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巴掌大的錦盒,被注入靈力後,散發出一圈黑濛濛的光幕,時漲時縮。開口上的金色小鎖,也蕩起絲絲金色,不過並不那麼強烈。
劉宇見這件東西的確是件法器,心中一陣歡喜,體內靈力鼓盪,又是一大股靈力涌向錦盒,此時錦盒周身黑光更勝,開口的小鎖上金光逐漸增加直到整個鎖身佈滿了金色的光暈。就這樣一金一黑兩種顏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互相包容在一起,給這不不算太明亮的洞窟增添了幾分絢爛的色彩。
雖然此時的錦盒光彩奪目,但依然沒有顯現出任何異樣。
劉宇看到此種情形,眼睛一眯,臉上逐漸蒼白起來。體內原本就不算充盈的靈氣一陣萎靡。隨後他暗自咬咬牙關,又拿出一枚血桃塞入了嘴中。血桃入口即化,幻化出大股的靈力,分作幾股充斥着經脈和丹田。
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劉宇又加大了靈力輸出的力度,錦盒上黑金色猛的一漲,那小鎖“咔吧”一聲自動打開。與此同時黑色錦盒內閃爍出金,綠,藍,紅,黃五種顏色。陣陣參差不齊的獸吼交替不休。
聽到錦盒中的獸吼,心中更爲好奇。
“嗷!”
“嘶!”
“哞!”
隨着獸吼不斷錦盒逐漸張開,數種不同的吼叫越加清晰。
突然巴掌大的錦盒開至最大後,從裡邊跳出五個光團。然而就在光團離開錦盒後的瞬間,劉宇體內靈力如同一滴水落入炭爐,眨眼間就被錦盒榨的一乾二淨。
與此同時他腦海中一陣絞痛,彷彿把整個識海被丟入了絞肉機中,又彷彿是一塊從五樓的高度上摔下的玻璃,總之不消片刻就支離破碎的不成樣子。緊接着腦中一陣黃光閃過穩固住了那絲即將崩潰的神識,神識穩定後那摸黃光蹤跡不見。
劉宇面色煞白,眼前一黑,心裡咯噔一下,雙手抱頭連連低吼,隨後身體晃了兩晃“噗通”栽倒在地,頓時感覺渾身痠軟,動一下手指都難如登天。
這時劉宇胸膛劇烈的起伏着,沉重的呼吸如同一口被拉開的風箱,忽忽掛風。
“這TM是怎麼回事?”劉宇極力的蠕動着身形,緩和着腦中的痛苦。
他嘗試着用意念溝通儲物袋,準備拿出血桃補充靈力。誰知道意念稍微一動,就如同針扎般疼痛。虧得劉宇兩世爲人,意志力非同一般,不然剛纔的靈力和神識同時透支,就足以叫他隕落當場。不過腦中的黃光他這次並沒有注意到。
隨後劉宇咬緊牙關,雙手搭了一個意橋,就這般躺着打坐起來。
時間點點消逝,而他的體內逐漸的流淌起一絲孱弱的氣流,同時腦中也不再渾噩疼痛,恢復了一些如有若無的神識。
隨後,劉宇小心翼翼的用神識探進儲物袋中,拿出一枚血桃,急切的塞入口空中,頓時一摸亞健康的潮紅印上了他的臉頰。
體內的靈力如同滾雪球一般遊蕩在四肢百骸之間,幾個循環後全部歸入丹田氣海。劉宇微微活動着身體,擺正了身姿,待五心朝天后又開始打坐入定。
就這樣兩個時辰後,完全恢復後的劉宇坐在石凳上面帶驚愕的看着地面五隻巍然不動的妖獸。
一頭金色的猛虎,一條冰藍色的大蟒,一隻碧綠色的蝙蝠,一頭火紅色的蜥蜴,最後一個也最爲龐大,竟然是一頭土黃色的大象。
五種妖獸一動不動站在山洞之中,雖然面目兇厲,但給人的感覺非常木訥僵硬。而那隻巴掌大的四方錦盒就散落在一旁,實在叫人無法相信它怎麼將這五個龐然大物裝進去的。
