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縮在一旁的劉毅頓時來了精神,忙小跑着到了葉風吁吁道:“葉經理,你總算回來了,你看這事情鬧得,我是真沒有辦法,他們都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用屁股想也知道那些黑衣人是葉大少弄來的,從人數上看也知道,這次香榭軒沒有事了。
“你沒有任何責任。”葉風怎會聽不出那歉意話語中的弦外之音,推卸責任是劉胖子的一貫作風,不過此時也沒興趣和他計較許多,擺擺手讓他退至一邊,才把目光轉向簫之浩,靜靜觀察着那男人的反應。
最初的時候簫之浩也是緊張了一陣,不過片刻後便又恢復了方纔的自信狀態,粗略估計一下。忽然出現的黑衣人充其量也就一百幾十人,雖然在數量上佔盡優勢,但真要是打鬥起來,未必是自己一方的對手。常與一些黑道勢力打交道,自也熟悉他們的打扮,很明顯,葉風這些幫手就是某幫會的小混混,根本不足爲懼。
鼻中冷哼一聲,隨即掃視了一遍自己的精壯手下,“葉風,你不要以爲僱了幫烏合之衆,就可以有恃無恐,你不要忘了我帶來的都是什麼人?要不要我介紹一下,這個是”
“不必!”葉風擺擺手,打斷對方,他可不想聽自吹自擂,成名人物聽得多了,這個大師那位掌門,大多是些徒有虛名的傢伙,玩套路可以,真論起生死搏擊,恐怕沒有幾個能擋住自己一拳,是以撇撇嘴道:“簫先生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非要弄出幾個名門正派的高手來不可?對不起,本人沒有這個興趣。要打便打,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簫之浩沒有料到到了這時候,那小子還如此囂張,竟然沒有一絲顧忌。要知道這是在香榭軒門前。真要是當街械鬥,對俱樂部的影響可想而之,既然他自己不可靠,那自己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眉梢一挑,就要發出命令。
正在這時,人羣之後過來一個同樣黑衣的彪形大漢,快步至於葉風身邊。恭敬道:“少爺,冷風堂二百兄弟已經悉數帶到,請指示。”
“二百嗎?貌似多了點,不要太過妄自菲薄。我想經過這幾個月的訓練,四十對四十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至於他們老大,由你出手就可以輕鬆解決掉。”葉風笑言道,上下打量着來人,韓龍受傷頗重,需要靜養,所以冷風堂現在的事務大部分由許輝掌管,也就是老爹貼身保鏢中的另外一個。
自認以一人之力足可把簫之浩一夥解決掉,不過在衆人眼中可能太過不可思議了點。因此按照老爹的吩咐,等待他派人來幫忙,只是沒有料到這一來就是二百人,那老頭子地魄力還真是沒得說,當然也不排除這中間有故意顯擺的成分。
簫之浩聽得真切,“冷風堂”三字讓他身體驟然一震,腦中飛快旋轉思考起來。對於T市地下勢力的劃分。他是十分清楚的,對於近來的大洗牌亦是吃驚不小,華海幫老大殷中華是他一直拉攏親近的人,只是沒有料到地位日漸穩固的T市第一過,什麼人都可以惹。就是不要惹黑道之人,即便不怎麼聽那老頭子的話,也體會得到話語中地意味。
強龍難壓地頭蛇,有些事情也不是錢財就能解決的。對於T市新近崛起的這股勢力,簫之浩還是頗爲忌憚的,故而把剛要出口地動手命令吞了回去。皺眉道:“葉風,你和冷風堂什麼關係?”
