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棠有些奇怪,大家爲什麼突然都笑了起來,那叫趙元恆的侯府世子臉色也變得無比難看。
“你還不知道吧,當初趙夫人覺得趙元恆不得侯爺看重,逼着他練武。結果他跑去唱戲的那裡學了耍花槍,本也沒什麼,趙侯爺知道他是個不成器的。偏偏他是在趙侯爺壽宴上纔出來表演,當時就成了笑話。壽宴結束以後,我們有一個多月沒見到趙元恆,後來才知道,是被揍得下不了牀。”
聽完江苓的解釋,陸晚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難怪衆人都在笑話趙元恆,他這事情實在是做得夠蠢。
趙元恆面色青一陣白一陣,一拍桌子站起身,憤怒地看着葉景宴。
“葉景宴!你什麼意思?我只是讓那位鄉下來的小丫頭上去給大家助助興,你就站出來揭我的短,看來京中傳言果然沒錯,你和那小丫頭的關係,不一般吧?”
葉景宴聽到這話,挑了挑眉。
“就是不一般,有何不可?”
就在趙元恆覺得自己抓到了什麼把柄準備添油加醋將事情鬧大的時候,葉景宴繼續開口。
“陸姑娘幾次救我性命,我保護她,不是理由應當?我們葉家人,知恩圖報,可不像某些人,這輩子,也就那麼點能耐了。”
這話說出來,自然就很好地將他幾次三番維護陸晚棠的事情做出瞭解釋,也不會讓人有什麼不好的看法。
葉家人是什麼性子,大家都瞭解。救命之恩,對他們來說那肯定是要報答的。
“今天這樣的日子,正適合趙公子給我們耍耍花槍,姑娘們都看着呢,趙公子不給大家飽飽眼福?”
另外一年輕人笑着看向趙元恆,戲謔開口。
聽到這話,趙元恆憤怒地拿起面前的酒杯直接摔在了地上。眼見着鬧成這樣,宋夫人也不好乾坐着,只好硬着頭皮站了起來。
“既然大家都不願意先來,那就讓我家清歌獻個醜吧。”
說完這話,宋夫人給宋清歌使了個眼色。宋清歌見狀,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趙公子,坐下喝杯酒。還不給趙公子拿個新的杯子來,都傻站着幹什麼呢!”
趙元恆不好不給宋夫人面子,只好憋着氣坐了回去,悶悶不樂喝起酒來。
今天人多,他落了面子,日後便要淪爲京城中的笑柄。但是讓他明目張膽和葉景宴對上,他還沒有那樣的膽量。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和葉景宴比,葉景宴是王府世子,葉景宴的父親深得皇帝重用。
就算是忠勇侯府一門,一武將一文官,和楚湘王府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的。
至於葉景宴,也是皇帝身邊的小紅人。若不是他身份特殊,說不定皇帝都要把公主許配給他了。
好在葉家和皇后還有太子不和,要不然,這天底下,還有誰敢和葉家作對。
“難得見你這麼維護一個人,當真只是救命恩人?”
剛纔說話那公子湊到了葉景宴旁邊,笑嘻嘻開口。
葉景宴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一口喝光。
“不管是不是,眼下都只能是。蕭雲,幫我留意一些趙元恆的動靜,他那個人,心眼比陣眼還小,我擔心他報復棠……報復陸姑娘。”
“在我面前,就不用這麼裝模作樣了,想叫棠棠就叫唄。不過我倒是好奇,這小丫頭除了一張臉好看,眼下倒是也沒看出什麼特殊的,怎麼就入了你的眼了?”
蕭雲說着,往陸晚棠的方向瞥了一眼。他承認,陸晚棠是個美人胚子,媚而不俗,難得的美人。只是,葉景宴可不是一個會只看臉的人。
京中的美人云集,想往葉景宴身上貼的也不少,可沒見他動過心。
“我當初一度以爲,你是個斷袖。那段時間,我都沒敢去找你玩,畢竟我這張臉,可也是如花似玉。”
蕭雲說着,直接拿起酒壺,仰起頭往嘴裡面倒去。
“酒鬼,我就算是斷袖,也不會看上你這個蠢貨。”
葉景宴嘴角微微抽了抽,他就覺得奇怪,有段時間蕭雲老是躲着他。他還以爲,是朝堂上出了什麼事,讓蕭家遇到了麻煩,暫時不能和王府來往。虧他擔心一場,竟然是因爲這個,這蠢貨就沒做過一件靠譜的事情。
“嘿,別那麼生氣嘛,我這不也是擔心傷了兄弟情義?”
蕭雲說着,還對着葉景宴拋了個媚眼。
他當然不是因爲這個,這話不過是玩笑話,那段時間,只是遇到了個有趣的人罷了。
“你知不知道,太子妃的弟弟到了京城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
聽到這話,葉景宴猛然看向了蕭雲。
“我就知道,你會對他有興趣。當年,你還在小山村裝病的時候,他可是去過那邊,你們是不是見過?”
“見過,他化名謝三,還幫了我不少忙。”
“謝靜安被困在東宮這麼多年,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當年,謝靜安爲了謝將軍偷偷離開東宮的時候,可是懷着身孕。等她回來,那孩子便沒了,當真是死了?嗤,我可不信。皇后是不可能讓謝靜安生下東宮的孩子的,若是女孩兒,藉着那欽天監的鬼話,順勢就除掉了,沒有人會有意見。”
“我猜,謝靜安生下的孩子,是個女孩,所以她不敢帶回來。那時候的她應該還不知道,即便是男孩,帶回來了也不可能活下去吧。”
“你什麼意思?”葉景宴聞言,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蕭云爲什麼突然和他說這些。
“別裝傻了,你難道沒有懷疑過,你的那位心上人的身份嗎?謝靜安回宮途中,恰巧經過了磐陽縣。”
蕭雲說着,又是仰頭一口酒。
葉景宴的拳頭默默攥緊,這些,他早就知道了。但是現在不是幫陸晚棠找回她身份的時候,若是那些人知道她還活着,一定會毫不猶豫下手除掉她。
單憑一個謝三,根本就保護不了她。
“這些事情,我不希望還有別人知道。”
“你放心好了,除了你,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包括我爹!”
蕭雲說着,一隻手搭在了葉景宴肩膀上,“不過,最好早點請我吃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