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之後,隨着各個單位和廠子漸漸恢復工作,許多在外工作的遊子們不得不離開與家人過年數天的重溫,帶着依戀離開家鄉。
在上海突然離開的玄武,他的新春並沒有什麼光彩可言。當從青龍死後身上的羊皮卷得知自己的身世後,他一開始並不相信這個傳言的事實。可他深受佛法的影響,知道因果循環的道理。當他看到上海義保團掀起反黑的熱潮時候,聰明的他就已經知道他的蕭大哥肯定會被逼離上海,那樣上海不僅屬於他的蕭大哥,也不屬於他。
知道蕭無塵的命運是不容任何人的強外插手,他於是選擇默默離開。他在那座破廟的時候,曾經央求他的師父爲他剃度,成爲真正的僧尼。可他師父智慧過人,知道他紅塵之事未了,特意讓蕭無塵帶他來紅塵鍛鍊。
如今他對塵世的恩恩怨怨、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等等事情見的太多,才知道爲何那麼人願意在紅塵作孽,也不願到寺廟清靜成佛,正是人的慾望所帶來的。
他去年先從上海啓程,到了古城西安,在這座歷史悠久的城市,他看到了古老的城牆、看到了寬長的護城河,於是他遊玩了大唐芙蓉園,也去了距離咸陽很近的新建阿房宮,上了大雁塔,親自敲擊了鐘樓的大鐘。望着曲江的江水奔流,他看到了南邊終南山上的雲霧,也看到了秦嶺的蜿蜒蔓長,更看到了這座城市的人文氣息。
生活與佛相通,人理與佛相通,當他目睹塵世的種種妖嬈的新鮮和變化,他更加認真的斟酌到了佛與塵世之間的關係。普渡衆生不是每一個佛人都能做到的,它不僅是一個信仰,更是傳承着一種精神文化。
他在遊歷中,看到現代科技物代替了之前的原始,轟鳴刺耳的發動機的響聲和整個街頭的車流成爲這個社會的主音樂。他不知道這是一種文明的良好開端,還是對佛理的踐踏。他發現大街上許多假行僧騙吃騙喝,根本不懂得佛的深意,卻滔滔不絕說着一些跟佛沒關係的話。他更發現了這個世界的人們,他們不是在信佛,也不是在信耶穌或者其他的教,他們更信任“科學”這個東西,因爲它給人帶來切實的利益!
爲了能更好的得知這個世道的多種變化,而從中感悟到佛理。他沒有去西安正在建立的“黑龍會”新地址,也沒有跟黑龍會有關的人聯繫。他知道他玄武之名因佛而立,因佛而收,即便他有幸成爲黑龍會的一個“旺龜”,他也不會與他們同流合污。
於是他一路通過行人的施捨和算命掙來那麼點錢度生,帶着一股摯誠的佛心,遊覽在每一個城市。佛是什麼,佛的主理又是什麼。他必須通過塵世的歷練得到他所想到的答案。當知道在塵世的各種誘惑對他來說已經算不上誘惑的時候,他想到一個人,那個跟他一樣聰明的精靈女孩,讓他到現在難以忘懷。他才深深的知道,他
在塵世最留戀的不是花花世界的各種誘惑,而是一棵讓他忘不掉的毒草——江採菱!
楚霸王爲紅顏,演下一幕名唱千古的“霸王別姬”!吳三桂爲紅顏不顧三軍,只爲與紅顏相守!那他玄武如此迷醉毒草,爲何不北上與江採菱相守。儘管這年他才十六歲,他不同於同齡人的早戀是荷爾蒙在作孽,他對江採菱的愛,對她的相思,都是真真切切,沒任何水分可言。
當大年初六的晚上,北京所下的那麼一點淺雪早已經融化,氣溫的回升,過年氣氛的逐漸消散,都見證着北京城的快節奏生活。高樓羣立、寸土黃金,滿街的發動機轟鳴聲,正驗證了“北愛”電視劇裡的主題曲《北京北京》,總給人在快樂和拼搏中帶來着惆悵和感嘆,但人們僅僅只是對這種惆悵的感慨,在快節奏的生活中選擇了對金錢和美好生活的渴望,並沒有選擇他們所感慨的一些東西。
玄武在星光燦爛的夜晚,站在天安門廣場的中間,看着過往的行人和廣場上游散着稀稀落落歇腳鍛鍊的人羣。他在人流中依舊戴着他那破舊的帽子,顯得與體面的北京人格格不入。
江採菱是揹着家族看管的人,在接到玄武的電話後偷偷的跑了出來。當她依舊精靈般的目光看到玄武那一身土俗的打扮和那張比之前還消瘦的臉,只是那張臉有着他的執着和智慧。
玄武這次找江採菱不是讓江採菱爲他找一個有着發展的空間跟一幫世俗的人一起成爲金錢的奴隸,他只是想單純的看一看所愛的人容顏。當看到江採菱高貴的氣質和一身價格不菲的穿着,玄武目瞪口呆起來,癡癡的看着紅顏逼近,本來想熱情相擁的胳膊突然靜止到那。
他看到江採菱帶着一種陌生的表情逼近,然後看着玄武不倫不類的打扮,快嘴說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玄武空有一身聰明,卻打扮的跟叫花子無兩樣,你雙眼頹廢,沉迷毒草,毫無上進心,簡直廢物一個。今日原本以爲你是帶着讓人欽佩的成績和榮耀來見過,沒想到如此墮落沉迷。你要知道,一個長得漂亮如花的姑娘是不可能跟一個叫花子和尚有什麼多大的交集,所以這是我在北京第一次見你,也是最後一次見你,你走吧,別污染了北京的天空!”
