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兒，告訴本小姐昨晚雷大富還有寧公子的事情。”
雷問煙坐在客堂。
“大小姐，別難爲小子了，昨晚少爺就是去參加個詩會。”
書童站立在對面，哈着腰。
“詩會？有去青樓參見詩會的？雷大富扁擔長的‘一’字都不認識，哪來的會猜字謎、對對聯和寫詩？不說的話，扣你月俸。”
雷問煙開始威嚴地逼迫了。
“大小姐，州學政伍大人、臨水縣學何教諭、修文學院蒯院長都去青樓了。裕兒......”
“姐，幹什麼呢？”
雷大富鬱悶地走進來。
裕兒如臨大赦，“少爺！”
“姐，想不想認識寧公子？”
雷大富打岔道。
“哪個寧公子？”
雷問煙淡然一聲。
“當然是昨天晚上摘得花紅的寧公子，姐，我告訴你啊，這個寧公子才學......”
雷大富開始灌迷魂湯。
......
“師傅，師妹偷偷下山了。”
花無傷站在門外。
“無傷，去跟着，能攔住最好。”
屋內傳來花青素的聲音。
......
“裕兒，給寧公子送份請柬，半月後祖母壽辰......”
雷大富把雷裕從雷問煙那“解救”出來。
“是，少爺。”
“對了，把城南那閒置的院子打掃一下，領寧公子過去住，長住客棧也不是個事。我雷大富不是刻薄的人。”
“少爺，那是不是該給裕兒長點月俸？”
“滾！”
......
朋來客棧。
“黃壯士，你這樣找人不是個辦法。不如花點錢去江湖上買消息，或者找丐幫打探消息。”
寧忘書喝了一口涼白開。
“寧公子，辦法雖好，但有的人喜歡低調，不想被人打擾到。”
黃廣安思前想後地考慮道。
......
“寧公子。”
雷裕進了客棧正看見寧忘書和一大鬍子坐在大堂內聊着話。
“裕兒，何事？”
“寧公子，這是少爺的請柬。希望公子按時赴約。”
雷裕恭敬地把請柬雙手奉上。
“告訴雷少爺，在下一定赴約。”
寧忘書快速瀏覽完請柬內容，爽快地說。
畢竟自己賺了“壕”友幾千兩銀子，雷大富良心又不壞。
“公子，少爺還說，城南別院閒置也是閒置，請公子屈尊移居別院，住客棧總是有不方便的地方。”
“好。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寧忘書心想，能不花銀子就不花銀子，誰和錢過不去？
當然，人紅是非多。一旦很多人知道自己住此客棧後，那麼會有很多人前來打擾。
“黃壯士，城南別院，若有事，可以去那找我。想必，中州城，沒幾個不認識雷家的。”
寧忘書關切地看了看自己的大徒弟。
“好說，好說。到時候希望公子不要嫌俺能吃能喝。”
......
“掌櫃，寧公子可是住在客棧？”
“掌櫃，你們這是不是有位寧公子？”
“掌櫃，請帶我去見見寧公子。”
......
“各位公子、姑娘，寧公子已離開客棧了......”
......
城南別院。
寧忘書轉完全部地方，表示很滿意。真不愧是富商大家。這別院，還有地下室和地窖，可以搞一些經商用品的囤積。
“裕兒，此宅我甚是滿意。不過，把管家和傭人都帶回去吧。告訴雷少爺，我喜歡獨處，喜歡安靜，算是特殊癖好吧。”
“公子。飲食起居、跑腿傳信，總要有人伺候的。”
“裕兒，照辦即可。否則，我馬上離開。現在，我一個人只想靜靜。”
“好的，公子。若有需要，請差人去雷府。”
裕兒留下地址後和衆家丁一起退去。
關上大門。
寧忘書開始思考一些事情。
半個月，總不能閒着，總得乾點什麼。首先別院裡總要有燒飯的、門房總得要個門衛，傳信跑腿買果蔬米糧......至於護院子嘛，看情況吧。
看樣子，得去牙行一趟了。
......
半個時辰後，換了一張3D面具的寧忘書翻過院牆而去。
......
“少爺，寧公子就說這麼多。”
雷裕站在雷大富面前複述着上午的一切。
“靜靜是誰？”
雷大富冷不丁的一聲。
“你們在聊什麼？”
雷問煙走進會客廳，“城南別院怎麼了？”
“姐，你怎麼來了？別院沒事。”
雷大富目光閃爍。
......
“公子，需要買下人？這些都是幹活好手。”
牙行一牙人三步並兩步就上前問道。
“本公子想找些家丁，門房、廚娘、護院......”
