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一路向南飛行,入目的綠色越來越少,一條貌似貫穿東西的河流逐漸亮出了他的身姿。如同一條閃亮的綵帶一樣橫跨整個上古遺蹟!
波瀾壯闊的河面上水流湍急不休,朵朵Lang花順流直下,向着東方而去,離的老遠轟隆的驚濤拍岸之聲驟然響起!
劉宇在高空之中只窺得了這條河流的一半不足,但是那種豁達之意直衝胸竅,並且股股的溼潤氣息瀰漫,老遠看去,湍急的河面上似乎蓋着一層低低的雲彩!
飄渺,迷醉,浩瀚,神往!
這條河流未窺得全貌,種種情緒已經油然而生!
三個時辰以後,劉宇已經來到了這條大河近前,震耳欲聾的濤聲蓋過了所有的一切,劉宇不禁眯起了眼睛,就這麼靜靜的浮在空中。
他的眼神瞬間就變的深邃且空泛了起來,此情此景,此心此情,恰似當年,又勝之當年。
劉宇看到這條大河不禁想到了前世的某處景色,但前世斷沒有現在的心態。
修真界混跡了多年,劉宇本以爲心神已經麻木,已經堅定異常,但是沒想到在這個看似平常的環境之下,他心中生出了一絲牽掛,是對前世的留戀麼?還是對這個世界仍然懷着一絲牴觸?
沉吟片刻,思索片刻,劉宇癡癡一笑,淡淡的說:“可能心有些累吧!
但是這時候他沒有發覺就是,他的頭頂,不知何時竟浮現了一頂金燦燦猙獰異常的王冠。
整個王冠上豎着九枚倒刺,前額有三塊棱形凹槽,兩小一大,兩個小凹槽裡各自鑲嵌着一枚棱形的漆黑寶石,漆黑的寶石上時不時的閃爍着暗淡的流光。
至於那個大凹槽裡則是空空如也,沒有半點東西,隨意整體看去,這王冠雖然霸氣耀眼,但是竟缺少了一絲神韻,一絲主導的精神,就如同一個雙目失明的強者,抑鬱中發出陣陣悲鳴。
這王冠就靜靜的浮在劉宇頭頂三寸的地方,打遠一看就像是頭頂金色光圈的天使。
雖然劉宇神識強大,堪比築基初期的修士,但現在他頭頂的異像,全然沒有發現!
這王冠只要劉宇心神搖曳或者神識遭受動盪的時刻就會出現,原來只是一抹黃光,但自從他做了那個奇怪的夢境以後,那黃光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就是這頂王冠!
感慨片刻以後,劉宇就收斂了心中的情緒,同時用神念探進了靈獸袋之中,發現地靈鼠還在沉睡,一點甦醒的徵兆都沒有。
而這時他頭頂的王冠上黃光一閃,接着扭曲了幾下就變成了一汪金燦燦的匹連,匹連嗖的一下就鑽進了劉宇的腦袋之中。
嘆了一口氣,隨即神識全開,神識以他爲中心頓時就輻射開去。沒有地靈鼠在身邊,事事都得自己探查,有些勞神費力。
隨着遁光的下降,劉宇的神識逐漸延伸起來,但就在這時,他臉上浮現了一絲古怪。
隨後他收了神識,身子一晃,腳下遁光直接就向一個方向飛去,此刻離着面前的河流已經不算太遠,但是劉宇的方向沒有再向南邊飛去。
急速飛遁了半盞茶的工夫,就來到了一處臨河幾十裡地遠的山壁面前。
這一處連綿的有幾座小山,山峰不高,並且比較平坦,點點翠綠的苔蘚在山峰之中頑強的生長着!
山壁上有一個黑黢黢的洞口,如同張嘴的魔鬼一般,而洞口面前幾丈距離之外,影影綽綽有着十幾人之多,隱隱分成了四股力量,他們貌似在爭吵着什麼!
“這個山洞大家見者有份,憑什麼就是你們青霜劍派的?”說話的人是一個身着宮裝的妙齡少女,這女子冰肌玉骨,嫣然如花,盈盈細腰堪堪一握,隨着說話的同時高聳的胸脯上下浮動,着實叫人驚心動魄。雖然話中意思明顯,但語氣確實柔絲綿軟,透出了一股狐媚之氣!
而她身旁的一男一女也連聲呵斥,不過男的俊美,女的妖嬈!隱隱有陰陽二氣環繞不休,這正是合歡宗的練氣法門!
“對啊,大家見者有份,況且裡面到底有沒有寶物還是兩說,你們把着山洞不叫進去,是何用意?等幫手麼?”聽到宮裝女子的話,另一波的三個修士也嚷嚷了出來。不過幾人眼中都隱藏着一絲深深的忌憚。看他們幾人衣角上都繡着一個金色的葫蘆,看樣子是藥王谷的弟子。
此時山壁前,五名修士各佔一方,根本沒有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別看只有五人,但是各個氣勢凌人,渾身都充斥着一股鋒利之感,如同出了鞘的利刃一般。不用想也知道,這五人定是青霜劍派的弟子無疑。
他們五人看着說話的兩方人馬,臉上只是掛着淡淡的不屑,並沒有理會。雖然己方只有五人,但面對兩方的六個修士全然沒有懼怕之意。
而那合歡宗和藥王谷的六個弟子雖然嘴中不饒,但是沒有一人膽敢出手,這就很明顯說明了個問題,他們實力不夠,不敢貿然出手。
這地界根本沒有規矩,只要自身實力足夠,根本不用考慮他人的面子,直接打殺了就是了,哪還用得着如此費勁。
而在三方人馬的另一處,只站着一人,這人一身白袍,面色冰冷,看着面前三派弟子對峙,不言不語,不過眼睛卻死死的盯着青霜劍派五名弟子身後的那處洞穴。
這人正是天機觀的張寒!
