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看到雲成嶺和雲成峰鼻青臉腫的樣子,拿着藥箱就要上前去準備處理傷口。
請他來的家丁急眼了,自己請過來的大夫竟然先給別人看傷,這還了得。
“慢着!你是跟着俺過來的,不先給俺家公子治病,卻給那些不相干的人看什麼?快來看看俺們公子,公子都快要死了。”
家丁扯住老大夫的袖子朝李紈絝身邊拽。
老大夫被這個家丁拽了個趔趄差點摔倒,雲成岫伸手扶了一下,“老爺爺,小心一點。”
老大夫感激地看了雲成岫一眼,就被家丁拽走了。
“你這樣拉拉扯扯,像什麼話?”老大夫有些不悅,撥開家丁的手。
“別磨蹭了,你快來看看公子吧!”
此時老大夫也看到了躺在桌板上的李紈絝。
看這個情景他吃了一驚,此人悄無聲息的躺在那裡,一看像死了一樣。
顧不得與家丁掰扯,老大夫撩起衣襟蹲到桌板旁邊,拿起李紈絝的手腕號了號脈。
指腹下李紈絝的皮膚還是溫熱的,而且傳來脈搏有規律的跳動,說明生命沒有危險。
“你們公子就是怎麼了?”老大夫問身邊的家丁。
“公子是從樓梯那邊摔下來的,不知道摔到哪了。”
老大夫一聽說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心裡有了猜測,他一手託着李紈絝的脖子把腦袋擡起一點,另外一隻手在他的後腦部位摸索。
果然在後腦摸到了一個鼓包,拿出手掌一看,上面並沒有血跡。
“你家公子無妨,只不過是摔暈了罷了,老朽給他開一副化瘀的藥,回去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四個家丁面面相覷,“這麼簡單嗎?老先生您給好好看看,公子在這兒躺了半天還沒有醒,是不是還有別的問題呢?”
老大夫有些不悅,“任何一個人的腦袋受到重擊以後,都會暈上一段時間,他身體其他部分又沒有傷,摔着的地方連皮都沒破,抓一服化瘀的藥喝上三天就好了。”
他從藥箱裡拿出紙筆,伏在旁邊桌子上很快寫下了一個藥方。
“照這個方子抓藥就行,先付診費五十文。”
他把藥方交給家丁,從他們手裡拿到了五十文診費。
收拾好東西后,老大夫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來到雲成嶺和雲成峰面前。
“這兩個小夥子臉上的傷可得趕緊治,現在這是剛腫起來,再過一晚上瘀青散開可就破相了。”
雲茂山一聽破相二字吃了一驚,雲成嶺可剛考中府試的榜首,兩個月後還要參加院試,這個節骨眼上要是破了相,可是會被官府取消考試資格的。
“請老先生幫忙診治。”雲茂山趕緊朝老大夫鞠了一躬。
“老朽這裡有一盒化瘀膏,你拿去給他們塗抹一下,早晚兩次,不出三天這些紅腫就會消退。”
老大夫從藥箱裡取出一個拳頭大的小陶罐,遞給雲茂山。
“不知這罐藥膏需要多少錢呢?”雲茂山見剛纔給那個紈絝公子開了個藥方就收了五十文,也不知道這個藥膏要收多少錢。
老大夫爽快地說道:“這個藥膏是老頭子自己配的,不值個錢,你們隨便給個十文、八文就行。”
雲茂山一聽這罐藥膏纔要價十文,連忙從懷裡掏出一把銅錢遞過去。
“老先生,您收好。”
老大夫見沒他什麼事,就提起藥箱離開了。
雲成岫從雲茂山手裡接過小藥罐打開蓋子聞了聞,確實是一些活血化瘀的藥,藥效應該跟自己配的那些差不多,就先用指甲挑了一些,小心地給雲成嶺和雲成峰臉上紅腫的部分塗了一些。
兩名衙役見鬥毆的雙方都已看過大夫,沒有大礙,就說道:“不管你們因爲什麼原因打起來,除了自己受傷,也給酒樓造成了損失,影響特別惡劣,按說得把你們都帶回府衙讓知府大人判一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