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就算是再怎麼顧及是自家人,雲沉央也要感覺一下自己到底和這人能不能合得來啊,想必蘇黎讓她來蘇家見一見這小丫頭,心裡抱着的也是這個想法吧,這才讓她提前來看看。
最主要的是一個伴讀她自己已經選好了,便是秦子涵,她倒是對着小丫頭多少也有一些瞭解,知道這丫頭絕對不是一個能耐的下心來學習的性子,若是再找一個伴讀的話,最好還是要稍微文靜一點的,不然的話,這兩個人天天鬧來鬧去,肯定吵得她不得安寧。
更何況她瞧着,蘇嘉卉的心思也確實是更沉穩一點,若是直接讓她來宮中做她的伴讀的話,雖然會稍微有一些沉靜,可是總好過兩個人一直吵吵嚷嚷的在她身邊鬧來鬧去的好吧。
更何況,她可不信蘇嘉卉真的這麼文靜。
雲沉央又跟蘇嘉卉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心滿意足的又去找了蘇老夫人,道了一句別以後,才準備坐着馬車回宮。
如今已是黃昏時刻,馬車在官道上慢悠悠的走着。突然路過了城西的那間蘇黎的陪嫁鋪子,雲沉央示意瓊漿先讓儀仗隊停下,自己準備再去看看這鋪子,然後買點兒辣子雞回宮裡和蘇黎一起分享。
就在雲沉央剛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突然就感覺到周圍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甚至這一片地方都變得稍微有些清冷了。
按照道理來說,這種情況是不應該存在的。
畢竟城西這邊平日裡是非常繁華的,這裡也有不少百姓做生意,只是今天這條街上冷冷清清的,連個人影都很稀少。
雲沉央也不知道究竟是爲什麼,可是想到自己身邊帶着侍衛,她又沒那麼擔心了。
正當她剛靠近那個店鋪,突然就聽見院子裡傳來了一聲悶哼,聽這動靜,似乎還有一些熟悉。
也不知裡面的人是怎麼進入這鋪子的後院的,瞧着周圍都鎖着門,再加上這個鋪子又是蘇黎的陪嫁鋪子,雲沉央可不相信這鋪子中還能有旁人。
正當雲沉央提高了警惕,準備叫人過來看看的時候,突然又聽到那男人壓抑着痛苦的聲音叫了一下,雲沉央頓時就覺得這聲音格外的熟悉,想必她之前一定聽過。
不過雲沉央就在這裡乾着急也沒用,畢竟她也進不去後院。
想了一會,她又把那些侍衛支開了,正想着她確實沒有辦法,剛想走的時候,卻瞧見一個人從牆上翻了過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渾身上下都是血腥味。
因爲雲沉央身邊這會兒沒有旁人,所以這人突然出現的時候,確實是把雲沉央嚇了一跳。
她這定睛一看,卻發現這人正是她前兩日,也就是那天晚上出宮的時候遇見的那個穿着夜行服的男子。
很顯然,那男人也沒想到在這裡會碰到這個之前救過他一次的小女孩。只是身上的傷讓他現在不能再想太多,若是不及時醫治的話,恐怕他今天就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在這裡。
“哥哥,我上次是不是見過你呀?啊,你怎麼又受傷了?哎呀,這……我給你包紮一下吧。”
一想到上一次遇見這男人也是他受了傷,這一次遇見了竟然還是受了傷,雲沉央都忍不住有些懷疑,這男人是不是故意在這裡堵着她,讓她來給他包紮的了?
那男人聽了雲沉央說的話以後,靜默地坐在原地沒有迴應,瞧這模樣,雲沉央就知道這男人許是默認了,只看這男人的面相,雲沉央也並不覺得他是一個壞人,說不定以後還能有什麼大用途呢。
這樣救了他一次,也能讓這男人記住自己的恩情。
秦子琛:明明是兩次!
雲沉央在心裡打定了主意,爲了避免男人再被他的仇家繼續追殺,她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先回去找瓊漿,把這院子的鑰匙要過來打開,然後讓這男人進院子裡先暫時躲避一下。
畢竟這鋪子是蘇黎的陪嫁,在出宮之前,蘇黎早就已經想過雲沉央可能會來看一看,所以便提前把鑰匙給了瓊漿,這一會兒雲沉央去問瓊漿要了鑰匙,瓊漿也沒有多想便直接給了雲沉央,甚至還要跟着雲沉央一起過來看看。
雲沉央連忙拒絕了瓊漿的要求,小短腿噔噔噔的又跑了回來,瓊漿只能遠遠地看着,在心中還忍不住有一些擔憂。
她實在是擔心這一會兒自己不在雲沉央的身邊,雲沉央再出了什麼狀況。
不過瞧着雲沉央也沒什麼大事兒,瓊漿又在心裡稍微放下了些,只是一直盯着雲沉央的背影。
雲沉央跑了回去以後便用鑰匙把門鎖打開,給那男人打了一個手勢。
男人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如果從院子大門進去的話,必然會被其餘的人看見,他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點了點頭,悶哼了一聲,雙手攀住牆面,用最後的力氣又翻進了小院。
雲沉央進來了以後便把院子的門關上了,瓊漿有些琢磨不透爲何雲沉央要關門,但是想到雲沉央的吩咐,她也不敢跟上去,只能遠遠的看着。
“怎麼我兩次見到你,你兩次都受了傷了?罷了罷了,就當我結了善緣吧。我現在給你包紮一下,你先在這兒等着。”
上一次雲沉央從自己的醫療空間中拿東西,沒有躲避這個男人,是因爲當時確實是沒有辦法,再加上天黑,所以她也不擔心這個男人能看清。
最主要的是男人當時也閉着眼睛,似乎確實沒有考慮過雲沉央的那些醫療器材在哪裡弄出來的。
這一會兒大白天的,這男人又一直盯着她看,雲沉央若是再像上次一樣直接毫不顧忌地從空間裡把那些醫療器材拿出來的話,恐怕便會引起這男人的懷疑。
想了半天,雲沉央還是決定先去鋪子裡,讓這男人在院子中坐一會兒。用鋪子做掩飾,假裝自己是從鋪子裡拿出來的醫療器材。
男人便一直在地上坐着,眼神冷漠,在看見女孩兒拿出來了個藥箱,眼神頓時又柔和了下來,似乎他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就是下意識的覺得面前的這個女孩兒不會有什麼壞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