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小刀一刀就將繩子砍成了兩瓣,顧笙撤身後退兩步,手刀橫切砍上這個保鏢的手臂,同時手腕一轉抓住他的手腕,準備空手奪白刃。
這個保鏢身手厲害,早就料到了顧笙的想法,手中小刀方向一轉切向她的手腕。
顧笙迅速撤手,後退數米,手腕上一條血線溢出鮮血。
幸虧顧笙反應快,當即撤手,否則現在就不是手腕上被劃出一條血線,只怕整個手掌都要被切掉了。
顧笙緊緊的盯着面前拿到的保鏢,被扔下水庫的另外一人此時也從水庫裡爬了上來,到了她後方。
腹背受敵,她還斷着一條肋骨。
媽的,這就算是智商五百的超級天才來今天也得死在這兒吧!
顧笙咬咬牙,在兩人都衝上來的瞬間,轉身跳進水庫裡。
因爲地勢的關係,就算現在是盛夏,水庫裡的水也冷的浸骨。
跳入水中,顧笙憋住一口氣,也沒有冒出頭,就在水裡往前遊。
她因爲小時候差點淹死在蘭江裡,對水有恐懼感,雖然爲了克服這個心理障礙專門去學了游泳,但長時間處於一個被水環繞的環境,依舊會讓她呼吸急促頭暈目眩。
顧笙也不知道自己遊了多久,身後的兩個保鏢跟着跳下水庫,在她身後窮追不捨。
媽的,她是肉骨頭,這兩個是狗嗎?咬着她不放!
顧笙回頭,忽然發現身後多了一人。水中的視線模糊,根本看不清楚對方的模樣,但這人替她擋住了後面追來的兩個保鏢,顯然是要救她的。
咕嚕!
顧笙頭暈眼花,一口水灌入口鼻,肺部竄入大量的積水,小時候那種淹在蘭江裡差點淹死的窒息感再次包圍上來。
她知道,這是她對水環境的恐懼。
必須馬上冒……頭……
一個人游過來,伸手穿過她的腰肢,將她撈住往上游。
是誰?
顧笙迷迷糊糊睜着眼睛,眼前的一切早已經變成了無數道重影,轉眼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先生,那兩人逃走了,要追嗎?”
“不用。”青茗將顧笙帶上岸,打橫抱起來,放到了鋪着有小鵝暖石的小道上,探了探她的鼻息,雙手交疊按壓她的肚子,將她腹部的積水全部壓出來。
鷹奴在旁邊候着,“先生,你身上的衣服都打溼了,我們先回去換衣服。”
“好。咳咳!”青茗半握着拳頭扭身咳嗽了幾聲,緩了口氣,“你把她帶上。”
“是。”鷹奴將顧笙背到背上,青茗重新坐上輪椅,鷹奴一手揹着顧笙,一手還能推輪椅,三人緩緩消失在柏樹林中。
兩個保鏢從另外一邊爬上岸,“現在怎麼辦?”
“沒想到青茗先生竟然會出手救這個女人,我們不能從青茗先生手裡搶人,先回去告訴大小姐。”
“看對面,又有人來了,走!”兩個保鏢立刻轉身衝進了對面的柏樹林。
傅庭之和宋弘宇跑到湖邊,刑警隊的人立刻搜查周圍,“頭兒,這邊有血跡,還有打鬥的痕跡。”
宋弘宇和傅庭之立刻上前,地上的血跡不多,但打鬥的痕跡很明顯。
傅庭之的臉色都變了,“顧笙!”
水庫的水面平靜,什麼都沒有,更不可能有迴應。
“頭兒,這邊有水痕,有人落過水!”
傅庭之二話不說跳進水池裡。
顧笙!你一定不能有事!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內心有一天可以慌亂的上抓不着東西,往下踩又一片空蕩蕩。
一片衣袖在水中飄蕩,傅庭之快速游上前抓起來。
這是顧笙身上的病號服衣袖!
“全都下水找人!”宋弘宇也跳下水池。
幾個水池,把這一片找完了,也沒有找到顧笙。
“頭兒,這邊水太深了,我們下去之後根本看不見,怕是要找專門的潛水人員來找才行。”
“立刻打電話聯繫。”
宋弘宇一個猛子扎進水裡,將入水之後就沒冒過頭的傅庭之撈起來。
“放開!”傅庭之面無表情。
宋弘宇還算冷靜,“笙笙如果是被人扔進水裡,那些人未免屍體被發現肯定會綁石頭,我們現在這樣找根本找不到。”
“那也要找!”傅庭之目呲欲裂,“萬一顧笙正在等我們救她,萬一……”
“傅二,我們現在已經找了一圈,從打鬥的痕跡看,笙笙並沒有被制服,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自己跳的水。她自己跳水,我們沒有找到人,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她自己已經上岸了。”
“當真?”
“當你媽的真!”宋弘宇終於忍不住爆粗口,“難道老子現在還能比你更冷靜!”
罵完,宋弘宇將傅庭之抓上岸,一把扔到旁邊,緩了口氣道:“但是我們現在只能選擇相信笙笙。如果……”
傅庭之握緊手中衣袖,咬緊牙關,整個下頜線都繃了起來。
“頭兒,快來看,這邊還有出水的痕跡。”
宋弘宇和傅庭之對視一眼,立刻跑過去。
“這裡有人躺過的痕跡,還有輪椅的痕跡。”宋弘宇擡頭看向柏樹林中的鵝暖石小道,旁邊的傅庭之已經率先衝了出去。
“留兩個人在這邊等着潛水員過來仔細找一遍野湖底,剩下的兩人跟我走。”宋弘宇做好安排,也追了過去。
傅庭之順着鵝暖石小道往前跑,各種各樣的想法不停的從腦海中閃過。
萬一只是湊巧有人在這邊釣魚落水了呢?
鵝暖石已經沒有了任何痕跡,萬一那些人走的不是這一條路呢?
萬一……萬一顧笙當真沉在那一片湖底呢?
顧笙的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
青茗放下手中的書冊,端起一旁在小爐子上溫着的小壺,將裡面溫着的中藥倒出來遞過去,“你落水了,把藥喝了,免得染上風寒。”
顧笙轉頭,有些意外,“是你?”
“挺有緣分,我只是去釣個魚,沒想到還能遇見你逃難。”青茗淡淡一笑,把藥碗放到一邊,伸手拿了一個軟枕墊到她身後,“坐起來吧。”
顧笙撐手直起來就牽扯到了肋骨,“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