修三年。三年後,便可無礙。”
“平月道長,求求你救救我的孫女,她還是個那麼小的孩子,求求你了。”錢氏一聽平月這話,顧不得其他,當即跪在了地上。
平月伸出雙手將她扶起。
“老人家不必擔心,我可以帶這孩子去世外靜修,但還需要徵得你們家中人的同意才行。當然,我不需要報酬,之所以願意幫助她,是因爲我算出這孩子有大機緣,有她在,能保這一方百姓平安。”說這話的時候,平月壓低了聲音,只有錢氏一個人能聽見。
這一帶土地,曾經是出了名的修羅戰場,慘死在此地的人不計其數。亡靈匯聚於此,怨氣深重,導致這裡也不太平。直到先帝派人將這塊土地收復,才漸漸衍生成了百姓居住之所。
關於那些過往,百姓中很少有人知曉。因爲此地百姓的祖輩都是從別處遷移過來的,知道得不多。她恰巧路過此地,天降異象,算了一卦,便尋到了陸晚棠家中。
雖然不知道陸晚棠爲何會如此特殊,但是她身上的祥瑞之氣的的確確可以庇護一方土地。只是命中有死劫,需化解才行。
錢氏聽了這話,先是迷茫地思索了一會兒,然後連忙回身去將陸晚棠抱了過來。
“平月道長,這就是我那小孫女。我們家原來日子不好過,自從有了這個孫女,我們家日子真的變好了。”
平月聞言,將陸晚棠接了過來。神奇的是,陸晚棠剛到了平月懷裡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她看着面前陌生的女人,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要跟她走,不然會死。
對上陸晚棠那黝黑的眼睛,平月嘴角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是個好孩子,只是生性似乎有些頑劣,但本性還是純良的,總不至於走了歪路。
“你們家氣運不好,大抵是出在你身上。若我沒有看錯,你祖上應該做過掘人墳墓的勾當,你身體不好,沾染了那些不好的東西,來到這裡,就破壞了整個家的氣運。不過問題並不是很大,不會威脅到家中人性命。這三年時間,沒有這孩子,你們家中氣運應該會和從前一樣,你要做好準備。”
這些話,平月都是低聲說的,所以遠去伸着脖子想要聽的人一句都聽不到。
錢氏聽了這話,連忙點頭,她現在是真的相信平月是個世外高人了。她祖上做的那些事,知道的人不多。這些話可不能讓家中其他人知道,不然她就管不住這一家子了。
“多謝道長,道長的大恩大德我們這一家子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纔好,這……這。”錢氏見到平月願意幫忙,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平月見狀,微笑着搖了搖頭,“這也是我願意做的,有這個孩子陪我三年,說不定我今後也會有個好氣運。”當然,她說這話只是爲了寬慰錢氏和陸家人。
錢氏聞言,連忙將衆人找了過來,正巧這時候陸老爹和陸江帆也借錢回來。一衆人聽了事情經過,最終都選擇相信平月。
主要是因爲他們見到被平月抱着的陸晚棠的確是有些好轉的跡象,而且也沒有排斥。
陸晚棠窩在平月的懷抱裡面,有些不捨地看着衆人,大部分的陸家人她都比較喜歡的。一下子要離開三年,還真的很捨不得。看着錢氏和鍾氏眼睛通紅的模樣,她立刻伸出雙手要抱,張嘴想要說話,只能發出沙啞的聲音。
錢氏見到這一幕,心疼得不得了,將陸晚棠抱到懷裡輕輕拍着她的背,“棠棠聽話,要聽平月道長的話,很快就可以好起來了。奶奶一直在家裡等着你回來!”
陸晚棠聞言,緊緊抓着錢氏的衣襟,靠在她懷裡,眼睛有些微微的溼潤。
被幾人一一抱過,陸晚棠回到了平月道長懷抱裡。就連一向不怎麼喜歡陸晚棠的喬桂花都有些感傷,除了林氏陸江飛和陸青青,其他人都一一抱過。陸江飛倒不是不願意,只是不敢。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帶着孩子離開。等到了合適的時機,我就會將她送回來。這三年,你們不要尋找她的下落。”
“好好,平月道長,麻煩你了。”
平月微微頷首示意以後,就抱着陸晚棠離開了村子。看着她的身影越來越遠,到最後看不見的時候,錢氏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她這麼懂事的孫女,怎麼就糟了這樣的禍事呢。
“林氏,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到底幹什麼了!”
林氏沒想到錢氏哭着哭着突然想到自己,嚇得一哆嗦,差點跪在地上。
“娘,我什麼也不知道啊,陸晚棠就突然變成這樣了,我冤枉啊娘。”對上錢氏刀子一樣的眼神,林氏一邊小聲解釋着,一邊哭了起來,那柔弱的樣子看得錢氏一肚子氣。
“哎呦,這可不是你一句不知道就能糊弄過去的。大嫂,我把長寧抱到三房的時候,他嗓子都喊啞了。你說說,這得喊多久才能將嗓子都喊啞啊。大嫂,你可得好好想想,到底是怎麼回事。兩個孩子一起哭鬧你都聽不見,不會是在屋裡睡大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