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晴和閆休兩人背靠着背。
韓子晴看着四面八方的黑衣人,緊蹙着雙眉,她低聲對閆休說道:“速戰速決,找個機會突圍!”
閆休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低低的應了一聲。
說罷,兩人便分開戰鬥起來。
韓子晴的招式多是直接凌厲,直擊對方的要害。和她對戰的黑衣人一時之間竟被她的功夫給晃花了眼。
無奈之間,韓子晴便一個破綻向對方露了出來,那黑衣人果然上當,一掌便向韓子晴招呼了過去。
韓子晴借力打力,順着黑衣人的掌風向後快速的退去,她往後退時經過閆休的身邊對他使了使眼色。
閆休收到她的眼神,一劍揮開靠近的幾個黑衣人,便向着馬車的方向退去。
韓子晴來到馬車之中快速地把小石頭揣在了懷中,衝到馬車的門前,一個翻身騎在馬上,拿起小腿上一直攜帶的匕首,切斷了馬車上的繮繩。
這時候,閆休也來到了身前,韓子晴坐在馬上對他伸出一隻手,閆休抓住她的雙手略微使勁便一個起身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她的身後。
韓子晴見閆休上來之後,拿起手中的匕首狠狠的紮在馬的屁股上。
那些黑衣人想要靠近韓子晴二人,都被閆休揮舞着的劍給擋了回去。
受了驚的馬有些發狂,它快速的奔跑着,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幾潑黑衣人的視線之中。
馬匹在快速的跑着,韓子晴俯下身子緊緊的抱住馬的脖子。
她覺得自己的胃都要被顛簸了下來,正當她難忍難耐的時候,一隻大手把她強硬的攬入了懷中。
被閆休攬入懷中的韓子晴,這下才覺得剛剛胃裡那翻滾的吐意變輕了些,她靜靜的倚在閆休的身上,聞着他身上那獨特的冷幽之香不禁感到一陣心安。
馬匹奔跑的速度緩緩的停了下來,在一處小河邊停下。
“剛剛那些人,你可是知道什麼人?”韓子晴坐在河邊有些無聊的擺弄着自己的手指問道。
“想要我死的人多了去了。”閆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波瀾無盡。
竟然有那麼多仇家?果然是權利越大,所承受的就要越多啊。
有那麼一大推子的人在追殺他們,而自己這方又沒有幫手,但是又非要進城不可,敵在暗,我在明,是真的十分對自己不利,要是我方也在暗就好了。
她有些黯然,百般無聊的看着小石頭在湖中玩水。
小石頭自從那日在湖裡享受了自己的狗刨式游泳後,便對自己的游泳技術情有獨鍾。
她看着自己湖中的影子,靈光一現,自己在暗處?她起身來到湖邊看着自己的影子微微一笑。
姬城的大街上,人聲鼎沸,小販在攤位前賣力的吆喝着。
一個身材瘦小,面容一般的婦人,懷裡抱了一隻灰溜溜的小狗似的寵物,慢悠悠的走在街上。
那婦人五官平淡無奇,只是膚色有些蠟黃,雙脣毫無血色,關鍵是她的嘴角上方有着一顆黃豆大小黑痣很是駭人。
她的身旁跟着一位男子,身形高大,五官粗獷,面色黝黑,嘴上還留着那大大絡腮鬍子。
任是誰看都知道兩人是一對夫妻。
閆休走在街上,見時不時的有路人向他們投過來異樣的目光。
他那黝黑的雙眸一瞪,面容更加的嚴肅了,那些路人被他這麼一瞪都慌亂的收回目光。
“我們現在去哪兒?”他低聲的問着身邊的韓子晴。
韓子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上下掃視着閆休,眉頭一挑問:“你身上可是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她的這一番表情落入閆休的眼中,若是平日裡那副相貌也就罷了,如今她這個模樣,嘴角上的那顆痣好像越發的明顯了起來,看着有幾分怪異,着實有些好笑。
閆休從身上摸索了一陣,最終拿出一直掛在身上的玉佩。
韓子晴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玉佩,放入手中瞧了瞧,這玉晶瑩剔透,做工十分精緻,沒有絲毫的瑕疵。
她掂量了兩下,擡頭對着閆休說道:“這個我借用一下,稍後再還給你。”
說着就進入了一旁的當鋪。
不多時她便走了出來,眉頭輕挑:“現在走吧。”
兩人身上毫無分文,又不能和叫花子搶飯碗。當然是去穿越必去聖地,撈銀子最快的地方,先把吃穿用度給解決了!
