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窗戶是面向花園的,花園過去便是馬路,時而有汽笛聲響起又消失。
她衝了澡,半乾的頭髮貼在臉上,沒有吹乾的意思,她疲倦的躺在牀上,閉上眼睛。
她很累,好想好好睡了一覺。
“頭髮要吹乾,不然會感冒的。”莫名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她猛的睜開雙眼,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愣了好一會兒。
才恍然,原來她睡着了,只是那句夢中的話莫名的讓她覺得熟悉,似乎曾經就有人這麼叮囑過她,但到底是誰,她又想不起來。
去抽屜找了電吹風,插了電,卻僵了好一會兒,意識恍恍惚惚,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這些事曾經她都做過,只是總缺少點什麼。
打開電吹風,發出轟鳴聲,她胡亂將頭髮吹乾,隨手將電吹風扔在牀上。
走到窗前,伸手就要關窗戶,視線隨意往外瞄了一眼,突然,關窗戶的動作頓了下來,在花園外的馬路上停着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低調的黑隱藏在黑夜中,顯得那麼不起眼。
駕駛室的窗戶搖下着,可以看到車內坐着一個人,雖然距離有些遠,但他額頭上白色的紗布在夜色中非常的搶眼。
那人也正看向這裡,兩對視線在空中相遇,兩人均是一愣。
於錦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竟然是他,司馬景丞。
這輛車在那裡已經停了很久,天還沒黑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只是她並不知道那車裡的人竟然是他。
他那輛黃色的法拉利跑車爲了搶回她的包被撞壞,所以換了別的車。
所以,他一直都在那裡,是爲了保護她嗎?
這便是爲什麼她一有危險,他總是能第一時間出現,因爲他一直都在。
心頭一緊,莫名的難受,又暖暖的,有那麼一個人,她不記得他,而他卻一直在暗處保護着他。
她多想問問他,他爲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車內的司馬景丞沒想到她會看到自己,爲了不讓她起疑心,他淡定的搖下車窗,啓動引擎離開了。
看着車子突然離開,於錦愣了一下,那個地方空空如也,左心房某處突然也空了一下,像是突然少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她閡下眼簾,睫毛顫了顫,他離開了,也許,他只不過是剛好路過而已。
擡頭仰望那一片星空,皎潔的月光將她的側臉蒙上一層光暈,美若天仙,風吹得她的頭髮不停的飛舞着,將頭髮理到耳後,她失魂落魄的關掉窗戶,走了進去。
燈很快滅了,上牀休息的她沒有發現,當燈滅掉的時候,那輛低調的勞斯萊斯又悄無聲息的出現那個地方,車內的男人隔着一個玻璃看着那扇已經黑掉的窗戶,賊吧沒有移開視線。
然而另一扇沒有開燈的窗戶後面,一個高大的男人安靜的站在窗前,一雙幽靜的藍眸深深望着那輛勞斯萊斯幻影,悲傷在黑夜中無聲漫延。
得不到的感情變成了枷鎖,如今他們只不過都是在自欺欺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