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塵自小到大,一直在父親的嚴厲中不打架、不罵人,帶着憨傻的氣息應對世人,曾經村子裡的大多人都認爲這個小時候有靈氣、有霸氣的孩子,長大後木訥憨厚的後生註定會跟傻張憨那樣一輩子娶不上媳婦不說,還得一輩子在蕭家咀苟且殘生。
有人說,上帝是殘忍的,他總是在造人的時候將他們創造的不同,有醜有美,有善有惡,有聰明有笨蛋,但有些人在一生下來就註定默默無名。但有些人總是在默默無名中想方設法的擺脫束縛,擺脫命運,但當自己打破禁忌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上帝是無所不能的,因爲你們的每一個行動都是在上帝眼皮底下走來走去的。
蕭無塵不信耶穌,因爲它老讓人贖罪,它既然是人的上帝,人的父母,就應該明白兒女們的苦衷。沒有哪個父母生自己的孩子是爲了讓兒子們贖罪和禱告的,所以蕭無塵不信它。
第二日的高層會議,當蕭無塵坐到董事長那舒軟的座椅上的時候,第一個不是想到如何的享受,而是勵精圖治。可當他信誓旦旦般將準備公佈他的計劃時候,李奉賢這個被金大富全力追捧的高層已經將他的全盤計劃書送到蕭無塵跟前,其他剛新上任的數各高層也送上了他們各個部門的企劃書。蕭無塵一下懵在那了,跟這些聰明的人一起辦事,真是不得不用小心思掂量。其中這些人一大部分都是金大富之前的人,另一部分更厲害是金大富舉薦李奉賢后,李奉賢舉薦的人。而在高層會議室裡蕭無塵卻發現只有石大膽一個人屬於站在他這邊的。原本以爲少了那些股東們的糾纏,自己可以獨大其身,控制黃龍礦,現在感覺自己太腦殘了,太欠考慮的。
但形式上還得走,他立刻道:“感謝各位本公司的高層精英超脫新穎的方案,謝謝你們,本公司有你們這樣的團隊,一定會打造黃龍縣第一大礦業。”接着他自顧的鼓掌,結果這些人只是象徵性的拍了下手掌,根本不把他這各董事長當一回事。
蕭無塵心裡冷笑一聲,仍然臉掛笑容道:“公司的任命在開礦儀式的時候已經做了安排,大家也都到位,還需要補充的,大家儘管提來!”
這時,身穿筆直西服,英姿風發的李奉賢說道:“所有的建議和公司的策劃都在我們寫的計劃書裡,我們已經通知各大部門的下層人員,八點以後即刻動工,人工的分配,各種開採礦的流程,各種機械、技術人員我已經全部安排妥當,請蕭董將所有計劃書都過目,如有部分不妥的地方請蕭董完善。”
說完,李奉賢坐下,示意其他人的意見,大家都點着頭,看這情形,似乎他們完全可以不用看蕭無塵的臉色,即將站起散會。
石大膽最近深受黑玫瑰的教導,強忍着沒有言語,要在平時,他一定會動手將這些傢伙收拾的服服帖帖。但他此刻明白衝動是魔鬼,如果煤礦稍微有點動亂,之前的一切美好形象就付諸流水了,所以他沒有動。
蕭無塵“呵呵”一笑,很有屈辱性的看着已經站起的大家,說道:“那大家就忙吧,等我看完你們的企劃書,我再給大家一個好的答覆。”這時他聽見這些精英隊伍中的嘲笑,只是被他淡
淡的笑容相迎。他們認爲蕭無塵是各傻子,那他就是各傻子。裝木訥、裝憨厚多少年,他不介意多裝幾天。如果善良只是被外人當作欺負你的籌碼,那這個人可以暫時的拋棄善良。
隨着大家相繼離去,李奉賢最後離開的時候向蕭無塵深沉的一笑,眼中雖然沒有看出不屑,但那神情,似乎等着蕭無塵這個空頭董事長日落西山。
這些人走後,蕭無塵二話沒說,翻閱起這些傢伙們的計劃書,開始深深的研究琢磨了起來。石大膽實在受不了,狠聲道:“無塵,我受不下這氣,把他們一個個給關了!”
蕭無塵陰沉一笑:“大膽,你忙你的去,栽種那一塊不能誤了,我要百分之九十九的樹苗活率。”說着再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不要誤了大事。”
“無塵,可是他們欺人太甚了,看這樣子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我覺得你剛纔要跟他們一個個較勁,他們沒人敢不服從你!”石大膽義憤填庸,怒不可竭,看這情形就要去鬧。可惜被蕭無塵淡淡的聲音道:“大膽,他們不聽我了,你也不聽了!”
石大膽生着悶氣道:“無塵,下來就看你的,金大富此刻怕是在獄中樂呢,你得小心他們給你來個回馬槍!”說着“唉”了一聲,氣急而去。
蕭無塵繼續看這些傢伙的計劃書,一冊冊的看,許多地方還被他勾勒了,有些地方他還做了補充,其認真程度可比得上古代一個末代皇帝“崇禎”!