“來來來,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啊!”一個大漢唾沫橫飛的叫嚷着。
韓子晴毫不猶豫的把所有的銀子都給壓了上去,毫無疑問她又贏了。
閆休看着眼前的場景不禁緊皺着眉頭,四周混亂,吵吵嚷嚷,空氣中蔓延濃郁的汗臭味,這裡的賭徒們眼神渾濁,眸子裡充滿了貪婪,不時地有人破口大罵,唾沫橫飛。
更沒有讓他想到的是,韓子晴對此輕門熟路,賭技高超,一連贏了好幾輪。
衆人的眼睛亮了亮,沒有想到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娘們,竟然連接着贏了幾局。
做莊的那個瘦小的男子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來來來,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啊!”他繼續的叫嚷着。
韓子晴這次用了一錠銀子壓了個小,旁邊的幾個賭徒也跟着她壓起小來。
大家都緊張地看着那一直在空中搖動的骰子。
“砰—”一聲扣在桌上,緩緩地開啓。
“四六六,大!”
“哎呀!我輸了啊,不玩了……”韓子晴突然大叫着,帶着哭腔,面上很是哀傷,一副傷心的不想活的樣子。
在衆人看不到的地方她微眯着眼睛,眼中精光閃閃。
這賭場裡的貓膩可多着呢,她相信如果她在多贏一局的話,便沒有那麼容易的能脫開身了。
所以她便故意輸了這麼一把,她只是來賺點暫時的生活費,可不想惹什麼麻煩。
就在衆人的視線被新的一局給吸引了過去的時候,她悄悄的退開,向閆休打了個手勢,便快速的出來。
兩人先進成衣店換了身乾淨清爽的衣服,便到剛剛的當鋪把閆休的玉佩給贖了回來。從早上到現在二人都還沒有吃飯,便奔着向當地最大的一間酒樓,二人和小石頭飽餐了一頓。
姬城位於大琴國東部,是大琴國最繁盛的一個地段,可以說到了商賈遍地的地步,只是越是繁盛的地方,越是魚龍混雜,在這裡若是不小心行事,很容易惹來事端。
韓子晴與閆休挑了間客棧,方纔得以歇息,這些天一直奔波勞累,天曉得還來一次刺殺,兩人的精力早已經被折騰的所剩無幾,這般下去,定然會扛不住下面的連番攻擊。
兩人心裡有數,既然有刺殺,如果不達成目的話,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即便是兩人現在已經易了容,但是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安全。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吃好喝好之後纔能有力氣應戰。
本來三日的路程因爲這一出意外生生的斷開,姬城的城門處他們也去看過,皆是有重兵把守,想要出去,難上加難,前路被斷,只能在這裡等着救兵了。
看來這姬城的城主必然和那人見過了面,不然也不可能好好的封了城門。
說起來,樓隻清也應該過來找他們了,以那小子的能力,在他們失蹤了這麼些天,如若還不能採取對策的話,也確實是讓人大失所望。
但是閆休知道,樓隻清雖然性子不羈,但是做起事情來,還是很靠譜的。
正如閆休所想,樓隻清在那麼些天沒有眉目之後,總算是找到了些蛛絲馬跡,近日姬城那邊有人說見到類似與閆休與韓子晴的身影,無論是真是假,都得去探查一番,好不容易找到一點線索,他可不能放棄。
和陸玄連夜快馬加鞭,不曾有過一絲停留,趕到姬城的時候,原本從來不曾嚴守過的城門,這一次竟然出奇的有重兵防守,這樣的畫面更是證實了他的猜測。
看來閆休與韓子晴在這座城裡的機率很大。
姬城只是不許裡頭的人出來,但是外頭的人可以隨意進出,樓隻清騎着馬大搖大擺的進去,陸玄在他身後挑眉,他那一頭張揚的紅髮,即便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顏色比之以前要稍稍黯淡些,但是放在這人堆裡,依舊顯眼的很。
本來就生的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再配合這一頭世間僅有的髮色,整個人像是不屬於這人間一般的格格不入,他倒是也真的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似乎低調這個詞在他的身上從來就沒有表現出來過,陸玄收起目光,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這姬城可不比其他地方,身爲大琴國最繁盛的地方,更是聚集了來自各地的人羣,誰都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很容易招惹事端。
特別是樓隻清那樣張揚的性子,這一次他們可不是遊玩來的,他可得要好好看緊他,免得惹是生非。
不過也不愧是大琴最繁盛的地段,這裡頭的生活方式都與在京都不盡相同,陸玄想着,當初京都就應該定在這裡,如今天子腳下的城,竟然補不上這邊界的小城,說出去也還真是失了臉面。
不過這可不是他應該操心的事情,現在他們的首要任務便是找到閆休,陸玄眸色一深,目光在街道上四處探查着,企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但是這姬城實在是人羣擁擠,眼睛都看花了,也沒能找到樓隻清所說的‘相像的身影’。
這樣的狀態倒是讓陸玄意識到困難,在這姬城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兩個人,說不定還因爲不引人注目而易了容,這就更增添了難度。