如果只是他花錢僱來的人,那麼自己大可以扔上更多的錢,打發這些人走。
“簫二公子,你的智商有問題還是聽力有問題?”葉風無奈滿臉驚駭,片刻後轉回頭朝一旁恭敬站立的許輝道:“你再叫我一遍。”
“是,少爺!”許輝面上毫無表情,躬身道,聲音比之剛纔要大了很多,連遠處圍着看熱鬧的都聽得一清二楚,無奈場子被一羣黑衣大漢圍住,看不見到底是何情況,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猜測着那聲“少爺”到底是在叫誰。
無需多言,葉風已經很清楚地表明瞭他和冷風堂的關係,簫之浩立時陷入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倒不是怕自己一方對付不了那所謂的二百人冷風堂小弟,而是擔心如何處理後事。天元集團人脈廣,背景深不假,可要真和T市第一黑幫爭鬥起+規的公司很難承受三天兩頭地流氓混混滋擾,就算讓警察出動,也就是抓進去關上幾天了事,況且冷風堂能夠用極短的時間在T市立足,就表明同樣具備深厚背景,不見得就是那麼好動的。
見對方猶豫起來,葉風呵呵笑道:“簫先生怎麼了?不是要跟我羣毆嗎?怎麼還不下命令,我正想見識下你所帶高手的水平。”
“我們談一下。
片刻,簫之浩出奇地表情緩和下來。他不務正業是表就是個智商偏低的紈絝子弟,分析出當前形勢後,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選擇。不過至今也搞不清何惜鳳怎麼會搭上冷風堂的大少爺,這事確也蹊蹺了些。
“好啊!”葉風淡淡一笑,伸出手臂道:“遠來是客,我們裡面說。”
在他的眼神暗示下,許輝地手下簇擁着把那幾十個已經在包圍圈內的所謂高手趕進了香榭軒的大門之內。
旋即叫過劉毅,低聲吩咐幾句後,才親自引領着簫之浩一夥進入俱樂部深處。
直至到了那片早已想好的空地,掃視四周,發現沒有閒雜人等後,葉風輕輕呼了口氣,“準備工作完畢,可以開始了。”
簫之浩來人來堵門搗亂,對俱樂部的經營地負面影響已然形成,只是慢慢消除,所以在此情況下,更不能在門口發生衝突,對於自己老爹訓練出來的那些人還是有所瞭解的,都是些不見血死不罷休的傢伙,真要弄出人命。對香榭軒對何惜鳳都好交代。
然而現在卻沒有了那麼多顧慮,這片空地被建築包圍,香榭軒之外的人很難看到這裡的情況,無論如何動手都不會被宣揚出去,至於剛纔吩咐劉毅所做之事,就是讓已在香榭軒之內地人不要靠近此地。
本以爲是要談判的簫之浩微微一愣,不知其話中含義,直到發現葉風已經抱着肩膀退到不遠處同時黑衣大漢們圍攏上來。才終是意識到自己被騙了。那傢伙從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要武力解決,既然如此,自己也無話可說,冷風堂又如何。他就不相信以天元集團地勢力對付不了一個小小的黑道幫派,大不了多砸上點錢,反正老爹掙到的錢是幾輩子都揮霍不完的。
被包圍的幾十人頓時提高了警惕,擺出了出擊的架勢,當然因爲套路不同,所學功夫種類不同的緣故,並不想另一方的黑衣大漢動作齊整。
“葉風,我已經給你機會了。”被一羣手下護在中央地簫之浩憤聲道:“既然你和冷風堂不識擡舉,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給我往死了打,出了人命我負責!”
葉風沒有任何擔心。這不是輕視對方的能力,而是自信經過了特種訓練的冷風堂成員不會被輕易擊敗,就算他們原來是小混混,就算他們原來不堪一擊,但那一切已經是過去了。自從那天見識了他們如砍瓜切菜般收拾掉了T市黑道勢力後,就}確切地說。是被他們地團隊配合能力所折服。
轉瞬間,兩方人員就混雜在了一起,纏鬥頓起。簫之浩出手闊綽,所請來的打手雖說性價比不高,總歸算得上見過世面的搏擊高手。不少還拿着這個錦標賽那個挑戰賽的散打冠軍,實戰經驗還是不少的。
真若一對一的話,這些僅僅接受了兩個多月特殊訓練的小混混真還不是對手,然而,從第一天到了那片廢舊廠房中,韓龍許輝所教授給他們的就是團隊作戰。三人一小組的編制。讓他們進可攻,退可守。加之毫無花樣可言的實用動作讓原本輕敵地高手了個個出現了驚駭表情,這畢竟不是比武較量,因而以擊殺對手爲訓練目標的冷風堂不消片刻便顯現出了優勢,而且愈發擴大。
“許輝,你們這教官當得真不錯。”葉風呵呵一笑,做着最輕鬆的觀戰動作,與身旁的彪悍男子閒聊着,“能把這夥小混混訓練到這種程度,應該費力不小吧?”
“很輕鬆,不服打就可以了。”出乎意料,許輝眉宇中有了絲興奮之色,“他們的資質比起軍隊,特別是我們特種部隊的士兵要差很多,所以我們就要嚴厲更多,死亡名額無上限,老闆說過,在訓練場上多死了幾個,戰場中就能少死幾十個。”
老爹說得真是直接,葉風心中暗暗笑着,不過不可否認,這種做法是有一定道理的。在普通部隊中,教官在原則上不允許體罰士兵地,更不會出現訓練中死亡的情況,而隨着部隊級別的提高,在特種作戰部隊中,每個階段的訓練中會有少量的死亡名額,這些都在允許範圍之內,直至最高級別,也就是冷組後備力量地訓練,死亡名額纔沒有上限。
老爹拿出自己當年那套法則還真是看得起這班小弟,難不成是想組建規模幾百人的頂級殺手集團?真要那樣的話,也該選些資質好一些的,挑戰自己也用不着給自己找麻煩。
搖了搖頭,嘆息道:“你們跟了我老爹,就認命吧!那老頭子是很瘋狂的,沒準什麼時候就會讓你們去R國砸他們天皇的寢宮。”
“那樣正好。”本還是平靜地許輝聽得R國兩字眼中立時冒出火來,止不住怒氣,憤然道:“老闆要是真下命令的話,我第一個背
包去。把那些混蛋都炸到天上去!”由華夏抽調而現在僅剩四個,蓋因誅殺紫川一役,本就對倭國充滿敵意,再加上同伴之仇,想冷靜以下亦是很難。
葉風沒有料到不芶言笑,時常繃着臉的冷血動物會有如此大的反應,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觸動了他的隱傷,華夏軍人對於R國的憎恨是不言而喻的,可是僅僅一說反應就這樣激烈還是少見。不由懷疑道:“出了什麼事情?”
