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老太太看來,本來採兒都已經開始和靳玖霜談了,接下來該好好說的就是結婚的事情了,結果靳玖霜那邊卻突然變卦。
宋採兒被這麼直接扔了出來,還受了傷,哭着回來的,她說是玖兮害她這樣的時候,陳老太太都沒有想到那個死丫頭敢這麼大膽,小小年紀就嫉妒心如此之重,以後長大了還得了。
陳桂蘭着急忙慌地從屋子裡出來,拉勸着陳老太太,“媽,這到底是什麼事,你先和我說說,小兮她出去了。”
陳老太太不喜地看着陳桂蘭,出口就是怨恨,“還不是你生養的那個死丫頭,生下來就知道氣我,採兒看上了那個人,結果那個死丫頭就從中作梗,你趕快把她給我叫回來!”
陳老太太壓根兒就沒有想過會是靳玖霜看不上宋採兒的緣故。
在她的心裡,宋採兒就是十里八村最好看,學歷最高的人,這樣完美的人,別人都是上趕着娶。
現在宋採兒看上靳玖霜,就是給了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機會,他怎麼會拒絕。
正是因爲這樣一個心理,陳老太太才懷疑靳玖霜態度大變的關鍵還是出在玖兮身上,肯定是那死丫頭嫉妒宋採兒,所以才從中作梗。
“這件事情不對。”陳桂蘭說,“小兮回來之後,和我說了,是那位靳先生不同意和採兒的婚事,讓採兒另找他人,這些事情我今天上午就和採兒說過了。”
宋採兒好不容易樣中這麼一個人,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棄,最開始的時候矜持在家等着,故意沒去找靳玖霜,想等着人家親自上門求娶。
但她在家坐了一天,也沒有人上門,宋採兒不得不拋下矜持自己過去,但誰知道,門還沒進,就被人扔了出來。
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對待。
至於陳桂蘭的話,她是不信的,以爲只是陳桂蘭騙她,這天底下有哪個男人能不被她收入掌中,被她的魅力吸引。
“誰不同意!”
陳老太太氣性上來,她就聽不到這樣的話,“誰不同意?我們家採兒嫁給他,虧他了,還是怎麼他了,你讓他打聽打聽,這整個南屏鎮上,有誰比我們家採兒更優秀的姑娘,他能找出來,我老太婆就給他跪下。”
“媽,這些事情我也說不通,畢竟我只是個中間人,如果要是想要態度,你們不妨帶着採兒去鎮上問問。”
陳桂蘭也覺得怪可惜的,又怕宋採兒對玖兮有什麼不好的印象,補救說,“這件事情,小兮應該也真的不太清楚,她就是個傳話的,在那位靳先生跟前,她也說不上什麼。”
陳桂蘭這麼說,也是顧着以後,不想牽扯到玖兮,但宋採兒冷笑一聲。
“怎麼了,她自己敢做還不讓說了,是不是靳先生看不上玖兮,所以她纔來破壞我和靳先生的關係,前兩天我們談得好好的,靳先生對我禮遇有加,熱情非凡,按照這個趨勢下去,我們不日就能談婚論嫁,現在就因爲那個賤人倒插一腳,讓這些事情不可能了,我爲什麼要原諒她。”
宋採兒嫌棄的上下打量陳桂蘭一眼,最後停留在陳桂蘭的臉上,語氣有些嘲諷,“聽說你當年就和陌生男人鬼混,現在教出這樣的女兒也不稀奇。”
陳桂蘭臉色一變,“採兒,你怎麼能這麼說?”
“我再怎麼着也沒有像你一樣做這麼丟臉的事情。”宋採兒毫不在意的說出當年的事情。
陳老太太在一旁聽着,也不管不問,其實她心裡覺得宋採兒說的沒錯,這陳桂蘭要真是她老陳家的親閨女,她非得打斷她的腿不可。
和野男人鬼混,還懷了孽種,果然是骨子裡就賤的很,如今那個玖兮也是這樣,天生沒教養。
陳老太太此時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當時將陳桂蘭送上陌生人牀的人就是她,拿錢的也是她,真是拿碗吃飯,放碗罵娘。
“宋採兒,你站在我們家裡,哪來這麼大的優越感?”
玖兮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在所有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一巴掌甩到了宋採兒的臉上,宋採兒害怕的大喊,“啊——”
玖兮按着她的頭,冷聲道,“給我媽道歉!”
陳老太太怒喊,“你這個賤丫頭,真是反了天了,連採兒都敢打,明兒你是不是還要打我啊?”
“是啊,我就這脾氣,你看我敢不敢打。”玖兮笑着,眼裡卻沒有溫度,“我這人實在的很,眼裡沒什麼長輩,我只認我媽,誰敢欺負她,我就弄死她。”
陳桂蘭上來拉玖兮,連聲勸了幾句,玖兮才鬆手,宋採兒立刻跑到一邊,擡頭怨恨的盯着玖兮,然後忽然愣住了,片刻後又滿眼嫉妒。
一副狐媚子相。
陳老太太站在一邊不敢吭聲。
“我就算是個有娘生沒爹養的東西,也輪不到你們來罵我,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你不妨問問你身後的這個老女人,她自己做過什麼噁心人的事情,她自己清楚,這輩子跟你們沾上關係,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玖兮罵的毫不留情,陳老太太臉色鐵青。
“你你……”
陳老太太這麼指着鼻子罵,氣都快喘不過來了,陳桂蘭拉都拉不住,勸也沒法勸。
玖兮:“滾!死也別死我家門口。”
宋採兒立刻跑了,連陳老太太也沒管,陳老太太也嚇得不行,踉蹌着,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陳桂蘭有些不贊同的看着玖兮,”她畢竟是你的奶奶,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這麼對待她?”
“媽,你拿她長輩,她可沒拿你當女兒,誰家的父母能做像她那樣的事情……算了,都過去了,提這些做什麼。”
玖兮無意再說,走到水池邊去洗手,陳桂蘭跟過來,過了一會還是問,“靳先生那邊突然變卦……”
玖兮擡頭,“你也不相信我嗎?”
玖兮知道陳桂蘭是個什麼性格的人,一忍再忍,這樣的性格於她來說太軟弱了,但是這個人是她媽,作爲女兒,她不能說什麼,但她也有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