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怒海,踏着骷髏頭在天亮以前就來到斕歧城城門處。
在一個多月以前,他突然發現自己兩個幽魂被殺以後,尋找兇手無蹤,便把野狼幫一衆全部殺死,隨後便沒有繼續閉關修行,而是準備回家族一趟。
風怒海是陰司嶺的弟子,如果跨過築基的瓶頸,踏上金丹大道後,就可以榮升門內長老。
他也是風家莊的人,與風自在是同胞袍澤,兄弟相稱。不過長期的閉關修煉,他基本上沒有回過家族幾次,饒是如此家族裡也受到他的不少恩澤,無論是丹藥,法器,還是修煉**他都或多或少的贈與家族之人。當然了這修煉**自然不是陰司嶺的門派**,都是通過某種手段得到的。
他此次回去,料想着家族中的幾位後生年紀輕輕都有了幾分不淺的修爲,想把他們統統帶回陰司嶺,這樣能使它們的修爲更上一層樓,同時對家族的影響也是頗大。
那成想到,剛回到家族,就見整個莊園一陣敗落,似乎已經沉寂了萬年,一股不好的情緒衝入了他的大腦。
風怒海一下暴怒了,他像一條毒蛇一樣,瘋狂的在周邊的地區,打聽風家莊的消息,最後經過落實得知,就在將近一月之前,風家莊被一股不明的勢力連根拔起,全族修士無一倖免,全部隕落。
後來他又經過了解,風家莊進幾十年的冤家對頭就是溫家莊,雖然他長久的不再家族,但以他的腦子肯定知道這事情斷不是溫家莊所爲。
具風怒海所知,溫家莊的家主溫哥華,僅僅是築基初期的修爲,而風自在是築基中期的修爲,即使發生大戰,風家莊也不會全軍覆沒,而且覆沒的這般悄無聲息。
結合種種只能說明一點,這事絕對是一股大勢力所爲,這股勢力絕對有着超出風家莊數倍乃至數十倍的實力,否則根本做不到這種效果。
經過風怒海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終於通過搜魂術在一名築基期修士的口中得知了整件事的全部經過。
溫家莊偶的一個靈石礦脈,風家和另一個周家都意圖染指,兩家串通一氣,通過斕歧城拍賣會的當口,周家偷襲了靈石礦脈,奪走了大部分靈石,而風家則作爲後續部隊,拖住了溫家的腳步。
哪知兩家正在大戰之時,憑空殺出一波人馬,三下兩下就把風家莊的人殺了個一乾二淨,隨後揚長而去,一夜之間,就把風家莊內殘餘的族人也屠戮一空,莊園也被譭棄。
這件事是在事發的幾天後才被周家的人發現的,從此這個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傳的沸沸揚揚,就算到了今天還有人津津樂道着。
但這只是經過,至於起因,那股神秘勢力爲什麼要屠戮風家莊,這個就無人知曉了。
風怒海又經過十多天的探查,終於知道了誰是兇手,但得到這個結果以後,他也暗自吃了一驚,這個神秘勢力別說對風家莊,即使對他本人來說都是一個極大威脅。
斕歧城城主,武雙英,金丹初期的修爲,風怒海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到底風家莊哪裡得罪了武雙英,就慘遭被滅了滿門。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兇手找出,方向清晰,接下來就是怎麼復仇了。
但是復仇之說何其艱難,單不說武雙英本人的修爲,就是城主府那些護衛修士和客寮都是一股恐怖的實力,他斷不能魯莽行事,這等私怨根本扯不到門派中去,門派肯定不會爲其討要什麼說法,況且對方還是一位金丹期的大修士,放眼燕國修真界,金丹期的修士又有多少,每個門派絕不會超過十人。
想通這點,風怒海只覺復仇無望,只好先拿風家莊的死對頭溫家開了刀,屠戮了溫家之後,他左思右想也不是滋味,所以決定前去會會這斕歧城城主,雖然自己勢單力孤,但背後有門派撐腰,他武雙英即使再託大也不敢與一個門派爲敵。
所以風怒海連夜趕到斕歧城,爲了就是討要一個說法,即使對方強硬。自己這邊吃了這麼大一個暗虧也不能不聞不問不是!
清晨的空氣有些潮溼,風怒海在城門處規規矩矩的繳納了靈石,隨後踏足進了斕歧城。
幾個輾轉他就來到恢弘大氣的城主府門前。
一對護衛立馬圍了上來,當發現對方修爲深不可測的時候,身側拘謹了許多,要是平常的低階修士這般無禮的闖到城主府門前,早就被這一對護衛修士拖走了。
其中隊長摸樣的人看到風怒海不卑不亢的說道:“這位前輩,來我城主府,意欲何爲?”
