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兮把她的這個安排和靳玖霜說了之後,靳玖霜是不怎麼同意的。
那郊區外的條件實在太差,和他們現在住的地方也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你如果要住郊外,要是上學,來回的路上豈不是更費時間?我們現在住的這個地方就是距離京大非常近的,住在這裡,你也不用住宿舍,還可以經常回來,但如果搬到郊區,你想過,如果你要趕第一節課的話,你要早上幾點就起來嗎?”
靳玖霜列舉了幾個想法,原本玖兮堅定的那種想法就有點動搖了。
她倒是忘了還有的事情,不過這個也好辦。
“我看過我的課表,課表上面一週好像也沒有幾節課,我還是想住在郊區。”
靳玖霜見玖兮的態度那麼堅定。
“那你能和我說說你有什麼必要住郊區的理由嗎?什麼空氣清新,住得舒服,這些就不要說了,城內人口密集,但是我們附近好像也沒多少人,所以算不上擁擠,空氣也不錯,除此之外的理由呢?”
這些事情,玖兮也沒有打算瞞着靳玖霜,她直接實話告訴了他。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擔心我媽,我之前提前離開京城來到這裡住下,就是爲了避免海城的那些事情帶給她的影響,但是現在到了京城,唐雪還是不死心,我怕她再鬧出什麼。”
“這件事情確實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唐雪那邊我會讓人時刻看着,以後一旦有苗頭,她做出什麼事情我就儘快的讓人攔住,而能夠根治的辦法,我也在讓林宵和林戚他們兩個調查。”
這件事情之前已經調查過一次了,林宵和林戚兩個人走訪南屏鎮,也查出了不少的東西,發現了一些疑點,但是靳玖霜找到樑詩文問他一些事情的時候。
樑詩文卻表示沒有這方面的記憶,事情查到這裡就被卡住了,但是靳玖霜並沒有放棄,還是繼續再讓人查,再去覆盤,再重新的一點點走訪。
相信總能夠找出來一點蛛絲馬跡的。
“不用太擔心,也不用避過那些人要去那裡住着,做什麼非得委屈自己。”
“可是我還是不放心。”
靳玖霜認真說,“玖兮,你相信我一次好嗎,我不會讓蘭姨受到傷害的。”
靳玖霜這麼和她鄭重地說,倒是讓玖兮不點這個頭也不行呢了,最後她的動搖徹底轉變爲同意。
“好吧,我不搬走了。”
靳玖霜得償所願。
“我媽說是今天回來嗎?”
靳玖霜回答,“走的時候,蘭姨說的是今天,不過我也不太確定她們會不會臨時改變行程,要不然你給她打個電話。?”
玖兮不放心,還是給張阿姨和陳桂蘭兩個人打了一通電話,陳桂蘭和張阿姨說她們兩個野菜還沒有摘完,估計要在那兒再住一天,等明天再回去。
玖兮在電話中囑咐她們兩個照顧好自己,之後便掛了電話,靳玖霜看了她一下,玖兮搖搖頭。
“那你今晚要睡哪裡呀?”
這個問題,可是一個不好抉擇的問題,但爲了自己的腰着想,玖兮直接說,“我睡自己的屋。”
緊接着靳玖霜就虛弱的咳嗽了兩聲。
“……”玖兮說,“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沒有,我並不會用這種方式留下女人,這絕對不是我的行事作風,我只是感覺到十月份好像快到了。”
玖兮的嘴角抽了一下,這可真是標語寫得好,做的可跟標語風馬牛不相及。
靳玖霜坐下來,他抱着玖兮坐着,和她慢慢地打商量。
“要不你還睡我那裡吧,這時候分牀睡,總有點怪怪的。”
玖兮:“哪怪了?”
“你見過人家新婚夫妻第二晚就分牀睡的嗎?沒有吧。”
玖兮:“……”
忍了一會,玖兮提醒他,“我們還沒有領結婚證。”
靳玖霜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但是對我來說,我們昨晚就已經領過結婚證了,至於真的結婚證在我的眼裡不過是一堆紙而已,玖兮寶寶,好不好,你明天又要去學校了,我們見面的時間又該少了,不想分開。”
“那你保證今晚對我什麼也不做?”
