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自己的兒子真如對方所說未做好事,也容不得別人萬山儘量保持着僅存的一絲修養,沉聲道:“年輕人,說話不要這麼衝。有時候會吃虧的”
葉風並沒有打算要激怒簫老頭,微微一笑,不再言語。畢竟對方的身份擺在那裡,加之何惜鳳對於這位叔叔無多恨意,無論何時也不太可能有過激的行動,是以點到爲止最好。
段正天此時方纔青年身上嗅到了他老爹當年的一點氣息,如果真換了年輕時的葉存志恐怕不會適時打住,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從來不會考慮對手的身份,莫說是華夏首富,恐怕世界首富都不被其放在眼裡。
如今有了葉風的適可而止,段正天亦打起圓場,“老簫,年輕人說話是欠考慮,不過你那兩個兒子的所作所爲你也應該清楚,何惜鳳是我女兒最要好的朋友,況且你們之間還有着親屬關係,所以我不希望看到簫家人給香榭軒拆臺的情況出現。”
如若平時,對於這位公安部長的話還要考慮一番,可被那個卑微小子話語一激,簫萬山隱約也是動了些火氣,少了分冷靜,面帶怒氣道:“老段,我們這麼多年來關係不錯。如果你來我這裡喝酒品茶或者釣魚賞花,我非常歡迎,但是要是帶些不知所謂之人到此大放厥詞,請恕我不奉陪了。”
段正天臉上立時有些掛不住了,葉存志的能力他是知道的,這次要自己出面無非就是把事情化大爲小,他能顧全大局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如今兩句話沒過,就要一拍兩散,自己這會功夫不是白忙乎了。
探身拉住將要站起的簫萬山,語氣上頓也嚴肅了許多,“你聽我把話說完。葉家父子讓我來此並不是要求你做什麼,準確的說是提前打聲招呼。真要出了事情,不要再找我。”
聽得此話,簫萬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和段正天相識多年,還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滿是威脅挑釁的話語,他倒想看看葉家父子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讓堂堂的公安部長也站到了他們一邊。最初的離場意圖反是放棄,平靜地坐在原位上。不住地打量着同樣表情平淡的中年人與青年人,見過地二世祖也算是不少,還從來沒有哪個敢在自己面前叫囂,最終深呼了一口氣。懷疑道:“我想知道你們和何惜鳳到底是什麼關係,難道就是因爲葉風在那裡工作,你們就要爲了香榭軒出頭嗎?”
如果對方平心靜氣的說話,附帶兩句諂媚之言的話,他並不想在這種問題上糾纏,當年一念之差放走了侄女,如果回想起來多少也有點後悔,就算不刻意去幫何惜鳳,也不想兒子再爲難香榭軒,當年的事情已經讓他心中存了些內疚。
“關係比較複雜。說了你也不明白。”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的葉存志抿了口茶,擡眼道:“總之就是我們葉家和惜鳳關係比你簫家要親近上百倍,我很懷疑你到底是她的叔叔,有時間真要做個DNA鑑定什麼的,免得惜鳳老是硬不下心腸對付你們天元集團。”
這多年來,葉存志的棱角早已磨去不少,脾氣也是隨和了許多。不過剛剛經歷過了一場與紫川地爭鬥後。戰意似乎也被調動起來,故而放下僞裝,說話也是不客氣起來。
“對付天元集團?笑話!”簫萬山嗤之以鼻,冷笑道:“你知不知道,現在的香榭軒和天元集團是合作關係。她的俱樂部要發展就要依靠我提供在資金,誰會傻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況且她有這種能力嗎?”
段正天意識到很難阻止這場針鋒相對地談話,索性坐在一邊不再說話。
葉存志笑了笑,嘆聲道:“何惜鳳是沒有這種能力,可是不代表別人沒有。我想你還沒有搞清楚,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讓你家的兩個小子別做對香榭軒不利的事情,貌似這個不難吧?就算爲了某些人的安全,也要好好考慮一下,免得後悔終生。”
簫萬山冷哼了一聲,能成就今日的地位身份,自有一種不服輸的精神,特別是這麼多年很少遇到挑戰威脅,更增加了些自大氣息,放眼華夏,還沒有幾個人敢和他談條件,把面前的茶杯一推憤然起身,“我沒興趣和你們說這麼多,你要是覺得自己有能力撼動天元集團,就去做,我奉陪到底。”
甚至都沒和段正天打招呼,就轉身離去。毫無疑問,這是下了逐客令。
望着遠去的背影,葉存志摸了摸鼻子,笑道:“你這朋友火氣挺大的嘛!我就欣賞這種性格地男人,和你當年一樣。這就叫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吧!”