這時藥王谷和合歡宗的六名弟子紛紛看向張寒,希望他也能加入進來,七人對付五人即使是打起來,勝算也會大大增加!
但張寒彷彿沒看見他們的目光一樣,依舊在那駐足。不過眼神中呈思考狀,並沒有半絲的懼怕。
“天機觀的道友,你也出來說話啊,他們青霜劍派太霸道了不是!”合歡宗先前那個妖嬈狐媚的女子蛇腰一晃,就來到張寒近前,嗲聲嗲氣的說道。
張寒橫了她一眼,只說了一句:“你們的事,我不管,我只想進洞!”話說的很硬,也很囂張!
青霜劍派的五個弟子立馬嗤笑了一聲,眼中寫滿了鄙夷看着張寒,彷彿在看一個白癡一樣,而說話的這個妖嬈女子也是俏臉一寒,冷哼了一聲轉頭回歸隊伍!
而藥王谷這邊的三個弟子也是恨恨的看着張寒,就這一個照面,局面瞬間改變,似乎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
不過張寒依舊不言不語,冷漠異常,似乎在等待什麼!
就在這時,空中嗖的一下,劃過了一條青白色的遁光,一個人影從高空俯射而下。
在場的十二人皆是一驚,不知道這又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到了。
其實他們這些人都是這麼聚集過來的,如果現在再不進洞探寶,聚集的人會越來越多,那時候再想分一杯羹,簡直難如登天。
所以藥王谷和合歡宗的六人互相打了一個顏色,意思是一會見機行事,不能再等了!
來的這人落地以後,張寒明顯的一喜,對他說:“你來了!”
來的人正是劉宇,他詫異的看着張寒,沒想到他竟然在此,趕忙打個招呼說:“師兄也在這兒?”
張寒難得的一笑,點點頭,隨後說:“這地方發現了一個山洞,山洞中斷斷續續的洋溢出數股藥香,估計裡面有寶!”他說着話掃了一眼前面的洞口。
劉宇眼神稍微閃爍了一下,心中有些驚訝,他轉頭就看向了那個洞口,只見洞口外站定着五人,這五人的氣勢凜然,凌厲異常,叫人驚愕的是,其中有三人都已經是練氣十二層大圓滿的修爲。他稍一打眼就瞭解到了他們的師承門派。
而五人左右各有三人,略一探查,這兩撥修士中各有一個練氣期大圓滿的境界,再看其服飾和身上的氣息,劉宇也瞬間就判定了幾人的出處!
縱觀整個大局,結合種種跡象,劉宇心頭明瞭,現在這情況儼然是對峙局面,青霜劍派有三個練氣大圓滿的修士,而藥王谷和合歡宗只有兩個連期大圓滿的修士,一個勢強,一個勢弱,弱的不敢攻,但是強的也不敢打,因爲這裡還有一個同樣是練氣大圓滿境界的張寒。
張寒就是一個維持和平的砝碼,他不動,對立的兩邊也不敢動,所以對峙依舊持續着,沒人膽敢打破!
明白了這些,劉宇心中隱隱有個決斷,他頭一次生出了一絲想要和別人合作的意念,於是密語向張寒說:“師兄,這事,你怎麼看?”
張寒一愣,迅即淡笑,密語回答:“我想的正是你心中所想!”
雖然劉宇是練氣十層的修爲,不過他斷沒有輕視之意,他可是深知,劉宇這七年來在門派的作爲,哪一次不是震撼人心?
雖然每次都是聽說,但經證實,確有其事,並不誇張。並且這小子一下就失蹤四年,短短的時間從練氣五層爬升到練氣十層,這等修煉速度着實叫人咋舌。所以由此斷定,劉宇這人肯定不是易於之輩。
得到這個答案,劉宇不留痕跡的點點頭,心中有了定數。他和張寒並不熟,只是有過幾面的接觸,但是他入門時,領略過張寒的風采,頭腦機智,心事狠辣,是個難得的人才!
其實自打劉宇來到這裡,對面的十一人就都盯上了他。
當看到到來的竟是一個練氣十層的修士後,所有的人都齊齊的鬆了一口氣。直接就無視了。
不過青霜劍派的幾人卻是互相打了一個眼色,每個人都以一種幸災樂禍的樣子看着他。
劉宇看他們的表情,心裡就是一愣,搞不清其中蘊含的意思,片刻後,他果斷的上前邁了一步對着青霜劍派的五個弟子說:“五位師兄,咱們兩個門派已經交好了幾千年,這裡的事情我已經明瞭,不如,我和張寒師兄加入到你們這邊如何?咱們一同進山洞探寶!”說着一指旁邊的張寒。
兩個門派表面上是有幾千年的淵源,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們是面和心不和,況且此次又是在上古遺蹟之中,這個莫須有的門派之誼,更是可有可無,畢竟利益纔是永恆,纔是共同追捧的東西!
所以說這話一出,除張寒外,所有的人都面露驚訝,藥王谷和合歡宗的六個弟子,一臉的鄙夷,沒想到這個修爲低下的小子竟然如此不知廉恥,爲了爭取一些寶物竟然恬不知恥的做出這副嘴臉,真是氣死人也!孰不知,只要張寒和青霜劍派的幾人連手,他們六人的生死就在頃刻之間!
“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沒有你說話份,給我滾!”藥王谷一個練氣十一層的弟子跳了出來,指着劉宇的鼻子喝道!
劉宇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如同潮水般退去,迅即陰沉下來。二話沒說,直接祭出了杏黃色的鋼錐,意念催動,鋼錐嗖的一聲撕裂了空氣奔着那人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