當江採菱帶着絕情冷斷將玄武愛情的火焰熄滅的那刻,玄武跟普通人無兩樣般感覺眼前一片漆黑,他沒有看到對面江採菱盡力捂着嘴默默痛哭的樣子,他只發現他的心好沉,好沉,從來沒有的沉重感覺讓他的呼吸那麼艱難。
如果千里迢迢只是爲了被所愛的人一陣熱潮冷風,那他玄武何必多此一舉。當毒草變成真正的毒草,當燦爛的愛情在嚮往中破滅,那誰還能堅持這份愛呢?
玄武沒有解釋,沒有去看江採菱即將離去的身影,只是緩緩的道:“我不會放棄的,今日你拒絕我,我明日再來,明日拒絕我,我後日再來!
”說完看着廣場上無數的幸福人們,猜忌着他們的幸福歷程、、、、、、
玄武在廣場上呆到半夜,直到廣場上沒有一個人,他才悻悻的看着逐漸黑暗的北京城,只是說道:“採菱妹妹,金錢只是一瞬間的問題,榮華,我用半載就可得,富貴,我能用一聲袒護你富貴一生!只是我佛慈悲,不願沾於世俗血腥,今日你逼我就範,我便犯上一回,看紅塵千奇百怪的模樣是否能承受我玄武堪命的一擊!”
他說完,望着之前江採菱消失的地方,然後緩緩淹沒在黑暗的深夜,明天、、、、、、明天東方一亮,又是晴天白雲,他玄武便支撐一個世俗的念想!
在衆多民工開始返城的大年初七,黃龍山上卻喜氣洋洋的召開了股東大會。以金大富爲首的黃龍山原班股東開了一場特殊別開生面的會議。以前一些經常不出現的股東也來到場。主要內容都是圍繞黃龍山未來轉成合法礦業的問題進行了探討。
但黃龍山畢竟是走黑金路線多少年的黑礦,要一下轉正,首先就得將他們每一個股東漂白,但所有股東近二十億的資產想漂白成功單單隻靠金大富在縣城那個空殼企業自然是行不通,於是他們開始出現爭議。
場面出現了意料之中的混亂,其中大多股東都不願意走“合法”路線,他們都是想在兩會過後,等縣城新一班領導人上任,他們開始用原套路籠絡這些新班領導,從而達到互惠互利的結果。
可是金大富比誰都知道黃龍山的現狀,只能拿罪孽深重來形容。以前發大財的時候,這些人不吭聲,一旦改動下利益網,這些股東一個比一個猴急,其中一個之前就在黃龍縣當過副縣長的股東,名字叫李仁貴,當年就是他和金大富一個官一個匪勾結起來建立的黃龍一礦業。隨着一礦的開採進度越發的艱難,投資的東西越多,回報反而越來越少,他們在今年已經逐步撤出在一礦的機器,開始向二礦發展。可是二礦的開採若走之前的路線,不是不可以。但隨着一些之前被壓迫的工人被解散,樹大招風,加上今年新領導班子一上任,自然會有三把火燒,到時候隨便一查,黃龍山就很難立足。但以李仁貴爲首的一部分股東卻絲毫不肯讓步,總以爲用他們腹黑經營礦山不會有任何閃失,卻不知道隨便一個危機就會讓他們萬劫不復!
黃龍山礦業的發跡史雖然腹黑程度很深,各個股東得的錢財也不少,可是金大富和一幫股東的勢力也僅僅在黃龍縣和延安地區,連省城上面的勢力都達不到。如果一旦東窗事發,隨便來一批省城的官員到達一查,就會看到社會黑暗的一幕和衆多違規違法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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