段正天一陣臉紅,豈會聽不出這話中的譏諷之意,簫萬山生不生氣倒不是自己最關心的,而今最想知道的就是葉存志後邊有何行動,不禁懷疑道:“老葉,你不是拉上整個冷風堂的小弟去砸天
吧?那樣我很爲難的。”
“你真把我當黑社會了?敵不動,我不動,放寬心吧!”葉存志隨手扔給對方一支菸,自己也抽出一根點上,繼而緩步到了奧迪車前,悠然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越是如此,段正天越擔心,看了一眼手中接下的煙,輕啐了一口,塞進了口袋,追着進了汽車。自己這麼多年來戒菸不能成功就是因爲他,每當關鍵時刻,他總是忽而出現,然後以極品好煙來誘惑。最氣人地就是葉存志自己根本沒有煙癮,可抽可不抽,根本不存在戒菸問題,似乎他口袋中的煙就是防止別人戒菸所用。
葉風無奈地跟上車,看來簫萬山老頭子還是挺護犢子的,他要是不開口的話,簫之浩兩兄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以後地麻煩指定是少不了了。關上車門之際,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微皺了下眉頭,掏出看了看顯示的號碼,旋即按下通話鍵。
沒有任何停頓,對面就傳來了劉毅略帶驚慌的聲音。“葉,葉風,有幾十人堵在了香榭軒門口,我們的保安也被打了,報警很久也不見有警察來,我想還是您回來處理一下吧!”
“哦?”葉風微微一愣,香榭軒無論黑白勢力都有聯繫,很少遇到此種情況。低聲問道:“知道來的是什麼人嗎?”
“領頭的是簫之浩,我見過那個人地。”劉毅沒做任何猶豫,就肯定回答道。
“我知道了,馬上回去。”葉風隨即掛掉電話。臉上卻是顯現出一抹笑容,扭頭道:“簫家二公子帶人到香榭軒堵門了,而且打上了俱樂部數名保安。”正愁沒有機會,如今卻有人自動送上門來,既然如此,就在去首都接手聽雨閣之前,解決掉所有問題。
“這樣啊”葉存志擺出一副冥思苦想的表情,半晌才轉向身邊的段正天,拍着額頭道:“對了,老段。我剛纔說什麼來着?敵不動,我不動。那麼敵人行動了,我是不是也該動一下了呢?”
段正天無奈地搖搖頭,就算是自己不同意,也左右不了葉瘋子的想法,他若是下定決心做一件事,恐怕他爹來了都夠嗆阻止。又何必自討苦吃。
葉風嘿嘿一笑,拍拍段正天的肩膀道:“不過你還得幫個忙,作爲警察們的老大,你可千萬不要讓你的小弟出現,我可不能保證那幫還沒訓練好的小子們是否聽從命令。到時候傷了誰也不好,咱們這兩個做老大地面子上也不好看。”
“放心,我會讓小羅通知T市.=.u他組織冷風堂以來,自己就一直保駕護航,看來這種狀態還要維持很長一段時間。
由兩人的對話中。葉風也品出了點意思,警察的老大,能夠命令T市公安局長,自己老爹一個層次地人,這三點重合起來,似乎只有現在的公安部長一人,只待閒暇時看下電視報紙,搜索下公安部長的名號就可以了。
如今最先要解決的還是簫之浩,同老爹會意一笑,葉風撥通了冷風堂韓龍的電話,有那三百人的敢死隊,幾十人的力量又何足懼哉!
與此同時,在香榭軒門口,行人車輛早就圍成了一團,窺探着中間的情況。香榭軒向來以服務精英人士著稱,普通的地痞無賴根本不敢來此搗亂,而有頭有臉的黑道人物則在打點之列,是以,多少年來也沒有見過會有人在此俱樂部門前搗亂,而且極爲囂張地堵住門,禁制一切車輛行人出入。
劉毅急得滿頭大汗,在香榭軒最初成立的時候,這種情況是遇到過的,然而自打發展起來,打通關係後,則是再沒見過,如今何惜鳳不在,能量驚人的葉風亦出去,自己顯然成了這裡的最高負責人,面對亟待的問題卻是毫無頭緒,本想與對方交涉,可卻根本得不到機會,很明顯對方的目地根本就是搗亂,不是爲錢。
然而,現在除了錢之外,他還真想不出一條對策,打電話報警被無端拖延更讓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當看到混在那幾十人中的簫之浩後,才急匆匆的打電話給葉風,至於何惜鳳那邊則是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昨日不過是窒息缺氧時間過長導致休克,經過一天的休息,身體已經逐漸恢復了過來,秉承有仇不報非君子地理念,簫之浩一大早就召集好了手下,準備爲香榭軒以及何惜鳳葉風送上一份大禮。