許輝被這詢問驚醒,臉色一變,忙解釋道:“沒有出事。我只是對於R國沒密,但這已經足夠,所有人也包括少爺,這點毋庸置疑,嚴格執行命令是唯一的選擇。
此時場中的混戰已經逐漸平息下來,簫之浩自鳴得意地所謂高手絕大部分被打翻在地。呻吟着再無還手之力,由於只是徒手格鬥,並沒有人斷氣死亡。這也是在行動前,葉存志交代過的。儘量不要鬧出人命,許輝亦是通知了所有人下手時留有分寸。
冷風堂這二百人整天憋在那片廠房中接受魔鬼訓練,早就想出來放風了,而今得了機會,有望把積攢多時的慾望發泄出來,哪能不賣力氣?是以,僅僅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取得了輝煌戰果,望着中間僅剩的幾個人,衆人眼中似乎都充滿了野獸爭奪食物時的眼神,生怕沒有機會搶到這最後幾個。
簫之浩早就是慌了神。這會功夫親眼看到年薪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武術大師被一幫小混混輕輕鬆鬆放倒,心情不言而喻。這些年來,到處尋訪名師,試圖學會各種殺招,沒有想到最簡潔實用的竟然是類似於軍體拳地搏擊方式。
現在都開始懷疑,這幫名義上的冷風堂是不是脫下軍裝的退役特種兵,那種戰鬥的默契程度實難想象。似乎三人本就是一人一般。
“停一下。”葉風輕呼一聲,制止住想要撲上去地手下。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訓練,本毫無紀律性可言的小混混們也開始懂得聽命令行事,再加上俱都見識過那日裡少爺制服華海幫老大殷中華時的情形,故而心存畏忌。聽清了是少爺的招呼後,馬上停住了動作,分立於兩旁,讓開了道路。
葉風低着頭,踢開地上的一塊小石頭,緩步到了簫之浩面前。輕笑道:“簫二公子,怎麼樣,這場羣毆是不是很精彩呢?”
簫之浩臉色慘白,摸着衣領處,回想着昨天下午被其掐住窒息休克時景象,頓時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隱約地意識到今天的情況好像已經演變得和昨日一樣,甚至更加嚴重。
很明顯,再想脫身已難。
“葉風,你做事情前最好想想清楚。”簫之浩的聲音也有些顫抖起來,微微後退了一步,屏息靜氣道:“我背後的是天元集團,你應該明白,如果我出了什麼事情地話,別說是我的父親簫萬山,就算是政府也不會饒過你的。”
“呃你提醒了我。”葉風拍着額頭,仿似恍然大悟,“那就毀屍滅跡好了,反正現在警察抓人講究的是證據,只要找不你的蹤影,我就不會有事情。”
簫之浩脖頸後很快滲出冷汗,提味着這話中的含義,很明顯這不是一句戲言,從葉風昨天的行動中就可以窺探出一二,似乎,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能讓冷風堂少爺有所顧忌地事情。如他所說,真有可能落得被毀屍滅跡的下場。
葉風看着對方驚恐的眼神,緩緩道:“我給你個機會吧,一對一,只要打敗我這個手下,你可以帶着人安全離開。”
用下巴指了指站立身邊的許輝,察言觀色下,已經看出老爹的這個貼身保鏢正在“慾火焚身”,之時,雖然不知他爲何如此,但還是很配合地送上了個發泄機會。
許輝只是想起戰友地慘死,心中充滿恨意。即便很清楚對面那人並不是紫川成員,可潛意識還讓他跨前一步,擺出了戰鬥姿勢。
無疑,這是最後的選擇。簫之浩並不是優柔寡斷之人,答應一聲,亦做好準備,對付葉風可以說毫無勝算,至於這個人應該還有一搏之力吧?
可事實卻是殘酷的,處於暴走狀態的許輝沒有給他任何的放抗機會,三兩招簡潔的撥擋,就已抓到對方地胳膊,腰中使勁,沒費任何力氣,就把那個男人摔出幾米開外,隨之的連串打擊,沒有給其任何抵抗機會。
就在簫之浩陷入絕望之際,忽然一聲響亮的呼喊讓他興奮起來。
從人羣縫隙中可以看見衆多身穿綠色制服的警察身影,而領頭之人正在和自己熟得不能再熟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