蕭無塵其實早就明白,真正的管理,不是你每天兢兢業業的批公文,忙得不可開交。而是要懂得潛規則。說起潛規則,這東西在中國五千年的文化歷史中從來沒有被淘汰,而且越演越烈。就像現在的人們那樣,隨着貧富差距的越大和各種不和諧的因素使得一些人們每天怨天尤人,喊叫一片,說着一些國家領導人的壞話,但是讓他們去當領導人,根本沒有那麼大的潛力。一個國家也好,一個公司也好,必須要懂得一定的潛規則,不管你是主席還是董事長。蕭無塵這次的示弱,就是想看看這些所謂的精英團隊是否真有幾分大有作爲的馬相,是驢是馬總得推着磨溜幾圈才能知道。
他用一個小時的時間看完這些企劃書,用兩個小時改完,看了下表,再過不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到午飯了。他沒有在這種舒適的董事長位置繼續停留,上了個廁所,無比輕鬆的出了辦公大樓的門,聽着外邊無比喧囂的機械聲音和塵土飛揚的氣息,他感覺到了這種來自煤礦山的氣息,曾經他也下過韓城縣的非法小煤窯,也曾經建設過高速路橋,現在他要面對如此大的煤礦,他要征服這裡的每一座山,每一寸草,他要跟他做對的敵人鬥爭到底。一個有遠見的大人物面對他旗下的公司,除了一定的制度制約外,更重要的是有一個遠見的思想和一個讓人信服敬仰的大人物氣勢。
當十二點的鐘聲響起,中午飯的時間到了。蕭無塵自然不會像以前那樣屁顛屁顛的跑到一幫工人跟前問寒問暖,他四周巡查了一遍回來,正看見石大膽帶着一幫人從山下上來,看到蕭無塵後,立即來到蕭無塵的跟前笑着道:“無塵,你真神,玫瑰說你很有腦筋。”
蕭無塵笑道:“難道你沒有,她人呢?”
石
大膽“呵呵”笑道:“她去山上四處看看,說這些年在方氏壓力太大,現在想放鬆放鬆。”
蕭無塵鄭重道:“大膽,要好好珍惜玫瑰,一個女人千里之外尋你,不管她是誰,都得珍愛一輩子,千萬別把她的付出當作你炫耀的本錢!”
石大膽笑道:“知道了,我們一起吃飯去!”
蕭無塵笑道:“你去吧,再強的堡壘總是從內部倒塌的。爭取將你手下那幫精英全盤的掌握在你手上,我暫時不能出動,三個月後,如果有變,不論多大的困難,我們都不能失去黃龍山這塊堡壘,上海我們逃了,這次卻不能逃!”
石大膽說道:“明白!”
蕭無塵沒有去主動找李奉賢,因爲他知道跟對方此刻熱絡毫無意義可言。他突然隱隱覺得有被過河拆橋的感覺,當然最重要的不是以李奉賢爲首的這幫精英。對於他來說,這些精英雖然各個很有實力,但是在國家幾大礦業局的精英面前,他們不值一提。這個世上錢辦不到的事情不是沒有,但絕對不會很多,不管這盤棋的幕後人是誰,他都有能力將其挖出,挫骨揚灰。
要致自己於死地的人必先死。這是蕭無塵今後的底線,也是他逐漸跋扈的一面。
跋扈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跋扈的人懂得隱忍!
這年的五月格外的熱,熱到往年七月的天氣,就是已經算作陝北的黃龍縣溫度竟然最高達到了三十度以上。不知不覺,蕭無塵的礦已經開了十多天了,隨着十多天的準備措施,在兩日前已經開採到了第一批煤,這披煤沒有經過蕭無塵同意,就已經在李奉賢的主張下賣給了黃龍縣的熱電廠。
當石大膽去指責的時候,發現的是雙方簽訂的一年合同,十萬噸的煤量,看去不是很多,但是少了路費和各種經銷,對黃龍縣還是有利的。但作爲礦長的蕭無塵沒蓋章,就雙方互交-合同,明顯是違法行爲。但是另蕭無塵驚訝的是雙方的合同上是李奉賢以他的名義蓋的章。
矛盾深化了,許多問題明顯不過。如果蕭無塵此刻稍微動一下李奉賢,將會是精英團隊的解散和八百員工的罷工。黃龍二礦的名聲一下就會顛覆成之前的惡劣情形,最重要的是金礦那一塊,儘管是蕭無塵派人看守,然後轉到礦上的金飾作坊裡,但是這些錢還不是在他蕭無塵手裡,而是由之前金大富的一批人對金子舉價,然後向他報了數,就了事。其實他得到的可是空帳,一兩金子都得不上。
蕭無塵此刻感覺自己就像各賣傻的傻子那般被他們這個糊弄來糊弄去,這要是各人都得憤怒,蕭無塵不例外。他手下沒有精英人物,但不代表他手下無人。不論是邪月和邪日的陰陽兩策,還是擁有着國家一級特工的青蛇,即便拋掉武力不說,他們三個人就是掘地三尺也能將幕後指使者給揪出來。
但蕭無塵看得出這是有人讓他背黑鍋,但他大可不必提防。既然你們把錢都收的很緊,那我這個空頭董事長是事實,但礦長的身份絲毫沒假。沒權利也行,不用去辦事更好,但錢一分不能少,分紅不能少,薪水更不能少。這樣的日子遠比他去一家飯店冒着熱氣和汗辛苦炒菜來要得多。所以,他在等,等一個即將快到的契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