在清楚了葉風的實力後,自然不可能當前匹馬,而且也毫不懷疑尋常人物就算是幾十個也不見得被那個身手不凡的青年放在眼裡,故而今日所帶來的這四十人中,又一半都是高手中的高
言之,也就是自己花錢起來指導功夫的武師,充當打再好不過了。
看着行人越聚越多,簫之浩愈發高興起來,這些年放鬆了對何惜鳳的打擊,才讓香榭軒得以發展,有了時下的聲名,今天就要讓那女人十年來的努力成果一朝盡毀。早就知會了公安局的人,要他們不要來香榭軒,要的就是堵門半天甚至一天,讓這家以優質服務爲原則地俱樂部聲名掃地,同時,也要好好教訓一下昨日裡讓自己受盡苦楚的青年。
然而,等了許久,也不見何惜鳳與葉風出來。那女人是個工作狂這點無可置疑。當年在天元集團的時候何惜鳳就以勤奮著稱,自己創業更是保持着一貫作風,似乎沒有理由遲到或者曠工,至於另外一個。雖然僅僅見了一面,也看出他對於香榭軒對於何惜鳳是絕對的忠心,有此情況,如果在香榭軒內的話肯定會出頭。
最終耗盡耐心,到了隊伍前面,伸手指向不遠處的胖子,示意其過來。香榭軒幾個高層管理他還是認識的,特別是對於圓滑世故的劉毅印象深刻。
終於有了說話地機會,劉毅忙不迭地小步跑到這邊,氣喘吁吁道:“簫先生。您大家光臨香榭軒,真是我們的榮幸,進到裡面喝茶休息吧,我們這裡剛到上等的大紅袍,堪稱極品中的極品,估計您一定喜歡。”
天元集團這位二公子,行事乖張。頗有惡名。T市有點實力名氣地人物都認識他,不過多數選擇遠遠避之。劉毅也不曾與之深入接觸過,然而單是簫萬山與天元集團的名氣就讓他不得不對簫之浩畢恭畢敬,這年頭,錢財似乎已經成爲了衡量一個人品級的唯一因素。
簫之浩冷哼了一聲。習慣性的摸了摸脖頸處,昨日的傷痛隱約還殘留着一些,眼神中不由閃過一絲怨毒,沉聲問道:“何惜鳳和葉風不在嗎?”
劉毅賠着笑,點頭哈腰道:“何總今天休息,葉經理則是出去處理事情。所以兩人現在都不在香榭軒,如果簫先生找他們的話,我可以傳話,您外面的人是不是先讓開一些,有些客人要離去或者進來,有些,有些不方便。”
“這些與我無關,”簫之浩全然沒有理會那個胖子的要求,緩緩道:“你們不是還有後門和牆嗎?想出人出車到那裡,對不起,今天的正門我們佔了。既然管事的人不在,我就在這裡等,直到他們出現爲止。”
“這個,這個不太好吧,我想”還待繼續爭辯下去,卻被對方充滿怒氣地目光嚇了回來,額頭上冒着冷汗,再也不敢多說一句,此時唯有等葉風歸來,由那位煞星來對付這位煞星。
“你好像很閒啊!竟然有功夫來此爲香榭軒看門,這倒去除了我買幾條藏獒的想法”不知何時,簫之浩的身後多個青年,在其轉身時刻,若有若無地淡淡說道。語氣平緩,無怒無笑,無有任何感情波動。
聽得這個熟悉的聲音,簫之浩條件反射般的竄了出去,確認離開數米後,才轉回身靜靜觀察起情況,果然是葉風那小子,回想他剛纔的話,不禁怒氣上涌,“我等了好久,你終於來了。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識相地話,自動找個地方,說道說道,不然的話,我打的可就不單是這裡的保安了,如果香榭軒內某位白金會員安全受到了威脅,不知道你們的俱樂部還能不能開下去。”
“隨便你。”葉風彷彿根本不擔心,抱着雙臂,下巴輕輕點着,轉過一圈後,似乎數清了對方地人數,撓撓頭道:“算你四十一個,還真是棘手呢!”
“知道就好!”簫之浩臉上不禁得意洋洋,沉聲道:“我承認你很能打,這裡所有人隨便拉出一個都不見得是你的對手,可是你不要忘了好漢架不住人多,你不會有單挑的機會,即便是單挑,也是你一個挑我們一幫,哈哈”
“呃”葉風不由豎起大拇指,讚歎道:“的確是有魄力!簫家二公子名不虛傳,比起你老爹簫萬山來,尤勝幾分!”
簫之浩環視四周,即便能聽出這話中多是嘲諷,也並未動氣,有一幫強力打手在此,可謂是底氣十足,他就算是說得天花亂墜,也都羣毆的下場,
“唉,”葉風眼神中忽然閃過一抹懾人的光芒,嘴角同時翹起了詭異地弧度,“既然你放棄了單挑的機會,那就羣毆吧!希望你不要後悔。”
說話之際,本來擁擠的人羣后擠進無數的黑衣大漢,瞬間把整個場子包圍起來,中間的四十人頓時顯得微不足道,自信滿滿的簫之浩臉上的笑容驟然僵硬下來,失去了原有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