寧忘書看着一排插標賣首或站或蹲的奴籍男女老少。
在大圖朝，等級制度依然森嚴，基本仍遵循士農工商奴的傳統。第一等是貴籍，一般以世家大族爲貴籍。第二等是良籍，便是普通的老百姓。第三種是商籍顧名思義便是行商之人。第四等是奴籍，就是奴隸身份，一旦賣身可能就是一輩子的奴籍，除非主家開恩，捨得給官府一大筆錢，或者是與官府有相當的關係。第五等便是賤籍，這賤戶籍是那些妓子、戲子等人。
“公子有什麼要求？”
牙人恭敬地問。
“身世清白，最好識字。”
“公子，請放心。這些人以前都是飢餓逃荒、或是養不起家的災民、流民。”
牙人連忙解釋。
“公子，小的識字。”
一瘦弱的中年人上前行禮。
“公子，奴家會庖廚。”
......
衆人爲圍上來。
寧忘書看一壯漢蹲在牆角不語。
“蹲着的這位是什麼情況？”
“回公子，原是獵戶出身，兵荒馬亂的世道，逃荒至此，飯量太大，沒人願買。”
牙人大體介紹了情況。
“這位壯士，我欲買你，可曾願意？”
寧忘書受現代教育薰陶，買人的事第一次幹，還是友善地問了一下。
“公子當真買某？”
壯漢擡起頭，緩緩站起身。
“當真。”
“公子可否借某十兩銀子，待把病逝的老母安葬，從此，某的命就是公子的了。”
壯漢目光毅然。
“給你兩個時辰。”
寧忘書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塞在壯漢手中。
“多謝公子大恩！”
壯漢跪下就是三個響頭。
“他，她，還有她......”
寧忘書指着幾個人對着牙人說着。
......
食家莊酒樓。
晌午時分。
寧忘書坐在一個角落裡，慢悠悠地吃着午食。
“小二，一葷兩素一湯。” щшш ¸ttκa n ¸co
一美麗女子走進酒樓大堂款款落座，正是花無影。
“師傅，正午了，就這家酒樓吧。”
通義道士仍然穿着藍袍。
“好吧。吃完午食繼續趕路。”
玄農道人走在通仁和通義前面。
“師傅，滄海觀老道剛進此酒樓。”
海業雙手合什，站在智空身旁。
“阿彌陀佛！”
智空宣了一聲佛號，然後走進酒樓。
“智空大師，修爲又精進不少。”
玄農望着對面的桌子。
“因爲禿了，所以變強了。”
智空目光凜然，“玄農老道，你修爲也非昔日。”
......
光頭強？這是高僧？這是來吃飯的？
寧忘書心裡想着，然後朝小二打了個手勢。
“客官，何事？”
“借貴店紙和筆一用。”
寧忘書聲音極低。
......
“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
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
女兒美不美
......
願今生常相隨，常相隨”
酒樓駐唱的伶人娓娓唱起《女兒情》......
“呸！淫曲。”
花無影輕聲一啐。
“師弟，這曲子，大膽至極......”
通仁對着通義說着，目光卻不時地盯着智空那桌。
“師傅，此淫詞豔曲毀我佛門清譽......”
海業面顯怒色。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智空閉着眼，打着機鋒。
一曲《女兒情》畢。
玄農道人眼睛一亮，難道與《西遊記》有關？
就在同時，智空大師微微一笑，《西遊記》從腦海一觸而過。
“掌櫃，結帳。”
寧忘書拿着紙和筆走到櫃檯，掏出銀子......
......
未時。
城南別院門口。
“公子，這些家奴幫您領來了。”
牙人交接完成後離去。
一衆人等跟着寧忘書進了大門。
“現在，大家可以自我介紹一下自己。”
寧忘書站在衆人面前。
衆人互相望了望，瘦弱的中年人先站出來行禮道，“孔軒見過公子。”
“百巧娘見過公子。”
“關大志多謝公子大恩。”
“童小凡見過公子。”
“符秋藍見過公子。”
一共五人。除了孔軒識字最多，然後就是童小凡和符秋藍都識字，關大志是獵人出身，不識字，百巧娘也不識字。
“下面，我來說幾句。希望大家都用心記着。”
五人同時打起精神。
“本人叫寧忘書。”
衆人一陣激動，或多或少地聽說了雲香樓的事情。
“爲人行事低調”。
雲香樓搞出那麼大動靜，還低調。
“我需要的是你們絕對的忠誠。不管你們以前來自哪裡，以後只要兢兢業業地爲我做事。我不會虧待大家。”
寧忘書拿出幾張紙，“這是你們的賣身契。”
五人惶恐地盯着自己的賣身契。
只見寧忘書輕輕地一撕。
五人怔住了，這是玩哪出？
“你們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如果現在你們不想留在此地，可自行離去。我絕不阻攔。”
五人互相看了看，然後一起跪下，“願爲公子效犬馬之勞。”
“一年後，我會爲你們消除奴籍，然後你們婚嫁成家、尋親或離去皆可。”
五人磕頭大拜，“多謝公子大恩大德。”
“此府第不是我的產業，這只是中州首富雷家的產業。”
五人又是一楞，這又是玩哪出？不會是騙子吧？但賣身契確實是真的，還被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