風怒海斜了他一眼,他眼前這人區區只有練氣九層的修爲,根本不陪喝他對話,不過人在屋檐,只有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隨後他說:“我要見武雙英。”
聽到這話,其他的護衛修士齊齊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起來。
就在這時,打城主府走出一人,這人是一個五短身材的老者,看其修爲在築基中期上下!
“何人在此喧譁!”老者看着面前的風怒海,急言呵斥。他當然看出了風怒海的修爲,雖然境界高他一籌,但是在這自己的地盤斷不能失了應有的威嚴。
看到這老者過來,一對護衛修士立馬拔起了腰桿,和剛纔的氣勢判若兩人。
風怒海看着這老者,枯槁的面色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麻煩這位道友通報,我要見武雙英!”
“城主的大名也是你叫的?”說着打門裡又出現一個長臉老者,其修爲也是築基中期。
要說先前還是猜測,那麼現在風怒海可以直接斷定,這城主府的實力絕對不可小覷,單單是一個照面就出來兩名築基中期的修士,這城主府真可謂臥虎藏龍之地!
風怒海聽到這話,面上的笑容立刻收斂了下去說:“陰司嶺執事弟子,想見城主大人武雙英!”
聽到陰司嶺三個字,兩名老者明顯的一愣,要是尋常的築基後期修士,他們雖然有些忌憚,但在這斕歧城內可以直接無視,但是要是陰司嶺的築基後期修士,那麼其中的意思就不一樣了,給人的感覺不再是這個人想見城主,而是演變成陰司嶺想見城主了!
兩個老者上下打量了風怒海幾眼,躊躇了片刻,那個五短身材的老者說:“不知道道友貴姓尊名!門派令牌何處?”冒名頂替者比比皆是,誰知道你是真是假,平白無故丟過一頂門派的大帽子,必須得詳查以後纔可以下決斷,否則冒冒然進了城主府,要是出了什麼差池,這個責任他可擔當不起。
風怒海從兩人的神情中看的出,他們還是對陰司嶺有所忌憚的,這點正中他下懷,隨後單手一拍腰間,取出門派令牌揚在手中說道:“二位道友看好了!”
兩位老者看這個滿是惡鬼浮雕,黑氣繚繞的令牌,默默的點了點頭,對望一眼後,那長臉老者說:“道友稍等,我前去稟報!”說完身子一飄就進了府中。
而那個五短身材的老者依舊和風怒海面對面站着,互相均沉默不語。
片刻以後,一道傳音符飄來,五短身材的老者一道靈力打過去,傳音符上只顯示了兩個字:“進來!”
五短身材的老者立即朗聲說道:“道友,請吧!”
風怒海也不應聲,直接跟隨着這老者進了府中。
修真界以實力爲尊,即便是差着一個層次,也是差距,所以風怒海對面前這個築基中期的老者並不假以辭色。
不多時,兩人就來到府內大廳。
武雙英一襲青衫端坐在廳中正座,手裡正捧着一杯靈茶,不時的往嘴裡啜上幾口。
風怒海見到武雙英後,身子一欠,算是見禮,嘴中說道:“武城主安好!”
武雙英看着風怒海,眸子裡兩道不可察覺的精光閃過,隨即淡淡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風怒海一看,立馬有了三分火氣,心說我修爲自是不敵,但我已經報通了名姓,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應該這等態度。
不過他那張枯槁慘白的臉上,即使有些火氣也全然看不出來,他接着說:“我來此,就是想問問關於風家莊滅門之事!”
武雙英一聽這個眼皮刷的一下撩開,兩道精光一下就爆射出來,龐大的靈壓排山倒海就涌了過去。
風怒海,臉上立馬大駭,身子一晃,後退了少許,胸中彷彿一口氣堵在哪裡,極爲難受。
別看築基後期和金丹初期只有一層之隔,但其實力相差何止萬里,就單論修爲來說,這裡面就差着數倍有餘。
除非你神通太過驚人,否則這樣的差距基本上無法彌補。從這靈壓上來說就能端詳一二。否則風怒海也不會落得如此狼狽。
“你算什麼東西!”武雙英聽到對方提及風家莊的事情,語氣一下不善起來。
“你~~~!”風怒海沒想到武雙英竟這般侮辱自己,他的臉上一下翻起兩片潮紅。
“就憑你也敢到我這撒野,滾出去!”武媚就是差點遭了風家人的毒手,提到此事就是戳中了武雙英的禁臠!所以他言辭極爲憤怒,說完一撇退就往內堂走去。
風怒海何時被這麼訓斥過,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聲音尖銳的說道:“武城主這就是你待客之道麼?”
武雙英停住腳步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滾!”說完一閃身進了內堂。
風怒海氣的眼角一跳一跳的,深深的呼出胸中的濁氣,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留下那兩位築基中期的老者面面相覷起來。
待風怒海走後,他倆身子一弓行了一禮對着內堂說道:“對方是陰司嶺的弟子!”
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如果不是陰司嶺的原因,你們以爲他還可以走着出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