靳玖霜道,“這是當然的,你還沒有好全,要好好休息,而且你明天還有課,我總不可能一點都不顧忌。”
玖兮被他的用詞嗆到了,什麼叫她還沒有好全,她又不是機器,哪個零件壞掉了,怎麼能這樣形容,但是仔細一想,好像還有那麼一點達標。
鬧到最後,玖兮答應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玖兮確實發現靳玖霜根本就不是表面的身體很好,他是身體真的不怎麼舒服。
自從回到京城之後,靳玖霜的身體真的好了不少,但是每到十月份就要發作一次病症並沒有減輕,現在步入了九月,病症發作就一點一點來了。
頭疼、失眠、咳嗽,這些基本的症狀接連出現,玖兮心疼不已,卻又無能爲力。
靳玖霜捏了捏她的臉,“不要擔心,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今年我的身體比去年的時候好了很多,這算不得什麼大的病症,你明天還有課,好好休息。”
基本上在軍訓和開學典禮結束之後,就步入了正式的校園生活。
玖兮在班裡乃至學校裡的存在感不低,因爲在新生開學典禮上面作爲新生代表一露面,她就被整個京大的學生所知道。
關心她的學成績,關心她的外貌,同樣也關心她的八卦。
不久前提出來玖兮的家庭情況,到了現在,好像人們已經過去了那股新鮮勁兒,很少再提及了。
但是有關玖兮男朋友的問題好像自從見到開學以後,就是一個非常有熱度的話題。
大一校花排名出來之後,玖兮當之無愧的蟬聯榜首,而作爲公認的一位長得漂亮的人,那些追求她的人也不少。
但是又礙於傳言中玖兮是有男朋友的這個傳言而止步不前。
而有一些人認爲,自從開學之後,都沒有在校園裡見到過玖兮的男朋友,誰知道當初的那個所謂的傳言是真是假。
有一些人故意傳出來也有可能啊。
又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確定真的沒有見過什麼玖兮的男朋友,就有一些人按捺不住決定出擊了。
送情書的攔路告白的,反正人是不少,這沒讓靳玖霜看到還好點,但是九月中旬一次學校放假,靳玖霜開車來接玖兮。
不過他並沒有進校園,而是待在校門口,然後他就眼睜睜的坐在車裡看着他的姑娘被兩個,三個,四個人攔路告白。
靳玖霜直勾勾的盯着,玖兮撥開這些熱情的人,然後跑到車裡,靳玖霜丟過來一句酸溜溜的話。
“你沒有告訴他們你有男朋友嗎?”
“說了啊。”
“那他們怎麼還要和我搶,都是一羣欠教訓的小兔崽子。”
玖兮笑他孩子氣,“好了好了,消消氣,你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到了吃飯的地方,兩個人坐下,點好菜,靳玖霜突然問,“你們學校最近是不是開的有那個什麼戀愛的課程?”
玖兮忙着吃飯,也沒多想,“好像有吧,我記得我課表上有,最近這兩週就要開課了,怎麼了,你問這個要做什麼?”
靳玖霜表情特別逗,“我去當老師啊。”
玖兮差點被噎到,喝了口果汁,才問,“你確定你真的要去教這個嗎?”
玖兮看着靳玖霜,她以爲這個話題在車上的時候早就已經結束了,以爲這一路上靳玖霜愁眉苦臉的都在愁其他什麼事情呢,原來一直在想這個呀。
“不是我確定真的要不要去教,而是你們大一的這門課,本來就是外聘老師在講,之前學校那邊就找過我。”
玖兮這絕對還是第一次聽,“所以我們班這門課原定的老師其實是你嗎?”
