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除了我和林倩之外，所有的人都是未成年，這個案子就較之前單純的騙學生來金豪，要嚴重了許多。所以潘啓陽和陸涵自然是要被警方扣押下來的，而在他們都被傳喚回來後，我們這些受害者也自然被放了出去。
是全進來接的我們，帶我們到附近的酒店吃了頓大餐。那些女生雖然驚魂未定，但畢竟不是乖乖女，只要現在相安無事也都沒有特別害怕的樣子。吃飯的時候，和之前的變化不大，依然誇讚着桌上的美味。
林倩端起酒杯，向大家說：“對不起啊妹妹們。這件事沒有能事先和你們商量，算我林倩有錯，害了你們。來，這杯酒我罰自己，希望你們不要怪罪我，以後還能是好姐妹。”
我跟着林倩一起，附和着她說，我也有錯！
只要原因這麼給說開了，其實大家都是能夠理解的，畢竟也沒有損失什麼。她們都沒有讀書了，大多都是覺得在學校沒什麼意思，不如在網吧裡瞎混來得爽。
因爲陸滸龍的關係，我多少也有些理解那種叛逆的感覺，就覺得有時候哪怕知道大人說的是對的，但是說出來的話不合適的時候，就真的想要反着去做。相信她們都是這樣，不是不想讀書，而是或多或少的有什麼原因，讓她們想要過跟正常的同齡人不同的生活。
於是，我喝完杯中的酒，重新倒了杯酒站起來，說：“妹妹們，你們覺得昨天晚上那樣子上班，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還好的？”
大家都搖頭，說不好。
“那你們下學期，是準備繼續泡網吧飄社會呢，還是想要讀書？”
“不想讀書，但是也不想那樣子上班。”
“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們，這是不現實的。”我指了指旁邊的全進，問：“這是我哥，全進，如果你們在社會上混的時間久。應該是聽過他的名字。我記得我哥跟我說過，女的要想在社會上混得開，要麼張得開腿，要麼家裡有權有勢。我知道你們都住在菜市場，家裡也都是普通人家，所以你們確定不讀書，真的能長得開腿去混麼？如果可以，以後你們願意的就去我哥迪吧上班，如果不行，我覺得你們還是回去讀書吧。哪怕混個職高文憑，晚幾年出來也要好。”
說的都是發自肺腑的話，實在是因爲她們。真的太小了。
別說她們，就我和林倩這般大的，都玩兒不過那些老油條。我不敢相信如果她們現在就開始混，到了18歲會變成什麼樣子。等以後回過頭來看自己走過的路。噢，原來是歧途。
我和林倩那麼一唱一和的說着，大概是因爲同齡人的關係，她們都給我們說了心裡話。其實並不是不想念書。只是覺得學校就等於管教，就等於束縛，想要早點掙脫而已。
那頓飯其實吃得還算蠻有成就感的，聊到後來，大家都舉杯說那就去上個職高。等我和林倩去上海混好了，要是她們在瀘市混不下去的話，拿着文憑來上海也比現在要好得多。
有這樣的結果，我心裡的負罪感才少了許多。
從酒店出來。全進看着我嘆了口氣，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到我手裡：“小喬，這下你是真的要走了，哥這兒有點錢也不多。你先拿着。萬一在上海過得不好，你就給我來個電話。”
“錢不用了哥，我有。”我忙着把銀行卡退回給他，心中涌起的感動。不是一點半點。
和全進認識兩年多，他真的是把我當成親妹妹一樣在對待，那種超越親情的感情，讓我覺得自己簡直是三生有幸。而我似乎什麼都沒有對他做。就要這麼給離開了，反倒最後的時候他還覺得是虧欠了我。
林倩在旁邊沉默了半天，忽然對全進說：“進哥，晚上你去迪吧嗎？”
“怎麼？”
“我來找你。和你說點兒事。”林倩說完這話，臉竟然紅了。
“可以啊，小喬你來麼？”
陸滸龍剛纔已經往我手機上發了消息，讓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之後就回家。所以估摸着應該要安排去上海的事，迪吧我肯定是去不成的。而且我已經感覺到林倩要和全進說什麼，總覺得如果我去，有些不合適。
於是我說：“我就不去了吧，陸總來電話讓我回家。要不然這樣子，哥，你帶林倩去開個房間休息下，晚上你們就直接去迪吧玩了。我要能過來的話，我就直接來找你們。”
我們就在酒店門口分開，我自己打了個車回到陸滸龍的家裡。意外的是，家裡並沒有他的影子，保姆說他早上一早就出去了。也不確定什麼時候纔回來。
奇怪，明明陸滸龍早上給我發的消息，讓我忙完就回家，等我回來。他竟然不在？
我在家裡一直等到天黑，陸滸龍都沒有回來，電話也一直處於打通了就沒有人接的狀態。我不免有些急了，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就在我拿起手機想要給全進打的時候，家裡的門鈴忽然響了。
保姆去打開門，看着來人喊了聲：“舒小姐，陸總不在家。”
那個被叫做舒小姐的人。往裡面四下打探了下，說她不找陸總。然後就那麼走了進來，直接站到我的面前，伸出一隻手說：“你好啊宋小喬，我們又見面了。”
“你--”眼前的人我很面熟，但是想了半天沒能想得起到底是誰。
“我是陸總的秘書，見過的。”
我恍然明白過來，記得上次陸滸龍帶我去船上見莫勝華之後。回來醫院的時候她來找過我。她很清楚的告訴過我陸滸龍的目的，但是當時，被陸滸龍給吼走了。
我問她有什麼事？
她微微一笑，說：“陸總在遊輪上安排了個宴會，讓我回來接你。換身衣服，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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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心想陸滸龍要我去參加什麼宴會，爲什麼不在我剛纔打電話的時候說。而是要讓這個什麼秘書回來接我？
就在我還猶豫着的時候，她又說：“陸總正在談很重要的業務，手機關了靜音，會議從上午開到現在，我剛纔去派出所那邊找過你，但是沒有找到。”
我始終有種不是很好的預感，但是又說不出來不跟她走的理由。我把目光望向保姆，她穿着圍裙剛從廚房出來，便問：“舒小姐，陸先生今天晚上會回來吃晚飯嗎？”
“他不回來，你也不用準備我們的，我和小喬要出去吃。”
“好的。”
一邊是陸滸龍的保姆，一邊是他的秘書，聽着他們不那麼見外的對話，我才覺得沒有什麼可不放心的。況且，上次陸滸龍的目的就是要我死，這早已經說大家都知道的事，秘書告訴我那些，也不過是坦誠相待而已。
或者是我多想了吧。
我這樣想着，就跟保姆打了個招呼，跟着舒小姐出門上了車。
是之前陸滸龍宴請袁詠的遊船，還是個很豪華的包間，舒小姐把我帶去推開包間門的時候，我發現裡面坐的並不是陸滸龍。而是一個比陸滸龍年紀要大一些，大概40出頭不到50歲的中年大叔。
舒小姐示意：“小喬到了。”
大叔上下打量着我，面上的表情始終沒有任何變化，半天才說，“宋小喬，不錯，過來坐吧？”
我轉頭問舒小姐：“陸總呢？”
舒小姐指了指裡面的人，說：“他就是。”
大叔微微點頭，“我叫陸滸澤，進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