劉宇驚愕過後,浮現了一絲古怪,雙眼閃動片刻,並沒有去觸碰五隻妖獸,而是默不作聲的把錦盒攝入手中。仔細端詳起來。
盒中襯着一層灰濛濛的錦布,底部有或大或小形狀不一的五個槽印,相對比較下,可以看出是那五隻妖獸的體型。
“妖獸不是真的?那是”
劉宇眉頭微微一皺,在記憶中細細的搜索起來。
片刻後,他眼中一亮,心裡明白了大概。隨即臉色一緩泛出激動的神色。
與此同時劉宇催動靈力又注入了錦盒,同時神念控制着那頭猛虎妖獸,大約耗費了三分之一的靈力和神識後,那猛虎渾身乍起金光騰空而起。騰空的瞬間身形逐漸縮小,最後穩穩當當的落於錦盒內的凹槽之中。
做完這些劉宇輕呼口濁氣,面色潮紅一片,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傀儡,竟是罕見的妖獸傀儡。”
傀儡在修真界並不多見,一是製作傀儡的秘術鮮有人知,另外就是製作傀儡的材料極難尋覓。還有一點最爲重要,那就是操縱傀儡太耗費靈力和神念。就拿眼前的來說,操縱那隻猛虎傀儡就耗費了劉宇三分之一的靈力,他雖然只有練氣四層的修爲但其靈氣純度一點都不亞於六層的修士。
得到機關傀儡的同時,劉宇有些失落,奈何他境界低下,神識微弱。有了寶貝也不能如臂指使。這又叫他聯想到了進入這座森林後發生的種種,如果不是自己靈符衆多怕是早葬身某個妖獸口中了。
隨後劉宇面色冷峻,盤膝坐下恢復着靈力,待靈力復原後,又將一隻傀儡收入錦盒中,周而復始下,三個時辰後他面帶喜色的看着錦盒中五隻手指大小的機關傀儡。
片刻後劉宇把笑容收了一收,將錦盒收入儲物袋中,與此同時拿了出那本《化神訣》。目光閃動幾下,開始背誦《化神訣》的口訣
王屋山脈,天機觀,後山山谷。
整個山谷都被陣法封住,此時山谷的一處隱秘地方,出現了一尊黑黝黝的洞窟,片刻後遁光連閃走出六位修士,他們手中或多或少都拿着一些東西,有法器,靈藥,礦石等等。
這時一個青衫中年人疑惑的說道:“這洞窟不知道什麼時候形成的,裡面靈氣濃郁充沛,還有着衆多靈藥,珍稀礦石,還有一些成品或破損的法器。”但他隨後又無奈的自嘲道:“可惜對我等結丹期的修士卻毫無半分作用。”
另一個紅臉老者恭敬的說道:“掌門師兄,不必苦惱,這洞窟裡的東西雖然對我們這等修爲沒有益處,但對門下衆低階弟子卻是有着不小的益處啊。”
接着他又說道:“這洞窟被我等幾位長老聯手封上了禁制,裡面的空間撐個四五年不成問題。不如,門派內挑選些靈根悟性俱佳的弟子,來這裡修煉。培養一批覈心弟子。我聽說青霜劍派已經派下一批弟子進入了劍閣,看來”
“恩!”玄空子聽聞紅臉長老提出的建議不錯,這洞窟裡面的空間確實對門下低階弟子有着不小的好處。但他又聽這長老說青霜劍派的種種事情,語調就變成了“恩?”
其他幾位長老也聽到這話,也感到疑惑,其中一箇中年漢子說道:“難道青霜劍派如此的做法,是爲了在五十年一度的七派大典中奪魁?”
“我看有這種可能!”
“恩,這種可能極大!”
其他幾位長老也隨聲附和起來。
玄空子眼睛一眯,面色愈發的冷峻起來。喃喃的說道:“看來他終究是不甘人下啊!”
掌門玄空子說完這話,幾位長老均沉默不語,片刻後,玄空子朗聲說道:“走,回山門!”
