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師爺回到縣衙後向張達明彙報了雲茂山和縣試案首雲成嶺的父子關係和他在瓜地裡所看到的秧苗長勢情況。
張知縣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馬師爺摸不清張達明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好告辭出了衙門,回家休息去了。
張達明腦子裡回想着剛纔馬師爺說今年縣試的案首竟然和雲茂山是如此緊密的父子關係,禁不住輕輕搖了搖頭。
他在心裡感嘆道:“這個不起眼的小山村裡竟然出了兩位如此身具大才的人物,而且還是出自同一家,看來自己要重新審視一下這家人的能量,別到最後自己得不償失,得罪了未來成就不可限量的秀才公,再兩手空空,那可就不值當了。”
此時距離府試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鎮上的學堂給他們這些通過縣試的學子放了假,讓他們在家好好休息。
這次去定州府參加府試不再集中組織學生前往,王家只負擔族內弟子的來回接送和住宿,其餘外姓學生一律自行負擔一切開支。
府試比較簡單,只需要參加兩場就行,由定州府的官員負責主持,時間只需要一天,上午一場,下午一場,中午不允許離開考院。
通過縣試和府試的學子才能正式稱爲童生,可以參加由朝廷派下來的學政組織的院試,通過的人稱爲生員,也就是俗稱的秀才。
一般的院試三年組織兩次,今年正好安排在六月舉行,所以此次從各地趕往定州府參加府試的學子都得做好在府城住上兩三個月的準備,省得把時間都浪費在來回奔波的路上。
學堂的院長王文清拿到縣試的榜單之後,看到他的得意弟子云成嶺名列榜首,禁不住仰天長笑,心中快意如潮水般涌來。
當初他一見此子就認定他日後必成大器,所以花費了大力氣栽培指導雲成嶺的學業,花在雲成嶺身上的心血甚至比花在自家子弟身上的還要多,爲此還招來了不少旁系之人的微詞,認爲他只顧着栽培外人,忽視了自家子弟的學業。
對這些橫加的指責王文清並不在意,這所學堂都在靠着王家嫡枝維持,他又花不着這些人的一文錢,相反這些人都在嫡枝的庇佑之下,說道些酸話只不過是過過嘴癮罷了。
如今這個孩子果然不負衆望,首次參加童生試就拿了個第一名回來,這個秀才的功名是穩拿了,就看他下兩場考試的表現,假如還如縣試一般出色的話,連中三次頭名也不是沒有可能。
雲家衆人商量過後,決定早日從家出發,趕到定州府,尋一處安靜的小院租下來,供雲成嶺準備接下來的考試,直到最後院試完成。
院試的成績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出來,到時不必在府城等着,府城的官員會派專人到考中的學子家中報信。
一開始說只帶上石斛去照顧雲成嶺的衣食起居,陳氏有些放心不下。
“石斛雖然做事伶俐,不過到底是個男人,粗心大意是免不了的,萬一有個照看不周,嶺兒出了什麼岔子可就麻煩了。”
雲成岫想了想說道:“既然孃親擔心大哥身邊無人照料,不如我和清妍姐姐也跟着一塊到定州府去,家裡有爹爹和二哥在沒什麼好擔心的,娘這邊就讓張嬸和吳嬸多照看着點,估計我們返回來的時候孃親還不該生產,所以我倆離開這段時間也沒什麼問題。”
“那種在地裡的瓜苗怎麼辦?俺們都不會侍弄啊。”雲茂山提到這個關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