“你們班的這種課是不是我教我不知道,但是因爲我當時拒絕了,就沒有具體打聽他們想讓我過去教的是哪一門,據說是一種能夠讓學生保持平和心態的課程,好像就和你們這種談戀愛的課程差不多吧。”
靳玖霜解釋。
玖兮就奇怪了,“談戀愛和心態平和這有什麼關係嗎?難道談戀愛的時候,一些心情激動,激素水平上升,加快分泌,心跳加快,這些不是典型的特徵嗎?”
靳玖霜繼續說。
“但是人們往往在這種情況下的自身的警戒也會降低,就很容易的發生一些欺騙詐騙的事件,據統計,在與人接觸爲主的詐騙犯罪中,被騙的人情緒激動佔的比例接近四成,那大學生,特別是剛進入學校的大一的學生,釋放了高考的擠壓的天性,沒有了家長父母的管制,到了大學,渴望愛情,渴望交友,這個時候的他們正是最薄弱的,而在朋友,室友,同學,以及其他的關係中,情侶關係是最快也是最容易能拉近人的距離,降低心理防禦的關係,兩個人剛認識五六天,就有可能確立戀愛關係,然後他們進一步牽手,擁抱,接吻,甚至更親密的其他行爲,有研究顯示,肢體上的接觸,是能最大降低人心理防禦的一種方式,這個時候的他們是最容易被騙的。”
玖兮的腦袋上面出現一串的感嘆號,想着靳玖霜說的這些,又想到她和靳玖霜的關係,“我們可不是……”
靳玖霜很快否認,“首先,我們的認識就不符合我說的這一種快餐式戀愛的第一條,他們是認識五六天就有談戀愛的願望,又恰好遇到一個這樣合適的人,五六天沒有徹底瞭解對方就已經確定了戀愛關係,而我們和他們不同的是我們是未婚關係,我們在幾歲的時候就已經訂立了婚約,在正式確立關係之前,更有長達一年多的相處,瞭解彼此之後才做出的這樣的一個鄭重的決定,而且最重要的是一點,我不騙你的錢。”
好吧,她的錢還沒有靳玖霜的錢多呢,靳玖霜還要給她送錢。
“你爲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就是阻止他們戀愛?”
靳玖霜說,“不,大學戀愛是一種很美的戀愛方式,從確定目標到確立關係,再到分手,或許一個月都不能撐得過,如果用一形容文章的詞來形容的話,真的是短小而精悍,可以稱得上是大學中最有特點的特色之一,我當然不會阻止大學的這一副美景。”
玖兮一臉黑線,不得不說,靳玖霜當起哲學家來,其實也真的很夠糊弄人的,她聽靳玖霜說這些,竟然還很非常感興趣,覺得有意思。
“那你不破壞這種利害關係,你又說有戀愛關係會提高被騙的機率,你打算怎麼做?”
靳玖霜道,“這很容易啊。”
“很高的被騙率的根本原因不是他們確立了戀愛關係,而是他們在戀愛關係中上升非常快的荷爾蒙讓他們腦袋的思考能力變弱,而我要做的就是讓他們即使在戀愛關係中,也能保持平和的心態,不至於被衝動控制腦子,這樣不就能避免了。”
玖兮是確定靳玖霜能做到這一步的,“那我能問一問,韓校長爲什麼會請你來教這門課嗎?”
靳玖霜回想了一下,然後說,“他有次到靳家去做客,那時候我和那老頭兒正吵的很厲害,或許這樣形容也不對,是那老頭兒火氣大的能把天罵破,而我坐在一邊慢慢的喝茶,韓校長估計就很好奇,就問我爲什麼能在這種情況下還保持那麼的冷靜,我說了答案之後,他點點頭,然後就問我有沒有興趣到京大來。”
玖兮完全能夠想象到那種畫面,靳老爺子暴跳如雷,而靳玖霜完全是一副還在狀況之外。
就平時和靳玖霜相處,他絕對是有那種能夠讓人氣死的能力的。
玖兮說,“你當老師就當吧,不過我要事先和你約定好,你教學期間,可不能說我是你女朋友。”
靳玖霜不滿意這樣的安排,“爲什麼?”
他過去當老師,本來就打算是炫耀,現在玖兮根本就不讓他說,那他還去當老師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