在這石洞中修煉三天的劉宇,此時睜開了青色的眼睛。化神訣所有的口訣都已經牢記在心,這就叫他更一步體會到修煉神識的困難之處。同時也詳細的看了一下《陣法總綱》對陣法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尤其是洞口那個陣法。他已了於指掌。
隨即劉宇面無表情的衝着石牀上上那堆塵土行了一禮。禮畢後轉頭便向着洞口走去。
僅僅片刻他就來到洞口,那柄青色飛劍依舊嵌在石壁之內。體內靈力一攝,飛劍倒飛而回途中響起一陣龍吟。劉宇把飛劍收入腰間後,咂咂嘴低聲嘆道“不愧是青霜劍派的飛劍”
與此同時他看着洞口處得禁制,微微一笑,沒有使出一絲靈力,緩緩的探出手臂,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穿過禁制。緊接着肩膀,胸口,腰腹,雙腿,統統穿過禁制融到了無邊的淤泥之中。
劉宇進入淤泥後,體內靈力一陣鼓盪,頓時身前凝聚了一面青色大盾,幾個旋轉後他又被包成了一個青色蠶繭,急速的向上行去。
蠶繭內的劉宇,再次用了一張淨水符,洗淨了周身污垢。同時他神識全開暗自感受着四周動靜。雖然那鱷魚妖獸被漩渦不知道吸到何處,但這無邊的淤泥已經給劉宇嚇得草木皆兵了。
盞茶過後,一枚青色的橢圓形蠶繭衝出淤泥,激濺起的爛泥,驚走了幾隻正在尋食的鳥類。
“桀桀”幾隻的渾身黝黑鐵翅鷲,被驚起飛入空中,它們均盯着沼澤上空那隻即將消散的青色蠶繭,斑禿的頭頸隱隱有些赤紅,古銅色的豎瞳中寫滿了憤怒。
劉宇沒有理會空中那幾只憤怒的大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入眼處全是黑褐色的淤泥。
據劉宇估計他此時已經處在整片沼澤的中心地帶,隨後他便根據記憶中的的地形,瞅準一個方向飛掠而去。
就在劉宇飛行的時候,高空中那幾只鐵翅鷲也默不作聲的尾隨而來。片刻後劉宇看到了排排黝黑的黑鐵木,心裡頓感輕鬆,“還是外面的空氣新鮮些。”
飛到沼澤邊緣後,劉宇尋了一處乾淨的所在,一拍腰間儲物袋,拿出陣盤和陣旗,按照方位分別埋入土中。接着他走進陣中打出一道法決,四周陣旗無風自動,隨後整個陣法一陣轟鳴,周遭的空氣開始扭曲,眨眼間劉宇的身形就被遮蓋的消失不見。
劉宇布好一個隱匿陣法,開始打坐修煉,緩緩的回覆着靈力。同時心裡無奈說道“這下山後,光恢復靈力就不下百次了,真真麻煩”
空中的鐵翅鷲看那人類修士瞬間消失不見,均大感疑惑,互相鬧騰一陣後,紛紛飛入沼澤,又繼續尋找食物了。
就當劉宇體內的靈力即將恢復如初的時候,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絲黃光,稍縱即逝。
劉宇驚愕的睜開了雙眼,面無表情的喃喃自語“黃光又是黃光這黃光到底是什麼?”
就在他無比困惑的時候,一絲由遠及近的神識感應若有若無的聯繫起來,這感應親切中伴隨着一絲喜悅,如同一個多年後歸家的遊子,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父母雙親。
“地靈鼠?”劉宇嘴角一挑,暫時放棄了追究腦海裡那絲神秘的黃光。
收回陣旗,架起遁光低空飛行。行了片刻,隨着神識感應愈加清晰後,他面色卻冷了下來。
因爲前面有一條土黃色,滿身膿包的怪蛇,擋住了道路。
劉宇沒有猶豫,面帶冷笑的祭出一個巴掌大的黑色錦盒。口中自語:“真是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